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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蕴秋看了她一会儿,才缓缓地问:“伯母,您还是直接说您今天找我的目的吧,咱们没必要绕圈子。”
关碧云的面上已经笑意全无,她用犀利的目光牢牢地逼视着沈蕴秋,“你们是有计划地想从我儿子手里夺走竞豪,对不对?”
饶是沈蕴秋再有心理准备,都没想到关碧云会是这样的想法,她心里难过但又不想和这位上了年纪、又饱经风霜的老人计较,只淡淡地说:“我们夫妇二人的心意,天地可鉴。”
“天地可鉴?蕴秋啊,我一直觉得你是个知书达礼的女孩子,你可不能因为感情而偏帮自己的丈夫,让竞冬再受一次伤害啊!”关碧云的表情复杂,既有责怪,又有疼惜。
“伯母,这话从何说起啊?”
“你丈夫一直以来就花天酒地,男女关系复杂不说,又心机颇深,你可不能让他骗了。秋雅那孩子我见过几次,这么好的姑娘,却弄得自杀,你怎么还能这样帮你丈夫?”关碧云的声音越说越激动。
“伯母,您误会了吧?秋雅落水和我丈夫没有任何关系。而且,即便我丈夫男女关系复杂,也从来没有对竞豪有过什么非份之想啊!”沈蕴秋真的有点急起来,心里也开始在猜测,到底是谁将秋雅的事都算到杨隐头上了。她思来想去,能在关碧云面前嚼舌根的,只能是余飞他们了。
关碧云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沈蕴秋说:“蕴秋,伯母对你可真是失望!”
沈蕴秋深吸了一口气说:“伯母,我不知道您怎么会有这样的误会?如果您不相信我说的,就直接问竞冬吧,他的话您总可以相信的。”
“他什么都为你考虑,未必会对我说真话。如果不是这次回来,我还不知道他为了救你,差点连命都丢了!”关碧云面如寒霜,“你走吧。等我喝了曾孙的满月酒,我会提出召开董事会,咱们到时再说吧!”
沈蕴秋心情沉重地回到家,晚饭也没有吃,就呆坐在客厅里。杨隐应酬结束回到家已是晚上十一点多,开了灯竟见沈蕴秋摸黑坐在那里,不知她出了什么事,赶紧近前问她。
沈蕴秋将下午自己与关碧云的对话告诉了他,问他有什么想法?
“不用说,一定是余飞做的好事。他真的是阴魂不散啊!”杨隐一听是这事,并没怎么放在心上,他觉得只要余竞冬相信自己,这事根本不是问题,更何况自己对竞豪一心一意,没什么好怕的。
他一边脱衣服,一边对沈蕴秋说:“这种宵小之人也值得你放心上?快点洗洗睡吧!”
“我是担心伯母连竞冬的话也不听,到时只怕是要让你从位置上下来。”沈蕴秋不无担忧地说。
“无所谓。我又不是没特长的人,离开竞豪副董事长的位置就不能活了。别忘了,你老公还是个律师,大不了干回老本行。只要你不嫌弃就行。”杨隐笑着拉沈蕴秋往楼上卧室去。
沈蕴秋被他拉着一路走,嘴里还在说:“话是这么说,可是你不觉得冤枉吗?”
“行了,别费神想这些了。要来的总归要来,你烦也没用,还不如想开些!”杨隐劝慰沈蕴秋。
沈蕴秋心里仍放不下,但嘴上没再说什么,怕说多了反而惹得杨隐心烦。
同一时间,在云澜酒店关碧云的房间里,余竞冬在向关碧云解释,秋雅的事和杨隐没有一丁点的关系,但他又不能自圆其说秋雅自杀的原因。关碧云第一次对儿子这么生气:“竞冬,连小飞都生下儿子了,你到现在还孤身一人。前后谈的几个女朋友,没有一个能好好收场的,你难道要让妈妈死都闭不了眼吗?沈蕴秋和那个杨隐更是离谱!他们把我们余家当什么了?是任他们高兴耍着玩的吗?你呀,就是太宽厚了!这么大规模的公司,却让这些外人坐镇,自己却跑到那么苦寒的地方去投资,这是为什么啊?就算你再爱沈蕴秋,也不用连她丈夫一起爱了吧?”
