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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岸之鱼-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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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余地,在几个村民的押解下,我们把拖拉机手送到医院,拍过X光片后,医生诊断是脚踝骨折,打上石膏后,拖拉机手的干瘦黎黑的老婆开始审视我们,她跑到外面看了看阮石的车子,又飞快跑回来,盯着我和阮石,我穿得简单,衣衫休闲,棉布质地,脸上也没有化妆,更没上戴下挂地坠满了首饰,但阮石就不同了,贼亮的别克车子,西装笔挺,气宇很是不凡的样子,我冷静地看着她,知道近郊的农民个个不简单,居住在城市和农村交界,城里人的市侩刁钻和乡下人的小肚鸡肠两者结合,看人下菜碟是他们拿手的好戏。她目光霍霍地将我们打量完毕,开始跟我们算医疗费误工费看护费以及营养费……

我们面无表情地听着,阮石掏出手机,给交通队的朋友打电话,很快,她的气焰消匿下去。

阮石说:他来踹我的车轮,怪得着我么?

拖拉机手的老婆一屁股坐在地上,做好哭的架势,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往外挤,说我们肯定是惹着她丈夫了,怎么没见他去踹别人的车轮子,然后开始一一地细说他们家的生活全要靠拖拉机手,她抹了一把眼泪指着我们:你们把他整残废了,让我们怎么过啊……

她长长的鼻涕和眼泪挂在嘴巴上,阮石冷静说:他不是残废了而是骨折,修养一阵子就好了。

拖拉机手的老婆不理不问,大有不哭出几个钱就不打算罢休的样子,我捅了捅阮石:中和一下,给他们点钱结束吧。

拖拉机手的老婆站起来,用沾着鼻涕的手拉我:说到底还是你家媳妇懂事理,俺乡下人就靠男人吃饭哩。

阮石厌恶地看了她一眼,一把扒拉开她的手:除了医药费,给你三千元钱,你愿意就这样,不愿意我们去交通队处理。

刹那间,拖拉机老婆收了声。

我们拉着拖拉机手的老婆去附近的银行取钱,我一直没有出声,阮石把钱塞给她,拖拉机手的老婆边数钱边走,阮石上了车子,大开着车门,不说话也不理我,大约是让我自己上来。

离公交车站已经很近了,我向车站的方向走,经历了这番折腾,我们内心的怒气已经逐渐平息,我否认不了一个问题,我可以不爱他,曾经拥有彼此身体的一个部分,在很大程度上我们像夫妻一样,当我们遭遇到一些事情,已上不可能像陌生人样无动于衷,像我们习惯了彼此的身体,有些时候,我们已是亲人。

阮石的车子在一侧走走停停,像极了他最初的追逐,末了,他说:万禧,难道要我求你上车?

山野的风呼啦啦地刮着清冽的甘醇,到处都是春天的痕迹,很多人说过,春天是一个适合恋爱的季节,而这时,我只能听到忽忽的破碎声,有些东西正纷纷地破碎在我的心里,这辈子注定我已是不能弥合。

阮石眼里是柔软的一片,我拉开车门上去,阮石慢慢地开车,慢慢的说:万禧,我知道,我这样对你很不公平,可是我爱你。

阳光穿窗而过,他的脸上晶莹着一道水的痕迹。

我说:阮石,是不是上一辈子我坑过你?

他不接茬:昨天晚上找你的人是谁,他和你是什么关系?

不想告诉他昨天夜里的是罗念庄,更不想告诉他罗念庄就是喜郎,破碎在自己心里就足够了,把伤口撕开给别人看,我没有这个习惯,所以,除了缄默我还是缄默,谎言亦不是我的专长。

他是谁?跟你什么关系。

我跟他,是和你一样的关系。

车子猛然间就停下了,从方向盘上转过的脸,有些狰狞,他盯着我,目光尖利而寒冷,好象要用它刺穿我的身体。

我迎着他的目光一直看,四道目光如四道利刃,在春天的空气里乒乓撕杀,谁都不肯示弱。

阮石终于松懈下了目光,哀求一样问:你有没有跟他上床?

