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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矫揉造作的塑像和图案。整个礼拜堂内有24幅舷窗,上面部分讲述的是圣经《旧约》里的故事,下面部分描绘的是圣经《新约》里的情节。西窗的末日审判图,和绘有基督受难及耶稣被钉上十字架的情节的大东窗,遥相呼应。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实,却又具有强烈的渲染力,具有真正的历史艺术价值。
“哇,我第一次见到这么壮观的景象。”安娜修女一走开,楚文哲立刻惊叹出声,两眼激动,兴奋的语无伦次。整齐洪亮的歌声清晰的跃入耳中,华丽的黑色橡木圣坛下站着二十几位头戴黑色大礼帽,身穿燕尾服的精致男童,举止高雅虔诚,面容皎洁无暇,天籁般的声音在国王学院的扇形拱顶中回荡,那声音如水晶般的澄澈通透洗涤人心,在来自瑞典的无烟蜡烛光芒照射下,宛若画中的圣灵。
“好神奇啊,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殷媛水眸半开,双手紧紧的揪在胸前,痴迷的看着礼拜堂内的每一样事物。
这就是剑桥大学的国王学院,跟国内的学院截然不同,优美的环境、独特的氛围、浓厚的人文、雄壮的景观,这些都是在现如今国内学府中所感受不到的。从下了轮船,我就觉得自己的眼睛不够用,所有的一切我都想迅速的收入眼底,迅速的融入其中,异域的风情引人入胜。不过,我不急,时间对于我来说,是充足的,未来我将会有三年之多的时间在这里度过。
瓦奥莱特。菲特勒是一个五十多岁和蔼的老人,唱诗班结束弥撒后,他热心的接待了我们这些东方的学子。因为现在正值八月下旬,距离各大学院开学的时间尚有大半个月之久,他为我们介绍了一位向导,由他带领我们早日熟悉剑桥城市学院的环境与生活。
“学校外面有不少酒吧,如萍,我们晚上去酒吧消磨一下时间,怎么样?”五点前,我们住进了高楼内的一间宿舍里,顾佳慧舒适的倒在床上,兴致勃勃邀我跟殷媛去酒吧黄昏后的时间。
我们暂时居住的宿舍,是一间两室一厅的屋子,等国王学院开学新生报到后,菲特勒院长会为我们再做调动。顾佳慧说她习惯一个人睡,所以单独占了一个房间,殷媛和我四目相望,无奈的住进了另外一个房间,殷媛没有做过家务,整理房间的任务就落到了我一个人的头上。
“今天晚上?”我看着眉飞色舞的顾佳慧,她可真有精神,玩心也重。收拾完屋子后,我现在只想舒舒服服的洗个热水澡,然后换上睡衣好好睡一觉,哪有精力去逛酒吧!再说,初到剑桥,人生地不熟的,刚进学院门就往酒吧里跑,陌生的面孔很容易招惹是非。“还是不要出去的好,明天院长找的向导就来了,我们今天好好休息一天,明天精神饱满的出去游玩。”
殷媛犹豫了,眼中带着好奇之色,她从来没有去过酒吧那种地方,顾佳慧的提议让她心动,但我说的也不无道理,看着满眼期待她同去的顾佳慧,殷媛想了会,柔柔弱弱的跟开口道,“佳慧,我们先休息几天,我再陪你去,好吗?”
