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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第二天,该吃午饭的时候,我直接回了寝室,趁大家午睡的时候,下楼去吃饭。
然后出了宿舍楼,我呆掉了。
成霖站在宿舍楼下,靠着路边的玉兰树,看见我出来,清清淡淡地笑了。
那个笑容多像我日思夜想的笑容啊,那时候我的心一下就软下来了,看着那么相似的脸,我当时真的很不忍心。走到他面前,他依旧那么清清淡淡地笑着。我开口道:“对不起,我真的没办法跟别人谈恋爱。”
他说:“我知道,走,去吃饭吧。”
我又呆掉了。
风吹过,扬起我的额发。我抬头看了一眼书架旁翻书的成霖,蓦地想起昨天晚上。
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儿,现在在干什么。
既然能找到我,想必也是能拿到我的手机号吧。我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手机,没有未读短信,没有未接来电。
有些失望,头晕晕的。
眼前突然一片阴影,我抬头,看见成霖站在收银台的前面。
“怎么了?”我漫不经心地问道。
“想吃点什么?”他问道。
收银台正对着风口,他站过来之后,替我挡掉了风。我有些迷糊,头晕得更厉害了,突然分不清我在哪儿,现在又是什么时候。
“春卷。”我迷迷糊糊地答道。
眼前的人没有反应,半晌,我抬头看他。可是我眼前一片模糊,看不清眼前的人,只剩下白衬衫很晃眼。我迷迷糊糊地说:“飞扬,我想吃春卷了。”然后我就趴下头,好晕。
昏过去之前,我听见有人惊慌失措喊,“小桃你怎么了?小桃?”
我反应了过来,是叫我小桃的人,原来不是飞扬,原来我是在S市。
之后就彻底没了知觉。
醒过来的时候眼前一片素白,我偏头,看见床边趴着的人,心紧了一紧。
手微微一动,才发现被人握住了,握住我的手的人抬起头来,还是那么温柔的眉眼,是林飞扬。
我又有些恍惚,我记得我是在S市啊。
可能是梦吧,他现在是恨我的,怎么会守着我一整夜。
我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
分开两年了,我已经渐渐回忆不起他的样子。我想趁着在梦里,好好把他看清楚,然后深深地印在心里,再深一点,再深一点。
“这么精神了,是好了吗?”
连声音都那么清楚,看来昨晚见了他一面之后对我的影响真的很大。
“真好。”我听见自己说。
“什么真好?”他皱眉。
我伸出手,抚平他皱着的眉。“分不清梦境和现实的时候看见你,真好。”
“分不清梦境和现实?”
“这样,我就以为这是真的了。”我微微地笑,两年来头一次觉得那么开心。
两年来,我思念他,思念入骨,却从来没有梦到过他。所以今天的梦让我觉得很开心,窝心的那种开心,开心到我真的不想醒过来。
眼前的他没说话,眉目渐渐变冷。
我心里又一紧,伸手想要抓住什么,他却站起身来离开了。
我又迷糊了,心里想,我现在身体一点力气都没有,这应该就是梦吧。迷迷糊糊的,我看见苏然走了进来。
苏然?
心里一惊,我才想起来掐一下自己,可是手却使不上劲儿。
苏然有点咋呼地跑到了我床边,说:“你干嘛掐自己呀?烧糊涂了?”
我拿起她的手说:“你掐我一下,苏然你掐我一下。”
苏然有些惊愕地看着我,反应不过来。
“我……就是想看看我……是不是在做梦。”我低下头,盯着洁白的床单,有些不好意思。
她笑了,捏起捧着的饭盒里的一个枣,塞到我嘴里,示意我嚼。
我机械地嚼了一口,好甜。
“甜吧?”她边乐边说,“医生说你被风吹到了,加上有些贫血,就昏了过去。”
我依旧很迷糊,拿纸巾接了枣核,说:“挺甜的。”
她坐在了刚才飞扬坐的椅子上,又捏起一个枣塞到我嘴里,说道:“这个补血。”看了我一眼,继续道:“怎么迷迷糊糊的呀,甜就对了,甜就证明你没在做梦。
没在做梦,那刚才……
“小然,你刚才看见一个穿西装的男生走出去吗?”
“穿西装的?”苏然歪头想了想,“没有啊。”
“啊,没有啊。”
“小桃你怎么了?真烧糊涂了?”
