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侵色之城-第1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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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淼玲一边说一边挑衅地看着我,单手叉着腰,立在那里摆成个茶壶的造型。

“一些容貌出众、但不识相的女人只能考虑当妾,洗衣做饭、刷锅洗碗、什么粗活累活都得干,白天伺候女人,晚上伺候男人!打不许还手,骂不许还口,我还不信治不服帖你!”她双眉上下挑动,火药味十足。

我权当没听见,让她YY个够。

池春树倒是没学我装傻,恭敬地再次将邹淼玲的玉臂送还至高铭锐肩膀上的同时,拍了拍高铭锐,“这位英雄,你看咱哥俩儿是否该考虑一下这位女英雄的建议?”

邹淼玲跳起来:“喂喂喂,他可不在这个范围内啊。”

“那他该算到哪个范围内?”池春树咬定她的破绽不放。“我可是一直崇拜着我哥,他都不算英雄,我更算不上了。这英雄本色嘛,还是不要彰显了。”

高铭锐哈哈大笑,戏谑地刮了一下邹淼玲羞恼的脸,突然收敛了笑容,严肃地对池春树说道:“别信哥,哥只是一个传说!”

我们都被逗乐,笑在一起。恍惚间,这个时空已经改变,我们又回到了七十年后——没有野兽出没,没有嗜血狂魔。

那一夜,梦特别多。起床后,回想起那些再熟悉不过的梦境,犹觉心惊。血染战袍的童天龙,追杀的魅影,模样模糊的古代少年……实在匪夷所思。

这些梦究竟意味着什么?为何一而再、再而三地造访我?

但令我惊醒的那个梦却是崭新的,也是最最可怕的。

我见到了浑身是血的尔忠国。

他似乎想对我说什么,可周围尽是喧嚣声,既像是风声,又像是枪弹声,我一句也听不见。

但通过他的唇形,我觉得有三个字不会错,那就是:我,爱,你。

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还是心灵感应的效果,没有答案。我只知道这个梦带来最深刻的思念,同时带来最深刻的痛。

他在哪里?是否还活着?谁能告诉我?

作者有话要说:支持春树筒子的亲们冒个泡嘛

他好郁闷的~~~~~~

那些曾经忿忿不平的亲们都弃坑了?

春树君,某蓝说你可以退场了。

春树抱树,龇目:“打死我也不退!玲玲就很支持我!”

话音未落,脑袋被高铭锐砸两个大包,晕倒,手仍死死抱树干不放。。。

121

121、临时抱佛脚 。。。

春节的微弱气氛转眼即被沦陷区的压抑气氛侵蚀殆尽——汉口突然戒严三天。

干起记者老本行的高铭锐透露了内幕,原来是一股抗日武装力量袭击了日伪设在武汉外围的军事据点,城内顿时高度警戒,防止被袭。

好在元宵节到来时,已经解禁,我们依照原先计划一大清早赶往古德寺拜佛。

路上,邹淼玲跟我一辆马车,虔诚地说为了这次拜佛,她已经八天未近“男色”,而且昨晚特地

沐浴更衣来着。我知道她的心思,这次拜佛只有一个目的:求子。

“医生说我不容易怀上。”她说到这里神色有些黯然。“要是你妈妈在就好了。什么疑难杂症都能解决。”

“淼玲,不会有问题的,你一定能怀上孩子。”我安慰她道。

“我没说现在想要孩子啊。”她装作无所谓。“我只是希望别被剥夺了做母亲的权利。想不想生和能不能生是两回事。就算我一辈子不想要一个孩子可我还是希望自己有生育能力。”

“淼玲。”我听出她话里的惆怅,“你一定可以的。”

“菩萨会帮我。”她莞尔一笑,“菩萨无所不能。你也要祈愿哦,听说那里的香火很旺,菩萨很灵验。”

我拉住她的手,她的手有些冰,而且微颤。我知道她心里其实很紧张这件事。她曾经跟我说过想为高铭锐生个孩子,但因为之前流产过两次,我们那个时代的医生就告诫过她因为她的子宫壁薄不能再刮宫了,一旦再怀上孩子势必要留下。然而,邹淼玲一直没再怀上孩子。

踏着积雪,我们四人每人捧了一大捆香进殿拜佛。

高铭锐不信佛,说自己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我也从不拜佛,但最近异常膜拜佛祖,因为我非常希望尔忠国平安归来。虽然每天都在祈祷,但我想亲自上门烧香祈愿才能更显诚意。

