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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天就要回B市了。”文菲先打破了沉默。
“你在邮件里说了。”我拿吸管搅着杯里的橙汁,漫不经心道。
“我找你出来是为了飞扬的事。”
听到飞扬的名字,我心里一紧。“他的事和我无关。”
“一定要这么绝情吗?”文菲握住我的手说。
手一僵,我把手从她手里抽回来放到腿上,直直地看向她的眼睛。
她有一瞬的慌张,马上就镇定下来。“做不成爱人,也做不成朋友吗?毕竟你们已经认识9年了。”
我看着她,眼里充满讥讽,轻声道:“我们怎么样,关你什么事。”
她的慌张再也掩饰不住,我的余光瞥见她发抖的手,听见她说:“当年的事,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想的,什么样?”我故作惊奇,睁大眼睛看着她。
她抿了抿唇,不再言语。
这是她的习惯,她一紧张就会抿唇。
我拿刀子在面的中间划了一道,这样能把酱拌得更匀。
我不愿意做一个这样刻薄的人,我也明白,即使没有当年的事,我也无法陪在飞扬身边。可是我看到她跟飞扬在一起的样子,忍不住嫉妒。
电话声响起,我摁了接听键,“一鸣。”电话那边的人一时没有回答,要不是电流的声音,我都怀疑是不是根本没接通了。我重复了一声:“一鸣。”
白一鸣轻咳了一声,问道:“你现在在哪儿?”
“猫儿餐厅。”我淡淡地回答道。
“等会儿,我马上过来。”
挂了电话,我挑起一根意大利面说:“一会儿我的未婚夫会过来,希望你不要提起林飞扬这三个字。”我把一根面卷在叉子上,放进了嘴里。
文菲说:“尹桃儿,你果然够狠。”
我慢条斯理地抬起头,对上她愤恨的眼睛,嘴角挑起一枚笑,“最起码,我没抢过最好朋友的男朋友,噢不,当时是未婚夫。”
白一鸣到的时候我们已经吃得七七八八了,他坐下后没看菜单,直接对服务员说上一份跟她们一样的。
文菲礼貌地对白一鸣伸出手说:“你好,我是桃儿的朋友。”
“同学。”我看着文菲,纠正道。
文菲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很尴尬。我心里一阵阵心疼,可是仍然坚持着羞辱她。
白一鸣瞥了眼我的脸色,端起我的橙汁抿了一口道:“是高中同学吧,高中的友谊最坚固了。我现在关系最好的几个朋友全是高中同学。”他说着牵过我的一只手,放在手心婆娑着。
我这时才发觉,我的手指冰凉。靠近他的手心之后,温暖一阵阵传来,像是雪地里的暖炉,热切又不会太过热情。
转眼又是一个周末,其实对于大四的我来说,是不是周末已经没什么所谓了。有翻译工作的时候,我就天天去图书馆找个阳光充足的地方打开电脑翻译。没翻译工作的时候,我也去图书馆找个阳光充足的地方翻翻书。
今天我拿起一本杂志,上面有一篇强尼德普的访谈。
这个男人太让人着迷,我想起他在年轻的时候曾经纹在胳膊上的winona forever,心里像是刮过一阵风。
这个疯狂的男子,在爱的时候可以做一切他可以想到的事情。可不爱了就是不爱了,任凭她自我轻贱、自我堕落、自我毁灭,却只是在那儿看着,怜悯,哀伤。
我不明白既然不爱了为什么不把整个winona forever洗掉,而只是洗掉na,剩下wino forever。是爱过的证明,还是对winona的讥讽?不能在一起了,爱过又能怎么样?不能在一起了,恨又能怎么样?
翻完一本杂志,我对坐在对面的苏然说,要吃午饭的时候叫我一下,便侧趴在桌上,脸对着阳光,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我坐起身来,肩上披着的衣服滑落,我有一瞬间的愣怔,是白一鸣的衣服。一只大手伸到衣服上,将衣服捡起来,重新披到我肩上,我抬头,看到白一鸣好看的眉眼。“你怎么在这儿?”我轻声问道。
“快一个礼拜没见你了,有些想你。”他伸出手,摸了摸我的脸,“都睡出睡痕了,你是有多久没好好睡觉了,居然在这儿都能睡着。”
我笑了笑,没说话。
我很久没睡好了,从上次见到飞扬开始。
我那么自私,那么可恨,可是白一鸣从来都是什么都不问,他就那么默默地待在我身边,在我需要的身后伸出手扶我一把。我觉得我欠他的越来越多了,好在可以以身相许。
以身相许,想到这个词,我心里有些难过,想起以前妈妈说:“每个女人这辈子都会遇上两个男人,如果恰好心上的那个人能成为身边的那个人,那就太幸运了。而大多数人,不会那么幸运。”
我曾经以为我是幸运的,后来以为我是不幸的。再后来遇上白一鸣,我觉得幸运和不幸并没有那么好区分。
我叹了一口气,将手放在了他的手心。
“苏然他们去吃饭了?”我盯着我们两人握在一起的手问。
“嗯。”他微微一笑,“晚上我们球队要去唱歌,他们都想见你,可以陪我去吗?”
