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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办在4层,去5层以下的楼层我都不习惯坐电梯。像是疯了一样地冲下楼,我跟人撞了个满怀。还好这次没坐地上,我抬头,听见被我撞到的人说:“是你。”
白一鸣。
“我们还真是有缘分,你不觉得吗?”他笑嘻嘻地看着我说。
我勉强扯了个笑容,“这下我们扯平了。”语罢,继续往下冲。
他拽住我的胳膊,我回头,被他顺势拽进了怀里。“就不能给我个机会吗?”
我的心情很复杂,恐惧,愤怒,我挣扎着想要推开他,却被他箍的更紧。“放开我,我真的有急事。”我压抑着愤怒,努力地平心静气跟他说话。
“不放,放了我就再也没机会了。”
我的泪再也止不住,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涌出。我胡乱打着他的胸膛,语无伦次地说“放开我好不好,求求你了放开我” 。
、第六章 车祸
作者有话要说:求意见求有人理TT
我的泪再也止不住,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涌出。我胡乱打着他的胸膛,语无伦次地说“放开我好不好,求求你了放开我” 。
他明显慌了手脚,松开我,手忙脚乱地摸自己的衣兜,最后摸出来一袋纸巾。他手忙脚乱地给我擦泪,我一把拽过纸巾就往下跑。
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飞扬不能有事。
我几乎是疯了一样地冲到马路边伸手拦出租车,一辆银色的轿车停下来,车窗话下,是白一鸣。
“上车。”
我稳了稳心绪,拉开后座的车门,“华山医院。”
不到半年,我已经第三次进医院,可是这次的心情跟前两次完全不一样。我这才知道,其实进医院不可怕,可怕的是眼睁睁地看着在意的人进医院,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
我几乎是飞奔到急救室。
手术中。
看见警察,我茫然地站了不知道多久,白一鸣环过我的肩膀,手微微用力捏了一下。我看了他一眼,在他眼中看到鼓励。
“你好,我是尹桃儿。”我紧张地看着警察,牙齿不自主地开始打颤。
“你好,黄埔交警支队。”警察分别跟我和白一鸣握了手,“尹小姐,你是林飞扬手机快捷1号键,所以我们拨给了你。”
“他现在怎么样?”
“还不太清楚。”两个交警对视一眼,“请您做好思想准备。”
我两腿发软,幸好白一鸣及时环住了我的腰。他把我扶到急救室外的长椅上,跟交警低声交谈,没一会儿,蹲在我跟前轻声说:“我先去办理一下住院手续,你自己在这儿可以吗?”
我双眼模糊,垂眸看着他蹲在我跟前,有点分不清这到底是白一鸣还是飞扬。须臾,我点了点头,看着他把我的手机从我包里翻出来,拨了号码,放到我手心,交待说,要是有事直接按拨号键。
我看着他一阵风似的跑过,想要伸手抓住什么,却连手都抬不起来。
“病人急需输血,这里谁是他的亲属?”一个护士飞奔出来,冲长椅上的人喊道。
飞扬是B型血,我是AB型,我想要站起来,双腿却不听使唤。
“医生,抽我的血,我是O型。”一双手把我按在椅子上,镇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他看向我,安慰地摸了摸我的头,跟着护士一起去了抽血室。
整整一个半小时,我静静地坐着,眼泪像是流干了一样,一滴都流不出来。我又想起我妈妈和飞扬的妈妈,当时我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一切的发生,连手都抬不起来。
前所未有的恐惧萦绕着我,我有种感觉,仿佛一切都是梦魇。于是我期待梦醒,不停地掐自己,想要赶紧醒过来。可是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白一鸣蹲到我面前,牵起我的手,反复婆娑。
我愣愣地盯着自己的腿,没有任何知觉。他坐到我旁边,把我的头放在他的肩上,轻轻顺着我的发。
主刀医生从急救室走出来,“谁是家属?”
