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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杨隐的房间里杨隐传来音乐声。余飞暗笑,这个夜猫子,夜夜笙歌惯了,待在家里也非弄出点动静来不可。这让他想起读书那会,杨隐对新鲜事物就好奇心重,加上他爸当时做外贸,总能搞到国内没有的东西。有一回,杨隐拿了一盒披头士的带子放给大家听,可把一帮男生激动地一连好多天放学都围着杨隐转。当时,余飞真的很羡慕杨隐,学习好、朋友多,受女孩子欢迎,反正样样都是拨尖的。想到这里,他不由笑起来,觉得自己当时未免有点可笑,居然觉得只要跟着他,就也能沾点光,呵,什么心态啊。
余飞就这么胡乱地东想西想的,直到东方渐白,才渐渐睡去……
第070章 婚礼
整个春节假期,袁沁蓝除了年三十到初三这几天,其他的日子都在忙着自己的婚礼筹备。原本她是想拉沈蕴秋来帮自己的,但沈蕴秋与余竞冬、余飞他们去了海南,她只好拉着妈妈姜华去选婚纱定礼服。杨隐依旧是常常找不到人,妈妈每次问起,她只好搪塞说事务所案子太多,杨隐春假都在加班。
随着春节过去,他们的婚礼也一天天临近,袁沁蓝的焦虑也越来越盛。常常不是整夜整夜地失眠,就是恶梦不断,妊娠反应也一直没有减轻的迹象,所有这一切都令她心烦不已。难得杨隐有空,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她很想杨隐能关心一下自己,可他与过去一样,总是看自己的书或是听碟、看dv,就是鲜少与她交流,仿佛结婚、怀孕都是袁沁蓝一个人的事。
婚礼那天阳光正好,是冬日少有的那种晴天,很适合结婚的天气。袁沁蓝早已打扮妥帖,坐在自己的房间里,仍不时地看看这、看看那,生怕还有哪里没有装扮到位。沈蕴秋在她的面前走来走去,袁沁蓝问她:“你觉得我这样行吗?”
“嗯,很美!”沈蕴秋答。
楼下的客厅乃至花园里,早已挤满了亲戚朋友。袁天民与妻子姜华进进出出招呼着客人,他们都穿得光鲜亮丽,脸上挂着灿烂的笑,为每位男士点上烟,为每位女士递上巧克力。
快十一点的时候,迎亲的车队来了,清一色的白色宝马,头车上置放着花环,还有一对小人立在上面,像童话中的公主与王子。
杨隐穿着黑色的礼服从车里下来,白衬衣的领子挺括地竖着,领结不大不小刚刚合适,脚上的皮鞋锃亮可鉴。他礼貌地向客人们点头行礼,跟岳父、岳母问好,爆竹在他身后炸响,每个人的脸上都感染着喜气。
他的新婚妻子正从楼梯下缓步下来,脸上光彩照人,ru白色的抹胸婚纱将她小麦色的肌肤衬得明艳无比。他抬头,双眼专注地望向楼梯,每个人都觉得他的神情充满了对新婚妻子的期待。
大家看着他将手伸向她,将她缓缓地牵引过来,两个人一起走到袁天民与姜华面前,恭敬地向他们行礼,接受他们的祝福;又看着他们端起伴郎伴娘递来的甜汤,斯文地喝下一口,然后说着“好甜”;再目送他们从客厅离开迈向大门口的婚车。幸福,似乎就这样在每个人脸上存在。
袁沁蓝小心地将及地的婚纱拎起些,沈蕴秋在她身后替她拾起裙摆,她极其小心地迈着细索的脚步走下台阶,头微微地昂着,手轻轻地挽在杨隐的臂弯里,犹如一只骄傲的孔雀。眼神透过院子的铁栅栏,落到墙根边一溜排开的婚车上,心里忽然有种不真实的感动,不知道这样的幸福是本就拥有的,还是不经意间偷偷得来。
新婚的车队在冬日的暖阳里开向幽兰湖,他们像这城市里每一对结婚的新人一样,在那里像演员一般演绎着一场穿着婚纱、礼服的爱情剧,影楼的摄影师卖力地既当导演又当摄像。沈蕴秋与余飞这对伴郎、伴娘,随在一侧,不时地帮他们整理一下衣物。这是一种奇怪的状态,奇怪到沈蕴秋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爱过杨隐,怎么可以这样镇静地看他娶妻,又怎么可以这样理智地任袁沁蓝在自己面前肆无忌惮地展示幸福。
