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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厚土尽管也喝了不少酒,但毕竟是老成持重的人,他打眼看了看余竞冬,有点犹豫要不要在这样的场合将下一个项目计划说出来。
余竞冬了解何厚土为人,眼见他这番表情,又从没听杨隐提过下一个项目的事,知道何厚土是为难了。他开口道:“杨隐,你就不要为难何工了。好消息要让大家慢慢消化,一夜之间让大家承受太多,会嚼不烂的。”
杨隐还想说话,秋雅已站起来,让何厚土帮忙,一起扶杨隐去外面坐坐。
沈蕴秋沉默着,她为杨隐终究能把汇金项目操作成功而高兴,但杨隐刚刚的行为,连她都觉得欠妥,总觉得透着一些张狂的味道。余竞冬是竞豪的老板,对于一个还未向老板汇报过的项目,杨隐却要在这样的场合宣布,未免给人落下自大的印象,与他在餐前的一番谦虚是如此的矛盾。
第167章 失落的兄弟
杨隐半夜酒醒,回想在酒宴上的一幕,暗怪自己失态。床头柜上,沈蕴秋的照片在暗淡昏黄的灯光里,将她脸上的笑朦胧地扩散出来,杨隐自言自语着:“蕴秋,我是不是做了傻事了?凭良心说,我真想把你抢回来!可是,余竞冬太大度了,大度得我不知道怎样做才是合适的。”
杨隐的心事就像此刻墙壁上斜长的投影,孤单而没有根基。抬手看看表,深夜十一点,正是夜生活活色生香的时候。他翻身起来,用手捶了捶自己微微发胀的脑壳,换了身上的衣服,离开家,去了“36cluB”。
临近午夜的“36cluB”人声鼎沸,黑衬衣、黑西裤的杨隐嘴里抽着烟,穿过熙攘的人群,在吧台前坐了下来。
“哟,杨哥,好久不见。”调酒师Aaron见到杨隐热情地打招呼,并很快为他递上了常喝的黑方。
杨隐正要拿起杯子,却有人伸手将杯子取走,他抬眼看去,竟是许久未见的余飞,便朝Aaron挥挥手道:“再来一杯吧。”
“怎么,看到我不赶我走?”余飞将杯中的酒一口饮尽。
“这里是公众场合。如果是在外面,我岂止是赶你?还要揍你!”杨隐低沉的声音里含着明显的愤怒。今晚,他的心情本就很不顺畅,余飞的出现,无疑使他的怒火被点燃。
余飞斜眼看着杨隐,手却向Aaron指了指自己的空杯子,示意他添酒。杨隐没好气的对Aaron道:“他的酒钱记他自己帐上!”
Aaron朝他们俩耸耸肩,继续擦着自己手里的杯子,身子跟着场中的音乐不停地扭动着。
“你最近过得怎么样?”余飞突然问杨隐。
“托你的福,过得很好!”
“你就不问问袁沁蓝过得好不好?”
“余飞,你小子最好离我远点!我耐心有限!”
“干吗?想打架?好啊,咱们出去打!我早就想和你好好打一架了!”
两个男人挤出被重金属音乐催逼得发狂的人群,又穿过幽暗的通廊,刚到门口,杨隐的拳头就砸在了余飞的鼻梁上,血立刻顺着他的鼻子流了下来。门口有女子尖叫的声音,保安想过来劝架,余飞将他推到一边,低吼:“别管闲事!”
说话间,杨隐的拳头再一次砸上来,余飞一个横手握住杨隐的胳膊向上一抬,将他的身子拎起,一个背摔摔了出去。
两个人在“36cluB”的门口打得不可开交,围观的人群中忽然有人说:“警察来了,警察来了……”警笛声声中,人群四散开去,杨隐和余飞也从地上爬起来,跟着人群往小巷里窜进去,两个人挤在一个背光的门洞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都笑了起来。
余飞从裤兜里掏出已经变了形的香烟,抽出两支捋了捋,递给杨隐一支,自己又开始到处找打火机,遍寻不着时,杨隐已将火递了过来。
两个人坐在地上,背靠着墙,抽着烟,神情空茫。烟快抽完的时候,余飞说:“知道吗?从小我就羡慕你!家里有人疼,外面有人爱,学习好,体育好,反正样样都棒。总想着,如果你这身上有几样是我的该多好。那些年,你喜欢蕴秋,我也喜欢她。可是,她看你的眼神是热切的,看我的却是温暖,我便不敢说出我的感情。你们一定很恨我吧?”