“可能,真烧糊涂了。”我自言自语道。心里想,是啊,他怎么会来照顾我,他恨我还来不及呢。
我对自己的状态有些无奈。
离开他两年了,一开始真的是度日如年,每天都被思念折磨得像是要千疮百孔。可是后来就慢慢地平淡了,我才知道,当思念刻到骨子里融进生命里,就不那么难熬了。
兴许是因为生病了,所以都有幻象了吧。
我自嘲地拍了拍脑门,对着苏然笑了笑。
苏然继续捏枣,往我嘴里塞。对她的举动我没有一丝反感,反而觉得很温暖。我边吃边听她说话,说的内容左不过是我一夜未归吓死她了,隔壁的李芳华恋爱了之类的。
很开心,我边吃着枣边听她絮叨。
她却突然停了下来,我不解地抬头看她。
她说:“小桃,你笑起来很好看。”
我又笑了,说:“你不是天天看我笑吗?”
“不是,不一样,刚才你笑得特别好看。”
我愣了愣,刚才?
没等我多想,她就继续絮叨起来。
我却再也听不进去她说什么,此时我脑子里一团浆糊,想不清楚我为什么今天那么开心。迷迷糊糊地我想,大概是因为很久没人这么关心过我了。可是又觉得,苏然天天在我身边唠叨啊。可能不止是因为她吧,可能还因为,我“看到”飞扬了,一点都没变的飞扬,守着我整夜的飞扬。
这么想着,苏然突然惊呼了起来,噌地跳起来,抽出好几张纸就往我脸上擦。我这才发觉我满脸的泪。
处理完“现场”之后,苏然小心翼翼地递给我一杯水,问:“小桃你怎么了?”
我抬头看她,觉得自己可能吓着她了。我不知道此刻应该说些什么才能安慰她,最后只说了句:“可能是因为生病了。”
她长舒了一口气,拍拍胸口说:“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我不小心戳着你的伤心事了。”边顺气边继续说,“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大大咧咧的,万一说着什么你不爱听的你直接跟我说。”
我连忙摆手,说:“真的没有,真的是可能生病了。”我觉得自己的解释格外苍白,于是又加了一句:“其实我挺喜欢你的。”
苏然理所当然的说:“我知道你挺喜欢我的。”
我抬头看她,听见她继续说:“因为整个寝室你只跟我说话。”
我笑了笑说:“我确实挺喜欢你的。”我不光喜欢,我还很羡慕,羡慕她这么没心没肺地说话,没心没肺的笑,没心没肺的像是我两年前的样子。
礼拜天下午我就让苏然帮我办了出院手续,本来就不是大病,我跟苏然说,我定时来输液就好了。苏然一听我这么说就相信了,她很善良,也很容易相信别人。
我肯定不会定时来输液的,我能按时吃药就不错了,我真的很了解自己。
我跟苏然一前一后地出了医院的门。
秋天好像来了,有点凉,我紧了紧灰色的开衫,心里想,明天还是穿牛仔裤好了。
S市的秋天跟B市的秋天很不一样,清清淡淡的。不像B市的秋天,干燥的时候极其干燥,多雨的时候又极其多雨。比起大喜大悲的日子,这么安安静静的还算不错。
门口停了一辆路虎。我想起来以前我跟飞扬说,我最喜欢宽宽大大的车子。
我记得好像是高考完之后,我跟飞扬、文菲、还有文菲当时的男朋友,我实在想不起来她当时的男朋友叫什么名字了,总之,我们一起去野营。当时飞扬开着他父亲的车子,好像是一辆轿车,总之面积不是很大,文菲跟他男朋友坐另外一辆车子。
当时我坐在副驾驶座上觉得有点憋屈。两个小时的车程,我把脚缩在椅子上也不舒服,自然地放下也不舒服,动来动去怎么都觉得空间不够。
因为不够舒服,所以我当时很烦躁,一路上哼哼唧唧的,也没给飞扬好脸色。到了怀柔的时候,飞扬第一件事就是拽我下车,绕着水库跑了好一阵子。
我问他这是要干嘛。他说:“疏解一下心情,就不会那么烦躁了。”
他说,以后咱们买辆大一点的车。
我说,对啊对啊,这样出去野营什么的可以想带什么就带什么,万一不想住帐篷还可以住车里面。那时候飞扬还坏坏地对我笑,说,想住车里面啊。
飞扬真的挺坏的,经常说出些不明所以的话,对此我真的曾经困扰过一阵子。想到这儿,我的手习惯性的往颈上扶去,却只摸到了自己的锁骨。噢,我把玉钥匙收起来了。
一丝黯然拂过心头,我努力把嘴角弯了弯,抬起头,成功地看到天空碧蓝,浮云疏朗。“今天天气很好。”我对着天空说。
前面的苏然回过头,冲我笑了笑说:“S市的秋天很舒适的。”然后自然地牵了我的手。
我有一瞬的愣怔,我是想起文菲了,除了飞扬之外唯一牵过我的手的同龄人,一个漂亮高挑的姑娘,我曾经最好的朋友。
我甩了甩头,对着苏然的背影牵起一个笑容,把肩上的单肩背拿到手上,跟上苏然的脚步。我突然有点想通了,我也可以再次拥有朋友的。
苏然招手打车的时候,一辆路虎停了过来。车窗落下,里面的人说:“上车。”
苏然倒是自来熟,一点都不怕他是坏人,颠颠地就开门上了车,留下我傻在原地,胸腔里有什么东西像是要炸开。
我很紧张。直到车里的人冷着脸对我说“怎么,要我把你抱上车吗”的时候,我才深吸了一口气,用尽量平静的语气问:“你怎么会在这儿?”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章 梦醒时分
作者有话要说:
“你怎么会在这儿?”
