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咴咴咴!”领我来的日本兵将我跟春树分开,并朝那些傻了吧叽的日本兵挥手。他们继续吃饭,但还是不时瞥我一眼。
“我可以和他说话吗?保证不乱动。”我祈求领我来的日本兵,他应该是个头头,这人沉吟片刻,点头,命令我们坐下地,但不允许身体有接触。
我轻声说道:“他来了,不是为我。他恨我,才不会在乎我的死活。”我故意这么说,因为带我来的这个日本兵听得懂中文。
“他是个大混蛋。”春树似乎明白我的意思,立即顺着我的意思说话,又道:“乔泰逃了。”
我点头表示已经知道。“你怎么样?又是吐血又是昏迷的,吓坏我了。”
“别担心,我现在很好,但是……我身上发生了奇怪的事情。乔泰催眠我时,我突然发现自己可以读懂他的思想,他心里想什么我都知道,他的感觉我也一样能感觉到,包括他的疼痛,他的愤怒,他的焦躁……我不知道怎么会这样?昏迷的时候好像在一直做梦,他干过的事情,所有的事情都回放出来。这个混蛋杀人跟玩一样,逃跑的本领也极高。”
我想起他和乔泰在车内对视的那一幕,脑袋一片浆糊,因为无法解释这一切。如果今村正在也许能够从另一个角度解释这一现象,可是,他死了。“今村正……是为了救我们才被那女人杀了。”我低下头,泪水溢出眼眶。“他是个好人。”
春树抬起手臂想抹我的眼泪,但被一声刻意的咳嗽声制止住。
“乖,别哭,他会进天堂的。”见我抹去眼泪,他又说道:“拾伊,想知道我是怎么醒过来的吗?”
我点点头。
“是疼醒的。”他蹙眉说道,“那女人弄醒乔泰,逼他去催眠你。乔泰说他元气大伤什么也干不了,那女人就派人砍了他一根手指,我就疼醒了。之前他们的谈话我一直知道,可就是没法醒过来,却因为感觉到乔泰断指的剧痛醒了过来,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我愣愣地看着他,又看向他的手指。“他跳江你也能感觉到冷?”
春树点头:“距离一远感觉就弱了,但我知道他没死,一定上了岸。”虽然他声音平静,但我感觉他心里很不安。他不希望跟乔泰之间有瓜葛,我也不希望。目前发生的一切匪夷所思,让我不由想起他俩前两次的昏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如果他们俩相貌相似我还能以失散的双胞胎分析某种可能性,可他俩根本是两个人,一个生在中国,一个生在日本,而且年龄也相差好几岁,任我想象力再丰富也无法将他俩串联到一起。
“春树,你应该高兴,他的催眠术对你不起作用,好像越用力越反噬得厉害。他那妖术再也不敢对你使用了。”我只能这么安慰他。“去吃饭吧,别饿着。”
“我已经吃饱了。”他低声说道,仰起头却闭上眼睛,不知在想什么。
我静静地看着他,思绪转到尔忠国那里,他显然想跟清水洋子谈判,他提及的“吉庆少佐”为何让她有了反应,难道他便是那个幕后的指使者?被尔忠国一语道破后,她有所忌讳还是……陡然,我想起去年被关在宪佐队时翻译官说过的话,那个单独提审春树的日本人不就是吉庆少佐吗?也是特高课的,如果是同一个人,跟春树所谓的叔叔宫野次郎是同乡旧识。问题是此人在整个局势中扮演什么角色?将成为我们的帮手还是敌手?
“春树,尔忠国是受吉庆少佐所托来谈判的,你怎么看?”
春树猛然睁开眼,露出喜色。“吉庆久安?”
“但愿是他。”
“只能是他,我们是同乡。他伯父是陆军大臣,和我叔叔也认识,他不会不管我们。”
春树用日语对吃饭的一帮日本人叽里咕噜说了一通,这些人中有人露出惧色,有的装呆,目光一起看向领我上船的日本人。这个日本人大概没有得到命令无法自行决定,只板着脸命令人捆住春树并堵上他的嘴又将他拉走跟我分开关押。
会起内讧吗?我看着江面想,这么久了,不知尔忠国跟那女人谈判的如何?
