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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尔派,有池派,有川派,甚至有泰派,作为业余作者的某蓝,水平有限,
无法一一照顾亲们的口味,但求大家本着宽容精神支持某蓝将这个深坑填完吧。
再次感谢各位亲们的支持!
某蓝诚挚地鞠躬!
185
185、远行 。。。
赶往舞厅的路上,我一直揉捏着太阳穴,可头痛丝毫不见好转。难道这就是传说中异常折磨人的
相思病?
舞厅门口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远远的看到我便踩着高跟鞋奔过来。“你这个死丫头,当了老板就摆谱啦。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
刚才路上已经看过表,迟到了一个小时,放在以前一定会被扣薪水,可如今么,小资了,可以宽松些。
“我头疼嘛,淼玲,不要这么凶。”我强打精神笑道。
“头疼?那你不会找个电话亭打电话过来让我顶你啊,你再不来我就让春树去你那里看出什么事了。急不急人啊。”
“我怎么没想到呢,对不起啊,老妈。”我连忙道歉,的确应该先打个电话让她放心。
“切!我在这里望的脖子都酸了,就怕你万一又遇到刺客什么的,劫财又劫色什么的倒霉事儿。我的上帝,那还了得?可你倒好,轻描淡写地道个歉便没事儿人一个了。”她一边数落我,一边挽着我的胳膊往里走。
“紫海棠今天是晚场吗?”我问她。
“她最近天天晚场,早早地就来了,像打了鸡血一样来劲儿。”邹淼玲笑道,“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两个儿子那么小还天天那么迟回家。”
“我抽空找她一下。”说完,我松开邹淼玲的胳膊往舞池里走。
“柳先生您来了。”一路上,舞厅里的人一见到我便如此称呼。现如今我也算这个舞厅的重要负责人,但跟老板毕竟不同,因此他们自觉地尊称我为先生。
曾经在背后对我唧唧哇哇的舞女们也换了一副脸面,表现得既友好又敬畏。必须说,这种感觉挺好,如果不是因为尔忠国的缘故,我想会更加好。
紫海棠正在包厢里休息,嘴里叼着一根烟,见我走过去,立即将香烟掐掉,并站起身来。我示意她坐下。
“还记得前两天有个个子很高的男人跟你跳过舞吗?”我直接切入主题。
紫海棠微微一愣,莞尔道:“先生不是不知道,我每天都要接触很多舞客,除了老客户基本记不得谁是谁?你突然这么问……我一时还真不好回答。”
“留着八字胡的一个男人,不到三十岁,大约比你高出一个头还多些,不会没印象吧,很少舞客有他那么高个子的。”
“我记起来了,是有这么个人。先生……难道认识他?”紫海棠礼貌地问道,会说话的眼睛温和地看着我。
“他欠我一个朋友的钱,一开始我没认出他来,多了撇小胡子。你不是去休息区找过他吗?他有没有留给你联系方式?”我想碰碰运气,但心底很矛盾,既希望他留下联系方式了,又不希望是他留的。
“对不起,没有。”紫海棠微微摇头,“他听说我是大班,在这里很久了因此向我打听一个人,我没能帮上忙,他就走了。”
我微微叹气。他打听的人一定是跟他的任务有关吧。他来根本不是为了我——气死我了!
“先生,你怎么了?”紫海棠关切地看着我。
“没什么,这个人人品很不好,欠人家钱赖着,居然东躲西藏。”我恨恨地说道。
“可能也是有什么原因的吧。”紫海棠笑笑,“对不起,先生,我的一个老客来了,我去应酬一下。”紫海棠起身离去。我怅然若失地往舞台上走。
搭伴回去的路上,邹淼玲往我身上挤了挤。“你最近有点丢魂啊。季老板觉得你没以前精神,昨天还问我你是不是病了?你有什么毛病别瞒着我啊。”说着,摸了摸我的额头。
“淼玲,你看我是不是一副倒霉鬼的模样?”我怏怏地问她。
“嗯,不接受春树你就是一个标准的倒霉鬼。”她点头。“只会更倒霉。”
“你为什么总是帮着春树?”我抓住她的手使劲捏。
“谁对我帮谁。”她摆出一副公正严明的样子,“就算捏死我也还是这句话。”
“感情的事情有对错之分吗?”我不服气,使劲摔开她的手。她怎么可以背叛我们的友谊站在我的对立面。
“当然有。你要对春树负责任。”她的语气带了数落的意味。“老和尚的话我还都记着呢。”
提到老和尚,我的心一紧。
“我不爱他,淼玲,我真的不爱他!”尽管很害怕提起,但我必须表明态度。
“你丫有病啊!”她粗鲁地叫起来,“还想着那个死鬼是不是?你爱他就是有病!就是那个哥尔摩综合症! ”
“淼玲,”我可怜兮兮地看着她,可她不再理我,仿佛我背叛的是她。直到高铭锐出现在不远处了她才再次说话。
“怎么,姐俩儿又闹别扭了?”高铭锐嬉笑道,很快脑袋挨了一记不轻不重的粉拳。
“铭锐,你为什么选择我?那么多纯净可人的女生你为什么不追?”邹淼玲怒气冲冲地问他。
“我爱你啊。”
“不是理由。”
“爱一个人难道需要理由吗?”