摄像结束,车队又鱼贯开往饭店,在那里照例还有一场婚宴在等着他们。
一对新人在伴郎、伴娘的陪伴下,保持着礼貌的微笑,迎接每一个来参加他们婚礼的人,接受他们的祝福,也很有风度地展示着他们的甜蜜。
客人们像参加以往任何一个婚礼一样,坐在那里,互相间对新人开始品头论足,交流着各自的看法。偶尔也有人会说,伴郎、伴娘未免严肃了点,便又一笑带过。
袁沁蓝凌晨四点不到就醒了,妊娠反应折磨得她从起床到现在,粒米未进,客人还没有到齐,她却已有点站立不稳。
余飞借帮客人点烟的时机,站到袁沁蓝的后侧,将一侧肩膀不显声色地抵着她的背。杨隐恍然未觉,依旧礼貌地与客人打着招呼,递上手中的烟。
人声鼎沸的时候,婚宴在结婚进行曲中开场,热热闹闹的仪式后又是照例的一桌桌敬酒。杨隐的酒杯始终在手上,倒进去的酒又总是被他喝得一滴不剩;余飞在他身后木然地帮他倒酒,眼神却不时地注意到袁沁蓝越来越苍白的脸;沈蕴秋远远地跟着,客气而礼貌地收着客人递来的红包,又不时给在座的小孩送上一个小红包……
酒敬过半数,婚礼的气氛热烈起来,年轻人开始有了各种各样奇怪的要求,袁沁蓝听到这样那样的要求,苍白着脸还是会泛起些桃红,杨隐则概以喝酒代替,引来嘘声一片。最后逼急了,竟站到凳子上,说:“你们……你们不就是想看看夫妻在房间里的那点事嘛!告诉你们,这很简单,瞧,就这样……”说话间跳下来一把拖过后面的沈蕴秋就要吻,在一片惊呼声中,余飞及时拉开了他,余竞冬也从自己坐的地方冲过来,袁沁蓝极力掩饰自己的难尴,说“你们不要再闹了,杨隐都醉了!”
一场婚礼热热闹闹地开始,乱哄哄地散场。曲终人散的时候,杨隐早趴在桌上睡着了,袁沁蓝一脸疲态地坐在一边。袁天民与姜华显然是看到了杨隐先前出人意表的举动,脸上写满了不悦,杨隐的父母一直在陪着小心,解释儿子喝醉了错把沈蕴秋当作袁沁蓝。
余竞冬过来跟袁沁蓝告辞:“袁律师,不好意思,我带蕴秋先走一步,小飞会留下来帮你。”
“蕴秋呢?刚刚把她吓坏了吧?”袁沁蓝扼制着心里的恼恨,表面仍是关心地问。
“没事了,只是再留下帮忙有点尴尬。请你见谅!”余竞冬客气地说。
“没事就好!我怕她会怪我们。”袁沁蓝语带双关,接着又道:“那你们先走吧,我就不送你们了。”
余飞在所有人都走后,帮袁沁蓝将杨隐弄上车,又将他们送回新房。临走,再三嘱咐袁沁蓝小心自己的身体和肚子里的孩子。袁沁蓝此时早已失去耐心,几乎是推着将余飞赶到门外,让他快点回去,她实在太累了。
新房里很静,这是杨隐买下的“春到江南”三期的房子,因为急着结婚,刚刚装璜好,还有些油漆的味道没有散尽。袁沁蓝走到窗边,将窗户打开,让冷风吹进来。在这个窗口能望到整个曲江,此时曲江两岸灯火辉煌,江面上有星星点点的光,是江船驶过。她回头看床上睡得正熟的杨隐,又摸摸自己已微见隆起的肚子,觉得一切都好遥远。
第071章 因报道而起的争执
就在杨隐举行婚礼的当天,省城那家曾经发来的传真的媒体——华天消费报,刊登了一篇报道,报道直指g市竞豪地产以拆迁公司为掩护,实施黑社会手段,在夜间私拆两位老人的房屋,并经常派打手在夜间出没于未拆区域,实施恐吓,造成当地居民有家不敢回。
报道一出,舆论哗然。尽管该报未在g市发行,但经g市当地报刊一转载,一时间街头巷尾尽传竞豪为黑社会背景的开发公司。更有甚者,大传当日海华破产也是由于竞豪暗中威胁才致使海华不得不放弃保证金导致资金链断裂。
各种各样的谣言在坊间传得神乎其神,余竞冬的手机从早上开始就被打得差点爆掉。齐市长更是在电话里大发雷霆,要余竞冬立刻平熄事态,挽回影响,否则,影响的不光光是竞豪的声誉,也是g市的声誉。
余竞冬多次拨打当日那位记者的电话,却一直处于关机状态。无奈之下,他也只得先关了手机,打算过了杨隐婚礼再来解决这件事。他本想在婚礼结束时,跟杨隐商量下这件事的法律可能性,没想到杨隐在婚礼进行一半就已烂醉,只好给他的手机发了条短信,其他暂时作罢。
第二天中午,杨隐给余竞冬打来电话,为自己在婚礼上对沈蕴秋的冒失举动道歉,并为报道一事,俩人约了在g市见面。
