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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子风在茶巷转悠了半天,也觉得没什么意思,就准备离开,但走到巷口时,第六感觉察到有道无助的目光在看着自己,自从知道自己拥有强大的第六感后,叶子风一直就在努力探寻那一丝痕迹,因此对感应这东西十分在意。
顺着目光的来源,叶子风看见有个独臂青年无助地蹲在一家小百货摊位旁,在他脚下摆了十几本破旧的书籍,看样子是个买卖旧书的。
这买书的青年看上去二十六七岁,身材很健壮,四川的十月已经有点冷了,可他上身穿短袖衫,下身穿迷彩裤,左臂齐肋而断,像根棒槌,右臂却肌肉盘结,好像蕴含着惊人的力量,而且手指背面全是老茧。头上刚长出的头发又粗又硬,面容刚毅,但眼窝深掐一脸憔悴,给人一种英雄末路的凄凉感觉。
只看了一眼,叶子风就被这个人给吸引住了,迎着他的目光走过去,还没开口,那人就站起来了,别看他一身落泊;但这一站却似标枪一般,内里有一股不屈的气势。
“兄弟买书吗?”那人希翼地问道。
叶子风扫向地面,不禁疑惑,这地上的书全是些残缺不全的旧书,而且还都是些道书籍,之所以说是道家书籍,全因为残缺的书面上都露出一些阴阳符号,叶子风对这些书没什么兴趣,随便敛了一本翻看着,口中答道:“随便看看,这些都是什么书啊?”
那人道:“都是道家修身养性的,你别看它旧,但都是古本,我爷爷以前是修道的,要不是急缺钱用,我还舍不得卖呢!”
这人虽然嗓子沙哑,但却厚重诚恳,让人忍不住就信了。
“还真是古本,全是繁体字。”叶子风胡乱翻了几页,见书中出现些喜怒哀乐的字眼,不解道:“这书叫什么名字啊?”
那人道:“小时候我看过封面,好像叫《七情妙法》,说的是修道之人如何控制自己的情绪来洗涤身心。”
“控制自己的情绪?”叶子风又翻了几页,其实是不想买的,却又感觉到对方很缺钱用,就问道:“这本书多少钱?”
那人犹豫了会,也知道叶子风不想买,就道:“你觉得值多少钱吧?”
叶子风掏出钱数了数道:“只有二百七十多,你都拿去吧!”说罢转身就走。
“兄弟!”那人一步跨出,拽住叶子风道:“请留下姓名住址,来日定当奉还!”
“还什么!”叶子风挣脱道,“我是买书又不是借给你,再说,又不是很多钱。”
“不行,你一定要留个地址,我马坤可不是厚颜无耻的人!”
这人原来叫马坤,性子还挺直,但人不傻,知道叶子风想帮他。
叶子风盯着眼前这个耿直的汉子道:“还是先说说你有什么难处吧,可以告诉我吗?”
马坤垂下头叹气道:“我老婆病了,需要好多钱,要不我也不会把爷爷的遗物拿出来卖,虽然知道卖不了多少钱,但凑一块是一块吧…”
叶子风眼睛一亮,抢口问道:“什么病?”
马坤沉痛地道:“是产后大出血,已经卧床三年了,一直就不见好转。”
“来来来,这边说!”叶子风退到书摊后面找了个地方蹲下,招手道,“你过来把那个病给我说清楚一点!”
马坤有些不解,但还是蹲在叶子风旁边道:“兄弟,谢谢你的关心……”
叶子风截口道:“其他等下再说,先把病情给我说一下!”
马坤盯着叶子风看了半天,想了想道:“事情是这样的,三年前我老婆为我生了个女儿,谁知产后大出血,幸好是在医院出生的,抢救得及时才保住了一条命,可是从此以后就老是出现雪崩,忽大忽小,怎么都治不好,尤其是生理周期那几天犹为凶猛,必须住院输血,不然就有性命之忧,三年来一直都是这样,每个月都要住几天医院,耗费金钱不说,人更是痛苦万分,连孩子都没有奶吃,全靠奶粉养活,三年你知道我花了多少钱吗,恐怕都能修栋大楼了!”
“奇怪,怎么会这样呢,医生是怎么说的?”
马坤道:“医生说是血管畸形,一旦出现大出血就会有生命危险,本来是不能生孩子的,可我们之前并不知道啊,所以才会发生这种事。”
叶子风道:“除了生理周期外,平时也会出血吗?”