江上的风大了许多,劲疾地拂过萧疏的芦苇荡,沙沙作响,在芦苇边缘堆起层层白浪,令清寒的夜色陡然活跃起来。
船身摇荡的厉害,我昏昏沉沉地想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筱文峰和另外六名抗日分子应该安全离开了汉口,龙须川进这会儿一定知道我们出了事说不定正在组织人搜救。可是,如果吉庆久安就是清水洋子背后的那个黑手,情况会复杂很多。
外面传来日本人争吵的声音,好像真起内讧了。
290
290、稳住变态女 。。。
当吵吵嚷嚷声过后,带我上船的那个日本人又出现在我面前,命令我别出声,随即押我去甲板。春树也被押上甲板,依旧被四个日本兵看着。
另一艘大船从北岸驶了回来,此刻就泊在我们这艘船边上,不过两艘船之间搭了一截横板。
尚不清楚这帮日本兵想干什么,但当清水洋子从另一艘船上招手让我们过去时,我的心又拎起来。
清水洋子嘴里叼着一根香烟迎了上来。“你们的运气不错。”她慵懒地说道,扫了一眼春树,轻佻地挑挑眉,却朝我吐了一个大烟圈,呛得我直咳嗽。“唔……但只是暂时的。尔忠国答应了我的条件,我也答应了他的条件,我们现在携手合作。”说完,拍拍手朝外大声说道:“尔忠国,听到了没有?她现在安然无恙,你可以放心去办事了。”
我朝外看去,十几米远的河面上荡着一只小渔船,船上站着尔忠国,他回道:“听见了,还有两个人呢?”
清水洋子拿烟头对准春树的脸,“跟你的情敌打个招呼吧?”戳了上去。
“不要!”我惊叫,春树猛地侧脸让开,肩膀撞过去,一旁的两个宪兵拦住他,对他拳打脚踢。
清水洋子一挥手制止住,又大声说道“尔忠国,你的时间很紧,赶快上岸去。我保证他们会很安全。”
“在我回来前,请善待他们!”尔忠国的身影和声音都渐渐远了,消失在黑漆漆的水面上。
他答应这女人什么条件了?刺杀老狐狸?可老狐狸早就有所防范,不是去找死吗?
“希望七个小时后他能带给我好消息,否则……”清水洋子故意顿住,咯咯咯地笑起来,勾住我的下巴,眯起眼睛,“我会亲手把你们俩一刀一刀直到割死,再一块一块地挂在桅杆上给尔忠国看。”
“你好像很不自信呐?”我淡漠地笑道,“算了,我还是从现在起祈祷吧,首先祈祷挂在上面的不是你。”
清水洋子又笑起来,突然一拳打向春树的腹部,出手极狠。春树啊了一声咬牙忍住。
我张嘴欲骂,却又顿住,这时候我若表现得很关心春树,这变态女人没准更变本加厉。
“洋子,你这么暴躁,是不是感觉毫无胜算?不妨跟我说说吧,心里会舒服些,估计这一夜你也没心思睡。”
清水洋子脸色一沉,弹飞香烟,命令手下将我和春树背靠背捆上,随即跨过横板去另一艘船上。那艘船上再次响起吵闹声,她急于过去处理。
“春树,你还好吧?”
“我没事,你怎么样,绳子有没有勒到腹部?”
“放心,我也没事,问题是……那个女人无论目的能否达到,她不会放过我们……也不会放过尔忠国,这个变态!”
“先别想那么多,靠着我休息一会儿。我会和你在一起。”他侧过头,拿脸颊蹭了蹭我的后脑,他的手也努力找到我的手,握住了不再松开。
忽然下起了雨,萧萧的雨点打在船上噼啪作响,水面上一片雾气弥漫开来,空气中潮湿寒凉感顿增。我有些茫然地看着漆黑的天空,它仿佛一块巨大的黑石压降下来,给人以一种触手可及的感觉。
“拾伊,冷吗?”春树捏了捏我的手,“你在发抖。”
“不冷。”
“别害怕,拾伊,黑夜总会过去,太阳照样升起。”他柔声说道,用温暖的手心护着我的手。
我的确在害怕,不过不是惧怕死,而是对生的眷恋以及对死后那个世界的惧怕。不知为何,总觉得那个世界亦不平静,甚至是极为恐怖的。不就是做过噩梦吗,可为何感觉那些梦正在慢慢渗透到现实中来,越来越真实,仿佛只是掩藏在心底深处的某种记忆,再努力挖掘一下,它们就会浮出水面,真为最真实的记忆展现眼前。
再挖掘一下吗,放它们出来?哪怕再糟糕?
