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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敢要,我不怕担风险。为了你,我可是花了很多银两上下打通关节啊,毕竟桃源这地界不归我管。”他的手抚上来。
“呸!”没等他触到脸颊,我啐了他一脸口水,并拿手铐砸他。“癞蛤蟆就是癞蛤蟆,做你的白日梦去吧!”
“你!敬酒不吃吃罚酒的东西也不看看形势,你犯的可是死罪,斩立决的死罪!”
“那就斩立决吧,我宁可跟他们死在一起,也不跟你这个败类同流合污。”
“我……我把你剥光了打,看你还嘴硬!”他气势汹汹地捋袖子。
“身体本就是一个壳子,就算你把它拆碎了、只剩个皮囊我也不会屈服,有种你尽管来!”
付志坚三步两步走到门那里,命令看守退到外面,“在我没结束审讯前,谁也不得进来。”说罢将门合上。“老子倒要看看你被扒光了后会是什么样儿?”
“你怎么不扒你娘的衣服?她什么样儿我就什么样儿。你对我怎样,就等同于对你娘怎样。”
付志坚愣住,脸红一阵,白一阵,突然嘴一咧说道:“老子吃许多亏都是因为你,等你成了我的女人看你还怎么嚣张?”
“你敢!”我瞠目以视。
付志坚扑了上来。
我又咬又撕,奋力抵抗,然而被困住的双手使不上劲,唯有牙口和腿脚能帮上忙。
“哧啦”一声,衣衫被撕开个大豁口,付志坚淫~笑:“好滑嫩的肌肤!”
“打倒蒋介石!”“打倒蒋介石!”我急中生智连声高呼。
须臾,牢狱中四处皆响起口号:“打倒蒋介石!”“打倒国民党反动派!”“中国共。产。党万岁!”
正是狱友们声援的呐喊。
这样的口号是喊不得的,尤其在监狱这种鹰犬聚集的所在。
门被“嘭”地打开,一个方脸汉子哐哐哐踏进来,刚好看到付志坚压在我身上急欲施暴的一幕。
“带走这犯人!”方脸汉子沉声说道,面露愠色。
“我不是说过审讯期间别来打扰吗?”付志坚恼火地侧过脸喝问跑向前来的俩个警察。
“这是刚上任的王典狱长。”紧跟在方脸汉子身旁的一个警察一边说一边向他使眼色。
付志坚急忙整整衣衫爬起来。“不知王典狱长驾到,失敬失敬。”
“审讯怎么爬到女犯人身上了?”王典狱长露出嘲讽之色,一昂头,让人将我押回牢房。
出门后,只听王典狱长高声骂手下:“这里是关押重刑犯的地方,不是窑子!尔等无论是谁,再若被发现接受囚犯贿赂、色。诱一类事件皆以渎职罪论处。
我侥幸逃过此劫,但第二天,对我们这些拒绝自白的顽固共匪执行决的时刻也随之到来。
没有公审,没有法庭,没有辩护律师,更没有宣判——我们将被秘密枪决。
戴着沉重的镣铐,我一步步挪出看守所。
西沉的太阳还是灼伤了我的眼。我极目远眺,贪婪地将这夏日的最后一抹瑰丽扫进眼底——最后一次。
一声声的镣铐响提醒我这一步步的前行意味着什么。
亲爱的爹娘、亲爱的国哥哥,凤娇只有来生再与你们见面了!
耳畔响起了《国际歌》雄壮、嘹亮的歌声 :
“起来饥寒交迫的奴隶
起来全世界受苦的人
满腔的热血已经沸腾要为真理而斗争
旧世界打个落花流水奴隶们起来起来
不要说我们一无所有我们要做天下的主人
……
这是最后的斗争团结起来到明天
特纳雄耐尔就一定要实现……”
两行热泪顺着我的脸颊坠落……在我生命刚绽放异彩的时刻,我将刺破重重黑暗,迎接永恒的光明。
向难友们一一看过去,看到他们无畏的,坚定的眼睛。
我们彼此微笑着传递最后的信念和对死亡的坦然。
沉重的镣铐铿锵地敲击坚硬的地面,和着我们的歌声,悲壮中带着英雄儿女的豪情万种。
踏过石桥时,押送我们的宪兵队长突然叫道:“停止前进!”
我知道就是这里了,我的鲜血将洒在这片异乡的土地。
突然心里掠过一丝惊慌,不是对死亡的恐惧,而是对生命的眷恋。
我仰望天空,国哥哥精致俊美的脸庞又浮现脑际。好想再拥抱你一次,再吻你一次……
作者有话要说:拾伊尘封的记忆已揭开,前尘旧事,纷纷繁繁
如同一幅幅画卷展开,一一呈现眼前
亲们,聪明如你,是否早已猜到辛凤娇就是柳拾伊?