我奔到她面前,听见她继续说:“手术成功,病人转到重症监护室,只允许一个人陪同,你准备一下吧。”
“没事了,没事了,飞扬没事了。谢谢医生,太感谢您了。”我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一发不可收拾,医生爱怜地扶了扶我的双手。
初二那年的春天,我第一次见到飞扬。彼时B市城满城柳絮,飘飘洒洒地覆盖了整个春天。父亲牵着我的手,在回家的路上用柳枝给我编了个花环。
春深时节,我家的园子里桃花梨花粉白相间,好看的像是我的初恋。
便是在这样一个下午,我脚上踩着红色的小皮鞋,踢踢踏踏地进了家门。
换鞋子的时候我听见妈妈说:“我家宝贝桃儿回来了,我把她带过来给你们看看。”我咧着嘴回头,看到妈妈微笑的脸和飞扬探究的眼神。
这就是我们的初相遇。
彼时我尚不懂情爱为何物,他却在后来说,那时便觉得,把我带回家一定是件非常有趣非常动人的事情。
我坐在重症监护室,看着躺在床上安安静静带着氧气罩的飞扬,不由得想起我第一次见他时的样子。
那时候的他可真坏呀。
牵起他的手放在我的脸庞,“飞扬,很痛吧。飞扬,你那么好强的人,现在躺在这儿手无缚鸡之力的,不怕我报复你啊。”我拿手轻轻戳了戳他的腋下,一点反应都没有。
“飞扬,这两年你还好吗?我一点都不好,我时常想,如果不是那件事,那我们现在是不是应该筹备婚礼了。飞扬,我是真想念你啊。我现在特别见不得别人穿白衬衫,他们哪儿有你好看。”
“嗯,我承认你好看,你比他们都好看,可是你没我好看。”
“喂,你不是应该起来咯吱我吗?起来了飞扬。”
“飞扬,睡太久了对脑子不好,你不是老说我那么笨就是因为觉睡得太多吗?”
“飞扬……”
真是糟糕,我又泪流满面了。
飞扬是华人,我初二那年林伯父把他带回B市,寄养在尹家,也就是我家。
爷爷说,林爷爷是他的战友,他们当年一起出生入死,一起吃过树皮,啃过青草。那时候我环视了一下家里的花园,不明白为什么爷爷会吃那些东西。
彼时我还是很乖巧的小姑娘,该上课的时候去上课,该春游的时候去春游。哦,对了,我有个从小一起玩儿到大的朋友,叫文菲。
飞扬插班到初三二班,初三里面最好的一个班。他成绩很好,而且读书都不用费力,这是我一直很羡慕并且引以为傲的事情。
后来上了高中,我的数学成绩依然格外的惨,每每成绩不合心意的时候我都安慰自己,飞扬数学很好的,不用担心。
大概到现在,文菲都搞不懂,飞扬的数学好跟我到底有什么关系。
我一开始也不会这么安慰自己的,只是后来有一次我拿着58分的卷子去找父亲签字时,在书房门口看到拿着篮球准备出门的飞扬。他说:“咱俩中只要有一个人数学好就够用了。”
那时候我对这句话懵懵懂懂,觉得他数学考100分,可是我考58分的话,照样会被老师骂。
直到后来我们在一起,他去做饭的时候我觉得满心愧疚,也要学习做饭。他说:“咱们当中有一个人会就可以了。”
高考的时候我数学考了136分。当然我很努力学习,记下来各种公式。可是我还是觉得,主要是飞扬讲解的好。
从那时候开始,我们一直同校不同班。
我开始收到很多的信,都是同学让帮忙交给飞扬的。我每次小心翼翼地把信递给他时,他都不耐烦地直接把信扔到垃圾桶。
开始我以为是我总选错时机,刚刚下课的时候可能会受课上的情绪影响,心情不那么好。所以后来我开始在他吃完饭带我出去溜达的时候再把信交给他。
那时候是他每天最开心的时候,他这么跟我说过。
可是他依然看都不看的把信扔掉。
我倒是无所谓,我尽力了,反正不是我惹他不高兴的。
直到有一次他把我一个好朋友的信扔了,我火了,指着他问他能不能尊重一下别人,至少检查一下是谁写的。
他当时的情绪变化还挺大的,从愣怔到欣喜,捡起扔掉的信撕开,看了一眼右下角,又面无表情地把信扔掉。
我说这是我最好的朋友给你的信,你好歹认真考虑一下。
他扫了我一眼,铁青着脸说:“你以后少管闲事。”
待他走远了,我悄悄地捡起被两度抛弃的粉色信纸,刚要认真读,被他一把抓过去,撕得粉碎。
为了这件事我跟他冷战了很长时间,足足一天。
后来我问他,你那时候不是走远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他特别鄙视地看了我一眼说,我应该从来没有丢下过你吧。
