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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力。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我一时有些迷醉,可突然想起夏鸣秋惨死的那一幕,心在下沉。尔忠国,你真够冷血的,你怎么下得了手?换成我,你也会那么对我吗——一拳毙命?越想心越凉。
我抬起头逼视着他的眼睛。“是你!是你活活打死了他——辛凤娇的老师。”
难道他为了达到目的就可以不择手段,牺牲一切也在所不惜吗?我倏地又想起了紫海棠。这一切的一切为什么都跟他牵连在一起?我真的了解他吗?他是我的丈夫,可我为何感觉这么陌生?
等等,我不能再犯傻,必须弄清楚一切。“姓尔的,你那两个儿子是怎么回事?”我警惕地推开他,“别告诉我他们并不存在!”如果这一切是阴谋,我不是又上当了吗?我已经不再轻易相信谁了,就算他是我的丈夫,就算我还爱他,我也无法接受这样的他。何况我的心再也经不起任何折腾。
“拾伊,所以我怎么敢告诉你真相?你太会感情用事,什么事情都藏不住。如果我告诉你这一切都是事先安排好的,你信吗?”
我难过地摇摇头。尔忠国那致命的一掌,那冷酷的眼神,夏老师死不瞑目的惨状,紫海棠愧疚的眼神,她捂住脸哭泣的样子再度跃入脑际,实在令人炸毛。就算是假装的,就算是事先安排好的计策,我也无法接受这么多恶劣的行径都被他一人承担了去。
“你忘了我是狗特务啊。”他凄然笑道,“我平时的训练就被要求为了完成任务不惜一切代价,个人宠辱永远放在最后考虑。我越是个有劣迹的人,越能减少日本人对我的怀疑。如果我什么缺点都没有,怎么证明自己是个贪生怕死、卖国求荣的人呢?”
“夏老师的事情我可以相信,但我不相信你跟紫海棠什么事情都没有,她跟你早就认识难道是假的?我没忘了你有多色,你到底玩过多少女人?”醋意大发的我不依不饶,他必须让老老实实交待清楚。
尔忠国尴尬地看着我:“这……如果你不信任我,告诉你这些数字有何意义?一个或者一百个都一样恶劣。”他微微叹气,“你真像从前的我啊,满肚子醋。”
“我在问你话,别拐弯抹的!”我正色道,醋坛子早就打翻了。
“我哪有那个本事?”他自嘲地一笑,“除了你之外,只有一个。”
“一个?”我无法相信——他不识数吗?还是当我是白痴?
辛凤娇跟他嘿咻过,佟鹭娴跟他嘿咻过,清水洋子也跟他嘿咻过,这已经有三个了,加上紫海棠一个尚未确定的,他居然敢当面撒谎抵赖?
我的怒火更加旺盛:“姓尔的,你拿老娘当三岁屁孩呢?”若不是忍着,我真想给他一大嘴巴。这个狗特务真是被军统那帮人渣教唆坏了,五毒俱全!
尔忠国愣住,大概从未见过这么彪悍的我。片刻之后,他又做出请求我冷静的手势,“我发誓,除了你,我只有过一个女人——佟鹭娴。”
“什么?”我冷笑一声,“看来你比我纯洁多了!我给你颁发最佳处男奖得了!”
“拾伊!”尔忠国的脸立即红了。“能不能听我解释完再发脾气。你一发脾气,我们的孩子又要遭殃了。”
他的话提醒了我,我可以容忍他的谎言,但是不能冒险失去我的孩子。
“我一直没有勇气告诉你辛凤娇跟我之间的事情,但是有一点很确定,”他说到这里顿住,认真地看着我,“我会告诉你一切,可是——你能保证冷静地听我说完吗?”
“说!我很冷静地听着呢。”我瞪起眼珠子。
“别绷着脸,笑一笑,放松一点!”他似乎不太放心。
我做了个笑的口型,但他不满意,伸出双手,将我的眼角和嘴角一起往上支起来,“要真正的放松下来,因为我要跟你说的事实你可能不会相信,但千真万确。”
“好吧。”我想着腹中的胎儿,给了他一个放松的笑容。
“嗯。”他点点头,放下心来。“辛凤娇生前从未跟我发生过任何床第之事,事实上她在成亲之前就已经牺牲了,就在桃源。”他平静地告诉我。
259
259、真相中的真相 。。。
“可这。。。。。。怎么可能?”我立即惊道,“她成亲头一晚明明回家了啊。辛家上下都可以证明。”
尔忠国神色有些黯然:“是,她是回来过,来跟我们所有人告别。但那天晚上回来的并不是她本人,而是她的魂魄。”
“魂魄?”我惊得张大了嘴巴。这就是说,关于鬼魂的传说是真的?
