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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须川进!”我用力将碗在桌子上扣一下,“你不知道什么叫隐私吗?我的事情你怎么总有没完没了的兴趣?”
龙须川进看出我目光中的鄙视,却不慌不忙地说道:“小伊,我是为了你好。最亲的人总是用你最讨厌的方式保护你。再说这关系到你一辈子的事,我不得不慎重啊。”他的语气像极了一个父亲。
跟我套近乎?我愣了一下,谁跟他最亲?哼了一声站起身,向外走。
“小伊,慢一点儿,留神脚下!”他在我身后叮嘱道。
我气嘟嘟地直接进了自己的房间,开始收拾东西。他越来越放肆,谁知道他留我在此住的真正目的是什么?这个狗特务!骂完,怔了怔,这是我经常骂尔忠国的话呀。
收拾妥当,正要扣上箱子,龙须川进出现在房门口。“哇哦,那个家伙买了这么多东西送给你,好像钱多得花不完,捡到金矿了?”
我不理他,只管拿了外套往身上穿。
“打算离家出走?”他堵在门口,用意明显。“你现在可是两个人,不要耍小孩脾气。”
“好——男不挡道,我不想住你这里……再也不想来了。让开!”
“去找那个男人照顾你?他自顾不暇,还是留在这里吧。我让人明天给你做牛肉羹。”他拿美食诱哄我,当我是弱智还是白痴?
“我不想打扰你,你不是更忙吗?军装穿了脱,脱了穿,穿了再脱,身份千变万化。你是春树的朋友,但不一定拿我当朋友,我没必要赖在你家里。”
我故意发脾气,一来是要让他知道我对于他插手过问我的私事很生气,二来是想借机离开这里,过去跟淼玲住,还有更深层的原因……想靠近春树;牢牢看住他。
龙须川进忍不住笑出声来,“我一不小心就犯了严重错误啊,得罪那个人就等于得罪了我的王。好吧,我认错。对不起,我不该管王的事情,就算王有再多的隐私,我也不该管。我的职责是保护王,其它一概保持沉默就对了。”
我带着敌意看着他。“谢谢你的好意,这些日子让您破费了,过两天我让人给你送钱来。”说完,转身拖箱子,但箱子太沉,拖不动。
“别动蛮力!”龙须川进急忙踏向前,将我的胳膊从把手上拽开,跪下地。“我请求你留下。”
没想到他会下跪,我瞬间不知所措。
他诚恳地看着我:“是我冒犯了你,请原谅。但我很想跟你说说心里话。”
我坐在箱子上迟疑了一会儿,“好吧,谁让我这人天生大度呢。”
龙须川进从跪式改为坐下,说是心里话,其实又在开始他一贯的说教。“如果我是你,会坚定地选择春树,而不是那个特务。相信我,以我的经验看,特务杀戮太多、心思太深,结局都不会好。我周围有很多例子,包括——我自己。”他说到他自己声音更加低沉。
我立即反驳:“他才不是你们那种特务,他是我的英雄。在我心里,他就是个有血性、有良知、敢于担当的中国人,你的目的我很清楚,但是你大可不必攻击他因为我并没有……”
我想对龙须川进说我并没有犹豫,我的选择就是池春树,很坚定,但龙须川进打断了我的话。“如果他就此放弃了你,你还这么自信吗?”他的眸中隐隐闪出一丝妒意。
啊,我提到中国人他不舒服了,没办法,这是事实。
“如果他放弃我,说明他选择了正确的方向。你为什么不试着去了解他,而只是一味地排斥他?你为什么不能和他成为朋友,因为我希望你这么做。没错,他是小心眼儿,他是天生霸道,但是一个霸道惯了的人能知道替他人思量也是一个了不起的进步。”我直着脖子跟龙须川进理论,却发现他正在用看待未成年人的眼神看着我,我愈发气急。“听着,他若放弃我就证明他的确是个男子汉,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说明我当初的选择没错,我不后悔。我当初爱的就是他那股子霸气,不因遭遇挫折而无所作为的霸气,不因处境困顿而无所作为的霸气。” 替尔忠国辩护着,脑中随即浮起他因爱生恨时猜忌、促狭、冷傲的样子。现在不会了,我想,我的手镯再也回不到我的腕上了。当任务横亘在他眼前,他会懂得取舍。
“我总算听出点意思来了。春树太完美,太理想,所以在你的心中与他之间的爱情是脆弱的,易碎的,只能存在于你温情浪漫的梦想世界里。你宁愿保持完美的梦境而不愿在现实里与他应付油盐酱醋、杂乱琐碎。你追求的是你可以塑造的完美,却怕春树给你带来的完美被现实中种种不完美甚至残酷轻易击碎。你选择了对他的逃避,却接受了浑身都是毛病的尔忠国。”
我恼火而吃惊地看着他,他怎么可以做出如此尖锐而刻薄的评判?他这些话表面看只是对我择偶观念的分析实则指责我爱自寻烦恼——放着现成的坦途不走,偏偏向往荆棘坎坷。他好放肆,居然说我心爱的尔忠国浑身都是毛病!