每次聚会我都觉得头疼,可是这是白一鸣第一次对我提出要求,我从善如流地点了点头,他很高兴地说:“那收拾东西吧。”
“还没吃午饭呢。”我嘟囔了一句。
“在去我家的路上吃吧。”
“你家?晚上不是要去唱歌?”
“对,在我家唱。”
我有种被骗了的感觉,可是无力发作。
我真的很饿了,最后在我的严正抗议下,我们匆匆在学校食堂解决了午饭。迷迷糊糊地睡了一路,到他家的时候才两点多。我又觉得有点困,跟白一鸣打了个招呼,就去了他的房间。
一进门,我觉得房间跟以前不大一样,仔细看了看,发现多了一个梳妆台。梳妆台的镜子是竖着的椭圆形,白色的台面,欧式的设计,是女孩子会喜欢的模样。环顾了一下四周,这个梳妆台跟四周的家具不是一个风格。我笑了笑,脱了鞋,钻进被窝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被楼下的声音吵醒。应该是他的朋友过来了吧,我坐到梳妆台前面,看着自己有些苍白的脸,上了层粉底。
一下楼便听到一阵鬼叫,我在心里皱了皱眉,面上却挂了笑容。白一鸣佯怒,嚷嚷道:“把我媳妇儿吵醒了,一会儿没得东西吃!”
我把脸上的笑容扯得大了些,走到白一鸣身边,自然地挽上他的胳膊,对着众人微微地了低头说:“大家好,我叫尹桃儿。”
“嫂子好!”
我看向发出声音的人,是之前在篮球场上喊我嫂子的人,白一鸣介绍说这是王凌峰,又一一向我介绍了其他人。可是除了王凌峰,我一个名字都没记住。
玩着闹着不知不觉就到了吃饭的时间,我看着这群唱得正开心的人,又扫了一眼桌上堆着的零食,觉得他们可能不会吃晚饭了。
我不自觉地想起以前在S市的时候,总有人管着我每顿饭该吃什么、配什么汤。开始是爷爷奶奶,后来是爸妈,上了初中离家远了之后是文菲,再后来是飞扬。
我小时候被家里人照顾地无微不至,后来初中时迷上了看漫画,夜里常常熬夜在被窝里偷看,每天一杯咖啡,就把胃给喝坏了。爸妈后来发现我夜里偷看漫画的行径,不由分说地没收了我的所有零用钱,并指定文菲切断我一切可以买饮料喝的机会,时间长了,她就养成了看管我吃喝的习惯。就是那时候我养成了喝茶的习惯。
我摸了摸自己的胃,回身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嫂子,过来唱歌吧。”王凌峰对着离他们有些远的我招招手,我看到白一鸣热切的目光,不忍心扫了他们的兴,接过话筒,发现他们给我点的歌是暖暖。
“这首歌女孩子K歌都爱唱,我就自作主张给你点了。可以吗?”白一鸣握住我的手,轻声问。
我微笑着冲他点了点头,看向电视屏幕。
梁静茹的好多歌正式开始唱之前的MV都很长,我默默地盯着屏幕上又哭又笑的两个人,觉得能在一起真是不容易。
都可以随便的
你说的我都愿意去
小火车 摆动的旋律
都可以是真的
你说的我都会相信
因为我完全信任你
细腻的喜欢
毛毯般的厚重感
晒过太阳熟悉的安全感
分享热汤我们两支汤匙一个碗
左心房暖暖的好饱满
我想说其实你很好
你自己却不知道
真心的对我好不要求回报
爱一个人希望他过更好
打从心里暖暖的
你比自己更重要
都可以随便的
你说的我都愿意去
回忆里满足的旋律
都可以是真的
你说的我都会相信
因为我完全信任你
细腻的喜欢
你手掌的厚实感
什么困难都觉得有希望
我哼着歌你自然的就接下一段
我知道暖暖就在胸膛
我想说其实你很好
你自己却不知道
真心的对我好不要求回报
爱一个人希望他过更好
打从心里暖暖的
你比自己更重要
我想说其实你很好
你自己却不知道
从来都很低调自信心不高
爱一个人希望他过更好
打从心里暖暖的
你比自己更重要
我想说其实你很好
你自己却不知道
真心的对我好不要求回报
爱一个人希望他过更好
打从心里暖暖的
你比自己更重要
我也希望变更好