我的呼吸无可控制地粗重起来,就听春树大声说道:“拾伊,我唱歌给你听吧。《只要有你》怎么样?”说完,用力握我的手。四周雨声嚎啕,凌乱了他美好的嗓音。
“我们一起唱。”我想歌声能驱寒也能赶走恐惧。
“谁能告诉我,有没有这样的笔
能画出一双双不流泪的眼睛
留得住世上一纵即逝的光阴
能让所有美丽从此也不再凋零
……”
才唱几句,歌声便吸引来若干目光。尽管听不懂内容,这些日本兵还是津津有味地听着。
“不许唱!”清水洋子气急败坏的声音很远就传过来。
不多时,她黑着脸走近了,衣衫不整。没等她发飙,我笑道:“洋子,我们都很冷啊,你不觉得冷吗?一起唱歌吧。”
她凶狠地瞪着我,我却温和地看着她,渐渐的,她的目光不再凶狠,让人给我俩解开绳子,并端来热水给我喝,但她不许春树喝。
“洋子姐姐,你摆平那些不听话的手下了?”我笑嘻嘻地看着她,心想也许可以让她放松点,别那么危险。
这女人的眸子黯淡了一下随即凶光再现,一把将我揪到她面前来。“你这个没良心的女人,你不会懂我受的苦,除了会刺激我,你什么都不会为我做!”
这女人太不像样,好意思跟我面前提“良心”二字。哦,我脑子浆糊了,因为她根本不能算女人,连人也不算是。
“我……不是正在试着帮助你吗?你想让我怎么做?”我尽可能表现温顺些。
“拾伊!”春树在那边大声叫道,似要提醒我什么。
“闭嘴!”我立即制止他,“我们女人间谈话你不要插嘴!”我这话虽对着春树说,目光却一直看着清水洋子,发现她嘴角抽了抽,这是什么表情?似乎有所满意又有所不满意。
清水洋子命令人将春树的嘴堵上,又将我单独绑好。
她推我到另一个舱里,关上门,掩上门的一霎那,我的心沉了一沉。她不会又想对我做那肮脏事吧?
“你一定很紧张,害怕尔忠国失败呢还是害怕他成功了后你无法兑现承诺?其实你应该往好处想。那个叫吉庆的少佐跟宫野家是世交,如果你放了宫野春树,他会帮你摆脱困境。我也会帮你,你没必要把自己逼上绝路。”
提到吉庆,清水洋子明显一僵,片刻后,她冷笑:“你会帮我?我表示怀疑。”
“我想帮我自己好吧,我还不想死。”我笑着对她说,很佩服自己居然能对这个变态一再露出笑容,在她对我做过那么恶心的事并恶毒地对待我的春树之后。
“吉庆不会帮我,他也不会在乎宫野春树会怎么样。”
看着清水洋子的神情,我倒抽一口气,吉庆果然就是幕后那只黑手。可尔忠国说自己是代表吉庆来谈判的,这又是怎么回事
“看得出尔忠国喜欢你。他不想你死。”我试探着说道。
没想到这句话又惹恼了她,她不耐烦地揪住我的头发露出警告的眼神。“我对男人没兴趣!没兴趣!”
“好好好,我知道了,没兴趣!是他单相思。”
她恼火地瞪着我,突然捂住小腹,脸色发白。嘴里骂着巴嘎。
“需要帮忙吗?你的脸色很差嗳。”我小声问道。
她揉了揉肚子,靠在墙上深呼吸,接着慢慢地解开皮带,很小心地褪下裤子,于是,我看到血水顺着她的大腿内侧往下流。
我第一个反应是她来例假了。但是她满不在乎地掏出一块布擦了擦扔掉,然后又将裤子穿好,整理好衣服后,一言不发地瞪着我。我想起来她不是正常女人,不仅生理,心理也一样。
良久,她叹息,“我的生命一团糟!”
只会更糟,我想,含糊地嗯了一声。“行经期间要注意卫生和保暖,你应该去找些纸垫上。”
她蹙眉似乎没听懂,然后轻哼道:“我的子宫已经被摘除哪来那些麻烦事?”说罢目光落在我的腹部,脸部肌肉抽搐。
我下意识地缩了缩。“那怎么会流血?”
“想知道?”她邪气地问道,掏出一支烟点燃。
我没吭声,隐隐猜到了是怎么回事。看着她贪婪地吞云吐雾,我困意全无,打起精神应付这个变态。
空间小,很快被她的烟雾填满,我又呛咳起来。
“洋子,我受不了这烟味,麻烦你把它掐了。”我一边吹开眼前的烟气一边跟她商量。
她根本不理我,一根吸完又点燃一根。
“洋子!求你了。”
她慢吞吞地直起身子,将还剩下一半的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