“我在问你为什么偏偏选择我这样的女人?”
“说过了,我爱你啊。”
“理由?”邹淼玲又举起了拳头。
“也说过了,爱需理由吗?啊哟~~轻点儿,别打脑袋!”
粉拳毫不怜悯地砸了下去。
“没有任何理由的爱就不算爱,是瞎胡闹!”邹淼玲气势汹汹地吼道。
“铭锐,你担待着点儿吧。她在说我呢。”我垂头丧气地对他说——这个可怜的出气筒。他若说:“淼玲,我爱你的热辣……”或者:“淼玲,我爱你的性感迷人……”无论哪条,只要具体说出来,就不会落得这样的待遇。可他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说什么“爱一个人难道需要理由吗?”不把邹淼玲激怒才怪。
五分钟后,我被邹淼玲遗弃在我的院门口,她甚至没跟我道别。
意料中的,邹淼玲对我保持沉默并形同陌路。
两天后,下午一点钟不到,我刚到舞厅就看见龙须川进穿着整洁的军装站在舞厅不远处的道口,好像在等人。一队日本宪兵守护在他周围。车停在几十米外。
“执行抓捕任务吗?中佐阁下?”我打趣道,诧异他这个时间出现。
“我的王,如果不是在这里找到了你,我还以为你失踪了呢。”他大步朝我走过来。
“太夸张了吧,中佐阁下。汉口并不大,找到我再容易不过。”
龙须川进笑了起来,露出他洁白而整齐的牙齿。我在他的牙齿上停留了二、三秒钟,在想尔忠国的牙齿是否也这么整齐、这么洁白?那个家伙很少笑,光是一双眼睛就让我难以招架,哪有机会注意他的牙齿?好像是白的,至少没让人产生不良印象。
“我不是指范围,我的王。”龙须川进的话让我不得不将注意力转移到他身上。“你像躲避鼠疫、霍乱一样离我远远的,我有很长时间没见到我的王了。”
“你把一天都当一年使用吗?那确实有很长时间没见面了。”我略带挖苦的语气看着他。
他抿了抿唇,“可以坐下说话吗?”他朝舞厅内看了一眼。
“当然,中佐阁下,只要不是躺着吓着其它人,这里你可以随便坐。”我一边说一边想他不会有一大堆话要说吧,居然还要坐下说。
此刻;下午场的舞会还没到点,仅有三、四个早到的闲散客人正和各自的舞伴坐在舞池外围灯光幽暗的雅座包厢内窃窃私语。
“我的王,以后请不要这么称呼我,让我感觉充满嘲讽和鄙视。”他找了一个僻静的角落坐下,我也坐到一旁。“这里是舞厅,不是商场,坐下来就要消费的。”我提醒他。
作为日本军人,他的出现总是会引起过分的注意,即便坐到最不起眼的角落也是如此。我眼角的余光已经感觉到有目光扫过来。
龙须川进毕恭毕敬地掏出一迭日军用票,放到桌上,“够了吗?我只有这个,法币、银元我可是一点没有。”
我招手让侍应生过来,拿起两张递给他,吩咐他上一杯好茶给客人,其余的都退还给龙须川进。
“我可不是财迷。你也不是阔少。”我对他说。
龙须川进笑了起来:“我的王就是仁义啊。”他东拉西扯了一些不予见报的新闻后,开始谈及敏感话题。“我的王,我知道你十分憎恨我们日本人,但是就像这世间所有的人一样,有善就有恶,我们日本人并不都是令人憎恶的暴徒。”
我有些奇怪,他今日穿着军装出来就为了说服我收回对日本人的成见吗?心里这么疑惑着,我对他说道:“至少目前穿着皮靴站在这片土地上的日本人都是令人憎恶的暴徒。我没说错吧?”我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他帽子上的五角星。同样是五角星,出现在不同的帽子上代表的含义大相径庭——有的光荣,有的可耻。
龙须川进微微一怔,大概我用了“都”这个副词引起他的不安——那也包括了他。他不愿意我憎恶他。在他看来,他的基督徒身份未能替他赢得更多的好感是对他的彻底否定。
“我的王,”他长叹了一口气,“你看到的都是罪恶的一面,但是很多日本人并不愿意发生战争,包括来这里的一些军人。他们和我一样欣赏和景仰中国文化,他们也有着和中国人一样普通而真挚的情感。你总说我是日本鬼子,说我是侵略者,我不认同。其实我也是受害者。说到憎恨,我比谁都更憎恨这场战争。我的妻子,我未出世的孩子,都是无辜的,死在这场战争中,而且死在自己同胞的手中。但是,我无能为力,我唯一能做到的就是保证自己不成为野蛮杀戮的一份子。我背上有道疤,差点要了我性命的疤,想知道是怎么来的吗?”
