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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天气渐冷,街上行人少了很多,她下车后沿着巷子一直走到公寓楼的门口。看见远处转角刚过来的两人,唇角已经弯了起来。正是洛婧和秦扬两个,两人站在一起非常引人注目,已经吸引了大半的目光,连顾言也不例外。等到走近了,洛婧快步上来凑近看顾言的脸,“让我看看,传说中快要订婚的人脸上是什么样子的?”
“看出来了吗?”
顾言问。
“好像没什么不同。”
她无奈地皱了弯眉,“顾大小姐的脸上看不到丁点喜上眉梢的神情,还是时间隔得太久,已经不再有欣喜的神情了?”
“那你想不想自己试一试?这种事情还是要自己亲自感受才有意义的。”
顾言把目光落在她身后的男子身上,“需要为我介绍一下吗?”
洛婧的脸倏地就红了,“你不是已经认识了吗?”
“我认识的可是我的相亲对像秦扬,这个也是我的相亲对象?”说完,人已经走到秦拓的面前去,落落大方伸出手去,“你好,我是顾言。”
秦扬眼里一直闪烁着笑意,不动声色地看着她拼命眨眼睛,很自然地伸出宽阔的手掌,“你好,很高兴认识你,我们又见面了。”
“还真是巧呢?”
说着,已经掩不住喜意。
“上次见面聊得很愉快,我都快忘了你的样子了,想不到今天还能看见你。”
她却没发现,站在她旁边的女子脸都气得发黑了,“秦扬——”
他立即把顾言的手松开,然后高举,“在——”
“你到底跟顾言说了些什么?”
秦扬陌名地眨了眨眼睛,“我可什么都没说?”
听罢,顾言站在一边背过身去,很快就笑得直不起腰来,末了转过身子芊芊玉指移到好友身上,脸已经通红了,“看我还不报当年情书的仇?”
洛婧眼珠子都快突出来了,看了两人,转头对着秦扬瞪眼,“你都说了些什么?”
“我真的什么也没说。”
他显得更无辜了,眼里光芒一转,却是上前把她抱到了怀里,大掌揽到她的腰上,“我只是告诉了她我们的关系。”
第7卷 第64节:七,陷落(4)
说着,嘴角凑到她的耳边吻了一下,她的耳朵倏地就红了,没有预料地被偷香,她已经掩不住恼怒。秦扬看得更有趣,视她的挣扎于无形,却见到顾言笑眯眯地看着自己,心念一转,于是把她放开了。
“你们合起来的?”
像是明白点什么,洛婧的脸色微微一变。
顾言闻言只是笑,过了一会儿上前把她的手拉过来,“好啦,我只是开个玩笑,我觉得秦扬他很不错。”
洛婧看得又好气又好笑,“你才认识他几天,就觉得不错了?”
“那是当然。”
她故意做了个鬼脸,“我看人的眼力一向是最准的。”
洛婧又狠狠瞪着脸上满是笑意的秦扬,“我说过了不要跟着我,可是他非要来。”
“可能是怕你被人抢走了呢?”
秦扬仍是微笑的样子,偷偷向顾言悄悄眨了眨眼,她忍不住微笑,上前把她的胳膊拉在手里,“既然一起来了,那就去坐坐。”
几个人对看,皆是不言自明的趣味,见是顾言开口,洛婧勉强点头。
到附近茶餐厅就近窗找了个位子坐下来,来不及感受层子里的暖意,顾言扬手点了一杯红茶,然后看向对面还在翻看的女子,“你要喝什么?”
“和你一样!”
她把单子递给侍者,红润的脸随即垮了下来,“原以来你回来了会有更多的时间了,没想过这么快会订婚——”
感慨的还有那些自由的日子,像是风筝一样,飞得远了就看不见了。
明白她是在为自己感叹,顾言心里流过暖流,渐渐把目光放得远了。窗外已经是肃杀的天色,随即就会下起雪来,等到冰天雪地的时候。满世界就会变成一片银白,像是把所有的东西都包含其中。
她有的时候也觉得自己像是一片雪花,从空中悠悠飘落,然后坠落成了冰坠,或者是厚厚的雪层,却不曾留下自己的足迹。
于是安慰她,“顾家并不限制我的自由。”
“到底还是有不同的地方?”