余竞冬低头不语。母亲说的无一不是他现在心里最痛的事,感情不顺、事业停滞不前,他困顿其中找不到突破口。在乌拉近一年,他也确实越来越后悔自己将公司推向全员股份,也后悔放任杨隐一步步掌握公司大权。虽然,他很反感余飞在自己母亲面前添油加醋诋毁杨隐,但他内心深处确实有个声音也在说,要借这次机会削弱杨隐在竞豪的实力。
关碧云虽一直生活在国外,思想却是守旧的,她始终认为女子对男人就该是从一而终的。她虽然喜欢沈蕴秋,但对这样公然在余竞冬的公司里与其他男人结为夫妻,在关碧云看来是不可容忍的,尤其这个男人还一步步地夺走了余竞冬的权力。她对余竞冬说:“你准备通知开董事会吧。我们余家的产业,不能任由外姓人来作主!开会前,先把其他几位董事给我找来,我要和他们谈谈。”
“您和他们谈怕不太妥吧?”余竞冬担心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里,董事会这几个人早站在杨隐这边了。母亲跟他们谈话,只怕反倒提前泄露了自己这方面的想法。
余竞冬把这想法跟关碧云一说,她沉吟了一会儿说:“你说得也有道理。但秋雅那孩子你一定得给我找来,我要亲自问问她。”
“妈!您就不要问她了!”余竞冬提到秋雅,心就难过得慌乱无措,“她是因为要帮我拿到一份协议,被别人侮辱了才选择自杀的!”
“你说的是真的?”关碧云难以置信地看着眼里已经淌泪的儿子,错愕地合不上嘴。
“这是真的。她提出来分手,我不敢不答应,怕她知道我其实知道发生的事后再次寻短见。她是个好姑娘,一个全心爱我的好姑娘!您真的不能去揭她心头的伤疤!”
“你们这都是怎么做生意的啊?行了,我知道分寸。你还是帮我把她找来吧,我知道怎么和她说,不会让她难堪的。”关碧云尽管知道了秋雅自杀的真正原因,但她还是坚持要与秋雅谈谈。余竞冬只好答应安排。
第291章 关怀之下的心机
秋雅看到站在自己门外的余竞冬,心就痛得发紧,她一言不发地开着门走进了客厅。余竞冬跟进去,将门在自己身后关上。
“你还好吧?”余竞冬在秋雅对面坐下来问,眼光落在她的身上,曾经的那种千娇百媚已从她身上褪去,代之一片萧寂,他努力克制自己想上去抱住她的冲动,静静地等她回答自己。
“还行吧。”秋雅低头回答,她不敢抬头看余竞冬,怕自己的情绪会不受控制。
余竞冬将自己对她的心疼收起来,用平静的语调说:“我妈来了,想见见你。”
秋雅心慌得想躲起来,她不知道关碧云为什么要见自己,“我们已经分手了,我没有见你妈的必要吧?”秋雅咬牙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平稳。
“她是为公事找你。这次回来,她想召开一次董事会,开会前她想先见见你。”余竞冬说。
秋雅终于抬起头来看着余竞冬问:“公事找我?”
余竞冬肯定地点点头。
秋雅从余竞冬的表情里看不出任何端倪,她有点好奇,是什么样的公事要让这个一直不顾问公司事务的老太太,从美国回来特意召开董事会?
“好吧。什么时候去?”秋雅问。
“现在吧。”余竞冬立刻说。
……
秋雅刚进关碧云的房间,余竞冬就退了出去。关碧云亲热地拉秋雅坐下,给她泡咖啡,又嘘寒问暖地关怀一番她的生活后说:“孩子啊,竞冬这个孩子心地宽厚又重情,所以对自己交往过的女孩子总是不能忘情,难免会让身边的人不安难堪,但这并不代表他不看重彼此间的感情。你是他创立竞豪时就跟在身边的人,对他应该相当了解,可不要因为一时的意气用事就放弃彼此啊!”
秋雅看着关碧云,却不知道怎样表达自己和余竞冬之间的问题,有些狠话能对余竞冬说,但她对着关碧云是怎么也说不出口的。
关碧云怜爱地拉起秋雅的手,又伸出一只手在她的头上抚摸着,“你是不知道,我对蕴秋有多失望啊!对比她,才看出竞冬是走了多大的弯路,放着身边那么好的你不爱,却因为她不但感情受伤,还令公司落入他人掌控。这种时候,就更需要你坚定地守在他身边,一起撑过去才是啊!”