“唉,你们怎么胆小成这个样子,”顾佳慧不满,“算了,我一个人去也没意思,我回房间去了。”
送走不甘心的顾佳慧,我略微整理了一下房间,行李在旅店还没有送来,手上换洗的洗衣就那么几件,洗完澡后还要先把衣服洗了。
“如萍,我从来没洗过衣服,你看,你能不能帮我……”我正在洗衣服,殷媛捧着她换下来的衣物站在我面前,眼带祈求,话没说完,但意思很明显,刚才打扫屋子的时候,她也是这么说的。
“你放着吧,我等会帮你把你的衣服一起洗了。”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反正一件也是洗,两件还是洗,这点小忙我还是不介意的。
殷媛听了我的话,高兴的把衣服放在衣物篮中,出去休息了。
等一切收拾好之后,仰身躺在舒适柔软的白色床单上,四周空气里带着淡淡的芬芳香气,身边的殷媛早已陷入沉睡,双手枕在腮边,呼吸低沉,沉静而乖巧,一派安详。一闭眼,我仿佛有种错觉,自己还躺在“南十字星”的头等舱内,身旁有着一个黑发俊颜的男人,孤高冷漠,他有双琥珀色的眼眸,如尘封多年的美酒,流光溢彩,色泽动人。
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又在做什么,我带着这些问题模模糊糊的入睡,临睡失去意识时,一双浅蓝色的眼眸蓦然闯进了我的梦中,目光温柔似水深邃内敛,如影随行。
叹息桥旁的神父
第二天一大早,菲特勒院长为我们找的向导就来了,一个褐色头发的英国小伙子,同是国王学院的,比我们大一届,很热情的出现在我们面前。
“我的名字叫安德鲁·维尔斯,国王学院物理系学生,你可以叫我安德鲁或是安,(请在脑中自动转换为英文,谢谢)。”自称叫安德鲁·维尔斯的青年介绍完自己,看到我的时候两眼炯炯有神,跨步上前热情的握住我的手,“哦,我不敢相信我的眼睛,来自东方的维纳斯,你真是太美了,我有荣幸知道你的名字吗?我的女神。”
“如萍陆,你可以叫我陆。”手被他握着,虽然有点莫名其妙,这样的人我从来没有遇到过,却不会觉得讨厌,我礼貌地淡淡一笑。论样貌,站在我身旁的殷媛、顾佳慧自然也是毫不逊色与我,同来自东方,殷媛身上有着江南水乡女子的娇俏玲珑,顾佳慧身上有着北方女子的大气成熟,我的气质只能说是最平淡的一个,不知道这个安德鲁·维尔斯第一眼怎么就看到了我。
“有一个字经常被人亵渎,我不会再来亵渎;有一种感情被人假意鄙薄,你也不会再来鄙薄。有一种希望太似绝望,何须再加提防!你的令悯之情无人能比,温暖着我的心。我不能给你人们所称的爱情,但不知你能否接受这颗心对你的仰慕之情,连上天也不会拒绝。犹如飞蛾扑向星星,又如黑夜追求黎明。这种思慕之情,早已跳出了人间的苦境!”
安德鲁此刻的眼神可以说是痴迷带点傻气,眼睛定定的望着我,嘴里咏唱出一段求爱的诗歌,就这样单膝跪倒在我面前。“陆,我从不相信一见钟情,可是见到你之后,我相信了,这一定是上帝的安排,把我带到了你的身边,陆,你就是我一直在寻找的那个人,请你接受我最真挚的追求吧!”
这算什么,我们四个再次齐刷刷的目瞪口呆,不是说英国人最为严谨保守,那这个安德鲁现在在干什么,我不过跟他是第一次见面,一见钟情这个词未免也太过浪漫、轻易了些吧。我苦恼地思索着拒绝的话语,楚文哲上前一步,替我拉起了安德鲁。
“呵呵,安德鲁,你不觉得你对如萍说这些话太冒昧了吗!要知道,你跟我们如萍可是第一次见面,我们东方人最讲究含蓄与矜持,你这样可是追不到如萍的哦。”楚文哲的英文说的很好,俨然是我们四个人之首,站出来替我解围,高大英俊,如师长般对安德鲁循循善诱,“我们将要在这里度过四年的学业,你是我们的前辈、师兄,将来有的是时间与如萍相处,加深彼此的了解,何必急在这一时呢!而且,你今天可是作为我们的向导而来,想必你也愿意带着我们游遍整个剑桥,领略英国剑桥的风情。”
楚文哲口才很好,一路上跟安德鲁侃侃而谈,气氛、节奏掌控的恰到好处,让安德鲁眼中初见情敌的敌意,慢慢转变为哥们间惺惺相惜的敬佩与赞赏,虽然不时会用饱含热情的眼光看着我,几次想把话题引到我这边来,都让楚文哲暗中不动的引开了。