她直接快把脸贴到了桌子上,这几乎是非常不淑女的行为,但她们同为单身的日子就要打破了,所以一直迷惘也会有。顾言浅笑着把她的手拉过来,然后在她手心里写字。写到第十个的时候,坐在一边的秦扬终于忍不住好奇地开口,“你在写什么?”
顾言问他,“你要不要看一看?”
“不要。”
俏丽女子首先拒绝,“这是我们的秘密。”
“女孩子的秘密还真多。”
他听罢,只是把双手举起来,“我投降行不行?”
“不行。”
趴到桌子上的人还是很怨怼,“这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单身相聚了,不知道你是来做什么的?”
温暖的男子只是把茶端到嘴边饮了一口,瞳孔掠过了熟悉的笑意,“来聊聊我们的订婚,我想听听顾小姐意见。”
洛婧当场就跳了起来,桌布都险些被她扯落了,顾言的杯子还没有拿起来。陡地滑落了一半,“砰”一声落在了地上,红茶特有的颜色顺着雪白的桌布流成了蜿蜒的小溪,很快就滴到了地上。
第7卷 第65节:七,陷落(5)
顾言也吓得一呆,然后抬起来头来看着同样大脑几乎要当机的俏丽女子。
“洛婧,我们是在幻听吗?”
她勉强没有失态。对着服务安抚地微笑,然后优雅站起身,让她们把残局都收拾了,“对不起,这些记到我帐单好了。”
服务员礼貌说道,“没有关系,你有没有烫到?”
“我没事。”
她说着,复杂的目光落到了一脸沉默的秦扬身上去。她没忘了刚才就是他惹得洛婧跳场,她看到洛婧失态还是头一回,想不到这么震憾。
“你能重复一遍刚才说过的话吗?”
秦扬微微点头,却是一脸认真的样子,“你会觉得太早了吗?”
顾言沉默着,洛婧仍是一脸复杂,于是她只有开口,“不管怎么说,你们的感情没有明朗,现在就谈订婚,是太早了?”
“会么?”
他双手环胸,“我觉得可以,我和她虽然没有公开恋爱,彼此的心意却相通的。正如你和顾岑年,虽然没有真正谈过恋爱,可是对彼此存在的事实是透明的。”
“透明的么?”
喃喃着,她睁着纯静的瞳孔望过去,“为什么你会这么说?”
他双手环胸,“你和顾岑年从小相识,可是为什么会这么早订婚?你有自己理由吗?”
“什么理由?”
突然呼吸一窒,这需要什么理由?
“你是真的不懂吗?”
眼里渐渐流露了一种深切的悲哀,“洛婧是你最好的朋友,而你的所有事情,都从来没有跟她说过。”
“我……”
她说不出话来,脑子里有些混沌的错觉,她自从那一日起就把订婚当成了生命里必须的事情,却从来没有想过其它,秦扬也不是真的介意洛婧是否知道。他只不过是替她觉得不值,所谓的好朋友,却是什么事情也不露,因为他知道自己并不是爱着顾岑年。
却一无反顾地要同他订婚——
想着,眼睛里涩得快流下泪来,她拿着东西走了出去,没有再看秦扬的脸。她忽然觉得他已经把自己看穿了,什么事情都无所遁形,这是一个丑陋的交易是不是,从来没有人来告诉她该怎么做。她原以为这是自己一个人的事情,可以自己作主。
不管是不是为了爱情而结婚,其实她只是倦念着最后的一点温度。
她总是不甘心。
如果婚姻就这样被埋葬了会怎么样?她的人生又会变成什么样子?
她不能想象。
每一次看到母亲的笑脸,她就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在国外的时候她也曾半夜偷偷躲在被子里哭。她原来有很多亲人,一夜之间却全都不再有,她梦想着有一个花园,却只看到漫天的沙漠。她原来以为自己会变得很幸福,却因为一个遗产就全部改变。
她寂寞孤单,因为每一个从孤儿院出来的孩子都会害怕留下自己一个人。
第7卷 第66节:七,陷落(6)
爱情,婚姻,那是什么东西呢?
