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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目的最后,主持人调笑着说:“大家还是很关心你的私人问题的,毕竟你现在是整个B市甚至整个国家最炙手可热的黄金单身。”
飞扬冷着脸,很不给面子地一言不答。
正在主持人僵硬着一张脸准备说再见的时候,飞扬缓缓开口道:“如果你能看到这个节目,那你好好听着,你最好不要被我找到,不然……”
他没有再说下去,我看着节目里他带着玩味的表情,突然想起婚礼的时候他的表情。我扒拉了两口面,关上电脑。
感冒完全好了的时候已经是四月底了。我这个人一向如此,要么不感冒,一感冒就会折腾很久。
我穿着浅蓝色的长裙走在校园里,呼吸着久违了的新鲜空气,心情异常畅快。
马上就要毕业了,我开始到处投简历、面试,最后终于在一家业界比较出名的翻译公司留了下来。
第一天上任,我一大早便出了门。
同事们都很友好,我被安排在一个靠近窗户的位子上,一抬头就能看到四周高楼林立,视野很好。
公司最近刚刚签了好几个大单,急需人手。老板也顾不得我才刚刚报到,就安排我给一家广告公司做总经理陪同翻译,为期三个月。
我换了职业装,去另外一个写字楼报到。我觉得有些荒唐,一天之内换了两身衣服,也换了两个工作地点。
秘书小姐金发碧眼,长得很好看,她给我详细介绍了工作内容之后引着我进了总经理办公室。
总经理看起来很年轻,他递给我一沓资料,说这是近期要会面的客户,你先研究一下第一家,今天下午就要陪我去见客户。然后他吩咐秘书说,尽快帮尹小姐安排一间办公室。
我在心里哀嚎一声,开始想念我靠近窗户的小办公桌,虽然我只在那儿待了不到一个小时。
中午,秘书小姐帮我订了一份外卖,我在茶水间简单解决了一下午饭问题,埋头继续查阅资料。
现在国际化是大环境,国内的企业很多都已经在国外上市,自然越来越多的企业开始试图打开国外的市场。本来以为在广告公司工作不会那么忙,很明显,我低估了国内公司的野心。
我的工作内容就是把总经理的意思传达给甲方,再把甲方的意思传达给总经理。所谓的翻译,也就是中间人而已。
来到这家公司将近三个月,我几乎每天都连轴转,陪着总经理面对大大小小的各种客户。在合约即将到期的时候,公司举办了一届跨国投资研讨会。
每天看着秘书小姐前前后后地递文件、敲定人选,我觉得这个工作我也挺适合的。或许以后不想再做翻译的时候可以考虑转到行政方面。
终于到了跨国投资研讨会的那一天,一大早,我来到会议的现场。
整个会场布置的简约商务,我还没来得及查看嘉宾的名字,便被秘书小姐叫到“小箱子”里。她帮忙调试音响和话筒的时候,我有些发愣。
我清楚地记得总经理交待下来的任务是交传,怎么就变成了同传?我出了一身汗,丝质衬衫瞬间便湿透了。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之后,我开始询问秘书小姐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变故。她说来的媒体突然增加了两倍,如果不能进行同传的话会浪费太多的时间。
可是我根本没有同传的经验,何况合约里很明确地标出来我不会接受同传的工作安排。把事情全部弄清楚之后,我反而冷静了下来。
秘书小姐一脸的为难,我知道此刻临阵脱逃会给广告公司和翻译公司都带来很大的影响,闭上眼睛,拼命地回忆之前看到过所有关于投资和跨国投资的资料。
好在会议开始之前的半个小时,主讲嘉宾陆陆续续地把发言稿送到了我的手里,我迅速将稿件过了一遍,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
会议开始的时候我已经完全冷静了下来,从主持人的发言开始,一句一句以34秒的时间差开口。真正到了第一个嘉宾上场的时候,我已经渐渐摸到了头绪。
我的大脑飞速地运转,在看着手里演讲稿的同时也把耳朵竖起来,仔细辨别演讲嘉宾说话的内容是否跟演讲稿一致,碰到有所出入地地方,我拼命地调动自己对他发言内容的理解能力,飞速补充出他即将可能要讲的内容。
