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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上君语气里的怒意难以掩饰,字字句句都是冷厉的质问,他梁上君还从没有如此用心的对一个女人。
从来都是女人对他投怀送抱,他不屑一顾。
可对夏纯,他从一开始就用了心,不管是出于什么心理,他对她,是绝对的用了心!
但是,他对她好,并不代表可以任她耍性子,他是个有原则,非常有原则的男人。
即便他这些日子对她温柔,宠她,疼她,但他骨子里还是霸道,强势的,不容她和他对着干。
气氛越来越僵,空气里已然滋生出星星点点的火星子,一触即燃!
不知道是谁先挑起的。
霸道的男人征服不了倔强的女子,他男性的自尊和本身的骄傲作祟,非要把她带走。
而夏纯,却心里有着计较,她不想现在跟他回去,她甚至觉得——也许现在两人闹僵了也好!
虽然心很痛,那种连她自己都无法想像的痛,心口像是被一堆烂草给堵住了似的,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那些尖锐刻薄的话不知怎么就冲出了喉咙,化作利箭刺进对方心里,明知会伤了他,明知会惹恼他,她却无法控制:
“又不是我让你放下正事不做跑来这里接我的,梁上君,不是你付出我就一定要感动的,我当初就说过,也许我一辈子也不会爱上你,如果你现在后悔的话,还来得及,反正有大把的女人爱慕着你,在你身后排着队的想嫁给你。”
伤人的话就像是把双刃剑,伤的从来不是对方一人。
夏纯眸底是不肯妥协的倔强,梁上君眼底的暗沉越积越深,越积越浓……
天边的太阳落下,天色一点点暗沉下来,空气里的温度在急速下降,令人心生寒意。
坐在军车里一直等着梁上君下达命令的一男一女下了车。
正是上次送他们回A市的营长小张。
他担忧的上前试图劝说,缓解他们之间的僵滞气氛,可一开口就被梁上君打断,他冷厉的声音吓得他不敢再出声。
夏纯这才看见,他还带了一名护士来,正是上次去她家照顾过她母亲的何护士。
她的脸色越发的白了一分!
腿下微微一颤,她纤瘦的身子也跟着颤了颤。
梁上君却是一脸阴沉,额头可见青筋突起,他是怒极了,却怒极反笑,狠狠地抿了抿唇,沉冷地丢下一句:
“好,夏纯,你别以为我梁上君真的离了你就活不了,想在这里住多久,随你的便!”
“君哥!”
见他愤然离开,小张不知如何是好。
“梁总,那我还留下来吗?”
何护士尴尬地看了看脸色发白的夏纯,怯怯地询问梁上君。
“上车,回去!”
和梁上君的沉怒地命令一起响起的,还有车门被甩上的声音,砰的一声,响得刺耳。
刚下车的两人听见这句命令不敢有任何的迟疑,又急忙上了车,梁上君僵硬地坐在车里,冷然地下达命令:
“开车!”
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透过车窗玻璃钻进夏纯耳里,她下意识的抿紧了唇,脸上的倔强却不减反增。
越野车发动,倒车,打转方向盘,不过眨眼,便消失在视线里,消失在下山的柏油路上。
夏纯唇瓣咬得发疼,天色暗沉得太快,她视线里一片模糊,连眼睛的树和建筑物都看不清楚,脸上有什么冰凉的滑落……
抬手抹了把眼泪,再看去,只有开着的铁门,那辆车,那个人,仿佛从没来过,周遭是一片令人心慌的寂静。
她两步走到那张小桌前,在小桌旁的藤椅里坐下,深深地吸了口气,暗自调整心里的情绪,掏出手机拨打电话。
**
下山的路上,小张目不转睛的盯着前方路况,车子里的气氛沉闷得令人窒息,他从倒后镜里看了又看,在看了几次后,终于忍不住开口:
“君哥,你真的不回去接嫂子了吗?”
他刚才真是被吓坏了,君哥这是把嫂子当部队的下属来训练还是咋的,他怎么能对嫂子那么凶呢。
梁上君一张俊脸阴沉得好似暴风雨前的天空,抿着的薄唇泛着丝丝凉薄,听见他的问话,他冷嗤一声,极其冷漠的口吻:
“不接!”