她只想把自己原有的留住,不管是用什么方式,没有王子也好,没有花园也好,她要温暖,能留得住的温暖。
她一个人在路边坐了很久,眼泪落到手心湿透了,长发垂在肩上被风吹得零乱,白色的围巾也夹杂在一起,莫名地沾了几许哀伤。远远看过去,像是一抹纯白的影子伫足在那里,总是蜷着身子一般。路边行人来来往往,偶尔会有人回头看她,惊艳在那一张惊艳的泪脸上,她并不是倾国倾城的美人,只是让人一见倾心而已。身材也不够高挑,唯一出众的只有那张眼睛,蕴含了无数的思绪在其中,却又透露着孤单的寂寥。
顾岑年喜欢她,也许正因为如此,爱恋总有一个理由。长久以来已经当成了亲人的骨血,转眼间却变成了另外一种感情,她一直期盼的接纳,真正到来的时候却陷入了迷茫,她喜欢顾岑年,可是这是爱吗?
不知道坐了多久,两只脚已经全部冻僵了,她微微抬起来头,忽然发现身边有一道影子伫在那里。她讶异地看过去,正见温暖得不食人间烟火的一张脸,是安阳的脸,他不管何时何地看来都是楚楚风流的样子。她正怔怔看着他回不过神来,几秒间,他已经大步走上前来,脸上的表情也愈见分明,分明是冷漠与妖孽。唇角微勾,似笑非笑,却又不可思议地吸引人的目光。
顾言好像全身都定住了一样,直到他走到面前伸手出手,才惊惶地后她仰了一下。但还是被他抓住顾胳膊,他的声音又低又沉,“原来你在这里?”
“你……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声音有点迟疑,他的脸色看起来不太正常。
“是啊!我找你——”
他微微笑了一下,眼底透出一股微光,用力要把她拉起来,“起来跟我走吧!”
“去,去哪里?”
脚还是酸麻的,她有点回不过神来,察觉他开始用力,于是想把胳膊拉回来,“今天很晚了,我已经要回家了!”
“跟着我走就可以了!”
他不待她拒绝,已经把她大力拉起来,一路狂风般把她拉着往前走,直到把她送到自己的车子里才肯松开。车子一路狂奔,顾言已经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了,坐在副座上看着他阴晴不定的脸,心里“砰砰”跳起来,手指也渐渐泛白,“你要带我去哪里?”
“我们不是约好了去西苑晚餐吗?现在我接你过去?”
“吃晚餐?”
她纳纳开口,“我不记得,是什么约过的?”
“你不记得吗?”
他浅眯了狭长的眸子探过来,“我昨天送过的信?”
信?
陡然想到出门前周妈的话,她吃了一惊,忙不迭开口道歉,“实在是对不起,昨天睡得太晚所以忘记了,可是今天已经很晚了,而且晚餐的时间已经过了。”
“是吗?”
他开口,“你真的不是在躲我?而是没有看信?”
陡然加重的语气透着一股深沉,脸色也愈发不分明,他缓缓道,“你真的要嫁给顾岑年吗?”
第7卷 第67节:七,陷落(7)
“是的。”
虽然迟疑,但她还是答了。“这已经是定好的事情。”
他突然转过头过定定地看着她。
“顾家的事情,我一清二楚。”
“一清二楚是什么意思?”
她虽然迟钝,却不傻,“你想说什么?”
“真的要我说出来么?”
他复将头转了过去,“你真的要我说出来?我只怕顾家也没有这个胆量?”
究竟是什么事情,会让他这么反感,顾言一时猜不透他的意思,只是坚持,“我现在要回家了,有什么事情以后再谈。”
“顾言——”
他一声断喝,“只要你敢订婚,我会让顾家所有的事情都大白天下,顾家绝对再也无法翻身,就算顾岑年是个商业奇才也一样。”
顾言的脸色刷地白了,手指忍不住颤抖,“为什么?”
“只要你不跟顾岑年订婚,顾家就是绝对安全的。”
嘴角轻勾了弧度,他一字一顿道,“包括你父亲的遗嘱,也不会有人知道。”
顾言听得听得心里发冷,“你为什么会知道?”
“你以为我不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