香火弥漫的佛祖面前,我跪在蒲团上虔诚地祈祷,为邹淼玲祈祷,也为自己祈祷,求佛祖别让我的希望落空。

佛祖是最慈悲为怀的。我仰望着佛殿之上俯视芸芸众生的菩萨,感觉我的祈祷已经被接受了。

“拾伊,你许了什么愿?”邹淼玲跪到我边上轻声问道。

“保佑你今年就生个白胖胖的娃娃。”

“没诚意。”她捣了我一下。

“绝对诚心诚意,佛祖听见了。”

“成心气我啊?”她又捣了我一下,“求子应该拜观音,死丫头,不要不懂装懂好不好?”

我顿时满头黑线:“好好,我再焚一炷香去送子观音那里拜。”

“带着春树一道去,顺便也替你自己求一个。”她朝我抛个媚眼。

“淼玲,收敛妖气啊,不然这么多天的准备白费了。”我警告她。

“切!”她朝我翻白眼,“铭锐,过来跪下!”玉手朝站在大殿门口东张西望的高铭锐一指。

我找到送子观音,跪下地虔诚地祈祷。池春树跟在我身后不远处无所事事。

“施主,渡缘大师有请。”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声音从右侧传来。

我看过去,是个三十岁上下的和尚双手合十正在对池春树说话。

“我不是一个人来的。”池春树向他微微鞠躬行礼。

“无妨,各位施主可以一道前去。”

我从蒲团上站起来,诧异地走过去。“这位师父,可知道是为什么事找他?”

和尚摇摇头,“贫僧不知细节,只管传话。”他平静地看着我,目光并未停留在我的脸上,而是穿过我不知看向了哪里。

我想这便是四大皆空的眼睛。

“拾伊,什么事,准备吃斋饭吗?一道去,我可是空腹来的。”邹淼玲拉着高铭的手踏进殿来。

“四位施主都齐了,请随我来。”和尚说道。

我暗自惊诧,他如何知道我们是四个人一道来的。神乎!

跟随和尚来到一座挂着“闲人莫入”木牌的清幽小院门前,和尚俯首道:“请进,渡缘大师已守候在此。”说罢,离去。

我们带着问号往里走,另一个约摸二十岁上下的小和尚恭候在一间禅房门口,朝我们施礼。

“老和尚是不是知道我们不是当地人。”邹淼玲悄悄对我说。

“也许吧。”我想佛门有很多事我们这些凡夫俗子是没法明白的。但听刚才引我们过来的那个和

尚的语气好像只请了池春树一个人,我们三个不过是陪同。

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和尚正在敲木鱼,我们进去后他也不停下,仿佛我们不存在。

我们几个随便找了地方静静地坐着,不敢打扰。

足足五分钟之后,老和尚才停下,捻须,朝我们一一看过去,目光落在池春树身上。“施主

可是从东方退至此地?”

池春树微微一怔,点头。

我琢磨着老和尚的话,东方,不就是日本吗?退回来,我们的确是倒退过来的,足足倒退了七十年啊。

老和尚面露微笑:“你们曾在此地却又并非此地。”

我们几个面面相觑,觉得这个老和尚很不一般。

“大师,您找我们什么事啊?”邹淼玲急于知道原因。

“为他而来。”老和尚的目光仍停留在池春树身上。

“什么意思?”邹淼玲的语气带着警惕和敌意。

“老衲觉得三位还是回避一下比较妥,慧明可以带你们去吃斋饭。”

“我们几个一道来的,要吃一起去吃,要留一起留下。”邹淼玲直肠子,想说什么立即说出来。

老和尚笑了笑。“我来为这位女施主测一卦如何?”

“收钱的那种吗?”邹淼玲问道。

老和尚摇摇头,“测不准不要任何香火钱,但测得准请三位施主暂避片刻即可。”

“呀?”邹淼玲顿时来兴趣了。

“测什么?”

“女施主来此的目的。”

“这很简单啦,来此的人全是拜佛的嘛。”她哧了一下。

“女施主可是为子嗣之事而来?”

邹淼玲转了转眼珠:“你看我们一对对拜观音,当然知道我们是为子嗣而来了,这个卦不算准,有眼睛就能知道。”

老和尚也不生气,呵呵一笑,又说道:“这位女施主与身边之人并非夫妻却胜似夫妻。”

邹淼玲坐不住了,微微起身,面露惊讶之色。“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老和尚并不解释,却问道:“既然准,可否给老衲几分钟与这位施主一叙?”

