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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妈妈抱住我,不再哭泣。
两天后,我在妈妈的妇幼保健医院建立了孕期档案卡,接受产前检查。
“我的小外孙很健康。”妈妈压低声音,乐呵呵地告诉我。“我已经准备好当个称职的外婆了。”
“是男孩吗?妈妈,你看到了?”我吃惊地问。医院有明文规定不得对胎儿进行性别鉴定啊。
“嘘!保密哟,妈妈可是违规操作一次。”她宠溺地看着我。“你就安心照顾好自己吧!多吃点我的外孙才健康聪明!”
心里涌起一阵莫名的感动——我很快就要当母亲了。忠国,我心爱的忠国,我们将会有一个儿子,我们的儿子,一个二十一世纪的孩子!
一个月很快过去,一天,当我从医院做完产前检查出来发现一张似曾熟悉的面孔从眼前一掠而过。
是她?我紧追几步,在她身后叫道:“池阿姨,请留步!”
她诧异地转身,露出陌生而惊诧的神情。“嗨,您怎么知道我的姓……”她习惯性地朝我弯了弯腰,还是那么有礼貌。
我对她的反应也很诧异——她好像没认出我来。“我是春树的朋友柳拾伊啊,您不记得我了?”我不得不提醒她。想来我跟她没见过几次面,可能对我印象不深吧。“我们见过的,五年前在机场,还有寒暑假的时候,我也拜访过您。您是池春树的母亲啊。”
“池——春树?”她微蹙着眉头咀嚼着这个名字。
我吃了一惊,不会她连自己儿子的名字都忘了吧,受打击太大还是……
我涌起一阵揪心的痛。春树再也回不来了,一个母亲失去了心爱的儿子该是怎样的悲痛啊。
可是,她带着歉意温和地笑了一下。“您是不是认错人了?我没听明白,您说的这个池春树是……男还是女?”
我愕然。难道春树的离去真的影响了这个时空的一切,也带走了这个时空的亲人们有关于他的全部记忆吗?
“您——您不是有个儿子叫池春树吗?读医科的研究生。”我仍然不死心,力图跟她对上号。
“对不起,您一定弄错了。我的确有个儿子不过他还在读大学,他的名字也不叫池春树。真抱歉。”她给了我一个善意的微笑,微微一个鞠躬后,转身离开。
留下我一个人我感慨万千。
春树,你现在过得好吗?还会受溪泉欺负吗?你是不是抹去了这位母亲的记忆,以免她遭受丧子之痛?可我还是保留着所有的记忆。你要求我记得你三生三世,这才不抹去我对你的记忆吗?
还是,想让我清醒地记得你我之间的承诺?
***
每天我都出去散步,看蓝天,看花草,看绿树,看繁华的街道,对腹中的胎儿说悄悄话,把他父亲的故事还有春树叔叔的故事娓娓道给他听。
我还是图书馆的那个文静的小小管理员,当金色的太阳转为灼热的亮白时,我时常透过图书馆洁净的大玻璃窗看阳光热情地倾泻进来,空气中浮动的光影如同快乐的精灵在无声地歌唱。
只是,办公桌内那份入党申请书被我撕碎了。
一个未婚妈妈是永远没资格申请这种荣耀的,但我知道我够格,我完全够格,因为我经历了任何一个和平年代的人都做不到的事——接受严酷的战争考验,不屈不挠。
我为自己骄傲,这就足够了。
转眼八月份来临,天气酷热难当,我穿上了宽松的孕妇裙。武汉的炎热气候让我不得不更多地呆在装有空调的室内。尽管没有招摇过市的意思,但隆起的小腹还是令来来往往的人高度瞩目。昔日的曼妙体形渐渐向臃肿发展的过程也引来周围狐疑的目光。偶尔还能听到有关于我生活作风不检点的窃窃私语。甚至领导也找我旁敲侧击地谈过一次话。但因此事纯属私生活范畴,领导也不便过于干涉,只是提醒我注意影响。
为了不被扫地出门、丢了这份我喜爱的工作,我只得编了一个故事,说自己已经秘密结婚了,新郎在国外。唉,也只能这么搪塞周围关注的目光了。
我没做错任何事情,不必计较别人如何看待我。我只需走好我的路,其他人爱说什么就随他们说去吧。
妇幼保健医院的围墙外不知哪家在院落里栽种了一株绒花树,八月了照旧开得艳,清雅的香气提醒我上个世纪那段生与死的痴恋,也提醒我另一个世界里那个神一般的少年。
体检完,我隔着围墙仰望着那一株寄托着无限思念之情的花树。
“咔嚓”一声轻响,打断我的思绪——是拍照的声音。
循声望去,一个戴墨镜的年轻男子冲我灿烂地一笑,露出好看的牙齿。相机正吐出一张刚拍好的相片。
他在拍我?
我微微蹙起眉头。如果平时有人这么拍照我不以为然。从七、八岁起就有好事者拿相机偷偷拍我的照片,用于何处也无从知晓,但习惯了倒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毕竟我不是名人,不必担心这个“门”,那个“门”的。
不过,这个年轻人如此放肆偷拍一个孕妇不得不让人怀疑他的动机。
“对不起,我并没有想惹你生气。”他又露出好看的牙齿笑道,走过来,将那张在手里抖动了数下的相片递给我。
必须说他拍摄水平不错,相片上的我看上去挺有韵味,尽管是侧面,但拍摄角度、阴影部分以及色彩饱和方面都处理得恰到好处。我想他既然把照片还给我了,就不能算他侵犯我的肖像权。
我拿着相片,看着他问道:“我们认识吗?”