马坤道:“倒也有十来天正常的,其他时候就不好说了。”
叶子风思索道:“现在医学这么发达,应该有根治之法吧?”
马坤道:“医生说要动手术改造血管,可又说成功率很底,一来我怕出意外,二来也凑不出数万元的医疗费,就只好这样拖着了,现在我欠了一屁股债,又要养活她们母子,原本手又少了一只,每月还要支付高昂的医药费,可以说已经是山穷水尽了……”马坤说到这一脸痛苦之色,眼中竟有泪光闪动。
叶子风长出了口气,沉声道:“把摊收了,我陪你走一趟!”
“什么意思?”马坤不解地看着叶子风。
叶子风道:“很不巧,我就是个医生,而且是专治疑难杂症,你若信得过我,就带我去见嫂子!”
“你是医生……你有办法!”马坤失控地抓住叶子风的手臂,好像溺水者抓住了救命稻草。
“哎呀,依儿呀……”叶子风惨叫连连,感觉手臂好像被铁钳夹住了一般。
“哎呀对不起对不起……”马坤赶紧放手。“我、我太激动了、实在是对不起……”
叶子风呲牙咧嘴,捋起袖子一看,手臂上五条指印,都青了。“哇呀,你这是什么手啊!”叶子风痛叫着。
马坤手足失措,歉疚万分道:“我、我是特种兵出身,一激动就、这、这手……”
“你是特种兵?”叶子风顿时忘了痛,上下打量马坤,你还别说,这家伙真有那么一股军人的气质。
“以前是,现在不是了!”马坤似乎勾起了内心深处的记忆,握紧拳头狠狠地砸在墙上,嘶声道,“要不是断了这只手,我又怎么沦落至如此地步!”
马坤这一拳把墙壁都震得咻咻簌簌震颤,再看被击打过的地方居然多了一个坑,可见这一拳的力道有多骇人。
叶子乍舌不已,见他如此痛苦,忙道:“其他事等以后再说,先带我去见嫂子!”
“啊对对对!”马坤回过神来,卷起书摊搭在肩上。“兄弟,你真能治好我老婆吗?”
叶子风道:“我不敢打包票,但止血应该没问题!”
马坤一听这话顿时喜出望外,叫道:“那我们快走……”
“慢点!”叶子风道,“我还要回家取药,先去我家。”
“好的好的!”马坤激动得有些失控,疾步出了巷子。
二人在街上拦了辆出租车,不多时就到了叶子风家门口,叶子风交代马坤就在外面等,自己进屋后随手把书丢在床上,取了四个药瓷瓶带在身上,回头在院中呼叫老姐。
老姐闻声打开窗户问道:“有什么事上来说啊!”
叶子风道:“老姐,我有点急事要办,可能赶不回来吃晚饭了,你自己吃吧不用等我。”
老姐早晃见门停着出租车,好像还有个断臂人,知道叶子风的事不能多问,就道:“好的,那你需要钱吗?”
叶子风感激一笑道:“咱爸还有三万块放我这呢,他没告诉你吗?”
“咱爸?”老姐愣了会,砰的一声关了窗户。
叶子风嘿嘿笑着出了门,上车道:“嫂子还在医院吗?”