邹淼玲看着我,似在犹豫。“大师都这么说了,我们先走吧,填肚子去。”高铭锐拉起她的手说道。

我看了看池春树,跟随他俩一道离开。

“他打算跟春树说什么,神秘兮兮的?”邹淼玲蹙眉看我。

“我早上吃过饭,不跟你们一道吃了。”我对她说,“我想偷听谈话内容。”

“对对对,你耳朵好使,赶紧听听他对春树说什么?”

我走下台阶,绕过门廊转到那个和尚禅房后面,距离他们约十米,凝神细听,还真让我听见了。

“……云游至此,施主跟我佛门颇有机缘,老衲有意收你为徒,不知施主可愿入我佛门?

我听到池春水吃惊地啊了一声,未作回答。

“施主不必急于回答,老衲五日后方才离开此地,你随时可以过来本寺。”

“我——呃,承蒙大师厚爱,但是我,我并不想出家,从未想过。”

“可是因为身边那位女施主?”

“……”

“老衲早已看出。可惜,她与你并非有缘之人,长痛不如短痛。你非凡尘中人,何须踏足凡尘之事呢?”

“大师,我愚钝,听不懂您说什么,我就是一个凡夫俗子。”

“唉,凡尘种种皆为应劫而生,老衲有意渡你跳出红尘外,你若执意留恋,势必劫难重重啊。”

老和尚说得离奇,我听得心惊。这和尚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为了收徒弟连恫吓的手段都使出来了。

要不是看着他是老和尚的份上,我真想冲进去直接把池春树拖走,让他一个人在那里唧唧歪歪去。

“哎,拾伊,那老头跟春树说些什么?”邹淼玲悄悄过来问道。

我一把捂住她的嘴摇摇头,示意她不要出声。

“凡尘再劫难重重也是现实世界啊,我没想过逃避,出家避世我是做不来的。”

“唉,命该如此啊。也罢,你不愿,老衲也不强人所难。但是,你须记住,贪恋的往往是劫的根源,放下才可获得新生。”

“谢谢大师教诲。我,可以走了吗?”

“去吧。”老和尚叹息。

以为池春树该往外走了,但他又停住。

“大师,既然您什么都看得清楚,冒昧地问一句,谁是她的有缘之人呢?”池春树的声音略显紧张。

我屏住气听老和尚给答案,因为我更急于知道。

老和尚半晌不出声,突然说道:“阿弥陀佛,天上地下,前世今生皆有可能。”

不等于没说嘛。我泄了气,这老和尚故弄玄虚,一定是不知道,如果知道的话直接说出来不就得了,讨厌。

“唉,老头说什么?”邹淼玲又问我。

“他想劝春树出家。”我低声告诉她。

“我靠!他敢?”

她这一声很响,我连忙又捂住她的嘴。

我俩俯低了身子做贼一般踮着脚离开那里。

见到池春树他还是那副平静温和的模样,仿佛根本没将老和尚的话放在心上。

我却没法像他那样淡定。如果老和尚真的是那种料事如神的高人,我则是祸害春树遭殃的红尘根源。唉,干脆说我是红颜祸水得了。

我会成为春树的劫难吗?不要,我宁可变成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也不要成为祸害春树的女人。

“走走走,回去!该拜的不该拜的都拜了。”邹淼玲挽住高铭锐的胳膊往门口走。

“等等,我还想和那个师父说几句话,你们等我一会儿。”说完,我立即往老和尚的禅房走。

老和尚又在打坐敲木鱼,我刚跨进屋还没来得及开口,他便说道:“女施主既然都听到了还来问什么?”他根本没看我便知道是我来了。

我吃惊不小,但当我看到他面前墙上的红木牌匾时顿时了然,锃亮的红漆如镜面反射出我的身影。

“我是听到了。你这么有本事,麻烦你帮我测一个人的运势,我可以奉上最好的香火。”

“老衲不是算卦的。”他缓缓说道。

“可你会算,佛祖不是讲究慈悲为怀吗?要是你测得准,我给你当弟子好了。”

“女娃娃真会说笑。你与佛门无缘。”老和尚笑呵呵地说道,脸转向我,目光慈悲仁善。

“你到底帮不帮忙?”

“不是不帮,是帮不了啊。”他叹息。“老衲知道你急于知道某人的运势,但老衲只是修行之人,无法卜算所有人的运势,只对纯净之人,眼前之人有感应。”

“那就请你感应一下眼前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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