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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也算到女施主会如此反应,但是劫难过后光明重现,盛世空前。女施主比任何人都清楚。大师临行前嘱咐贫僧赠女施主四个字:稍安勿躁。”
“送客!”我站起身来。
“阿弥陀佛!”悟真和尚立即起身念道。
“下次,你家大师云游回来你不妨跟他说,我从来就没相信过他,一直不信。他是个坏和尚,令人讨厌的坏和尚。”
“渡缘大师不会再回来了。若回,以贫僧的修行也等不到他回来的那天,我的徒弟的徒弟有可
能有缘见到大师面。”他微微鞠躬,返身向外。
我不做挽留。自从元宵节遇到那位神秘莫测的大师怂恿春树出家后,我就不再喜欢佛祖。反正
我原本就不信——佛祖从不帮我,好事从来没有我的份儿,我为什么要信他老人家?
作者有话要说:神秘和尚好神秘!对女主的事情似乎了如指掌。
大家认为呢?
稍安勿躁指什么?
撒花时间啦,来吧,砸花花吧,留评语吧。
跪求长评。
147
147、花落知多少? 。。。
悟真和尚走的那晚,下了一场春雨,雷声隐隐,连绵不绝,我呆呆地站在窗前看着天空中的电
闪雷鸣良久良久……什么也没发生。
我朝天空轻蔑地笑:“不愿收姑奶奶,姑奶奶还就百折不挠了,不收也得收。”
清晨起来,看到被凄风冷雨刮进室内的樱花花瓣,不禁想起“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的词句,向窗外看去,大惊。
樱花秃了。
那棵过早绽放的樱花如同被拔光羽毛的小鸡,孤零零地抖瑟在依然料峭的晨风中,花瓣皆无,且连树叶都很难寻见几片。
我又是兴奋又是诧异,咚咚咚跑上楼,捶老狐狸的房间。他还没起床。
我又跑到窗户前,咚咚咚敲窗户。“老狐狸快起来!快起来!出大事了!”
房门打开,老狐狸眯着小眼睛上下看着我。“一大清早,嚷嚷什么,为何不穿外套?”
“你去看看,赶紧看看,樱花秃了!”我大笑着说道,像个疯子。
老狐狸蹙眉,视线转向樱花树的方向,愣住,嘴唇蠕动着,不知说什么,听着是日语。
“老狐狸,你还是取消婚礼吧,老天爷发怒了,老天爷不赞成这桩婚事。”
“混蛋!”老狐狸瞪起小眼睛怒道。“回房间去,没有穿好衣服不许出现在我面前!”
我蹦蹦跳跳地跑下楼找小优菊香。
她正在打扫院落,看她一边将花瓣和落叶扫成一堆,一边叹息,让我没来由的想起黛玉葬花的意境。我突然不忍心把这一“喜讯”再说一遍了。她是日本人,对樱花应该有着别样的情感。其实花是无辜的,或开或败,能有多大的罪过呢?
“菊香姐姐。”我轻声叫她,她抬起头来看向我,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有层淡淡的水雾。她真在为樱花伤感呢。
“柳小姐,你怎么穿这么少?”她立即放下扫帚,过来抱住我,“快回房间去。”
进来我的房间,我把房门合上,拉她到我的床上坐。她拒绝,坚持坐在地板上。“柳小姐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我凑近她一些。“可以帮我一个忙吗?我知道菊香姐姐是最善良的女人了。”
她一听我夸她,露出羞涩的神情,随即柔柔地笑起来。“你说吧,如果我能帮忙的话。”
“很简单,你帮我打电话给池春树,哦,就是宫野春树,务必找到他让他接听我的电话。你可以帮我这个忙吗?”
“你可以直接打电话给宫野先生啊。”小优菊香不解地说道。
“可老狐狸对宫野那里的人打过招呼,他们一听我是中国人就挂了电话。你是日本人应该不存在问题,帮我这个忙好不好?”我一边央求她,一便晃动着她的臂膀,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
“我试试吧,这件事情井上先生知道了不知会不会生气?”小优菊香有些担心。
“要是老狐狸问起来,你就说不知道好了,求求你了,菊香姐姐。等老狐狸一离开家,你就帮我打电话好不好?”