“国王学院,它的全称是‘被祝福的玛丽和圣尼古拉斯的国王学院’,是由当时的国王亨利六世创建于1441年,历时70多年,直到1485年完工。国王礼拜堂,也是由他亲自设计,耗时近100年才完工,国王礼拜堂是我们整个剑桥的宝贝,哥特式的建筑风格,古老悠久的历史,影响了一代又一代的英国人。”安德鲁自豪的对我们介绍着这座皇家学院,话锋一转,指着国王教堂的一处,笑着说,“但对于学院墙壁攀爬者来说,国王礼拜堂的存在,无疑是一种最大的挑战,每年都有人立下赌约,礼拜堂东北塔的垂直陡壁,谁能将一把伞或一辆自行车固定在高高的塔顶,就能获得最大的胜利。不过,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成功过。”
安德鲁说着耸耸肩,夸张的样子逗笑了我们几个人,他讲话很诙谐、幽默,专挑学院里历史久远、有名有趣的事物来介绍,迭宕起伏,表现欲很强烈,却很对我们的口味。假期国王礼拜堂不对外开放,他只能带着我们在外围参观,知道我们昨天进去过,还碰到了唱诗班的学生做弥撒,很快就把我们带到了下一处景点。
剑桥大学共有31个学院,一个个逛下去,整个假期可能都不够我们用,安德鲁着重介绍完国王学院后,在征求了我们的意见后,决定第一天先乘船在剑河上游览一番。
剑桥大学一些著名的古老学院、研究所、图书馆和实验室都建在剑桥镇的剑河两岸,景色怡人,融合了乡间的宁静和古典建筑的精美,其中气势最宏伟壮观的建筑物,就属国王学院的礼拜堂,国王学院南边是三一学院,北边是皇后学院。
“剑河全长约64公里,穿过大多数学院墙下,景色秀美,剑河上大大小小的桥大约有一二十座,每一座桥都有自己的故事。”安德鲁站在船尾,撑着长长的竹篙,动作熟练的犹如当地punter(船夫),撑着细长的小船缓慢前进。“最著名的桥有王后学院的数字桥,克莱尔学院的卡莱尔桥,圣约翰厨房桥,三一学院的三一桥等等,其中,最著名美丽的要数圣约翰的叹息桥了。”
我坐在船头,感受着微风暖阳,眼前河水流动,河面不时有野鸭、天鹅在水中游动,听着耳边安德鲁咏唱般的华丽讲解,微闭着眼睛品味剑桥的初秋之美。所以,安德鲁的声音一停下来,我也就睁开眼睛,以为到了他口中所说的圣约翰叹息桥,却发现小船行走在一片青山绿水中,楚文哲几个人也疑惑的看着安德鲁,只见他用热切的目光注视着我,等待着我开口询问。
“叹息桥有什么动人的故事吗?”我也想听听这座有着美丽名字的桥的由来,从善如流的开口询问。
“关于叹息桥的故事有很多,它外形是仿照意大利威利斯的叹息桥,原本是重刑犯通往监狱的地方,他们从桥上经过,只能透过小小的窗户看见蓝天,从此失去了自由,不自主的发出叹息之声,所以起名叫叹息桥。还有一个传说,是说一个被判刑的男人,在走过这座桥时,见到自己美丽的恋人与别的男人在桥下热吻,男人在桥上疯狂叫喊,撞墙而死,后来阴雨天人们从桥下经过,总能听见无人的桥廊中传出阵阵的叹息声,像是一个美丽的悲剧。”见我开口询问,安德鲁脸上绽出笑容,真是一个很容易就满足的青年,脸上阳光的笑容跟他所讲的阴暗内容形成极大的反差。
经过大片阳光照不进来的树荫之下,随着小船的前行,午后阳光的温度顿时降低,风中仿佛也传来了男子忧伤叹息的声音,殷媛瑟瑟发抖,纤细的身子紧张的贴在顾佳慧身上,小鹿般的眼睛惶恐的看着四周。
“呵呵,有意思。”楚文哲似乎对叹息桥的传闻很感兴趣的样子,催着安德鲁继续往下讲。
船渐行渐近,这座美丽的浅黄色叹息桥出现在了我们眼前,链接了两个庭院,半个椭圆形的桥孔,横跨在剑河上。桥的两边是半封闭的,相互对称的五对用原木拦护的拱顶水泥框架的玻璃窗,用来采光,上层是平顶,类似一般水泥大桥的桥面,顶面的两边均衡地耸立着相互对称的塔尖状装饰,与河中倒影,相映成辉,联想到刚刚的悲剧传说,充满了轻轻浅浅的美丽与忧伤。
“关于叹息桥,还有一个传说,也更广为流传,传说如果一对情侣能再桥下拥吻,他们的爱情将会得到永恒。”安德鲁说这话的时候一直望着我,与发色相同的褐色眼中热度灼人。
我侧头伸手在冷澈的河水中滑动,装作没看到他渴望的眼神。楚文哲听了最后一句话,眼神飘向顾佳慧,顾佳慧也似笑非笑的回睨他,两人眉目传情,只有殷媛独自看着叹息桥微微出神。
随着水流的蜿蜒,远处传来隐约的长笛声,悠扬的笛声飘过秀美的山峦,淌过清澈的河水,一音三韵,悠扬华美,在天际徘徊,婉约处如冰澈的月光,清新、透彻,音色柔美;起伏处如清晨明朗的第一缕阳光,清亮圆润。眼底、耳畔、脑海中,全是这翱翔于天际的笛声,轻易撩动心弦,思绪随之飞舞,忆起最美好的时光,久久难归。
颓然,曲调攀登上一个□后,曲风开始改变,曲调中不再有希望,不再有自由,浓浓的哀伤压在人的心间,悲伤沉重,沉甸甸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