坐在副驾驶室里的护士小何不敢出声,心里忐忑不安的,下一秒,她便觉得身后一道冷光射来,她身子下意识地一颤,目光瞟向镜片,又立即移开去。
“今天的事不许对任何人讲,谁要是说出去,别怪我不客气。”
“梁总,我不会说的。”
何护士觉得梁总这话就是警告她的,因此想也不想,立即做了保证。
“君哥,我也不会说的。”
开车的小张、嘴上答应着,心里却在思忖一会儿得告诉首长,让首长替君哥解决解决家庭矛盾。
这家庭矛盾不解决,要是升级成国际矛盾那就麻烦了。
梁上君冷冽的眸扫过他们两人,又狠狠地抿了抿唇,从兜里掏出一盒烟,前面的小张眉头皱了皱,没敢出声。
手机铃声适时的响起,他暗咒了声,把烟盒放回口袋,掏出手机,看也不看来电,直接按下接听键,沉冷地开口:
“什么事?”
“君子,你这是吃火药了?”
电话里,白子航低沉的声音透着疑惑传来,梁上君眉间覆着一层冷寒,好似结了一层冰箱似的,声音比刚才更冷:
“有屁就放!”
前面的两人自动过滤他的话,只当没听见。
电话那端的白子航微怔了一秒,才又问道:
“你现在哪里,我从C县回来了,叫着你家梁太太,晚上一起吃饭吧,许甜甜说你帮了大忙,要好好感谢你。”
“没空!”
梁上君毫不给面子,断然拒绝了白子航的邀请,准确应该说是许甜甜的邀请,这让白大律师很没面子,也不管他是发什么火,便说道:17857230
“君子,你来也得来,不来也得来,在海港之家,晚上我们等着你们小两口,你这样的情绪是不行的,造出的下一代会有品质问题。”
“滚!”
梁上君恼怒地低吼一句,不知白子航在那头说了什么,只见他直接挂了电话。
133 放下身段哄哄她
更新时间:2013112 0:57:40 本章字数:3484
“白子航,你发什么呆呢,梁上君到底答应了没有啊?”
许甜甜用一副怪异的眼神看着白子航,听他刚才讲话,好像不太对劲,挂了电话又一副沉思状,像是遇到了极大困扰似的。
白子航眉峰皱了皱,狭长的桃花眼里闪着疑惑的光,抬头看着她,沉凝着说:
“梁上君不太对劲,像是吃了火药,不会是和夏纯吵架了吧,我让他带着夏纯来吃晚饭,他说没空,还冲我吼!”
闻言许甜甜脸色蓦地一变,清亮的眸子眨了几下,低头掏出手机说:
“那我给纯纯打个电话,梁上君不会真和纯纯吵架了吧,那他有没有打女人的习惯,会不会对纯纯动手啊?”
白子航嘴角抽搐,虽然刚被哥们吼了,却还是不由自主的替他说话:子到眉神极。
“你把梁上君当成什么了,他好歹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不仅如此,还是军人,国家干部,知法犯法这种事他当然不会干,何况,还是对一个手无束鸡之力的女人动手。夫妻吵架拌嘴是正常的事,你别太大惊小怪的,梁上君对夏纯的好你又不是不知道……”
“好啦,我只是随口说说,你别长篇大论的。”
许甜甜见识到了白子航的护短,拨出电话后立即打断他,把手机放在耳旁听着,片刻后,电话里传来一句“您拨的用户正在通话中”
这一次,换白子航一脸期待地盯着她,许甜甜皱了皱眉,自言自语道:
“跟谁打电话呢,正在通话中。”
与此同时,远在G市的夏纯正和她妈妈凌芬通着电话。
她纤瘦的身影笼罩在不断加深的暮色下,偶尔一阵风拂过,吹起她柔顺的发丝,头顶上,一片桂花花瓣停落在她乌黑的发丝上,黑色中泛着一点淡黄,却凭添了几分令人心疼的孤单……
“妈妈,我明天下午就回去。”
她的声音轻轻柔柔地,一出口便很快吹散在风里。电话那端,她母亲凌芬的声音传来:
“纯纯,你要是工作忙就不用回来了,反正小天已经不在了。”
夏纯眼里泛着几许晶莹,声音里却透着一丝温柔笑意:
“我不忙,妈妈,我去年答应过小天,今年要陪他过生日的,我一定回去。”
“那好吧,就你自己回来,还是和君子一起,我好让你爸爸准备准备,对了,君子都爱吃什么,上次你们回来是因为有事,也没问他喜欢什么,甜甜和那个白律师今天下午才回了A市,要早知道你回来,她说不定还会多待两天呢。”
夏纯微微一怔,心里划过一抹疼意,再次开口,又恢复了刚才的语气:
“妈妈不用准备,梁上君工作忙,我自己回去。”
“哦,那也好,你自己回来也好,君子要管理那么大个集团,肯定忙。”
凌芬对梁上君工作的理解再次让夏纯心里一紧,脑海里又跳出他刚才对她说的那些话,他说他放下许多事情来找她,她不感动,反而还怪他。
许是受心里的疼意所传染,她的腿又开始隐隐作痛,以致她微微蹙起眉心。
刚和她母亲通完电话,许甜甜的电话便打了进来,夏纯犹豫了两秒,才接起电话,调整了情绪,语气轻快得毫无异常。
“甜甜,我刚听我妈妈说你和白子航回A市了?”