小优菊香露出善良的笑容:“嗨伊。”我高兴地抱住她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老狐狸离开府里后,我立即找菊香。拨通了联系电话后,我将话筒递给她。
小优菊香用日语与对方说了几句后,朝我点点头,不久我听到池春树熟悉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
接过小优菊香递过来的话筒,我紧张地握住。“春树,是我。”
对方沉默了。“春树,我想见你,可以吗?”我听见自己的心跳在加速。
请别拒绝我。我在祈祷。
他仍在沉默,不知怎么回事,但他也没像其他日本人那样一听到我说话就挂电话。
“春树,老狐狸今天有个会务,会很晚才回来,你可以过来看看我吗?”
半晌,才听到他回话:“我很忙,脱不开身。”
“一会儿功夫也抽不出来吗?”
他沉默不语。我的心下沉了一下。他的声音好冷淡。
“那你忙吧。我不打扰了。”我失望地说道,在打算挂机的一霎那,我冲着电话大吼道:“你永远也见不到我了!永远!混蛋!”说罢,我狠狠地挂掉电话。他听见没有?我不能确定。也许他没有听见,也许在我挂掉电话之前他已经挂了,我悲哀地想。
“柳小姐。”小优菊香担心地看着我,“你为什么突然发脾气?”
“他是个混蛋!”我紧抿着唇,发现泪水早已流到了下巴上。
好吧,那就走着瞧!看我怎么变成灭绝师太的。我一抹眼泪。“我没事了。我想喝杯热茶。”
小优菊香看了我一会儿,微微鞠躬,离开了。
坐在门廊里,靠在廊柱上,我看着那株光秃秃的樱花,一看就是半天。
那么难看的树值得盯着看吗?我纳闷,居然看了这么久。抬腕看表,已经十一点钟了。
雨过天晴,春光明媚,空气也格外清新。空气里飘来阵阵白玉兰的香气。好熟悉的味道,我想,但记不清何时、在哪里闻过这股香气。我懒得再去追忆。这个世界的一切,或美丽或丑陋,或喜欢,或厌恶,都将与我无关了。我就要远这一切,远离尘世的污浊……
稍安勿躁这句话突然闪现在我的眼前。
臭老和尚,我暗暗骂道,站着说话不嫌腰疼,任我在苦海里挣扎也不给句实用点的指引。我过着什么日子你懂个P?
眼前的樱花树好像在生长。
是我眼花了么?
不,绝对不可能。
满院子的十多棵樱花树居然同时开放了,就在我眼前,如魔术一般。那棵难看的光秃秃的树居然也在变化,不仅长出嫩叶,而且又开花了。第二春?邪门啊!
我张大嘴巴,从廊柱旁唰的站起身来,直奔樱花而去。
雪白的樱花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烁着晶莹的色泽,每一朵花瓣都格外莹润饱满,娇艳欲滴,照得我四周一片明晃晃的洁白。
“哇,真的假的?”我掐了自己一下,疼。
“拾伊。”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我一颤,僵住。难道是幻觉。“拾伊,你要见我?”
果真是他的声音。他不是很忙吗?他不是脱不开身吗?
我一点一点像木偶一样慢慢转身。
他就站在那里,站在满是洁白的樱花树下,静静地看着我,眸里异样的平静。
“春树。”我喃喃地叫着他的名字,泪水悄然滑落。
他没有像往常那样,奔向前紧紧地抱住我,而是刻意保持着距离,就那么站着,仿佛下一刻就打算离开。
“我马上就要走。”他说,来一趟似乎是为了交差。
我急走几步上前,拉起他的手。他迟疑了一下,任我握住,没有拒绝,但也并非情愿。
我将他拉到我的房间。他没有穿制服,这点让我感觉安慰许多。他还是在意我的,我想。
“有什么话请直接说吧,以后不要拿狠话要挟我。”他的语气像对待一个肆意妄为的小孩。
原来我电话里那句发泄的话他听到了。
“我几天前说出口的都是气话,你不会一直在生我的气吧?”我露出明媚的笑容。他似乎无动于衷。
“嗯,我没生气。”
“那就好。答应我,跟百合子结婚后,好好地对她。她是个好女孩。”
池春树的眉轻扬了一下,眉心微蹙。“我会的。”他淡淡地说,仿佛在怪我多管闲事。
“答应我你会好好对待淼玲和铭锐。我对不起你,可他们从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
“什么意思?”他的身体更端正了些站着,似乎对我的话充满警惕。
我的心砰砰急跳起来,我努力让自己平静些,突然抱住他。“春树,你要了我好不好?”
他的身体骤然一紧。“做什么?”他的声音很紧张,心跳也在加速。
我苦笑。“我要你可以吗?”