马坤道:“是的,已经在女子医院住了两天院了,对了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叶子风道:“我叫叶子风。”
马坤道:“这名字好像有点耳熟。”
叶子风笑道:“当然熟了,《闷骚女友》的主角也叫叶子风嘛。”
“哦想起来了,确实叫叶子风!”马坤咧了咧嘴道,“闷骚女友好是好,就是太黄了,比黄河还黄。啊对了…我在南方服役的时候战友都叫阿坤,你也叫我阿坤吧。”
广东就这德性,在名字前面总要加阿字,看来马坤是中了广东人的毒。
“好啊,那我就叫你阿坤了,其实我也在南方闯荡过几年,在那边他们都叫我阿风,客气一点就叫阿风先生。”
二人一路交谈着,马坤为了表示情切,称呼叶子风为叶兄弟。
后来二人还真成了生死之交的好兄弟,比亲兄弟还亲。
也是叶子风是时来运转,不光结识了个好兄弟,还无意间得到了道家奇书《七情妙法》,只不过当时的叶子风并不知道这本《七情妙法》有何妙用而已。
其实《七情妙法》并不是什么天书,它本身只是道家用来控制情绪的一种辅助功法,然而,叶子风得到它后却演变成绝世天书,从而在医学领域写下了光辉的一页,所以说,人的际遇就是这么奇妙,充满了戏剧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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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泸州女子医院住院部七楼、748多人病房,这个病房是最低廉的病房,别看它尾数带8,但加上74就成了“去死吧”,事实上这间病房里也确实死过好多人,原因倒不是因为数字不吉利,而是因为里面的病人没钱交医疗费,活活拖死的。
有人说白衣是天使,但有时候他们却是魔鬼,白衣代表的或许是救死扶伤,但同样象征着死亡。
医院的宗旨是什么,嘿嘿,说出来你别寒心,告诉吧,医院的宗旨就――有钱治病,没钱死人,这是合法的谋杀,貌似天经地义哦。
所以,748病房隔隔三差五就会死人,但愚蠢的人们没有把怨念投向医院,而是把怨恨撒在无辜的数字上面,因此,748病房几乎就成了阎罗殿,除非是山穷水尽了,不然谁会自己的亲人往里面送。
恰好,马坤就是个山穷水尽的人,因此他的老婆就义无反顾地闯进了阎罗殿,这也是没法子的事、
马坤的老婆名叫霍百莲,这名字很有趣,居然与“活百年”谐音,只是不知道能活过百年。
霍百莲只有二十七岁,可病魔却夺走了她的青春,毫无一丝女人味,脸色白得吓人,眼中尽是痛苦与绝望,人比黄花瘦……
第五十一章:四十块的交易
第五十一章:四十块的交易
同住748病房的还有个叫梅良依的少女,患的是肺癌,已经接近晚期了,本来也是可以做手术的,只是也同霍百莲一样家里穷得揭不开锅,有趣的是,她的名字与“没良医”谐音,估计是自己救不活了才起的这个名字吧。
梅良依只有十八岁,家里还有个读初三的弟弟,父母是农民,至今还有住着土制瓦房,一句话,就是家里穷得叮当响,平时的经济来源是靠父亲在码头当搬运工,但也只够家里的开支用度,而弟弟的学杂费则靠自己去挣,像这样的家庭条件又怎么承受得起癌症侵袭呢?
两个同病相联的倒霉蛋静静地躺在病床上,连个伺候的人没都有,倒不是家人无情,而是必须努力挣钱给他们治病。
她们虽然很少说话,但有时候还是会聊两句的,比如现在。
霍百莲拧头看了看时间,有些失神地道:“又要吃晚饭了,小梅,你弟弟也该放学来看你了吧。”
梅良依盯着门口没说话。
霍百莲自顾自说道:“我家马坤也该来了,可来了又怎样……现在我好后悔,当初我要是不等他就不会有今天的困境了,他虽然少了一只手,但至少还能养活自己,现在倒好,我、我不光没能给他幸福,还、还……”说道这又是无声的哭泣起来。
梅良依也跟着流泪,想劝解几句的,可自己都还要别人劝解,想说的话也就说不出口了。
门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二人同时把头缩进被子里,因为她们知道,医生每天这个时候都会来催医疗费,动不动就拿停药来威胁,事实上,医院根本就没开过什么药。
几个医生护士走了进来,领头的是个四十多岁的女大夫,也就是748病房的主治医师,外号“快给钱”,因为她一开口就要钱,所以别人就给她取了这个外号。
快给钱见二人蒙着头,无奈地摇摇了头道:“你们别躲了,再躲还不是要拿钱来才能把病治好。”
“我老公已经出去想办法了。”霍百莲不得不已露出头来,眼中满是祈求之色。
快给钱叹道:“并不是我想逼你们,说到底我也是打工的,你看你们就是住院的时候交了几百块,到现在早就用光了,再不续费就真的要停药了哦。”
“停就停吧,死了更好,免得连累家人。”霍百莲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了,说话也没了顾忌。
“不行啊,我不能死……”梅良依哭叫道,“我死了弟弟就读不成书了!”
“哎呀……”快给钱取下眼镜揉了揉鼻梁道,“医者父母心啊,我也想把你们治好,可没钱怎么治病嘛,你们再想想办法吧,看能不能找人借点,说真的,你们的病不能再拖了,必须尽早做手术。”
这时,一个穿着学生服的少年冷不丁地窜进来,问道:“我姐姐的病做了手术就能好吗?”
“呃……”快给钱眼神闪躲着,“至少还有一丝希望吧,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