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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你就不知道了,其实我跟她有过,不过不是跟人,是跟鬼。这件事她不会跟你说,绝对不会,所以我要告诉你。你必须听。”
“过分。”我气嘟嘟地扭过头去。
“可这件事对我影响太大,不说出来的话就没法放开过去,你难道不是真心希望我重新开始?”
他勾过我的下巴戏虐地问道。
“好吧,好吧,你尽管说,大色鬼!”
“是啊,我的确色,那是因为无法抗拒你的投怀送抱,再说我心里也是早就想要了你的。那晚,我相当激动,等不到第二天的洞房就跟你初尝鱼水之欢。那是我们的第一次,我有些拘谨,但毫不影响我们紧紧相偎的甜蜜感。你身上有股幽香,淡淡的,与以往有所不同,仔细闻却感觉像是青草裹杂着泥土的香气,嫩枝叶的香气,自然的香气。你的气息很轻很轻,轻到我无法听见。你就躺在我的怀里,可我感觉你的身体极轻、极瘦,然而看上去却丰润如玉,莹白似雪。你轻的如同风儿停在叶上摇曳着的一团空气。你的唇,你的手冰凉而柔软,抚遍了我的全身,从未有过的酥麻、惬意,所有你触碰过的地方都是微微的凉,在我湿热的皮肤上留下薄荷般沁凉的感觉。我进入你的身体时你没有任何反应,后来想起来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那晚的经历变得模糊,只记得跟你做过那事。你那天说的最多的就是:我要你永远记得我、不要忘了我之类的话。当时我的心已经醉在那一刻了,什么都没来得及仔细想。那夜,你在我肩上留下你的啮印,很疼,但我心里快乐,彼此拥有的快乐和满足感抵消了一切疑虑和疼痛。你捧着我的脸痴痴地看,说了句:‘国哥哥,该睡了,你太困了。’轻轻地摇晃着我的头,吻了我一下,我立刻感觉眼皮好沉。我根本不想睡,想好好再看你,可你撅起嘴朝我吹了一口冷飕飕的雾气,我就阖上眼皮睡沉了。
第二天当淡紫色的晨光射进屋里,我陡然醒来,记得你昨晚曾睡在我这里,但你早已经离开。心里不知怎的感觉有些沉重,于是起床第一件事就是去找你,结局可想而知,你消失了,无影无踪,家里顿时乱作一团。当天是我俩大喜的日子啊,你的不辞而别给了我当头一棒,就在我还没来得及细细品偿幸福滋味的情况下。你留下信说跟相好的一起参加革命去了,欠我的昨夜也都还清,让我另择贤妻。这封信加之回忆起夜里忽略的种种疑惑,我信以为真,认定你早已背叛了我,背叛了我们许下的承诺。我怎么能不恨你?恨到了骨髓里。你说过让我一辈子都记得你,你做到了,用记恨你的方式。我离开镇子加入国民党军队也是因为恨你。我发誓跟拖你下水的共。产党不两立。这一恨竟然就是六年,我怎么就没想到那一夜来找我的你已经是魂魄了呢,所以我看到再次看到你发誓要狠狠地报复你,让你为你的背叛付出最惨烈的代价!我做到了,你被我整惨了,但我并没因此快乐。我错的离谱!你为我吃了这么多苦,遭了这么多罪,就为重新回到我身边,可我都做了些什么?折磨你,羞辱你,冷落你,我简直该死。凤娇,一想起我对你做过的种种,我愧疚、我无颜以对……”
他捧起我的脸,像捧着某个圣物,一个字一个字的问道:“一直以来,我只记得你叫我永远都别忘了你,如今你有了春树,却逼我接受其他女人,你怎么能这样折磨我?”
“尔忠国,你说够了没有?”我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儿。“你这个土包子,跟你说话忒费劲。”
“嗨,你哭什么,我在对凤娇说话。她跟你说起我和她之间的事儿时,你也哭了吗?有没有愤怒地打断她的话?”
我怔愣住,陡然明白他对我说这些话的本意——他认定了我就是她么?
我挣扎了一下,辩驳道:“她说跟你说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对她我更多的是同情,是理解,可对你,我……我觉得你变态!”
“我变态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谁叫你跟她一模一样呢。这么对着你说我才能舒坦,才不堵得慌。”他双手都摸上来,加力揉捏我的脸。“你不想再告诉我一点什么?”
