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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院已经开了一次庭,从目前双方手里的证据来看,都不足以证明君达心理医院有延误张亢病情的主观动机与客观因素。但是患者的病历遗失,给医疗鉴定委员会的鉴定带来了难度,法院认为医院如果不能提供张亢的病历,就不能证明医院没有责任。
康怀北着手调查了卫生局查封医院期间,所有档案资料的移动过程,以及具体的经手人和存放地点。发现医政科在检查过程中,科长常卫宁曾从经办人孙莉手里调取过相关资料,直到检查结束返还医院相关材料时才归还,使得孙莉没有时间对这些资料进行重新核对。因而,康怀北约了孙莉在她家附近的茶座见面,想说服她在开庭时作为证人出席。
杨隐觉得这个孙莉相当关键,虽然她的证词不能说明常卫宁拿走了张亢的病历,但至少可以证明这个过程中,卫生局也有工作失误的地方,病历遗失并不一定就是医院失责。杨隐这次赶过去,就是想在明天和康怀北一起与孙莉见面,期望能发现更多的线索。
到s市已是凌晨一点,小金将杨隐直接送到家里。杨隐洗完澡才发现沈蕴秋竟刚刚发过短消息给他,问他到了没有,他立刻试着打了个电话给她,她果然还没有睡。
“这么晚还不睡?”杨隐又是心疼,又是甜蜜。
“没听到你报平安就睡不着!”沈蕴秋懒洋洋地说。
“那现在听到了,快点睡吧!不然,咱们的孩子也要提抗议了!”杨隐说着就笑了。
“才不会呢,他跟我一样在等你报平安!”
“行!我现在已经在家了,而且已经洗完澡上床了,放心了吗?”
“放心了,晚安!”
“等等,亲我一下!”
沈蕴秋在电话里犹豫了一阵,最后还是笑着对电话那头的杨隐送了个吻,杨隐也回了她一个才与她互道晚安挂了电话。
打了这个电话,杨隐紧张的心情竟松驰了许多,情绪一踏实,一时间居然睡不着了。于是拿了笔记本在客厅沙发上看吴天华发给他的图纸,直到不知不觉地睡着。早上八点半康怀北打来电话,把他从睡梦中拉出来,他才发现自己竟在沙发上睡了一夜。匆匆忙忙地洗漱了一番就出门,小金竟早就在楼下等他了,他笑着埋怨小金:“早到了怎么不打个电话叫我一声?”
小金嘿嘿笑着说:“今天是周六,又不是工作日,我看你约的时间也还来得及,所以就没打扰你,多睡一会儿也好啊!”
杨隐笑了笑说:“你没睡好吧?回头,把我送到了,你就回宿舍去睡觉,不用管我了。”
“那把车留给你吧?”
“不用,还是你开走的好,万一我有饭局什么的,也不适合开车。”杨隐摆了摆手。
车子在约定地点停了下来,杨隐下车时小金探头叫他:“杨董,要用车就打我电话!”
杨隐头也不回地朝小金挥挥手走进了茶座。
康怀北与孙莉已经先到了,杨隐刚进门就看到康怀北朝自己招手,便加快步伐走了过去。
“孙小姐,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君达集团的董事长杨隐先生。”康怀北向杨隐介绍了孙莉,又对杨隐说,“杨隐,这位就是卫生局医政科的孙莉小姐。”
杨隐与孙莉握了手,三人各自坐下,康怀北替杨隐叫了茶,直到服务员上完茶,他才清了清嗓子对孙莉说:“孙小姐,我们今天与你见面的意图,想必你有所了解吧?”
孙莉双手捧着玻璃茶杯,眼睛一直盯着杯子里的茶叶浮上浮下的,始终不肯抬头直视康怀北或是杨隐。杨隐看她的身体一直轻颤着,捧杯子的双手不停地交替着改变握着杯身的位置,内心的矛盾一览无余。
“孙小姐?”康怀北对着孙莉叫了一声,想让她出声回答自己刚刚的问题。
在康怀北的催促下,孙莉更加紧张起来,她突然放下杯子说:“我不该和你们见面的,我回去了!”说着就一下站起来,由于动作过猛,刚刚被她放下的杯子被撞下了桌子,哐啷一声掉在地上碎成一地的玻璃渣子,也溅了她自己一身的水。
杨隐看孙莉一副惊慌无措的样子,马上拿了纸巾给她吸衣服上的水,并说:“既然孙小姐觉得现在见面不合适,那我送你回去吧!”