后面将继续剥开层层记忆,
欢迎大家来捧场,撒花留评。
某蓝泪奔~~~~
295
295、阴曹地府(一) 。。。
有人向我们宣布“死刑”判决书,背景是难友们未曾停下的歌声。歌声穿破云雾,传向四方。
“……执行!”
枪上膛的声音,罪恶的枪响了。
“世界革命万岁!”、“打倒国民党反动派!”、“打倒蒋介石!”、“中国□万岁!”的口号此起彼伏。
罪恶的枪口。射出嗜血的火舌。好多血……好多好多血……染红了大地,染红了绿叶,染红了夕阳……
我没有喊口号,而是仰天念道:“夕阳如血染穹庐,魂断桃源志未酬。”
周围的难友纷纷倒下,但我依旧站在原地。
“辛凤娇,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一个阴沉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可以感觉那只冰冷的枪口一直对准我的头。
我侧过头拿眼角暼向付志坚那张令人作呕的面孔。“不要枉费口舌了。”
“你只须签个字就不会像他们那样。”他仍不死心,朝那些流着血的尸体努努嘴。
难友们的尸体坠入现挖的坑中。有个难友没死,只是被击中肩膀,被敌人一脚踹进大土坑中,敌人开始往下填土。
我的眼泪流下来,请等等我,我这就追随你们来了。
“我对你仁至义尽,辛凤娇,再拒绝签字就是你自己一心找死!你还这么年轻,这么美丽,哥哥我……”
“啐——”我冲着那呱噪的所在吐了一大口唾沫,傲然转过头,看着夕阳下的那最后一抹色彩,真美。
枪响了!
我没能喊出口号——根本来不及。
枪打在我的后脑上,意识瞬间模糊,我向难友们迎去。
彼时,只记得天地间除了血色,再也看不到其它……好多血……好多好多血……
***
我的身体轻极了,如羽毛般飘荡在虚无中,遥远的方向传来隐隐呼唤声:“凤娇……”
听到这个声音,不由自主地想去追寻,然而我什么也做不了,似被封在原地,但见一道道或黑或
白的影子从身边急速晃过、齐刷刷朝另一个方向而去,突然有几道影子穿过我的身体,我没任何感觉,那些影子却剧烈地抖了抖,涣散开再聚拢,继续前行。
我不是已经死了吗,为何会在这里?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一个差役模样的男子突然出现在我面前,面无表情,手执一面圆镜。还没等我问话,他举着镜子朝我头顶上方罩来,“咦?”发出疑问声,表情也有些诧异,再罩。
我愣了一下,一边仰头看镜子一边问他这是哪里,发现镜内空空,照不见自己。
“阴曹地府。”差役答道,蹙眉,看一眼镜内,又上下看我,“你怎会不知自己身居何处,这孽镜照不见你,应当是阳界之人啊,奇怪!先勾了再说。”收好镜子,从腰际取出一样东西来,是只笛子,放唇边噗地吹了起来。
我的身体瞬间一沉,再次陷入无边的黑暗中。
再度有意识时,我已跪在一座殿堂中。黑白无常和更多差役分立两旁,一个红发青面的家伙坐在高处,皂帽皂靴,绿衣风带,应该就是地府判官了。当下气氛虽然肃穆之极,但并不吓人,不似传说中阎王殿那么阴森恐怖。
“地上所跪之人速速报上姓名、年岁!”青面判官威严地问道,接过差役递过来的一本厚厚的簿子,放至面前案板上。
“辛凤娇,18岁。”我答道,疑惑地看他,他既然称我为人,是不是说明我没死?
“大人,此女绝非孤魂野鬼,也非黑白无常勾魂而来,却突然出现在本府属地,实在可疑。在下巡视之际发现她困在幽冥谷,感觉蹊跷,便拿孽镜照之,却不显鬼形,遂又将其勾至各狱查察前恶也无任何记录。人命关天,在下特将她勾至大人殿前发落。”
“嗯,办得好!”青面判官头也不抬说道,打开簿子一页一页细细翻阅,目光上下快速扫过,念叨着:“辛凤娇,辛……凤娇,为何没入籍?”
我看着他将整个簿子翻了个遍,隐隐觉得这事果然蹊跷。
青面判官捻指作法,对着簿子,大叫一声:“辛凤娇!”厚厚的簿子发出沉闷的嗡响,自动翻页,噼噼啪啪之后,停在最后几页处。
青面判官看了一眼上面,眉头一蹙,嘀咕道:“竟在这里。阳寿分明未尽,可命脉已失,难道……”突然目光严厉地俯视着仍跪在地上的我。“站起身来!”