“没什么可以对你说的,小三儿。”我突然笑起来。“你少臭美了。”
他的眸子黯淡下来,手也从我脸上拿开。“你也就嘴巴厉害,我对你做过那么多残忍的事情,你真就一点都不在意?我倒是很想杀了自己,这一切演变成今天这样都是我自找的,是我做错了事,所以我活该遭这报应!”
我立即拿手封住他的嘴。看着他自责而伤感的模样,我如何不心疼,怎能不挂念?
他,始终是我魂牵梦萦的国哥哥啊,从未改变过。
就算他曾经残忍的对待过我,就算他再变态,都是因我而起,与我有关,非要追根究底、追溯源头,也是我一手制造出这样的他来,他何来报应之说
值得庆幸的是经历一番沉浮后,恨终究让位于爱,无论无情的岁月打磨出他多么性感的冷酷、多么寂寞的阴柔、多么悲观的执着……都已经不重要了。
如今的我既然不愿成为他的累赘和包袱,就必须离他远远儿的。既然走到了这份上,我就不能再有丝毫犹豫。
“拜托你别泛酸了,我是柳拾伊,不是你的凤娇妹妹。” 我忍住悲伤奚落他。
他又刮了刮我的鼻子,笑着,眸中却泪光闪烁。
“那你跟我保证将来一定娶妻生子,好好过日子,这样就不会遭报应了。”
他笑而不答,却将我拥入怀中,身体微颤,“拾伊,无论你是不是她,我都一样爱你,一个来自未来的满脑子奇思怪想、口没遮拦,胆小如鼠却也胆大包天的女人。不过,下次千万别再指天骂地了,漫天神佛都在看着我们。”他拿手背轻轻掸开我的泪水,深情的双眸溢满浓浓的爱意。
“我尔忠国能遇见你是千年修来的福分,春树遇到你是万年修来的福分。但我还是要祈祷上苍能让我下辈子再遇见你,抢在春树前面遇见你。”
“好。”我哽咽住,“这事是得赶早,将来女人越来越少,打光棍的男人越来越多。”
他哈哈笑起来,爽朗之极,再度变成那个自信满腹,豪气逼人的男子汉。
“还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龙须川进找到了我们,这会儿正赶往汉口接你那闺蜜两口子,没想到这一耽搁反而成全了你们四个搭上一趟车走啦。”
“真的?”我开心极了,同时想起淼玲的话——我们四个人一道来的,要走也是一道走。
如今,真的可以实现了。
****
一个小时后,当春树正在和忠国查看进渝路线,外面突然传来喧哗声,夹杂着兵器交错的碰击声和零星的枪声。随即忠国一个手下跑进来报告:“有一帮日本人闯进医院,见人就杀!弟兄们拦都拦不住。”
“什么日本人这么嚣张?”忠国哗的站起来。
“不是日本兵,但功夫个个了得,看手法像是黑龙会的杀手!”
尔忠国立即掏枪,对春树说道:“你照看好拾伊,我去会会他们。 ”
“你腿上有伤,还是你留下照看拾伊。”春树拦在他身前。
“春树,你必须留下!”忠国将手搭在他肩上用力一按。
“你懂日语?”春树一边掏枪一边说。“能劝得动他们不动手最好。”
“他们明显就是杀人来的,懂日语有个屁用!”忠国一把推开春树,蹭蹭蹭跑出去。
外面传来哭喊声,伴随着惨叫声和东西摔碎的声响。不一会儿,烟雾腾腾而起,不知哪里着火了。
春树关好门,侧身闪到窗户后,朝外看动静,过了会儿退到我这里,眉头紧锁。“我觉得是那个日本女人干的。”
“不可能,她被江水卷走,就算没死也不知冲到哪里去了。”
“那个女人水性很好,不一定会淹死。拾伊,你赶紧换上长裤,别穿旗袍了。”
我匆匆忙忙换了衣服,堪堪整理好,忠国冲了进来,“赶紧带拾伊往汉口方向撤。这些杀手很厉害。”
正说着,窗台上坠下来一个蒙面人。春树扬手就是一枪,那人惨叫一声掉了下去。
“又是那个死女人!”忠国抱起我塞进春树怀里。“你走,我掩护你!”言毕,又拔出匕首。“我们子弹不多,省着点儿用,要坚持到川进赶来!”