我努力地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欢快,扯出笑容对着白一鸣笑得没心没肺。他环过我的腰,把头抵在我的肩上,随着旋律左右摇晃。我听到他的朋友发出的“嘘”声,可是他好像很骄傲,摇得更欢了。
一曲终了,我把话筒递给白一鸣,他轻声在我耳边说:“很好听很好听。”
我又对着他笑,竭力掩饰住我的情绪。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七章 冷风吹,冷风吹
我又对着他笑,竭力掩饰住我的情绪。
飞机冲上云层的时候,我迷迷糊糊地看了看窗外一层一层的流云,闭上眼又睡了过去。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我走在B市的一条小吃小巷,拿了一盒章鱼小丸子笑得欢快。我看得很清楚,自己也就十六、七岁的样子,编了两条短短的辫子垂在胸前,穿着白色T恤和蓝色的牛仔背带裤,一脸的恣意满足。
我又醒过来,看了眼时间,距离刚才刚刚过去十几分钟。
马上就是春节了,我几天前匆匆决定,要回趟B市。
出了机场,我抬手招了一辆出租车。
S市的交通依旧拥堵,并没有因为某体育盛会要召开而有任何缓解。行驶在三环路上,我看到目光所及处车流排成长长的四条直线,在心里叹了口气。
司机有些健谈,用标准的当地口音说着些我并不关心的事情,我礼貌地嗯啊作答,一句话都没听进去。
车停在小区门口,门卫礼貌地对司机说,这个小区不允许没有登记的车辆进入。我从出租车里拎出一个小小的箱子,对着阔别已久的门卫笑了笑。他对着我点了点头,转身进了监控室。
冷风吹过,我拎着箱子的手有些冷。果然还是这种冷冽的风比较合我的胃口,我吸了吸鼻子,觉得心情格外舒畅。
突然想起一首歌,歌里唱到:“虫儿飞,虫儿飞,你在思念谁……冷风吹,冷风吹,只要有你陪……”
站在家门口,眼前的小白楼跟以前相比稍稍旧了一些。我一直以为我已经忘掉了生活了将近20年的城市,原来它一直存在在我的脑海中,历久弥新。
我拿着手里的钥匙,在门口踌躇半晌,抬手刚刚准备敲门的时候,门开了。父亲穿着米色的外套,边带手套边往外走,看到我的时候愣在原地。
一只白色的猫窜过来,在我脚边蹭来蹭去,我蹲下身,爱怜地摸了它的脑袋,它脑袋上的一撮黑毛愈发有光泽了。
“桃儿,桃儿,桃儿你怎么回来了?”父亲有些惊讶,连着喊了三次我的名字。
“回来过春节啊。”我平静地看着父亲,嘴角微微上扬。“要出门吗?”我侧开身,拿着箱子的手微微用力。
父亲沉默着接过我手里的箱子,身体瑟瑟发抖,不知道是因为天气实在太冷,还是看到我实在很惊讶。又或许两者兼而有之吧。
我在门口准备换鞋,粉色带着兔子耳朵的拖鞋还很新,我努力回忆了一下,仿佛也没穿过几次这双拖鞋。弯下身拿拖鞋的时候,我的手触到妈妈浅蓝色的拖鞋,我努力稳住自己的手,没有让它抚摸上去。
换上鞋以后,父亲已经放下箱子又走出来了。他看着我,眼里有欢喜,有惶恐,“桃儿,爸爸出去办点事情,午饭可能回不来,你想吃什么跟张阿姨说。爷爷奶奶出去遛弯儿了,一会儿就回来。”
父亲低了头,思考了一下,接着说:“晚上的时候你林叔叔和飞扬会过来。你也知道,你爷爷把你林叔叔当另一个儿子,大过年的,怕他们自己在家太不像样。”
我微笑着对他点了点头说:“您路上小心,注意安全。”
路过父母房间的时候,我顿了顿身,犹豫半晌也没有推开门。
到了自己的房间门口,我推开房门,一点一点地从门口看过去。白色的衣柜立在原地,旁边是配套的梳妆台,梳妆台上的物件都依稀是我走时的样子。书桌正对着窗户,窗外的玉兰树挡住了些许阳光,另外一些阳光从树枝缝隙中洒下来,照在桌上摆着的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