“不,不用!我自己可以回去!”孙莉的头摇得像拨lang鼓,她也不顾自己身上全是水,一副急着逃离的样子。
杨隐把自己的风衣递给她说:“那将这件衣服披上吧!”他说着指了指孙莉的衬衣,她立刻低头看了一眼,立刻脸涨得通红。孙莉穿了一件白底碎花的桑蚕丝长袖衬衣,偏偏里面戴了一个黑色的文胸,衬衣被水打湿的部位又不偏不倚正好在胸口,连文胸的花纹都清楚地显了出来。她有点狼狈地接过杨隐的风衣,披上身后又觉得不妥,“我……”她犹豫着到时该怎么还这件衣服。
杨隐从她窘迫的神情中找到了机会,立刻说:“还是我送你回去吧,这样也省得你以后还要想办法还我衣服。”
孙莉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杨隐对康怀北说:“教授,得借你的车子一用,我刚刚是司机送我过来的。”
康怀北点头从自己的衣兜里掏出钥匙扔给杨隐,“就在对面停车场。”他朝孙莉笑了笑又说,“孙小姐,希望我们还能再见面!”
孙莉咬着牙看也不看康怀北就往外走,杨隐立刻跟了上去。
一路上杨隐都在考虑怎么打开僵局,但孙莉显然是不想与他说话,侧着身体脸贴着车窗一直看着外面。
直到将孙莉送到家门口,孙莉将风衣脱下来交还给杨隐,随即闪进门,杨隐才一把推住门说:“孙小姐,我们谈谈!”
孙莉拦在门口,惊恐地看着杨隐说:“你要干吗?”
杨隐担心自己缩回手孙莉就会把门关上,因而手搁在门框上,尽量用和缓的语气说:“孙小姐,我没有恶意!请你理解,我连夜从s市过来,就是想和你见一面,请你实事求是地陈述一下你们在检查君达心理医院时的资料管理情况。”
孙莉本来觉得杨隐先前没有强留自己,后又一番好意送自己回来,对他的印象还不错。但这会儿见杨隐拦着门,又跟她提那些病历资料的事,一下就觉得这个人实在可恶,不但骗得她相信他是个好人,还使她露出了自己的家庭地址。她当即沉下脸说:“对不起,我没什么好说的!”话音一落,也不顾杨隐的手还搁在门框上,就直接重重地将门合上。
随着杨隐的一声惨叫,孙莉脸色煞白地拉开门,看杨隐一头冷汗地捧着自己的手在门口直跳,她脱口说:“你这人怎么不知道躲啊?!”
杨隐捧着自己的左手,呲牙咧嘴地说:“我哪知道你会真关啊?!”
孙莉走到他跟前拉起他的手一看,整个手背都肿了,中间还割了一道口子,她怕伤着骨头,忙说:“我陪你去医院拍个片子吧。”
杨隐其实痛虽痛,但自己感觉手还能活动起来,应该是孙莉反应快马上又拉开门,使他没有伤着骨头。但眼见孙莉有了点愧疚的意思,心里便觉得不能错过这个机会,他马上回道:“我手伤了不能开车,你会开吗?”
孙莉点了点头说:“那还不快走?总不会连脚也伤了吧?”
杨隐被她这么一说立刻笑道:“难说。”
孙莉一愣,看了他两三秒才当先走下楼,边走边自己嘀咕:“堂堂一大公司的老板,怎么这么无赖。”
她说得虽轻,但杨隐离她近,还是听得很真切,倒真有点不好意思了,只好跟在后面不自然地干咳了几声。
第414章 被删的电脑记录
孙莉是卫生局医政科的,进了医院就像进了自己的家,也不带着杨隐挂号,直接就去了影像室找人给他拍片,立刻就确认了杨隐的手没有大碍,只不过是伤了手背上的筋,又割破了皮肉,有些难看而已。知道杨隐没伤着骨头,孙莉放心了,刚刚还挂在脸上的歉意一下又荡然无存了。她闷声不响地领着杨隐去外科作了伤口处理,然后又去配了药交给杨隐,忙完了这一切,她陪杨隐走到停车场的车边说:“行啦,你的伤应该不影响开车,你自己回去吧,不用送我了。”
杨隐皱了皱眉说:“谁说不影响开车?我现在动一动都觉得疼!”
“你还真赖上我了啊?”孙莉不悦地说。
杨隐扬了扬眉说:“我也不想赖着你,可这手是疼啊,你说怎么办?”
孙莉看了看杨隐,跺了一下脚上了车对他喊:“我送你回茶座。”
杨隐立刻也跟着上了车,等车子开出医院,他才说:“不用去茶座了,康教授不会干等在那里,你还是送我回家吧!”