“是啊,我们刚回来,纯纯,你是不是和梁上君吵架了,刚才白子航给梁上君打电话,约你们吃晚饭,结果梁上君冲白子航发火了,还说没空?”
许甜甜刚回A市,白子航在中途接到事务所电话,说有急事等着他回去处理,他就把许甜甜也带回了事务所,这会儿,许甜甜坐在他办公室的高级真皮沙发里给她打电话。
“没有,甜甜,我现在G市出差呢,明天我要回家去,等过两天吧,许大哥的事情不是解决了吗,我今天中午看到报道了,听说过几天就开庭,那个局长贪污不少啊。”
夏纯话题一转,许甜甜便立即忘了自己打电话的原始目的,听她提起那个被举报的局长,便兴致高昂:
“是啊,纯纯,你说我哥真是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虽然是对方先出手,但他把人家打得躺进了ICU,原本我们担心得不得了,现在可好,那个纨绔子弟的老爸完了,我哥平安无事。一定是老天开眼……”
“是啊,老天开眼,指不定是哪个暗恋你许大小姐的帅哥暗中助你,正好在这个举报那局长呢。”
夏纯开玩笑地说,许甜甜也配合着笑得春风得意,毫不害羞的说:
“嗯,纯纯你别说,还真有这个可能,要是知道谁帮我这么大的忙,我一定以身相许去。”
白子航在一旁皱眉,许甜甜冲他得意的挑眉,那模样像是在说怎么样,我以身相许你也管不着。
只是,当她知道那个人是谁时,为时已晚!
**
梁上君愤怒地离开后,真的没有折回来。17857230
对于他们争吵的事,李老夫人只字未提,夏纯也没有把自己的难过表现出来,一晚上都面带笑意,晚饭后,给老夫人按摩了一会儿,又倒水监督她吃药。
待扶着老太太上床,她才向她提出请两天假回家,李老夫人当即就答应了,还说派司机送她回去,G市离C县不远,不过一个小时的车程,夏纯本要拒绝,但老太太的态度很坚定,她只好接受。
这天晚上,夏纯翻来复去都睡不着,腿上的青紫又淡了一点,只是那硬块和肿块在加重。
她自己能猜测个大概,只等这两天抽个时间去做检查确诊。
靠在床头,盯着手机屏幕看了许久,那黑屏的画面让她的心一点点泛起疼意,室内寂静得只有她自己的呼吸声,她轻轻划开解锁键,声音清晰的划破屋子里的沉寂。
颤抖着手翻开那条信息,她清澈的眸子里渐渐地弥上一层氤氲雾气,一丝难以言说的恐惧自心底深处蔓延开来,好似可怕的病毒,以极快的速度蔓延至她四肢百骸,融进了血液里,连带呼吸,都染上恐惧。
她越是害怕,却又越是急切的渴望知道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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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这酒要钱的,你少喝点!”
奢华明亮的水晶灯光打在客厅沙发里三个男人的身上,沙发前的茶几上放着好几个空瓶,地板上还有两个,一室的空气都被浓烈的酒味充斥着。
看着自己珍藏的酒被眼前这两个酒鬼给喝掉,白子航不仅心疼,还肉疼!
“阿轩,干杯,我现在算知道已婚男人的悲哀了,来,干杯,子航,我可以过来人的身份告诉你,千万别自己往坟墓里跳,更别太把女人当成一回事了。”
欧阳墨轩唇角的笑别有深意,举起杯子和梁上君碰了碰,调侃地说:
“君子,你这是欲求不满呢,还是刚一个月就已经厌倦了呢,你这话清醒的时候还敢说吗,当着沈阿姨的面,你敢说吗?”
梁上君那双深邃的眸子里流露着几分醉意,一仰头将杯中酒喝完了,又伸手去拿酒瓶,醉言醉语溢出薄唇:
“我有什么不敢说的,我现在算是明白了,子航说得对,女人如衣服!”
“哈哈!”
白子航毫不地道的大笑,说:
“君子,你要是一个月前同意我的看法该多好,为什么要等我想一生只穿一件衣服的时候,你才说女人如衣服呢?”
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