他真的从来没有丢下过我,都是我丢下他。生他的气早上去上课不等他,闹别扭的时候把他留在原地头也不回地跑掉,还有,出了事一声不吭的一走了之。
飞扬从来不跟我一般见识。
每次我生气的时候他都拿着一小杯草莓酸奶坐在我旁边一声不吭地开始吃,我就沉不住气的往他身边凑,然后就不生气了。
我只见他生过一次气。那一次,飞扬打了人。当他扬起的拳头直直地砸向别人的鼻子时,我捂住了嘴巴。
高一那年的暑假,那一天我永远都忘不了,2002年8月26日。
还有不到一个礼拜就开学,班里组织团日活动,大家都想去798看看,说是没有艺术气息的话,能沾染一些艺术气息也是好的。团日活动,我自然不能缺席。
那时候798并没有像现在这样出名,还不至于像现在这般到处人影憧憧。
下了公交车,还没走近,我便看见远远的一个高挑女孩儿在向我招手。文菲,她长得可真是好看。
我笑眯眯地奔过去,仰起头看见她飞扬的唇角。
我跟她很有缘,幼儿园有着一起和泥巴的情谊,自那之后便一直在同一个班,从来没分开过。我一直想有一个姐姐,所以对于她的出现我一直抱有一种感恩的态度。
小时候不懂事,我自己一个人玩儿难免寂寞,又不想给妈妈添麻烦,我就跟妈妈说:“妈妈你给我生个姐姐好不好。”
后来这句话不知道怎的传到了飞扬的耳朵里,我便被嘲笑了一辈子。当然这都是后话了,我想说的是,我一直都把文菲当做自己的姐姐。
牵了我的手,文菲眉眼带笑地走向已经聚起了一小撮人的门口。
我对一群人一起玩儿这件事一向没有太大的热情,那时就由着文菲牵着我的手,听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我轻声应和着,实际上什么都没听进去。
798好大呀,我走在人群里,当时觉得有些绝望,我想念飞扬了。
跟着别人玩儿,别人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时至今日,我居然一点都想不起来当时到底做了什么事情,走了多少路,看了什么风景。
我一向如此,不上心的事情绝对记不住。
后来班长送我回家的时候递给我一封信,我疑惑地看着信上一笔一划的字体,突然有些明白飞扬的心情。
可是还没等我抬起头来,班长便把我一把拉到怀里。
我双手垂下,突然感觉一阵蛮力把我拉到身后,飞扬的气息扑面而来,是好闻的薄荷清香。紧接着他扬起的拳头直直地砸向班长的鼻子时,我捂住了嘴巴。
、第七章 以前想做个画家
作者有话要说:求交流求有人理TT
我双手垂下,突然感觉一阵蛮力把我拉到身后,飞扬的气息扑面而来,是好闻的薄荷清香。紧接着他扬起的拳头直直地砸向班长的鼻子时,我捂住了嘴巴。
飞扬喘着粗气,将我护在身后。我反应过来之后急急地拽了飞扬的衣角,他回头看向我,额头上沁出一层薄汗。
“班长你没事吧。”我上前扶了踉踉跄跄的班长一把。
“他有病吧。”班长抬手抹了鼻子一把。
“对不起,我哥哥也是关心我。信还给你,不好意思。” 我从包里掏出一袋纸巾,连带着信封一起递还给他。
“你……连看都没看呢。”班长愣愣地看着我道。
“不好意思,不管信里是什么内容,我都不感兴趣。”我重复着飞扬曾经说过的话。
班长一时有些愣怔,盯着信看了好一会儿,伸手把信接到手里。似是想到了什么,他生气地盯着飞扬,咬牙切齿地对我说:“你是不是应该让你哥哥给我道歉。”
一股怒火没由来地窜上心头,我伸手拦了一下想要往前冲的飞扬,不紧不慢地说:“不管怎么样,你没经过我的允许就抱我就是你不对,我哥哥就是打了你,也是你不对在先。”
班长愣了愣,将信揉成一团扔在一边,面无表情的转身离开。
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我就听不得别人说飞扬的一点不是。
我从来不爱跟别人计较,哪怕别人当着我的面说我都没关系。但是说飞扬不行,一句不好都不行。
想来我也是个偏心的人,大千世界,独独对飞扬偏心。
三天了,飞扬都没醒过来。
主治医师来例行检查的时候说,飞扬的意志力很顽强,但是还是要跟他多说话,告诉他不是他自己一个人在跟病魔奋战。
我开始不停地说话。
我把我这两年来没有说出口的思念,没有道出口的苦水通通说了出来,说到后来我的嗓子沙哑,发声都困难。
飞扬的手指似乎动了一下,我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