不知不觉一个小时过去了,我的头开始隐隐作痛。中译英比英译中不知道难了多少,前面发言的人又大多数是野心勃勃的国内企业家,慢慢地,因为精神高度紧张,我的胃也开始疼。
“The next one; let’s wele Lin Feiyang; the General Manager in Linshi Group。” 我整个人忘了我在哪儿,在干什么。听见林飞扬三个字,我震惊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飞扬上台后分别用中英文做了自我介绍,我侧过头,看到他风姿卓越指点江山的模样,渐渐缓过神来。定了定神,我才意识到刚才的一瞬险些铸成大错。飞扬自己用中英文介绍的话,别人会以为是主办方和嘉宾事先协调好的,所以没人会知道那短短的几秒钟内我脑海里经历的山崩地裂。要知道,在会场上5秒钟的空白时间就意味着失败。
飞扬用熟练的英文开始发言,我跟在他的后面大概3秒钟的时候开口,会议成功地进行下去,没有人发现我的失职。
穿越千山万水,飞扬,我们居然还是遇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三章 卖身契
穿越千山万水,飞扬,我们居然还是遇到了。
会议结束之后,所有主讲人都被各色人士团团围住,我独自站在会议厅门口,每听到脚步声传来,心里就像是坐了过山车一般忽上忽下。
一阵熟悉的薄荷清香传来,我的心快跳到了嗓子眼儿。我的脚尖微微踏出一步,却没跟上飞扬的脚步。清香掠过,很快被后面跟上来的噪杂人声掩盖。我立在原地,看着飞扬的身影越走越远。
他应该是没有再找我,所以今天看到我,也就那么不以为然了。我自嘲的苦笑一声,拿出纸巾擦了擦手心的汗,跟着人群一起走出了会议中心的大门。
正午时间,我的真丝衬衫被汗浸湿,贴在后背上。我松开了头发,发丝垂下,应该是能遮住难看的汗渍吧。
我站在会议中心门口踌躇了一阵子,觉得还是回家熬粥喝吧,于是掏出手机,给秘书小姐去了个电话。
这个会议是我在广告公司的最后一个单子了,好在有惊无险,在飞扬的帮助下,第一次挑战同声传译算是圆满成功了。
我捏了捏手里的包带,深吸了一口气。
这么些年过去了,飞扬的薄荷味清香可能是唯一没有变的吧。
我把舀到碗里的枸杞挑出来,裹在纸巾里后扔到了垃圾桶里。
我从小就有些贫血,这几年开始气血两虚,夜里睡得越来越浅,有的时候自己翻个身儿就能把自己惊醒,老是觉得马上就要掉下床了。
奶奶从上次见过我之后便有些觉察,亲自挑选了枸杞,让我自己炖在鸡汤里面,每天喝一碗。可是枸杞火气毕竟大了点,我每次都单独挑出来。其实我也是有些强迫症,枸杞的药效早就炖在鸡汤里了,再挑出来也不过是图个自己心安了。
小火把鸡汤的味道都炖了出来,很香。我呈了一碗,敲开了魏扬的门。
魏扬大大咧咧地接过鸡汤道:“每天都喝这一碗鸡汤,我都胖了。”边说边凑到碗跟前,作出一副“真的很香”的表情。
我作势夺碗道:“怕胖就别喝了。”
她笑眯眯地闪到一边说:“来来来,来我屋里喝吧。”
我看着她的样子,脑子里一个影子一闪而过,说:“我还有点东西要看,你自己喝吧哈。”语罢退出她的房门,顺手掩过她的门。
拨通苏然的号码,我听见她那边有些吵,“在食堂吗?”我问道。
苏然在国内读研,比我要晚毕业一年。每次打电话她都抱怨,说课又多,还得忙毕业论文,还要求社会实践,学校真是不让人活了。
“嗯,正是饭点,我说咱们学校的食堂什么时候能扩建一下,每次一到饭点都人满为患的。唉唉,这是我的座!”苏然嘟囔了半天,想是已经坐下了,换了口气说:“唉,怎么想起来打给我的?”
我舒了一口气说:“你呀,火气那么大,位子让别人座了再找就是了,用得着冲人嚷嚷嘛。”
“哎哟,你可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当年要不是我这气势,你每天的午饭能吃得这么舒坦嘛!现在说起我来了,真是的。”
我笑了笑,觉得苏然应该是过得很好,这样就很好。
“喂?小桃你在听吗?”
“噢,我在听呢。”
“对了,小桃你最近工作怎么样?”苏然像是在吃东西。
“你小心点吃东西,别烫着了。要不过个半小时我再打给你?”