“你高估我的水平了吧?”我轻嘲道,“原来你也被我的外表迷惑了。我不过是比树木多了些思想、多了些腿脚的平庸俗物。如果我对感情的事看得如此透彻,还会让自己这么狼狈吗?早就活得风生水起了。”
“又来贬低自己,逃避问题。”龙须川进不屑道。“你这样一个掠尽了人间的美,占尽了花间芬芳的女人,却自贬到庸俗鄙陋的位置上。虚伪啊!”
“你根本不了解我!”我对他的话十分不满。他的夸赞带着犀利的讽刺。“你凭什么说我虚伪?”
“在男人的眼中,你美如盛开的莲花,高贵、大方,妩媚。既有少女的清纯、羞涩、温柔又有成熟女人的性感、迷人。你时而恬静,时而灵动,时而快乐,时而忧郁,就像天际的一抹云霞,披着神秘的纱,美丽诱人却始终无法触及真实的一面。你身边的男人一个个为你痴,为你狂,于你而言却不过是一个个盲动的蠢物。你的灵魂真的被谁打动过吗?我看未必。你是个自私的、封闭的、永远长不大的小女人,你虚伪的世界里永远只有你自己一个人。我敢说那个男人遇到你再霸气十足也没信心陪伴你到永远。”
这么过分的话他也能说得出口?而且居然跟我玩先扬后抑的手法?
我憋红了脸:“这就是你对我的感觉?这么说你早已看透我的一切,所以你才决定放弃我?可你既然这么否定我,却为何把我这个虚伪、自私、封闭的女人推到春树身边?啊,我明白了,你口口声声说春树完美,是为了让我在他面前自惭形秽是吗?你的目的就是为了打击我,让我明白自己是个多么幼稚可笑的女人是吗?”我的情绪立即激动起来。“龙须川进,我讨厌你!我已经够自卑了,尤其在春树面前,我恨不得把自己藏起来,可你还要踩我一脚。我讨厌你!”
龙须川意识到我的愤怒,脸色顿变。“对不起,我只是想跟你说真实想法,你的缺点实际也是你的优点。”他的手伸过来想安慰我,被我打开。“你们这些日本人实在莫名奇妙。我不想听你说话了。现在起,我要休息。还有,我刚才被你打断了话,如果你没有打断我,会听到让你满意的内容,因为我已经下定决心死缠着春树了,就算他不想要我我也要死缠着他。另外,我还想警告你,你如果想对付尔忠国,可以!你想干就干吧。但是在动他之前,记住先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
龙须川进的嘴巴微微张着,吃惊的表情慢慢化作一抹歉意的微笑。“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还让我说这么多误会的话?”
“哼,如果我不让你说出来,怎么知道你一肚子坏水儿?”
“喔~~~我在你眼里就这么恶劣吗?”龙须川进苦笑。“我的王,你转眼就把我的世界摧毁了,连手指都不用动一下就将我击得粉碎。”
我瞪着他恶狠狠地说道:“一个自私的、封闭的、长不大的小女人,永远存在于她那个虚伪的世界里,是不会考虑你的世界毁灭还是坍塌的,更不会管你是碎片还是粉末。你的死活跟她一点关系也没有!”
“啊,立即用我的矛来戳我的盾。好吧,我缴械投降!我为冒犯了王深表不安。不过,你是否可以告诉我明天有没有兴趣吃牛肉呢?”
“不吃!”我告诉他,“明天我就会离开这里。我的世界是否坍塌、是否毁灭跟你也不再有关!”