杨隐闭着眼靠在墙上,心痛着,嘴里却只是淡淡地回答:“她到现在都不知道你做的这些事,我没说,你叔也没说。”
余飞的身子抖了抖,继而不屑地说:“这是保护她,还是保护我呢?说不定哪天,我恨起来,会直接告诉她!”
杨隐猛地坐直身子,盯着余飞,厉声喝问:“你有什么好恨的?啊?”
“是啊,我有什么好恨的?我得不到,你也得不到,结果却让小叔得到了。真是可笑啊!”余飞对天长笑。
“你是因为蕴秋才这么对你叔的吗?”杨隐真的很疑惑,是什么使余飞做了那么多不可思议的事。
余飞看杨隐一眼说:“这是我们的家事,我没必要告诉你。我只想说,如果不想蕴秋受伤害,就带她走吧。我和袁沁蓝结婚了,你们俩没障碍了,能带她走多远就多远。”
杨隐轻叹道:“时间总是和我们开玩笑,我与她终归是走叉了,又岂是谁作得了主的。我不知道你和你叔有怎样的心结,我希望你都看在蕴秋的份上,到此为止吧。人生短短几十年,有多少恩仇非得要记一辈子呢?”
余飞轻哼道:“有些债是一定要人来还的。”接着,他突然转了话题:“汇金的项目居然真被你做得风生水起啊,恭喜!”
“呵,侥幸罢了,不值一提。”杨隐摆摆手,复又去捋自己被风吹乱的头发,问:“你怎么样?圈了这么多地,怕不是那么容易做的。”
余飞看了看他,笑道:“做了一个项目,有体会了吧?如果我没猜错,你这个项目从头到尾,我叔就没给过你一分钱。”
杨隐不解余飞话里的意思,就盯着他看。
“不用这么看我。他就是这样的,对于他没把握的事,他决不会做任何投入。幸亏你过了这一关,要不然,不知怎么个死法。他会拿钱来救你?杨隐,我叔高明着呐。”余飞话有所指,杨隐却不相信真有万一时,余竞冬会袖手旁观。
余飞也不要杨隐的表态,拍拍自己的双腿,站起来道:“如你所猜啊,我最近确实日子不好过。搞房地产来钱快,但最缺的也是钱!通达地产的那帮孙子,竟然在二级市场抛售手里的股份,通达的股价已经连跌两个多星期了,韦丰收要撤出万通广场的部分投资。我们代建的那个展览中心,到现在连一分钱管理费还没收到。眼看这里的四百亩地交款近在眼前,唉!头大啊!”
“战线拉太长了,收一收吧。”杨隐也站起来,拍拍余飞的背道。
余飞看杨隐一眼,挥挥手,向巷口走去,他狭长的背影将要隐没时,远远传来他的声音:“小子,打起精神来,咱们的战斗还没结束!”
依旧没在巷角暗影里的杨隐,心底升起层层悲哀,与凌晨两点的水雾一起弥漫在半空中。
第168章 黄鼠狼给鸡拜年
余飞没有骗杨隐,他的万丰房产确实陷入了资金危机。韦丰收要求撤资的决定,尤其令余飞头大。这意味着,万丰在万通商业广场项目的投入必须增加,在项目资金回笼前,他将无力支付s市那四百亩土地的地款。一旦过了交款期限,不但土地将被收回,原来的保证金也会打水漂。这已令余飞焦虑了一段日子,原本浓密的头发,也因思虑过重,竟大把大把地掉下来。袁沁蓝让他去医院看一下,他也是不耐烦地拒绝了。
这段时间,余飞往任为民那里跑得很勤,指望他看在方华的面上,帮自己想想办法,怎样让局长纪柏年同意万丰延交土地款。一个多月下来,玩也玩了,吃也吃了,拿也拿了,就是不见动静。余飞无奈之下,只好又赶回g市请方华出面,找纪柏年帮忙。却不料,方华一口拒绝。
“老同学,不是我不想帮你。只是最近真的不方便出去跑动。”方华神情委琐,一副大难临头的表情。
余飞甚是不解地问:“出什么事了?为什么不能出去跑动?”
“唉,别提了!前阵子被请进去喝茶了,昨天刚回来。”方华蔫蔫地说。
“真的?怎么搞的?”余飞很是惊讶,更感讶异的是,这么大的事怎么许世辉没向自己提起过。就接着追问:“现在没事了吧?”
“暂时没事,留局观察。能不进去恐怕就万幸了!”方华叹道。
余飞皱眉道:“怎么这么不小心啊?好在还出得来!你嘴可把严了啊,否则好不了。”
方华点点头道:“我有数。你回吧,这事我真帮不上忙了。以后恐怕还得你拉我一把了!”