“不用不用!又不耽误。”她嘿嘿笑着,我脑海里浮现出她咧嘴笑的样子,一阵熟悉的感觉拂过心头。
“小然,我今天,碰到了一个熟人。”
“白一鸣吗?前段时间我倒是碰见他过,他一直觉得挺对不起你的,说想过段日子去看看你。”
“噢,前段时间他来看过我。其实他真的没什么对不起我的。”我想起来不久前见到白一鸣的样子,道:“我还给他做了一顿饭。”
“你还会做饭?”苏然似是喝了一口汤,含含糊糊地问道。
“喂,我好歹自己在外面生活了这些年,你也知道,我又吃不惯沙拉和黄油的味道。”我嘟囔地反抗道。
她“噢”了几声,“为什么要给他做饭?恐怕连林飞扬也没吃过你做的饭吧?”我顿了顿,还没出声,苏然就抢先低声道:“对不起啊。”
“有什么对不起的,我只是觉得,他好歹曾经对我那么好,我应该留给他些别人都没有的东西。比如我做的饭,别人无论如何也做不出同样的味道。这样的话,也不枉他对我那么好一场吧。”
苏然连叹了三口气,半晌,说道:“幸亏他现在好着呢,要不你这情债可该怎么还呀!”
话题已经被带歪了,我顺着她的话茬聊了几句,借口说我也要吃饭了,便挂了电话。
碗里的鸡汤已经凉了,我有些没胃口。
随手拿起床边的书,翻了起来。
泰戈尔的飞鸟集,我最初的时候并不喜欢。只是因为这是飞扬送的,出国的时候便收拾了带在身边。出国的日子有些寂寞,我便时常拿出来翻看,日子久了,渐渐地看懂了很多之前没有看懂的语句。有一日夜里翻来覆去睡不着,我拿起书,刚好翻到一页,里面说:“有一次,我们梦见大家都是不相识的。我们醒了,却知道我们原来是相亲相爱的。”那个夜里我看到这句话,心里的酸楚无尽地蔓延开来,像是无边无际。彼时窗外夜色朗朗,一枝枝桠探到我的窗边。我起身推开窗,感受着扑面而来的清凉,回想起那个永恒的夜晚,紫藤花下,无尽的芬芳。
门铃响起来,看这个时间,应该是魏扬的男朋友过来了。我摸起一本书,斜倚在床上。
“啊!”魏扬惊叫的声音响起。
“怎么了?”我急急地穿上拖鞋,还没跑到自己的房门口,就听见魏扬一个劲儿地说:“没事没事,你别出来,真没事。”
可能是她男朋友给她什么惊喜了,这样的话我还是别出去做电灯泡了。我微微一笑,转身回到床上,看到遗落在床边的照片。我蹲下身,盘腿坐在地上,看着床边的照片一时不想动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听见房门被推开的声音。不用回头,便知道是魏扬又要借什么东西。“想用什么就用吧,不知道在哪儿的再来问我。”我把照片塞到一本书里,头也不回地说道。
半晌,一点声音都没有。
在我以为魏扬已经出了我房门的时候,我觉得身后有一阵风,我冷得一哆嗦,起身想要把门关上。
从来都没想过飞扬还会如此心平气和地站在我的面前,不,是面无表情。他静静地站在门口,身体半倚在门框上,幽深的眼眸深不见底,脸色不是很好看。
我呆呆地立在原地,一时没了言语。
半晌,我回过神来,开口问道:“吃饭了没?”
他瞥了一眼我桌上已经凉透了的鸡汤,轻轻地摇了摇头。
我往边上让了让说:“我这儿平时不会来什么人,所以都没有椅子,你坐这儿吧。”我指着床边对他说。
他慢条斯理地进了门,我微微侧身,端起桌上的碗,去厨房把凉了的半锅鸡汤热上。
“喂,你家林飞扬可真是太帅了,比照片还要帅!”魏扬听见我的脚步声,着急忙慌地冲到厨房。
我看了她一眼,在心里想,我的飞扬当然是最好看的人。
她见我半晌没说话,捅捅我的胳膊说:“刚才我开门的时候都惊着了,他一脸微笑地问我,尹桃儿是不是住在这儿。谦谦君子呀,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好看的活人,我都没反应过来桃乐西是尹桃儿这件事,跟他说没这人啊。他那脸色一下就黯下来了,看着真是让人心疼。我还挺奇怪的,这些年你们都没有联系吗?他来找你之前都不跟你打电话确认一下地址吗?”
我默默地搅动着锅里的汤勺,仍是不言语。
魏扬似乎并不关心我究竟会不会回答她,她自顾自地继续说:“唉,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