笑的时候,眼泪就滑下来,曾经,我对么地想和罗念庄上床,我曾经是在一刹那多么地渴望拥有他的身体,却不能,轻易的,他把身体交给了粟米,我可以相信他们在床第之上除了身体与心灵没有关系,只是,我不能接受这样的形式。

我说:我想,但是他不要。

阮石恨恨咬牙,他不相信。

我说:这是真的,他不想要。

我哭了,阮石抓着我的手,这比我说我跟他上了床还让他难受,因为我在心里已经接受了,只是别人不要而已,在他的感觉,这比在别人的追逐下和别人上了床更让他不能接受,他抓着我的胳膊,死劲地摇晃:万禧,我没想到你会这样轻贱自己,我还以为是别人追你,你怎么能去主动勾引别人。

他趴在方向盘上,难以接受这样的现实,他所喜欢的女子,不过是人尽可夫却是别人未必稀罕的女子。

我点上一支香烟,对着窗外吐出一个又一个的烟圈,很寂寥的春天,用语言糟践自己的感觉,很好,如同变态者喜欢被别人施虐。

就这样,过了,很久,阮石抬起头,他脸上是痛定思痛的醒悟:万禧,我们分手吧。

一直他是个自恋加自傲交杂的男子,自己所拥有的一切,他不容许不够完美。

我说:谢谢。

掏出村子里房子的钥匙,放在仪表盘上然后我伸出手,飞快地,阮石从钥匙包上解下我家的钥匙,塞在我手里时,他突兀说:万禧,我会不会去找你?

我笑了一下:如果会,我会瞧不起你。

我下车,阮石一把拽住我:我带你到市区。

我说:快刀斩乱麻的感觉很好,不必了。

我慢慢地走,阮石的车子缓缓开在身边,然后突兀的,箭一样绝尘而去,我的心,轻松地飘落在地上,空气顿然清朗。

一场纠葛结束了,一丝轻盈的疼像抽空了身体。

这个叫阮石的名字,跟着我27岁的时光一起终将成为了过去,一个又一个的人物一段又一段的往事,它们像岁月遗留下来的石子,沉甸甸地塞满心里,我不知道,在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当我重新想起他们,心会不会有疼在纠缠?

没有乘车,想很多事情,漫长的市郊公路在不知不觉中走完,到家时,已是黄昏临近。

从擦脚垫子下,我掏出钥匙,用它打开门,我是一个恋旧的人习惯使用沾染着自己体温和气息的东西,我的包里有一面小巧的镜子,它跟了我整整8年,尽管它的边缘已经被摩擦得破败不堪,尽管镜子的面上划满了让我看不清自己面容的痕迹,我还是不舍得丢弃。

我看过一本书,里面有一个写子的女人说恋旧的人习惯保留伤口,越来越多的经历和故事会使恋旧的人越来越忧郁,因为往事和伤口越积越多。

或许我就是的,没有可以一生轻松的性格。

4

茶几上摆着西西给我的留言,她说:女人要懂得好好爱惜自己,这样的女子才被男子怜惜。

我笑了一下,躺在床上,真好,再也不会有人在深夜敞开我的门钻进我的床上,一切都再也不会了,像被关在笼子里的小鸟,我看见了天空的痕迹,我哭了,眼泪无声无息顺着鬓角滑进头发里。

第十二章  用逃跑的姿势爱你

1

整整一周我关掉了手机,不管是不是我值班,我坐在杂志社里,人多,同事之间可以不谈隐私,很快就可以忽略类似于失落的东西。

回家后拔下电话线,一个人的寂静里,写一些与心情有关的文字,是心灵日记,或买回来一堆美容用品,我在深夜的阳台上给自己做美容,我想很久,发现从来没有好好地爱过自己,西西说的是对的,一个女子,如果忘记了爱自己,不懂得享受被爱,谁还会好好的来爱你?

从现在开始,我要好好的爱自己。

夜里,常常有人敲门,一个是粟米一个是罗念庄,我开着灯,开着音响,躺在床上不说话,我要让他们知道,我还在好好地活着,要过一段清净的不被打扰的日子。

一夜绵延不断的梦常常会在早晨把我饿醒,那天早晨,我抱着空荡荡的肚子,无比地怀念劈柴院卤水豆腐脑,洗刷完毕,我拉开门,去劈柴院吃豆腐脑,一打开门,罗念庄张进来,他坐在擦脚垫子上睡着了,昨夜一夜安宁,他并没有敲门,他从睡梦中懵懂醒来的样子,让人心疼。

他揉揉眼睛,看我,依旧干净的眼神,我说:哦,你……

他羞涩地笑了一下,孩子一样的神情,一下子,打碎了内心所有的从容。

罗念庄站起:你要出门?

我说:有点饿了。

我们在前面走,罗念庄跟着,我想自己应该有点恨他,可是,除了心在剧烈地痛,恨无从生根。

他没有理由等一个不给自己丝毫希望的女人,何况彼时的我,在另一个男子的怀里,连爱情的名义都不是,我有什么理由去苛求他呢?