下午三点,在竞豪g市分公司的会议室里,杨隐、余飞、沈蕴秋、余竞冬为如何处理报道一事吵得不可开交。
三个男人一致主张找到记者,给点好处,让他另发更正文消除影响。
沈蕴秋则坚持请当地报纸、电视媒体另行采访事件当事人,还原事件经过,让公众自己去评判。并根据事实依据,起诉该记者和报社,在未经准确核实的情况下进行失实报道,要求他们登报致谦并予以更正。
余飞在杨隐、余竞冬都与自己保持一致意见的情况下,更是全力反对沈蕴秋的想法。认为这样做不但劳民伤财,也lang费了大量的时间。对开发商来说,时间就是金钱,任何无谓的坚持都是在和钱过不去,都是不可取的。
余飞对自己想法的反对早在沈蕴秋的意料之中,令她意外的是,不但杨隐反对,余竞冬居然也反对。
余竞冬在阐述自己想法时,并不看沈蕴秋的表情,“这件事情,已经造成了极坏的影响。这个影响并不仅仅是令我们损失了多少组潜在客户,而是也直接影响到我们与城投、与一些部门间的关系。这不是一件可以就事论事的事情。很多事情,表面上,我们都有良好的初衷,但却不代表这是所有人都认同的普世价值。所以,直接找记者封口是短平快的最有效做法。”
杨隐接道:“怕是现在直接让他收钱,他也未必敢了。我看,还是直接找报社主编吧。你们给笔钱作为广告费,应该能行。”
沈蕴秋对他们这种置事实真相不顾的态度,感到莫名的悲哀。她隐约能听出余竞冬话里的无奈,但这并不足以让她接受这样的胁迫。明明是不实报道,却要靠钱去疏通,无疑直接就将自身定位在了耻辱柱上,这是她不能接受的。
三个男人根本不再理会她的态度,只是商量着各自的分工,以确保既能把事情办了,又不至于再授人口舌。
沈蕴秋一个人退出了会议室,回到自己办公室的她突然有种无力感。自从来到竞豪,她每天所面对的一个个问题都是新的,有大有小,给她的感觉就是,除了钱,其他都或多或少地透着这样那样的不可言说、只可意会。
一份规划报批,被打了回关,余飞硬是用一趟春节海南游,搞定了。因为建筑不是她的专业,她不知道,原先退回来的理由到底正不正确?如果是正确的,后来就不应该改都不改通过了。如果是不正确的,为什么需要大费周章出游一趟来把这事办掉?沈蕴秋觉得,这些事情都让她很不舒服,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国人历来重视礼节交往,谁也不能说,商人和官员就不能做朋友了,可事实上,沈蕴秋怎么看都觉得有些事就是虚伪。
已过立春的天气,却迟迟不见天气转暖,沈蕴秋此刻的心也像这天气,怎么都难见温暖。余竞冬进来的时候,天色已黑,办公室里没有开灯,他并没有看见坐在黑暗中的她,打算关门离开,却听到她轻声地问:“你们商量完了?”
余竞冬立刻开了灯,沈蕴秋窝在沙发里,正看着他。于是,他回道:“讨论完了。打算去吃饭,来看看你走了没有。”
“哦。”沈蕴秋没有再问下去。
“你没吃吧?一起去吧。”余竞冬过来帮她拿起搁在椅子上的风衣,想等她起来给她披上。
“你们去吧,我没胃口。”她想说,不想和杨隐一起吃饭,话没到嘴边就咽了回去,觉得没有说的必要。
余竞冬在她边上坐下来,问:“你是不是病了?”
“没有。你去吧,别管我了。”沈蕴秋说着就把头靠在沙发上,闭上眼睛。
余竞冬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说:“如果是因为杨隐,你不想去,我可以留下来陪你。如果是为刚才我没支持你的想法,我希望你看问题能成熟点,不要任性。”
沈蕴秋忽地睁开眼,看着他问:“你觉得我的想法是任性?”
余竞冬叹口气说:“我也不想这样做,可是,有时必要的妥协还是要的。昨天一早,齐市长就打电话给我,大光其火,要我尽快消除影响。你知道这两块地的拆迁,在竞豪、城投、四海间转来转去,不是完全没有漏洞的。你要走上公正的,靠法律维护的道路,也就意味着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