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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敏接过香水笑着说:“杨太太真客气,不但请吃饭了,还要送东西。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她随手将香水放入自己的包里,又抬眼问沈蕴秋:“你平时用什么香水啊?”
刚坐下的沈蕴秋愣了愣,回道:“我不用香水。”
封敏脸上立刻闪过一丝不悦,“哦?那怎么会想到送香水给我?”
杨隐已经察觉封敏的不快,怕她为难沈蕴秋,忙干咳了两声,“是我出的主意。在鹤峰吃饭的时候,好像感觉你用了香水。一时又想不出送你什么好,就让她买香水了。”
封敏睨了杨隐一眼,刚想再说什么,手机响了,她一看是自己的父亲打的,忙接起来,亲亲热热地喊了声:“爸!”
杨隐看封敏跟她爸说话倒是斯文乖巧得很,与平时的张狂完全是另外一回事,不由得纳闷是什么使她变成平时那样的。
沈蕴秋对封敏莫名其妙的不快虽有些奇怪,但也就一闪念的事,没太在意。
封敏接了电话就出去接封强华,不一会儿,俩人一同进了包厢。
封强华见了杨隐极为客气。席间一直关心地询问君达的发展计划,目前的工作重点等等。杨隐都认真的一一作答。后来又聊到了水利民,封强华一副对水利民颇为敬重的表情,并说杨隐下次去鹤峰,由他来作东,请水利民一起钓鱼、下棋。
封敏吃得很沉默,不太与沈蕴秋交流。即便沈蕴秋与她讲话,她也是嗯嗯啊啊地应着,沈蕴秋觉得无趣,也就不再和她多说。
吃完饭,杨隐和沈蕴秋一直把他们父女送到酒店停车场,看他们上了车,才回房间。
“这封行长不像你说的口无遮拦啊?我倒觉得她不太爱说话。”沈蕴秋一边卸妆,一边说。
杨隐也在想封敏晚上的样子,“大概是在大人面前不敢造次吧!”杨隐笑了笑抱住沈蕴秋,“行了,别想这些事了。你还没怀上吗?”
沈蕴秋被杨隐突然这么一问,脸一下红到脖根,“这事又不是想有就有的。”她轻声说。
“那我们还得加油努力才行啊!”杨隐说着就抱起她想往盥洗室去,放在桌上的手机却不合时宜地响了。
“快去接啊!”沈蕴秋挣扎着想从他身上下来。
“不理它!”杨隐抬脚就走。
但是手机铃声顽强地响着,沈蕴秋也劝他先去接电话,他只好放下沈蕴秋去接电话。
“杨隐,马上出来!”电话里传来封敏命令般的声音。
杨隐皱了皱眉,看沈蕴秋正在盥洗室门口看着自己,就展眉朝她笑了笑。
“有事吗?”杨隐问电话里的封敏。
“我让你马上出来,否则我就上去找你!”封敏威胁着。
杨隐心里的火又升了起来,心想这女人还真没完没了了!但眼睛的余光扫到沈蕴秋,又实在不便对着电话发火,只好压着怒气再问:“你在哪里?”
“我在雷曼的酒吧。”封敏回道。
“我马上下来。”杨隐挂了电话对沈蕴秋说:“有个朋友来看我,我下去一下马上上来。”
“是谁啊?我认识吗?”沈蕴秋问。
“你不认识。”杨隐过去亲了她一下,“乖,先洗好澡上床等我,我马上回来!”
杨隐一进酒吧就看到坐在吧台前的封敏,直接过去把她拉出了酒吧,“你又发什么疯?”
“你对你老婆真是爱护有加啊!我就问那么一个问题,你就抢着替她回答,我心里不爽!”封敏咬牙切齿地说。
“你这气生得也太莫名其妙了吧?封敏,我告诉你,我杨隐还真不吃你这一套!这贷款我不要了!你爱咋的就咋的,我还不奉陪了!”杨隐实在是怒极,说完转身就走。
封敏追上前,一把拖住他,抬手就是一巴掌,“怎么?你当我什么人?玩完就想拍拍屁股走人?没那么容易!”
杨隐向来喜欢温柔,善解人意的女人,被封敏缠上,已经让他心里懊恼得想打人,她越是这样盛气凌人,杨隐就越不愿意妥协,“行,这巴掌算是还你的!以后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信不信我马上上去把我们的事告诉你老婆?”封敏还在威胁。
杨隐冷冷地看着她说:“要不要现在就跟我一起上去?”