“可不可以给我四天时间,或者……五天,之后你想离开这里我不会阻拦。”
“为什么?”我想这个数字太具体,反而让我担心是阴谋。
“因为……”他迟疑了一下,“没什么为什么,求你留下,又不是四、五年。”
“你有什么阴谋诡计?”我蹙眉看他——这个人真让人琢磨不透。
“就算有吧,但既然被你称作是阴谋诡计当然不能直接说出来。”
“如果我坚持明天走你会拿铁链拴住我?”
“那倒不会,我没那么坏。”
“坏人是不会说自己坏的。”
龙须川进忍不住笑出声来。“你这副模样简直像个孩子。”
“可你对小孩一点也不好。”我冷笑着看着他笑话我,“你真是基督徒吗?”
“当然是。”
“上帝会惩罚你的。因为你诡计多端,而且喜欢装好人,明明是个特务还故意接近春树,接近我。我又开始讨厌你了。”
“这是你真心话吗?”他的眸子暗了些许,“就算很难堪,但毕竟是真心话。你就把我当做是一个假充好人的坏蛋吧。我不介意。”
“明天一大早我就离开这里。”
“你决意那么做,我不会强留你,但是你不想让那个人为你担心吧?春树也会担心。”
“你在威胁我吗?”
“我不会威胁你,你是我的王,永远都是。”他收敛了笑容,认真地对我说道。
“你是担心我的安全还是另有所图?”我又来了气,跟他打交道很不叫人轻松,脑力运动一刻不停。“你以为你这里是保险箱? 就算是,保险箱就保险了?”我想起自己开保险柜的经历。这世界上万事都没有绝对的。
“但总比外面安全很多吧。只要你在这里,谁都不敢轻举妄动。我要办一些很重要的事情,时间很紧,所以请你一定答应我。”
“难为你了,这么忙还派人保护我。”我气呼呼地说道,想起白天的行踪都被他知晓,一定是发生石丸那件事后,他加强了保护措施。
“这是我的职责啊。再说我的王宁可牺牲宝贵的生命也不愿出卖我,我无以回报。”他说这话时极诚恳。我有些迟疑——自己是否太任性了。离开这里后,尔忠国和池春树都会担心吧。
“我相信你,可是你为什么只留我四、五天时间?”我的好奇心让我的舌头又快起来。
“暂时我还不能告诉你原因,但是我有我的理由。”
我立即寒起脸。“这个王当的太没劲了,完全是傀儡嘛。”他还是不愿说明原因让我心生不悦。
“好吧,我的王,我透露一项给你知道。你面前的这个大坏蛋为了王的幸福,为了春树的幸福,不惜置换身份,因为这样就不再受军纪的束缚,而且手里的职权非常大,可以阻止春树被召回医疗部,也可以阻止特高课盯上你。这就是我这个大坏蛋前一阵子做的坏事。请继续诅咒我吧。晚安,我的王。”他说完,立即往外走。
“川进!”我陡然意识到自己又犯了一个错误,有损他人格的错误。
“晚安。”他未作停留往外走。
“川进!哎哟!”我踢了一脚箱子,假装被箱子绊倒。这一声惊呼引来那人急忙的转身。
“嘻嘻,骗你的。”我坐在箱子上不好意思地朝他笑,龇出大门牙。
龙须川进捏着拳头,更加恼火,却不便发作。“你这个——可恶的女人!”
“我道歉!川进是天下最有爱心的男人,上帝看到他也会笑。”我将自己的嘴角往上顶,故作天真状。
他果然没法再绷着脸,摇摇头离去。
白天发生的事情让我疲惫,于是八点半就早早的爬上床休息,只跟腹中的胎儿说了一会儿悄悄话便沉入梦乡。
朦胧中,感觉有人在轻轻抚摸我的脸,又闻到那人身上熟悉的气息,于是根本未细想便伸出手臂揽住他,将头埋在那人胸口。那人立即将我揽入怀中,也不说话。
就这么静静地拥抱了一会儿,我陡然清醒:我抱着的人谁?
273、挽留 。。。
作者有话要说:十一一心想在离开前为尔忠国争取到一个朋友,而非一个敌人。她能做到吗?
她搂住的人是谁?
274
274、两个世界 。。。
就这么静静地拥抱了一会儿,我陡然清醒:我抱着的人谁?
惊问自己的同时已有答案,却又暗自懊恼怎么就抱住他了呢。
动也不敢动,我伏在他心口思索着如何是好,片刻后,我呓语道:“春树……”但觉抱住的那具身体一僵,更加沉默,连呼吸也屏住。
我并不睁眼,更没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