尔忠国握紧我的手,郑重地点点头。“那次桃源之行,我知道了她死去的真相。她十五岁去那里读书后再也没能回兴福镇。付志坚那个恶棍杀害了她。当我从典狱长那里证实了她的被害日期,又看到棺内她化为虚无的一霎那,终于明白七年前成亲头一天晚上她留下那番话的所有意义。那晚,是她的魂魄显形来见她爹娘最后一面,见我最后一面,因为她知道自己再也不可能等到跟我拜堂成亲的那一刻了。那晚,她敲我的房门,跟我说让我要了她。我没能管住自己,心想她明日便是我的人了,早一天也没什么不妥,便跟她行了夫妻之事,可那晚总感觉有些怪异,似梦非梦……都因为那是我的第一次,心情格外激动,又手忙脚乱的,所以未往别处想。那夜,她一直提醒我,叫我永远都不要忘了她,当时我还笑她离开这些年怎么变得多愁善感了……”尔忠国说至此,眸里泪花闪现。
“她;是她在你肩膀上留下那齿印的?”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口。
他点头,继续说道:“她没告诉我她已死去的事实,因为她了解我的秉性,怕我一旦知道真相便会替她寻仇白白丢了性命,又怕我从此一蹶不振一辈子孤单一人,于是故意留下那封书信,造成背叛我、弃我而去的假象。这也是她成亲头一晚引诱我上床的真正目的。我被信的内容大大刺激,加上床上未见落红,顿觉遭受了奇耻大辱,自此恨她入骨。我想我能遇见跟她一模一样的你,一定与她有关,算命的曾说她是谪仙,想必是真的。她想方设法把你引到我身边来化解我的戾气,可我把你当做她来羞辱、报复,让你无故遭受天大的委屈。拾伊,是你的善良和纯真挽救了我,让我无法自拔的爱上你,否则,我这一生只剩下仇恨,不可能再获得幸福,更不可能迷途知返。”他说到这里,已是泪流满面。
“等等,既然你早就知道辛凤娇是清白的,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还让我误会她是个很随便的女人,让我误会她极其卑劣地在跟你行了夫妻之事后才甩了你,你不觉得让我蒙在鼓里很过分吗?”我想起桃源之行他打听完消息回来后心情沉重的模样,以及他在不清醒的状态下占有我的恶劣表现。
“因为……我是个小心眼的男人啊。”尔忠国面露愧疚之色,“我知道池春树也深爱着你,而你对他一直有种特殊的依恋。我担心一旦告诉你真相,你更加误以为自己是辛凤娇施法为我弄来的替代品而难过。在兴福镇的那些日子,你的行为太让我担心,我担心总有一天你会一气之下离我而去,毕竟,你跟辛凤娇一模一样,在某些方面确实很难区分。我无法容忍失去你的痛苦,所以自私地掩藏起辛凤娇是清白的这一事实,在你面前扮演着被人抛弃的角色。”
我紧咬着唇不知该怎么说他好。“好你个尔忠国,在我面前装可怜,把自己装成一个受害者是吧。你知道我心软,所以利用我!你——变态!”
“原谅我吧,你也知道我这个人有毛病,就像你说的是个……变态。我从小就是如此,一旦认定是自己的东西绝不会轻易放手。”
“还说呢,”我哧了一声,“把我像垃圾一样扔出去的不也是你吗?还说无法容忍失去我的痛苦?你好狠心!”