封敏想不到他会让自己上去,一下没反应过来,杨隐已掉头走了。她跺跺脚重新走进酒吧,要了一瓶伏特加开始灌酒。
杨隐回到房间,沈蕴秋正靠在床上看书,“这么快啊?人家特地过来,你怎么不多聊会?”
“也就是一般的朋友,下去见见是出于礼貌。”杨隐淡淡地说,“我去洗澡。”人才刚进盥洗室,兜里的手机又响了,见又是封敏打来的,杨隐干脆把手机给关了。
洗完澡出来,杨隐想了想,连房间的电话线也干脆给拨了。沈蕴秋奇怪地看着他问:“你干吗?”
“想安静的和你待一起,这两天电话多,我把手机关了,怕又有电话打房间来。”杨隐边解释,边上床把沈蕴秋手里的书拿了,直接把她抱进怀里。
封敏的确在连番打不通杨隐电话后,就打了他们的房间电话,结果一直没人接听。一怒之下,喝多了的她,竟把电话打给了徐峰。她在电话里一边说,一边哭,徐峰费了好大的劲才听明白她究竟说了些什么。
第317章 流产
沈蕴秋上午约了张建宇谈购买审计局旧楼的事,一大早就出去了。杨隐起床后打开手机,一长溜的未接电话,有封敏的,也有徐峰的。他一边刷牙,一边回了徐峰电话。
“徐姐,找我有事?”杨隐问。
“封敏昨晚找不到你,把电话打我这儿来了。你和她怎么回事啊?”徐峰的声音听上去很担忧。
“这女人是疯子!”杨隐没好气地说。
徐峰愣了愣说:“她其实也挺可怜的。前后结了两次婚,都是被男人骗了,所以性情才会变成这样。听说,原来做姑娘的时候,挺文静的。”
“这个世上,不如意的人多了,都像她这样还不乱套了?”杨隐将嘴里的漱口水吐掉,“徐姐,我想过了。她想怎么闹就让她去闹吧,我大不了不在d市贷款了,也不能让她这样牵着鼻子走!”
徐峰在电话那头叹了口气说:“你小心点,别让蕴秋知道,她会难过的!”
“我知道,等忙完这两天,我就让她回去。”杨隐说。
徐峰心里也很郁闷,封敏在电话里把话说得很难听,她也不好意思复述给杨隐,但心里也有点责怪杨隐,既然知道封敏难搞就不该碰她,“那我挂了,你好自为之。”
杨隐也听出徐峰有怪他的意思,懊丧地说:“你也觉得我这事做得没品吧?”
“说不上来。就觉得你跟她逢场作戏也就算了,干吗碰她啊?这可是不好收场的事。”徐峰听杨隐自己问出来,就把心里想的话也说了出来。
杨隐沉默了一会儿说:“放心吧,我会看着办的。”
挂了徐峰的电话,杨隐想了好一阵,到底应该怎么应付封敏的事。自己不能一来d市就让她给缠得什么也做不了。何况,沈蕴秋也在这里,万一被她知道了,更是麻烦。
想来想去,回避也不是办法,还是当面讲清楚最妥当。想着沈蕴秋中午要和房管的王局吃饭,不会回雷曼,他就给封敏发了条短消息,约她中午在雷曼的咖吧见面。
十二点,杨隐准时等在咖吧,大约过了一刻钟,封敏才到。
她穿着银行的工作服,显然是从单位过来。一坐下来,她就问杨隐:“为什么关机?”
杨隐抽着烟看她,小巧的脸庞上,有明显的黑眼圈,想来昨天是没有睡好,“我约你,就想问你,到底想干吗?”
“我想干吗你不知道吗?”封敏反问。
“不知道。”杨隐摇头。
“好,我告诉你!我要你做我的情人!”封敏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毫无一点羞色。
杨隐轻哼一声说:“你还真是敢说敢做啊!我也告诉你,不可能!”
封敏脸色立即变得很难看,“你不愿意?那你那天为什么碰我?!”她的声音有些发抖。
“小姐,你讲点理好不好?那天是你自己一个劲的贴上来!我是个男人,但不是柳下惠。没道理有女人送上门还一味拒绝的!”杨隐冷冷地回她。
“你混蛋!”封敏咬牙骂道,声音很低。
杨隐掐了手里的烟说:“我不管你过去碰到的都是什么样的男人,至少我知道自己不会拒绝送上门来的女人。而且,我也可以告诉你,别拿贷款的事来要胁我,没你的贷款我也死不了!还有,你要是敢对我老婆讲这件事,我是不会让你难看,但会让你父亲难看。”
封敏定定地看着杨隐,绝望地骂:“你不是人!”说话间,拿起桌上的咖啡杯就朝已经站起来的杨隐扔过去。
杨隐刚一脚跨下卡座的台阶,眼见杯子砸过来,身子忙向后仰,想避开砸来的杯子,没却感觉撞倒了后面起来的人,只听得身后一声尖叫:“杨隐!”