劈柴院很快就到了,这个时间来吃早餐的人都是从容的,在北方,需要匆忙赶时间的人在早晨七点大多就出门去了,他们的手 里拎着面包牛奶,因为生活,他们没有从容的时间来享受一顿象样的早餐。

我坐在经常坐的位置,罗念庄在对面坐下,招手要了两碗豆腐脑,白絮样的豆腐脑上漂着葱翠的香菜,白和绿,两种很是纯粹的颜色,腾然间就把食欲勾出来。

罗念庄说:离开小城后,一直很想你,一直在盼着学会写字,等我会写字了,想给你写信,可妈妈说她记不住地址了。

我喝豆腐脑。过了一会,我告诉罗念庄,那段灰蒙蒙的日子,不值得他记一辈子。

罗念庄黯然地垂下头说了一声对不起。

喝完豆腐脑,我们离开劈柴院,我不知道自己是该回家还是去哪里,罗念庄溜溜达达跟在身后像极了一个无所事事的人,高高的身影在上午的阳光下,长长的摇晃,他不看我,也不说话,后来,我发现他总是把自己的影子塞在我的脚下,让我踩着,我不动声色地移开,他绕着绕着又塞回来。

我站下说:罗念庄,你该到公司去了。

然后,用眼睛看住他,用你不离开,我就不会再走的姿态。

罗念庄说好吧。眼神忧郁,让我想起舞台上的跳芭蕾的王子。

他说你先走。我走在前面,在街道的拐角,我用眼神扫了一下他的方向,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看,当我的身影隐没在拐角另一端的瞬间,失落如雪,轻飘飘飞扬下坠。

那段日子,夜里偶尔会有电话铃声响起,我拿起话筒,那边传来熟悉的呼吸,是阮石,他不说话,我亦不语,我知道一旦自己的声音冲出来,有一些离开的东西会重新回来,所以我不所,抓起话筒倾听瞬间,扣掉,电话再一次执着地响起来,我不再听,只重复一个简单的动作,把话筒拿离话机大约两个厘米的距离,再落下去。

2

每天上午十点左右时,我乘上公交车,摇摇晃晃慢悠悠到杂志社打发日子,这个时间出门,上班高峰以近过去,车厢里空荡荡的,像我的心,可以坐在位子上,望着春末的阳光想很多心事,一些美好的记忆穿过尘埃挤过来,总能让嘴角微微上翘,眼里已是酸酸的晶莹,蓦然间抬头,发现车已过站,是常事,站起来下车,溜达到杂志社。

杂志社窗外有两棵高大的玉兰,一红一白,在五月的风里,伸开巨大的花瓣,如随风伸展的手帕,短短几天的时间,这些潋滟的手帕就呈现出衰败的姿势,绵软的花瓣上透着点点颓败的铁锈色,脏乎乎的颜色令人沮丧。惟有台阶两侧的一丛丛风竹,在阳光下呼啦啦舞蹈,苍黄的叶子展现出生机盎然的新绿。

春天的暖,使很多人勤快起来,喜欢到处流窜,杂志社时不时来几个文学爱好者,坐在某张主热不在的办公桌边,一脸敬仰,小心翼翼张望编辑的脸色,表情就像朝圣者终于见着了上帝,这种心态让人感觉好笑,他们不甚明白,做编辑的同样是人,凡俗的人,要吃饭穿衣睡觉,思想不见得比其他人高尚,甚至龌龊起来比街上贩夫走卒更要卑劣阴险。

这些喜欢泡编辑部的文学爱好者,大多成不了是不了气候的主,他们面孔比文字更让编辑们熟悉,文章写得象样的作者,大多不泡编辑部,他们宁肯把时间用来看点书,骨子里有一丝倔强的清高,我的一位同事把一脸敬仰着泡编辑部的人很是地道地总结了一句话:一批文学没搞好就让文学搞倒了的主。

这段时间,我基本就和这拨被文学搞倒的主在办公室里混日子,也好,他们有的是时间,陪我东扯葫芦西车扯瓢地闲扯。

这天,编辑部来了一个女孩子,细高条的身材,一脸文静,是编辑部的常客,每次来她都固定地找一个人,每个人都心照不宣,小小的年纪拥有她这般细密心思的女孩子也算聪明的一种,懂得怎使用文字使用编辑,她写诗歌,据说每次写诗歌的时候桌上摆着一排打开的外国诗选,东拽一句西扯一句就凑成了一首诗歌,参加高考三年年年落榜,通过泡编辑部泡上我们这里一位中年男编辑,帮着修改诗歌,发表诗歌,最后并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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