“你带拾伊走,我来掩护。”池春树抱住我,很坚决地站在他跟前。
“别磨叽啦,要走大家一起走,要留大家一起留。”我扫了他俩一眼。
作者有话要说:请亲们积极发言。
快结局啦。
留个意见嗳。
吼吼~~~
305
305、春逝无痕之恶战 。。。
他俩好歹给了我一个面子,接受我的安排不再争执。
走廊里浓烟滚滚,令人呛咳,且看不清状况,春树和忠国决定从窗户出去。
窗户外面是个小土坡,翻出去不算难。春树将病床上的垫被扯下来,扔到窗外当垫脚。他先跳出去,然后抱我下去。很快,忠国也单手一撑窗台,翻了出来。两个人拉上我往医院外撤。
但凡见着蒙面的一概放倒,他俩搭手联防,一路上倒也没出半点纰漏,加上忠国的手下陆续跟上来与我们会合,撤出医院大门时,我们一行人已经增加到近二十名。
这座医院是教会办的,并非以盈利为目的,主要出于人道精神解决四方村落的老百姓看病难的问题,因而设计简陋且规模不大,加之背靠土坡,大部分建筑被地势隐没,显得既孤零又萧瑟。医院里除了医生护士,入院的病人并不多,日本人四下冲撞在医院内搜寻一番后,很快就往医院后的土坡方向追来。
尔忠国指挥大家往土坡上的疏林里撤,一来可以占据有利地形方便作战,二来可以隐蔽自己保存实力,等待救援赶到。
春树再一次替忠国扎紧跑动中绷开的纱布。血渗出来,染红了他一大片膝盖。
我有些担心他,不时的瞄几眼他的伤腿,这会儿的他一身武功没法像平时那般施展开,能快速跑动已属不易。他看出我的紧张,自己倒很是轻松,还叫我小心脚下的土疙瘩。
蒙面人是冲着杀死我们来的,却残暴地烧了整个医院,此刻一路狂叫着涌上土坡。忠国手下那些人知道厉害,没打算跟这些人比试武功,瞄准了人就射子弹。这些杀手显然经过严格训练,遇到攻击立即疏散开,也朝我们射击。噼里啪啦一阵交火后,双方各有伤亡,但日本人来了不少,且是有备而来,见我们这边子弹打得差不多了,又哇哇叫着逼上来。
双方混战在一处,施展腿脚功夫。忠国带来的人很吃亏,随身携带了匕首之类的搏斗武器,而日本人全都带着长刀,一番厮杀下来,我们这方明显处于颓势。
春树一直护在我左右,但凡有欺近身的日本人立即出手迎击,招招下杀手,丝毫不手软,夺下来一把长刀后,更是如鱼得水,砍杀得痛快。
忠国嘱咐大家不可恋战。为保存体力他没主动出击过,只对找上门来的杀手动手。饶是如此,他也杀得兴起,让好几个日本人变成了死尸。
且打且退,翻过土坡是一大块开阔地,前方就是农户耕作用的田地和浇灌用的水塘。
子弹早就打光,双方从土坡下来后一直在肉搏。
我们这一方只剩下六人,可日本人至少还有二十个,像狼群围攻猎物一般将我们几个圈住。
日本人围而不攻,忠国,春树和另外三个中国人背靠背围成一个更小的圈,我像花蕊一样被他们几个包在中间。
其中一个蒙面人拉下面罩喊话:“伊,你逃不掉的!”
正是清水洋子那个死变态!
“嗨,”我朝她挥挥手臂,“我以为你遨游龙宫去了,没想到龙王也不待见你。”
清水洋子咬牙切齿:“你们的死期到了!”说罢用日语吼了几句,日本人立即挥舞着利器扑过来。
体力消耗很大,我们这边五个人立即迎战,双方动作比先前滞缓了许多,打斗时脚下的动作明显沉重、拖沓。
清水洋子没有参加搏斗,站在一旁观战。嘴里不停地用日语喊话,声音歇斯底里。
又是一场恶战,日本人剩下十一、二个,而我们这边只剩下我,忠国和春树,我毫发无损,他们两个却都挂了花。
清水洋子不知又下达了什么命令,但日本人停止了攻击,退到一旁休息。我们三人也立即坐下地休息。
春树气喘吁吁的,咽下几口唾沫方才说道:“忠国,那女人刚才下令只对我们俩攻击,看来她想最后对付拾伊。”
忠国抬腕看了看手表。“从时间看,川进就要到了,我们再坚持一会儿,你现在可以试试用日语跟那帮杀手谈谈。我猜清水洋子许诺了他们不少好处。这些人为她卖命无非为了钱财,而且他们一定不知道这女人现在是重要通缉犯,你没准能说动他们放手。”
春树清了清嗓子,用日语跟对面那帮蒙面人喊话,可那些人一点反应也没有,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