在周围的一片惊呼声中,杨隐稳住身子,不可置信地向身后看去,沈蕴秋倒在地上,杯子砸中了她的额头,血正汩汩地流出来,他的心一阵紧抽,忙蹲下身去抱住她。身旁围观的人群中,忽然有人惊呼:“血!她的下身也在流血!”
杨隐一惊,转头去看,果真见她的身下已是殷红一片,慌乱一下攫住他,他抖着手将沈蕴秋抱起来,往酒店外面奔去。
封敏站在那儿早已傻了,她不知道沈蕴秋是什么时候来的。直到他们早没了影,她才在众人的指指点点中走出雷曼。她心里也像刀割般地疼着,并不是为沈蕴秋或是杨隐,而是为自己一次次不受控制的举动。
早上徐峰打过她电话,劝了她好久,并建议她去看一下心理医生。坐在办公室里的时候,封敏总是很清醒,也觉得徐峰说得有道理,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只会让男人越来越瞧不起自己。可是,一坐到杨隐面前,尤其他那样坚决地拒绝自己的时候,她就要想起自己的两个前夫,他们是那样轻易地扔了她投入别的女人怀里,为什么杨隐就不可以?
阳光照在封敏的身上,她将一只手遮在额前,抬眼看了看天空,觉得明晃晃的日光是如此的刺眼和不合时宜。她摸出电话,给徐峰打电话:“徐头,我又做傻事了!”
徐峰吓了一跳,“出什么事了?”
“我把杨隐老婆的头给打破了,而且,她像是流产了。”封敏的声音听上去毫无生气。
“那送她去医院了吗?”徐峰焦急地问。
“杨隐应该送她去了。徐头,你陪我去看心理医生吧?我害怕!我怕我真的会疯掉!”封敏突然提高声音说。
“你请几天假,来鹤峰吧,我陪你去医院!”徐峰说。她此刻心里是悔极了,当初不该让杨隐见封敏。还不如直接让沈蕴秋去找她贷款,恐怕就不会闹出这些事来了。要是沈蕴秋真的是流产了,她觉得自己也成了帮凶。
徐峰又安抚了封敏几句便挂了电话,赶紧拨打杨隐的电话,劈头第一句话就问:“蕴秋怎么样?”
杨隐声音嘶哑,“在手术室。”
“是流产吗?”徐峰小心翼翼地问。
“你告诉封敏那个疯婆子,要是蕴秋有事,我要她拿命陪!”杨隐在电话里狂吼,他敢确定是封敏与徐峰通了电话。
徐峰吸了口气说:“你冷静点!这个时候,更不能意气用事!”
“不跟你说了,我心里乱得很!”杨隐一下挂断了电话。
赶往医院的路上,他看着沈蕴秋的脸,因为失血越来越惨白,恨不得狠狠地抽自己一顿!如果不是自己跟封敏暧昧不清,她怎么会受这样的伤?他甚至不敢去想她是不是真的怀孕了?那个他一直盼望的孩子会不会没来得及长成,就要离开母体早夭?
此刻的杨隐,如同一只困兽,在医院的走廊上来回地走着,不时将握成拳的手砸向洁白的墙壁,在墙上留下一个个血印,分不清到底是他的血,还是刚刚从沈蕴秋身上蹭来的血。护士已不止一次地向他提出警告,不要再弄脏墙壁,却根本没有落进他的耳朵里。
康亚平和天玲赶到的时候,正是医生出来询问,保大人还是保小孩?
杨隐双眼血红,泪从他的眼角渗出来,“保大人!”他觉得自己身上有些东西被抽离了,那种钝痛有一刹那竟是无感的。
康亚平无声地拍了拍杨隐的肩膀,替他惋惜,也替他不值。
天玲则喃喃地说:“怎么会这样啊?她回来时还好好的!”
杨隐颓丧地跌坐在长椅上,声音苍凉地问康亚平:“我是不是很混蛋?”
康亚平没有接口。对于他们这些混迹生意场的男人来说,他觉得男欢女爱是在所难免的,但都有个底线,那就是要守住家庭。杨隐这一次是走偏了,不管是不是错在封敏,他自己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傍晚,沈蕴秋醒过来,看着一片白色的病房,脑子里也一片白茫茫的。她只记得自己与天玲回到雷曼酒店,想在咖啡吧随便吃点东西当午饭,天玲想回房间拿点东西,她一个人先进了咖吧,远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