“是。”我遵命,站起来堪堪与案平齐。
“说说你是怎么死的?”
“被人杀害的。”我将被害经过一五一十告知青面判官。
“哦?”青面判官听完我的陈述,两道眉几乎蹙在一起,又低头看了一眼簿子,表情更为不解。
“辛凤娇,投生兴福镇,民国四年生人,阳寿95岁,可为何18岁就毙命?况且这一世阳寿以金字书写,并非一般的阳寿,只有天界授意的转世轮回才能据以批核金字,这个……要好好查查,为何出此纰漏?”
我暗喜。“大人,这是否意味我还有还阳希望。”
“待本官速速查明之后,若确系冤屈错案,自然会送你还阳。”
太好了,我心花怒放,没想到还有回辛家的机会,重见父母,重见国哥哥……
一个差役急冲冲从外面跑上殿来,贴着判官耳际嘀咕了几句。判官神色一凛,随即对我说道:
“辛凤娇,你说的情况本官尚待取证,不能就这么放你还阳,但本官也不能留你在地府中,这里阴气太重,而你尚有阳气,本官先差人送你去一个合适而清雅的所在,你看如何?”
“谢大人!烦请大人明察。”
听了判官先前一席话,我的思绪还一直停留在阳寿95年岁上转,大抵感觉这回还阳有望了。满心的喜悦让我没做他想。
一乘白色小轿落在殿外,轿夫四名,同样面无表情。
“辛凤娇,随我来!”跟判官耳语的差役唤我。
我跟随他跨出殿门。“请上轿!”他向白色小轿一指。
轿子是替我准备的?我纳闷自己竟有如此待遇,又问道:“去哪里?”
“去了自然知晓。”他微微一笑,含着神秘。
我移动脚步,迈向轿子。小轿抬起移动的一瞬间,一丝不安浮上心头。
穿过鬼潮如织的昏暗街道,踏入一条墨绿色的小径,行了片刻,进入一片海般广袤的紫竹林。竹林尽头,天色突然亮了起来,一袭弥漫着紫气的天空赫然呈现眼前,远处隐约传来“哗哗哗”壮阔的轰鸣声。透过稀疏的桃花林,看到一道奇异的风景。天似乎很低,满是紫雾袅绕的厚厚云层,虽然看不见太阳,却有万丈光芒光穿刺过云层,将一束束粗粗细细的金色光柱,照在氤氲的湖面上,似梦似幻。
待近了,才发现湖中央竟然矗立着一座粉紫色宫阙——先前只见到紫气袅袅空荡荡的湖面——那宫阙顶部已插入云端不见,而背景处一道气势磅礴的巨大瀑布宛如彩虹坠落湖中,白浪跳跃,搅起满湖碎金。刚才所听到的轰鸣声恰是由此而来。 “万丈红泉落,迢迢半紫氛。奔飞下杂树,洒落出重云。日照虹霓似,天清风雨闻。灵山多秀色,空水共氤氲。”即使如此瑰丽的诗句都不足以描绘眼前的奇境。
湖风袭来,湿漉漉的带着丝丝凉气却分明裹杂着花的香气。
这究竟是地府还是仙境?我迷惑不已。
转眼载我的小轿已飘然滑入殿内。
诺大的宫殿繁花似锦,气势辉煌却空无一人(鬼),我不禁讶然。四下环顾之后刚要问轿夫这里
究竟是什么地方,却发现只剩我一人——轿夫与轿都已消失无踪。
穿过百步长的大殿,一路看见自己的魂魄孤单地倒映在亮如镜面的殿砖上。
行至后门,隐隐听到门外有声响。信手推开虚掩着的门,如雷的轰鸣声不期而至,震耳欲聋,竟在瀑布脚下,水雾扑面而来。
我急忙掩门,将这骇人的巨声关在那道看似厚重却非常轻巧的大门后。
退回殿内,我对着散漫着紫雾的空中叫道:“有人吗?有……”突然打住。这样的招呼似乎不妥,既是阴间,何来人?“不管是谁,请回答我!”我一边说话一边纵目四下张望。
一阵清越悠扬的琴声于大殿深处的寂静处响起,如溪水潺潺又似泉水叮咚。是谁在弹奏?我觅着琴音,穿过轻纱飘渺的侧殿,只见被风刮颤的珠帘内一个长发飘飘、身着白衣的背影,男女莫辨。他/她席地而坐,专注地抚弄一台古琴————纤长洁白的手指划过琴弦,指尖流泄出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