我想起那晚看到的他后背上的那道疤痕,触目惊心的疤痕。我的确想知道它的由来,于是点点头。
“那是我来到中国一年后的事情。当时我所在的这个联队正经过粤汉铁路边的一个小村庄,那里房屋被点着了,到处浓烟滚滚,燃烧着大火。枪声,哭喊声,叫骂声,惨叫声连成一片。非常惨!我听到一个女人的呼救声。她的声音让我想起我的妻子。我冲进火海去救她,发现她是个孕妇,就快临盆了。她被困在火海里绝望地呼喊。两条人命啊,我一心要救出她来,可那个女人并不感激我,不仅停止了呼救,还死死拖住我,要跟我同归于尽。我听到她口里喊着:‘我跟你拼了,狗。日的!’ 我的一个同伴冲进来救我,一刀捅死了那个女人。我脑海里满是我妻子惨死的幻影,无法移动脚步。后来冲进来更多的同伴将我拽了出去。外面响起密集的枪声,是当地一些青壮年组织的民团用破陋的武器跟我们打起来。我看到一个六十多岁的母亲搂着一个年轻女人的尸体恸哭,根本不注意周围有多危险。我用中文告诉她这里危险,赶紧离开吧。她完全疯了,扑过来咬我。那种仇恨的目光我一辈子也忘不掉。一个下士为了保护我向她开了枪,因为我是到海外留学过的工程师,是重点保护对象,可那个士兵后来被一枚土炮击中了,炸成了几段。我无法挪动脚步,满脑子都是横飞的断肢和血沫。我本想救人却谁也救不了,只看到更多的人在眼前毁灭,仅仅一瞬间的事情。我无法清醒判断怎样做才算是对的。就在我发懵的时候,背后突然被一样东西猛地砍了,一阵热流直往外喷,我昏死过去。这就是战争,一旦爆发,无论你当初怀着怎样和平的心情,卷进来了就不再有理智,不再有公平。无论你信奉着佛教,道教,基督教,犹太教还是清真教,战场上相遇不是你死,就是他亡。 战争就是残忍、暴虐、蹂躏、屠杀、仇恨等等与人道背道而驰的东西。它是魔鬼释放的巨大罪恶,是强者对弱者的掠夺和涂炭。 它带来的唯一产物就是悲痛和感伤,无数人的悲痛和感伤,无穷无尽的悲痛和感伤,只要活着一天,就像这刀疤一样永远难以消除。我的好朋友,我的同乡,我的亲人,一个又一个消失在这场战争中。多少母亲在归国大队中找寻自己的儿子,多少年轻女人抱着孩子在人群中寻找自己的丈夫,多少女人想找到自己的哥哥、弟弟或热恋着的爱人。可是多数人都回不去了。多少妻子,母亲,儿女再也等不回他们了,等回的只有他们的遗物或骨灰盒啊。”
龙须川进说到此,哽咽住。他的眸中弥漫着一层水雾。
我静静地看着他,心里涌动着不平静。他今天说了很多——太多的——废话。他今天来找我就是为了证明他自己跟其他鬼子不同、更具有人性吗?
可是,为何偏偏选择今天?
“我的王,我不想隐瞒任何心中所想,告诉你这些是要让你知道我的心并不邪恶。我不想参与这场战争,但我无法回避,很多人都无法回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