车里的人冷哼了一声:“我记得以前我经常说,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我的眼前升起一团雾,在眼泪掉下来之前,我低头拉开后座的车门,坐了上去。
S市的街景特别有情调,如果是跟爱人一起漫步街边,该是很美妙的一件事情。我看着窗外的欧式建筑微微出神,却突然想起来,昏倒之前,最后见到的人应该是成霖啊。然后我就听见自己说:“成霖呢?”
车上的气氛本来就有些微妙,我的声音出来之后,就彻底冷了下来。我在后视镜看到飞扬好看的眉眼如今变得冷峻阴沉,心里打了个哆嗦。
转头看向右手边的苏然,我问道:“我记得是成霖送我来医院的。”
苏然瞥了一眼驾驶座的人,默不作声。
我等了半晌,没人理我,于是摸出手机来,播了成霖的号码。
车子突然急刹车,手里的手机掉在地上,我身体一个不平衡,重重地踩在上面。我摸了摸被撞到的脑门,听到飞扬说:“苏同学,麻烦你自己先打车回去,我和小桃子有点私事要处理。”
苏然很默契地冲飞扬打了个手势,表示没关系,扭头就下车了。
而此时的我,就恍惚在“小桃子”这个称呼上,完全没注意到此刻飞扬的脸色已经铁青。我捡起已经被踩碎了的手机,叹了口气。
“没打成电话很失望。”
“啊?”我抬头看他,不明所以。
“所以,两年就足够忘掉一个人是吗?”
“两年,”我想我明白他想说什么了,“两年很长。”
“呵,两年确实很长。”
飞扬脸色不好,非常不好。他松了领带,目光阴沉地狠踩油门。
我一言不发地看着车子开向我不熟悉的街区,然后拐进了我毫不认识的小区。小区很安静,绿木林立,幽静安然。
可是我一点都不害怕,我反而有一丝憧憬,想着,如果这是驶向我们未来的家该有多美好。
我从后视镜里看到飞扬的双眸柔和下来,轻轻地呼了一口气。
他从后视镜瞥了我一眼,自嘲似的笑了一声,说:“一会儿想吃点什么?”
“这里是……”
“不是新开的楼盘,但是离你学校近一点。”
“我是想问……”
“对,我最近一直住在这边。”
“飞扬。”车停了下来,停在地下车库。我心里打了个冷颤,完全忘了自己想说什么。
飞扬打开后座的门,自然而然地牵上了我的手,轻不可闻地说:“不怕。”
我从小就怕鬼,尤其怕的三个地点是:洗手间、地下车库和女生寝室。我一阵小跑跟上飞扬的脚步,偷偷看他的侧脸。
好安心。两年来,第一次觉得那么安心。
“飞扬。”有的名字真的能脱口而出,好像已经叫了一辈子的名字,其实已经有两年没叫过了不是吗?
他微微侧头,喉结动了动,说:“别说,什么都不提了。”
我的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回道:“我只是想说,明天我还有课,你得送我回学校。”
他突然站定,眼中的讶异一闪而过,然后手臂微微一用力,我就没入了一个久违的怀抱,微微的薄荷香混着淡淡的烟草味道,“你现在抽烟?”
抱着我的手臂紧了紧,飞扬的下巴像往常一样慢慢在我头顶上蹭来蹭去,他的声音微哑,“你不喜欢,我以后就不抽了。”
我把脸埋在他的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