孙莉明显愣了愣,车速一下缓了下来,老半天才问:“地址呢?”
杨隐说了地址后,决定还是迟早说服她和自己坐下来谈一谈,不然一到家孙莉又掉头走了,他的手可就白白受伤了。
“孙小姐,咱们不说其他的,只说我这手是因为你受伤的,你总得给我一点时间谈谈吧。”
“我和你没什么好谈的。”
孙莉的坚持让杨隐有点无从下手的感觉,但现在她是这个案子唯一的突破口,再难也要试着和她取得沟通。
“孙小姐,从刚刚我的手被门夹到现在你送我回家,都说明你是一个善良正直的姑娘。那么,能不能请你站在君达心理医院的角度想一下,你的一句实话是可以让我们的医院得到一线生机的!”杨隐试着打动孙莉。
“可我的善良却有可能使自己丢掉了工作啊!”孙莉脱口说出这句话,立刻就意识到自己不自觉的露出了心思,懊恼地一把方向往右打去,将车子刹停在了路边。
杨隐看着车前方公交站上翘首等着公车的乘客,低声说:“说实话,如果这个医院当初设立的时候我是法人的话,我今天必定不会来这样求你出庭,我愿意用时间来换取真相。但是,现在的事实是,雷院长被不明不白地牵进了官司中,我不能让他这样莫名其妙地背上罪责。你也许不知道,雷院长的妻子本身就有抑郁症,他的内弟又是脑瘫患者,家里老人都在老家的乡下,如果他出了事,不但稚子无人照顾,家里的两个病人更是无人照看,他们家就彻底毁了!”
孙莉微微有些动容,但她还是说:“你既然这样想帮他,以后也可以帮他照顾家人啊!”
杨隐忽地转过脸看着孙莉怒问:“你觉得我能代替他在家人心目中的地位吗?当她妻子的好丈夫、内弟的好大哥、儿子的好父亲,还是他父母的好儿子?”
孙莉被杨隐发怒时的表情镇住了,与她刚刚感受到的“无赖”形象大不相同,令她感到极为震憾,她嗫嗫地说:“我是说万一真要是那样的结果……”
“没有什么万一!”杨隐打断她的话,“即使你不愿意出庭作证,我也会找到其他的证据来证明君达心理医院没有问题,雷庆华是无辜的!”
孙莉真的被眼前这个男人惊住了,他身上有一种超乎常人的自信,令你不得不信服他。她咬了咬自己的嘴唇,重新发动车子往杨隐刚刚说的地址开去。
直到下了车,孙莉将车钥匙递给杨隐时,她说:“重新约个时间吧,我们谈谈。”
杨隐本已不抱希望,一听这话,眼睛里立刻放出光来,“你如果不介意,就现在去我家谈吧!我打电话让康教授过来。”
孙莉有点不解地问:“你说的这个康教授就是那个康律师吗?”
“是啊!”杨隐点头,“噢,是这样,他是我大学时的导师,所以虽然他已离开学校,我还是改不了口。”
孙莉了解地点了点头,跟在杨隐后面往楼上走。杨隐边走边给康怀北打了电话,让他马上来自己家。没想到,康怀北就在附近看人下棋,说估计自己得到杨隐家来取车,所以早就一路晃过来了。
杨隐刚带着孙莉进了家门,还没来得及关门,康怀北就到了。
由于家里好久没住人了,杨隐只好取了几瓶矿泉水招待客人,康怀北和孙莉倒都不介意。
“孙小姐,现在能和我们详细说说关于医院病历档案的事吗?”康怀北问开始紧张起来的孙莉。
孙莉打开水瓶猛喝了两口,许是喝得太急,呛到气管了,紧跟着就是好一阵咳嗽。杨隐与康怀北都耐心地等着她调整自己的情绪,没有再催她。
“君达心理医院的资料一送到医政科,就到了我手里,我花了半天的时间才在电脑里完成了录入工作。本来打算第二天开始核查资料内容的,但刚上班常科就让我把所有的资料送到他那里,他要亲自审查,于是我就让同事陈斌和我一起把资料送了过去。直到宣布对医院的检查工作结束,常科都没有再把资料还过来,因而在退还资料前我也就无法再核实资料的完整性。”孙莉总算把事情的经过说出来,她自己也忽然觉得轻松不少。
康怀北看着自己刚刚记录下来的东西,问孙莉:“那么,在你最初收录的资料里面,有没有张亢的病历呢?”
孙莉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