秋雅想说,沈蕴秋和杨隐不是故意令余竞冬受伤的,但关碧云摇摇手不让她说话,“我虽然年纪大了,看不懂你们这些年轻人的爱情,但有一点是知道的,在感情世界里相守是最难的。不管你跟竞冬是什么原因要分开,我都希望你能三思,不要将来后悔。”
关碧云起身从桌子上拿了一份文件递给秋雅,“我以后回国的时间会越来越少,实在不能帮到竞冬什么。所以,想趁这次机会,将竞冬先前给我的那些股份分别转给你和竞冬、竞生。”
“这怎么行?我和竞冬已经分手了,怎么可以拿您的股份?”秋雅叫道。
关碧云摆摆手说:“在我们余家,婚事岂是可以不通过父母私自决定的?沈蕴秋已经结婚了,我不好说什么。但是你和竞冬的事,没有我的同意,你们就不能分开!”
秋雅愣愣地看着关碧云,思绪翻滚。她感激关碧云对自己的信任,但这更让她觉得无颜以对。她将自己的牙关咬得紧紧的,作着激烈的思想斗争,犹疑着是不是将自己在乌拉发生的事告诉关碧云。眼泪已经不由自主地从她的眼眶里滚落,掉落在她自己的手上,湿冷的感觉像她的心情潮湿冰冷。但关碧云热切关心的目光让她下定决心,自己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不能让余竞冬再在背后被人指点,她必须告诉关碧云实情,让她断了再把自己视为余家人的想法。
然而,当秋雅将自己在乌拉市与金海青之间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关碧云后,关碧云并没有流露出任何惊讶与鄙薄的神情,这让秋雅受伤流血的心感到一丝薄薄的温暖,但她也对关碧云的镇静感到极其的惊讶。
“秋雅啊,你若不说这事,我们谁都不会来问你。既然你提了,我不妨告诉你,竞冬早知道了,也将这事告诉了我。我们怕你难堪所以一直没有提。”关碧云脸上全是心疼关爱的神色,她一边说着,一边将秋雅搂进自己的怀里,“想哭就大声地哭出来吧,不要憋在心里!我们余家看重的是品性,而不是其他的。我感谢你对竞冬的这份心,所以认定你这辈子就是我们余家的媳妇!”
“伯母……”秋雅泣不成声,关碧云的开明让她彷徨无措的心终于落定下来,仿佛看到久已不见的光明,那些悲伤与委屈也随着泪水一点点地退开去。
关碧云取了纸巾帮秋雅擦净脸上的泪,轻拍着她的面颊说:“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今后和竞冬一起好好地打理竞豪。”
秋雅从自己的悲伤与欢喜中醒过来,“伯母,杨隐是个很有商业天赋的人,他对竞豪也是一心一意的,您完全可以信任他。”
“秋雅,你和竞冬都是善良的孩子,因而才常常会被人骗。即便杨隐可以信任,余家的公司也不能由他来掌控,只能掌握在我们余家人的手里。这是伯母的原则,你一定要帮着伯母照看好竞冬、照看好公司。杨隐如果可以信任,他应该也能接受公司对他的重新安排。”关碧云态度坚硬,流露出一种绝不妥协的神情。
“重新安排?怎么安排?”秋雅忍不住问。
关碧云看了看秋雅,只说:“到时你就知道了。记住,你是余家的媳妇,要永远站在余家人身边。余家人再怎么坏,终究都是一家人!”
秋雅细细琢磨着关碧云话里的意思,怎么想都觉得关碧云有可能又要把余飞他们拉进公司来,这让她又感到一种近乎悲哀的耻辱。如果,余飞因为余家人的身份重新进入竞豪,自己的身份是多可笑啊?关碧云不容分辩的态度,又让秋雅根本无力开口拒绝。
与关碧云的一席谈话,让秋雅经历的是过山车一般强烈的冲击。她一会儿因为自己失去余竞冬而自苦,一会儿因为关碧云对自己的极度认可而欣慰,一会儿又因为关碧云对余家人这个身份的过度强调而觉得可悲。她无法预料关碧云会对杨隐作出怎样的安排,也没有事先提醒杨隐和沈蕴秋的勇气,只能任由矛盾包裹着自己,等待董事会的召开。
杨隐还是察觉到了公司的异动。施开生来电话告诉他,有人在暗中高价收购竞豪的职工股,已有不少人将自己手里的股份转让出去了。他结合那晚沈蕴秋的话,估计多半是余飞在暗中运作。他想过用同样的手段进行应对,但一方面自己目前手里并没有太多的流动资金,另一方面也不相信余竞冬真会对自己动手。
在余飞分家出去后,重新调整成立的竞豪集团董事会由九人组成,除了关碧云、余竞冬占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外,杨隐和秋雅各占有百分之十的股份,沈蕴秋占有百分之五的股份。另外,康亚平等四位分公司经理各占了百分之三的股份。剩下的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