尔忠国喟然长叹,目光深情地看着我。“罪过啊。你算是捏住我的七寸了。我若有办法宁可扔的是我自己。当初辛凤娇为了阻止我消沉下去,宁可我恨她。而在这些不得已的日子里,我也用了同样的方法对待你,宁可你恨我一辈子,也不要你孤单一辈子。但说到底我是个小心眼的男人,只要我还活在这个世上,只要一天没死,对你这颗心就没法死,把你拱手让给其他男人实在迫不得已。除非我死了,这小心眼即便想使也无可使之处了。”
我连连哼哼数声,不知如何反驳他。
“拾伊,我没忘记是你给我指引了一条光明的路,让我看到我们国家的前途多么美好。我怎么能再堕进黑暗的深渊里去?你曾经写下一首诗,我记在心里了: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这是何等豪迈的气魄和境界啊。我曾经做错过很多事情,我必须弥补。你让我用心去看这个世界发生的一切,体验这个时代的脉搏,不要一错再错。我现在可以告诉你:我做到了。在与日本鬼子和共。产。党人一次次明暗交锋的行动中,我明白了谁才是这个时代真正的勇者,谁才是真正爱民族、爱国家、爱众生的先锋。我也更清楚辛凤娇当初的选择是对的,不满足于个人的幸福,为更多人谋得幸福而投身崇高的事业。虽然她死了,但是死的光荣。我只有用实际行动赎买我曾经犯下的罪过,才不愧对良心,不愧对你,也不愧对辛凤娇。我没法选择生存的年代,既然生在乱世,就注定要轰轰烈烈大干一场,哪怕死了也了无遗憾。夏鸣秋是个了不起的共。产。党人,他为了民族解放事业不惜牺牲自己宝贵生命。他是地下党却顶着国名党中统联络站站长的身份。这个站点因叛徒出卖暴露后,他自知很难脱身便主动配合我,愿意出卖自己以替我制造打入敌人内部的机会。他要我抢在中统的人对他下手之前,抓住他并交到日本人手里。如此,日本人对我的怀疑自然可以大大降低。在这之前,清水洋子为了试探我什么招儿都使出来了。她好几次诱惑我上床,可我很不争气,没法证明自己是个真正的男人,很丢脸,所以她骂我是个废物,不过这也正好抵消了他对你我关系的怀疑。她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放过蛛丝马迹?她知道我们曾是一对夫妻,所以一直怀疑我在装。恰恰这时候,乔泰帮了我一个大忙,他知道无法通过催眠我提供给日本人有价值的甄别信息,便推说脑痛暂时无法胜任工作,只提供一份有关我曾经身份的证词,其中提及我是个性无能者。因此,那女人获得一个假像,认为我因沉湎于武学而导致严重的性功能障碍,又通过这一状况推理出你是因为忍受不了我这样无能的丈夫所以丢下我跟其他男人跑了。歪打正着,所以那女人认为是我在纠缠你,而不是你我合谋做隐密的工作。”
“那么,紫海棠——也是你为了保护她和她的两个孩子才缔造了那个故事?”
“是。她原名叫顾彤,曾是我手下的情报员。编那个故事委实费了番脑筋,因为要证明从前的我还是很有能力干男人的事情的。这种事我倒没什么,反正已经被扣上性无能大色鬼的帽子,紫海棠比较吃亏。她是个很重感情的女人,如果不是形势所逼,无论如何不会同意这种安排。”
我想起紫海棠平日里对我的关照,对她那愧疚的眼神有了新的理解,不由点头。但一想起被清水洋子骂做“废物”的尔忠国,心底直想笑。“真难为你了,怎么一会儿那么能干、一会儿又变成废物了呢?两个儿子哦。你义父若知道你早已有子嗣,心里一定乐开了花。多可惜,不是你的。最可惜的是现成一个大美女等着你享用你却舍不得费力气,这话传出去多丢人!是不是呢,老公——公?”我嘲讽地看着他。
“拾伊,你!”尔忠国顿时发窘。“那女人有多肮脏,我看了便作呕何来‘性’趣?”
我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真是这么想的么?谁能证明你是不是言不由衷?”
他立即又红了脸:“你……你若不信,我再说无益。”
“你什么时候脸皮变薄了?”我狠狠地挖苦他。“若我又被鬼子‘请’了去,恰恰又是你审讯,你如何让自己不脸红?”
但见他哭笑不得,没法反驳我,过了半晌才正色道:“我还是要提醒你,万一被敌人捉了去,打死也不能承认紫海棠的事情,你必须一口咬定紫海棠是我的旧情人。因为我们要保护她真正的老公,一个打入敌伪高层的弟兄。他是真正忍辱负重的人,默默援助和掩护了我们很多弟兄。他不但在经济上无私地给予支持,在电台设置、掩护工作方面也竭尽所能。因为有他,我们才能在日寇严密控制下,顺利完成很多任务。”
我突然担心起来:“你现在怎么放心告诉我这些秘密了?不怕我万一再被鬼子捉了去,然后被乔泰一催眠,稀里糊涂什么都招了?”我质疑道,“你也太不谨慎了吧,不怕功亏一篑,被日本人一网打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