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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醇香咖啡,纽约来的黑色玻璃丝袜,巴黎来的高级香水,德国来的最新照相机,葡萄牙来的阳光雪利酒,全部来陪衬一个个旖旎的邂逅、浪漫的舞会,告诉你船上的日子是多么的精彩。
“你为什么要跟着我?”走过大厅,我发现身后有人自我出了二等舱就跟在我的身后,一直到了头等舱,停在大厅的侧门前,我转过身去,居然是威廉。
“如萍小姐,”威廉低沉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掩盖不住的笑意,“我的房间是A102,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我的房间正好在你的隔壁。”
我感觉我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热的发烫,傻站在那里眼睛都不知道该往那瞅,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那请问我有这个荣幸,当一回护花使者送你回房吗?”威廉略欠身弯腰,一手背后一手向前做出邀请状,心情看似很好的样子,眼眸变成了深蓝色,意韵深长。
“我想没有。”正当我受到那抹蓝蛊惑般要把手放到威廉手中时,一个冰冷的声音如利剑穿破空气直射过来,陆云东踏着正步从回廊深处走出来,剑眉皱起,锐利的眼神在威廉身上来回的巡视,毫不客气。
“哦。”威廉抬眸看了我一眼,又上下看了陆云东一眼,自然优雅的牵着我的手,深蓝色的眼眸温柔多情,微微一笑在我手背轻轻印下一个吻,“既然如萍小姐有同居人护送,那在下先行告退,晚安,祝你有一个好梦。”
陆云东冰冷的黑眸紧盯着威廉离开的脚步,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深处,然后才回头盯着我,明显不悦的对我说道,“怎么,还要我请你回房吗?”
哼,这个人真讨厌。看都不看他一眼,我头也不回的走在陆云东的前面,自己都没发现
我正像个生气撒娇的小女生一样,嘴唇嘟起,生着闷气。
陆云东走在我身后,步伐轻快无声,看到我这样,一向面无表情的面瘫脸上,眼底竟然神奇的出现一抹笑意,柔化了他整个人的气质。
“南十字星”号从上海汇山码头出发,一路南下,途中经过台湾海峡,到新加坡后再穿过马六甲海峡,进入印度洋后一直向西,然后进入苏伊士运河到达地中海,出直布罗陀海峡北上,顺利的话大约历时一个半月即可进入英吉利海峡到达英国。
船从上海出发,今天就能到达台湾海峡,负责人李晓芸告诉我们,“南十字星”号会在台湾岛停留一天补给淡水和食物,大家可以组队下船放松一下,领略台湾风情,在下午五点前回到船上就可以了。不过说完这些话,李晓芸又皱着眉头加上一句警告,最好还是待在船上,不要下船。
这次去英国留学的都是青春年少的学生,风华正茂,几乎都是第一次出远门,在船上待了几天早就待不住了,一听能下船,一个个活蹦乱跳的抢着下船去,哪会把李晓芸最后的话听进去。
船上楚文哲几个约我一起下船游玩,顾佳慧不舒服不去,我想了想还是拒绝了楚文哲他们的邀请,留在了船上。因为我清楚的记得,1894年《马关条约》签订后,清政府把战败把整个台湾岛割让给了日本,自此之后,台湾沦为日本的殖民地达50年之久,直到1945年,日本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战败,同年十月台湾才重归中国主权管辖之下,这段历史,我记得很熟。在这个时期,台湾还正处于日寇的掌控中,我不想在此时踏上这块殖民地,我可以等,等台湾回归中国后,踏上自己国家的土地。
二等舱的餐厅格局很不错,从餐厅望出去就是一望无际的海洋,碧波荡漾,海风阵阵袭来,带来海洋的清新气息。
我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来,把书摊开,沐浴着海风阳光,静静的享受阅读的乐趣。这个时候餐厅里的人很少,大部分的人都下船购物游玩去了,二等舱的餐厅与头等舱有很大的区别,少了那层华丽奢侈的铺张,原木桌椅整齐一致,每张桌子上的瓷瓶中都插着一支玫瑰,散发着淡淡的幽香,干净而典雅。
离我这个位置不远处有四个人,奇怪的组合,两个中国人中间夹着两个英国人,还没到用餐的时间,他们就已经点餐开动起来。那两个英国人看起来一副心不在焉、紧张的神态,飘忽不定的眼神不时看向窗外的甲板处。
不感兴趣的扫了他们一眼,我收回视线,开始看书。
“如萍小姐,又见面了。”威廉温和的笑容如影随形的出现在我的身旁,“我有这个荣幸邀请你共进午餐吗?”