他半晌不动,身体僵直,“不可以。”
“就当是我勾引你可以吗?”我抬起头,看向他的眼睛。他的眼睛几乎无处安放,无措而慌乱地看着窗外。“不行。”
“为什么?你不爱我了?”
“你在胡闹!”他的声音在变冷。
“你不愿意要我了?你已经决定选择百合子了,对吗?”
他不回答我,将我推开。“我要走了。”说罢转身。
“你走吧,明天记得来给我收尸!”我对他的背影说道。
“拾伊!”已经抓住门的他惶然转身,瞪着我。“你不是小孩子了,冷静点。”
“要我冷静地躺在龙须川进的身边,冷静地成为她的女人是吗?”我激动起来,“你高风亮节,愿意把我拱手出让给你那鬼子好友是吗?”
池春树抓住我的肩膀。“你真是个蠢丫头!”他欲言又止,憋到我几乎想扇他一耳光。“你是个成人了,应该理智地看待身边的事情。我们没法与命运抗衡,只能接受。这对大家都有好处。川进是个非常优秀的男人,你嫁给他不吃亏,我相信他能给你幸福。”
“你要了我会吃亏吗?你要了我就不再幸福了吗?”我嘲讽地看着他,“别告诉我你不是男人,根本要不了我。”
他的脸倏地变红了。“你想干什么?傻丫头!”
“我想要你,想成为你的女人,而不是龙须川进那只日本猪的。你懂我的意思。”
他垂下睫,努力让气息平稳。“然后呢?你想怎么样?”
“成为他的女人,再然后让他见鬼去!你不会出卖我吧?池春树?”
“什么?”他瞪大眼睛,似乎没法想象这话是我说出来的。“你找死啊。”他压低声音怒道,气结。半晌,他红着脸低声喝道:“你不要干蠢事!我不允许你干蠢事,听明白没有?”他差点就怒气冲天了。
“那你要我。”我贴上他,将唇递上去,他扭过头避开。
“你到底要不要我?”我开始愤怒,送上门的还不要?不要白不要。“我的第一次只想给你。你这个混蛋!”我纠住他的衣襟,像个女流氓抵住他不放。
“不要!”他紧抿着唇看我,眼神复杂。
“好,如果这确实是你的真心话,你可以走了。”我漠然地松开他,心里的愤怒足以点燃整座宅院。
“我跟你说过的话都忘了吗,你这个蠢丫头!”他咬着牙急切地说道,声音压得极低。
“走!”我打开房门,发现门廊外走来一个人,是老狐狸。
“春树来了。”老狐狸不喜也不怒,声音平稳,仿佛池春树的出现一点也不意外。
池春树微微点头,平静地迎上前去,向他鞠躬。
“柳小姐很有本事,还是把宫野春树骗来了?”
“我是诈骗犯吗,不能见人吗?”我冷笑,说话的同时心如刀割。
“结婚前不要见面,我不是说过了吗?结婚后你们可以自由来往,都是一家人了,友好相处非常重要。”
“你不是开会去了吗?怎么突然又冒出来了?”我抱住肩膀斜靠在过道的墙上,语气不敬。
“年纪大了,忘了带上老花镜,回来拿。”老狐狸说道,往楼梯那里走,又回过头对池春树说道:“你到外面等我,我顺路送你回医院。”
池春树默默地看了我一眼,恭顺地向外走去。
我感到身体的温度急剧下降,飞速降到冰点。
“啊,樱花都开了!”老狐狸惊讶的声音从楼上传来,带着无可抑制的欣喜。
“明天就全秃了!”我咬牙切齿地说道,心中一片悲凉。
失魂落魄地吃完午饭,又失魂落魄地走回我的房间。打开橱门,我将所有的衣服揪出来摔在地上,在一堆令人憎恶的和服里,找到我的旗袍,藏青色和灰绿色竖条纹的那件。
这是余啸枫送给我这个妹妹的第一份见面礼,他的洋太太帮忙挑的款式,都说非常适合我的气质。这也是我唯一一件崭新的衣服。老狐狸为我准备了很多件和服,我一件也不愿意穿,连看也不愿看到。
我是中国人,只能穿中式衣服。
梳好一头柔美光滑的长发,我将采摘下来的樱花做成一束花冠戴在头顶。
樱花的白,十分肃穆的色彩,像在祭奠我肃穆的生命,喧嚣而孤寂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