余飞看方华一眼,拍拍他的肩道:“好自为之。我走了。”
方华是指望不上了,余飞自他家里出来就飞快地盘算着,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过去在s市的开发项目,一直都由余竞冬跑土地这条线,所以余飞基本没有多少认识的人脉可以在这个时候帮上忙。而且s市的上层官员与他向来不亲厚,他素来喜欢用钱打发帮忙的人,对这些官员的假模假式极不厌烦,一直都是余竞冬与他们保持着密切来往。此时的余飞虽很是后悔当初对这点的忽视,但也没有太多的时间来纠结。
一路想着,余飞就到了工行g市分行的大门口,他不禁自嘲地笑起来,原来自己的身体早替大脑作了决定。
许世辉这些日子有点焦躁。
x城的一家国有房产公司的老总因被抓,继而引出经济问题。拔出萝卜带出泥,接二连三地,有相关官员被检察院请进去。前些日子,连方华都被请了进去。许美凤与谭红梅这一次是格外地齐心,想尽办法封了里面那些人的嘴,又把方华给弄了出来。由于牵涉的人已太多,差不多x城的官场都震塌了,上面也有意思刹车,对方华的调查也就成了蜻蜓点水,方华又尽挑无关痛痒的事说,最后才小惩大戒,交由市政府作行政处理。
孙庭凯由此告诫许美凤与许世辉多多收敛,这种时候切勿树大招风。一向嚣张惯了的许世辉,突然收起爪子,自是浑身不得劲。最近又听说通达地产股票大跌,韦丰收要撤资,他又要担心自己投在万通商业广场的钱能不能赚回来,真是哪哪都不是味了。
余飞的到来,正好是许世辉所盼望的。故而,余飞一提出想低价抛售万通商业广场的想法,许世辉马上赞成:“好啊!咱俩可算是英雄所见略同了!就是要抢在竞豪前面,占领市场。”
余飞心里对许世辉是真看不起,听他讲“英雄所见略同”,暗自就骂着“狗熊”,嘴里却依然虚以委蛇:“不错!趁他们开发体量大,进度还没上来,咱们先行开盘,又以低价发售,肯定能抢占先机的。”
许世辉一边点头,一边又说:“不过,话说回来,本地的销量毕竟有限的。g市人胆小,敢作商铺投资的人不多,都喜欢把钱藏着掖着。你看看,竞豪这几次的成功操作,哪一次不是沾了温州人的光?我听说,前些日子,他们在s市的那个写字楼,让温州人整整包了一幢呐!”说到这里,许世辉不无深意地看着余飞继续道:“老弟,你在营销上下的功夫可真比不上你那精明的叔叔!”
一语惊醒梦中人,余飞脑中灵光一闪,一个阴招又在他一肚了坏水里生成了。
秋雅接到余飞的电话觉得很是惊讶,不明白他怎么突然想到自己,还非要和自己见一面。念着他毕竟是余竞冬的侄子,到底还是去了约见的酒吧见面。
这是一家在g市很出名的静吧,驻吧歌手在那里浅唱低吟,不明不暗的灯光能看清身边人的表情,却瞧不见邻座的相貌,一切都是刚刚的好。
余飞点了两支啤酒,又叫了一些小食,与秋雅对面而坐。
“我叔他好吗?”余飞开口就问余竞冬的近况。
“还行吧。你想知道他好不好,可以直接去见他啊。”秋雅不满地说。
余飞喝了口啤酒,轻声道:“你们都很恨我吧?其实,我也恨自己,怎么就鬼迷了心窍!”
“你后悔自己这样对你叔了?”秋雅有点不相信地看着余飞的表情。
“呵呵,何止后悔啊!可是,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可卖。我这辈子算是彻底对不起我叔了,唉……”余飞在长叹一声后,拿起酒瓶子碰了碰秋雅面前的瓶子,示意她也喝。秋雅迟疑了一下,拿起瓶子喝了一口。
“秋雅,我真的怀念过去和小叔,还有你一起打拼的日子,那才叫意气风发呐!人啊,只有失去了才知道珍贵,可往往是开弓没有回头箭,任凭怎样的后悔,终究改变不了已经造成的伤害。我是悔之晚矣!”余飞一副悔莫大焉的表情,令坐在对面的秋雅从心底升起一丝同情。
“既然后悔,就去和你叔道歉吧!他向来大量,不会和你计较的。”秋雅开始劝余飞。
余飞摇头道:“我是没脸去见他呐!”
秋雅拿起酒瓶和余飞手里的瓶子碰了碰,仰头喝了一大口,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