“可以,威廉先生,你太客气了,请随便坐。”反正是随便找本书休闲的,我把书放在一边,点点头。威廉他几次以来给我的感觉都不错,温文尔雅,极具个人魅力。我喜欢他那双蔚蓝的眼睛,像海洋一般美丽,会随着心情的不同变换颜色,让人百看不厌,很难抗拒它的诱惑。
“谢谢。”威廉拉开椅子坐下,他今天穿了件黑色的羊毛衫,手里也夹了本书,举止优雅迷人,淡蓝如天空的眼睛微微眯起,他有很多习惯跟我很相似,不常待在头等舱里,喜欢出现在二等舱中跟旅行团的人在一起谈天,喜欢看书,喜欢享受海风。
“如萍小姐,先来杯红茶如何,还是一盘小饼干?”
“谢谢,我并不饿,红茶就好。”
“如萍小姐的兴趣是服装设计吗?”
“恩,我对服装比较感兴趣。威廉先生,你……”
“威廉,你可以叫我威廉,我也可以叫你如萍,你们东方人都是这么叫的吧!”威廉略显孩子气的伸手比划一下,眼睛里透出湖水蓝,很愉悦的样子。
“恩,好的,威廉,”我在心里耸耸肩,随便,这么叫确实方便多了,不过,他的眼眸真的很漂亮啊,很容易让我陷进去。“我听说你也是要去剑桥,那么威廉,你也是剑桥的学生吗?”
“这个嘛,秘密,等到了剑桥你就会知道了。”
威廉说话的时候,从餐厅外面又走进来一个人,这人正是身穿便服的陆云东,只见他朝我和威廉这个方向望了一眼,好看的剑眉立刻就皱了起来,寒冷的眼神在我身上停顿了良久,琥珀色的眼眸冻结了空气与时间,半响掉转脚步走到离我不远处的那一桌。
他真的很喜欢生气啊,我在心里下了结论。
劫匪
“如萍,希望你不要介意我问你一个很隐私的问题?当然如果你觉得我太冒昧了,你也可以不用回答。”
“没关系,你问;我可以选择不回答。”
威廉抿唇一笑,抬眼看陆云东,意有所指,“那个男人,跟你是什么关系?相信我,我绝对没有恶意。”
“难道你没有听负责人解释吗?他只是刚好跟我住在同一间屋子内,算是我暂时的室友。这个答案你可否满意。”
“原来是这样,那就……”威廉眼中椹蓝光芒大增,轻声呢喃道,靠近我才发现,他的眼睫毛又长又翘,浓浓的看上去非常漂亮。
“什么?”他声音很轻,我光顾着去看他眼睫到底有多长去了,加上不远处陆云东那桌好像起了什么争执,一时间声音盖过了威廉的声音,我没有听清他说了什么。
“恩,没什么。那边出了什么事?”威廉也注意到了,那两个英国人拍着桌子站了起来,眼神穷凶极恶的瞪着陆云东,大有一言不合随时打起来的可能。“你坐在这里别动,我过去看看。”
我看见威廉走过去跟他们协调,陆云东仿佛很不喜欢见到威廉,皱着眉头顺着威廉来的方向看到了坐在这里的我,我朝他微微一笑,他的脸顿时黑了起来。低声警告那四个人之后,黑着张脸往我这边走。
我暗中自付,又哪里惹他不高兴了,他怎么每次看到我都没有好脸色。
这时船上的服务生把陆云东叫住,递给他一份电报,陆云东拿着电报斜睨了我一眼,眼中暗含警告,随即不放心跟着服务生往外走。
接下来,我就看见那二个英国人,其中一个大胡子狠狠地把威廉撞倒在一旁的中国人身上,另一个高瘦个子的则迅速的拿起桌上的瓶子砸在第二个中国男人的脑袋上,不过一瞬间的功夫,那两个样子凶狠野蛮的英国人就跑到了我的身旁,与此同时,一把黑黝黝的枪正冰冷的指着我的脑袋。
那高个子的英国人挟持着我,用很蹩脚的中文喊道,“别过来,你们都别过来,不然我就开枪了。”
听到这句话,我忍不住在心底叹息,为什么我的头跟枪这么有缘呢,这都已经是第二次有人用枪指着我了。奇迹的是,这次我的心里竟不觉得害怕,也许是因为前方陆云东那镇定自若的身影、还有威廉默默安抚的眼神,让我相信这一切尽在他们掌控之内,有他们在,一定不会让我有事的。
“听着,我们现在手上有人质,不想这个女人死的话,就放我们两个下船。”高个子挟持我的男人对着陆云东大吼着,带着我不断的后退。另一个大胡子男人则伺机拿着另一把抢来的枪,站在他的身旁,得意且嚣张的看着陆云东,“少校,你的女人现在在我们手上,你还是乖乖的让出一条路来,等我们上了岸,自然会放了她,你也不用那么麻烦,‘千里昭昭’的送我们回英国。”
“啊哈,你又说错了,是‘千里迢迢’,对吗,少校?哈哈哈哈……”高个子的男人故意用大笑来掩盖他的紧张,边说边往甲板上退。
“你以为你们逃得掉吗?”陆云东双手背在身后,态度傲慢且嚣张,姿态轻松的踱着步子缓慢的跟上来。
“ no;no;captain(少校),你必须站着不动,知道吗?万一我的手不小心紧张过度,吓着你的女人就不好了。”抓住我的男人用枪狠狠抵着我的头,左一个你的女人,右一个你的女人这样的叫着,浑身肌肉绷紧,汗水不断从额际滑落,紧张万分的看着陆云东,心生忌惮。
被枪顶在头上拽着后退的滋味真是不好受,我只不过是倒霉的跟陆云东同住在一个房间内,就被劫匪要挟成了他的女人,且陆云东连看都不带看我一眼,我心底郁闷的无与伦比。
我看到威廉站在陆云东身后,冰蓝色的眼眸静静的看着我,这一刻,他唇角常带的温和笑容消失了,金发被海风不断掀起,在阳光下发出耀眼的光芒,身体站的笔直,在风里屹立着,却没有人能忽视他的存在,强大而淡定,陌生而熟悉。这一刻,我突然想起初见他时,那种莫名的熟悉感是来自何方的了,上海,莫姨的琴行外,被我撞到的那个英国人,原来,在此之前,我就已经见过他了。
他就那样的看着我,眼里常见的温柔不复,泰然自若,冷静而沉默,不似陆云东的沉稳自信,也不似周遭的兵荒马乱,在一片静寂中如同被孤立出来的黑白地带,醒目地存在着,渐渐安抚了我内心的不安。
“我不可能放你们下船,我的任务就是押送你们去英国,以你们在中国犯下的罪,死一百次都不足惜。”陆云东不为所动,继续往前走,话里的意思很明显,即使你们把人质杀了也没用。
听了陆云东的话,我相信如果有漫画效果,我头上一定会出现三条黑线,有没有搞错啊,我这个大活人还站在这里,这个人,未免也太过冷酷无情了,亏我还一直以为他是一个面冷嘴恶心还算善的好人。
“你……”劫匪碰上这样的人估计也无语了,大胡子气的说不出话来,扯着我快速往轮船的出口方向移动。 陆云东信步跟上来,姿态随意的仿佛慵懒散步的猫,看着穷途末路的老鼠在自己面前做死前的挣扎。
难道,看着他这个样子,我心中一动,想到了另一种可能,难道说这把枪里也没有子弹,我跟空枪的缘分是如此之深?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想,我可不会蠢到拿自己的性命去赌一个未知的结果,而且,我固执的选择相信陆云东,他一定会有办法的救我的。
这两个英国人不断焦急的交换眼神,彼此惊慌失措,被陆云东步步紧逼的步伐,造成了严重的心理压力,拿枪的手不断的颤抖着,越来越接近崩溃的边缘。
“好了,逃亡游戏该结束了。”
“oh;shit!”高个子的英国人露出一口黄牙,朝甲板外的海水中吐了口吐沫,一个眼神横过去,大胡子举起手中的枪对着走过来的陆云东连开数枪,老式的驳壳枪一般都装有六发子弹,却没有一颗子弹从枪口中射出来的,结果只能是空枪又见空枪。
我旁边高个子见势掉转枪头也对着陆云东连开数枪,不出所料,仍然是空枪。
高个子咒骂着把手里的枪砸向陆云东,动作迅速的从袖子里掏出一把餐叉,银质的餐叉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闪动着美丽的光芒,尖锐的叉子抵着我柔嫩白细的脖子。这下,陆云东的脸色微微一变,琥珀色的眼眸微沉,脚步也跟着停了下来。
“妈的,你居然敢耍我们,”说着把餐叉又向我脖子上戳进几分,我闷哼一声,说不出话来,被他紧紧的拉着,退无可退的抵在船沿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