他摇摇头,却又点点头。“我认识你,不过你不认识我。”
他很喜欢笑,更喜欢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他的笑容让我想起一个人,但我不敢确定这其中有什么联系。
“我妻子住在这个医院,预产期就在这两天了。”他告诉我。
我“噢”了一声,随即又有一个问号。给我拍照好像唐突了一点,给他妻子拍摄才是。
年轻人摘下了墨镜。我惊讶地发现他的相貌依稀有龙须川进的影子。“你——不是中国人?”我脱口问道。
他点点头,又笑了。“你是第一个怀疑我不是中国人的中国人。我是日本人,但我妻子是中国人,我叫龙须太郎。”
我的精神为之一震。“龙须川进是你的……?”
“是我爷爷。”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希望神马样的结局呢?
本文到此结束。。。。。。
剩余部分请充分挖掘自己的YY功力吧。
308
308、幸福的回归 。。。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某蓝可以灰常自豪地告诉大家,这会子是真正结尾了。
呃,本章是倒数第四章,全文一共311章节,后面三章很快会奉上。
不要错过哦
汗奔~~泪奔~~裸奔~~
真不容易~八个月啊,亲们整整陪了俺八个月呢~~
俺奈斯亲们了!!!
请接受俺充满JQ的哈达子的啵啵吧,不要嫌弃俺哈~~
龙须太郎礼貌地回道,从随身包内掏出一只厚厚的牛皮纸封袋。“我终于找到你了,柳小姐。”说着,恭恭敬敬地将纸袋呈到我面前。“我爷爷在遗嘱中特别关照务必找到一个叫柳拾伊的中国女孩,并把这个转交给她。我安排我妻子在这家医院待产是因为你母亲就是这里的医生。到时候还请多多关照啊。”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咧开嘴笑了一下,并朝我毕恭毕敬地鞠了一躬,像递交战书一样双手捧着那牛皮纸袋。
我立即弯了腰向他回礼,接过那纸袋。
纸袋沉甸甸的,放了不少东西。
打开封口,一张九寸大小的全家福首先跃入眼帘,上面约有十五、六个人,穿着传统和服,分四排坐,第一排中间是一对头发花白的老夫妻,还有几对年轻人和几个孩子,几个孩子看模样从三岁到十岁不等。
“这就是我爷爷,”龙须太郎指着照片上的一个老人对我说,“旁边是我奶奶,这是我的父亲和母亲,还有我叔叔,婶婶,我的两个姑姑还有姑父们,这是我叔叔的两个孩子。我小姑姑的孩子因为当时太小,没抱出来拍照,今年已经十九岁了。这个最大的男孩是我。”他指着依偎在龙须川进身旁的男孩对我说,“拍照时我刚十岁,这张全家福是1990年10月1日拍摄的。”
我端详着相片上满头白发的老人,几乎看不出龙须川进当年的模样,但他笑着的样子跟半个世纪前几乎没变。我不由摸了摸相片,感慨时光的无情。离开那个时空于我而言不过一晃间,而他已经缓慢地度过整整半个世纪。
突然,一个问题冒出来:龙须川进是何时如何知道我的秘密的?
“知道她是谁吗?”龙须太郎的问话打断我的思绪。
顺着他手指的位置,我惊诧地发现我竟然也出现在这张全家福内。刚才没注意,以为是龙须川进另一个未出阁的女儿,但仔细看去,相片中的我在清晰度上比其它人稍差一些。
“看出来了吧,这张照片PS过。拍全家福时,爷爷说空出一个位置给一个很重要的人,然后把你1940年照的一张照片经过计算机处理后添加进去。你就被放在这个位置上了。”
见我一脸惊诧,他又解释道:“爷爷是九八年初春去世的,享年87岁。他临终前告诉我所有有关你和他之间的事。我非常荣幸能认识你,虽然感觉不可思议,但我能理解。现在我见到你,更觉得一切都再真实不过。只是,你看上去比我年纪小多了,甚至比我妹妹还小。”
我激动地看着全家福中的自己。这个死鬼子,不经过我的同意就把我的形象征用了,也不怕他老伴吃醋?不过看样子他们很幸福,儿孙满堂绕膝走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里面还有我爷爷留给你的一封信。事先声明我可没偷看过。这么多年它一直封存在律师事务所里。爷爷说只有你能看。”他说到此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我想在你看这封信之前我还是回避一下比较好。我妻子是个河东狮,我可不想被她抓住把柄刨根问底的。我们应该对此事保密是吗?”
我“噗嗤”笑出声来,点点头。“你一点不像日本人呢。”
另外,这位太郎兄这么惧内,这点可不像他爷爷。
“我妻子也这么说,他说我是最不像日本人的日本人。那么,我就先告辞了。另外——拜托您母亲的事情还请多费心。我们住在三楼最东边的那间预产房。”他说罢又鞠了一个90度的躬。我立即也朝他鞠了一躬回礼。
龙须太郎仿佛完成了一项重大使命,如释重负地离开了。
我拆开另一个小纸袋,从里面取出一迭压过膜的信,是用柳体小楷写的,这让我立即想起龙须川进教我书写《论语》的情形。
信是龙须川进亲笔书写的,全是繁体字:
我的王,
壹切可好?
請允許我還這樣稱呼你。若按照約定的有效期我不可以再用這種稱呼,可壹想到因為我的失職險些让我的王遭遇不測,我寢食難安啊,始終為當時未能盡到保護王的責任愧疚不已。儘管你早已看破我比卑微更卑微的命撸晌疫是請求你允许我这样稱呼你。
我的王,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黃鶴歸去不眩盗恕Hツ晗奶煳覚z出患了胰腺癌,醫生說我最多活半年,我這才發現自己已經活得太久,累了,也該到說再見的時候了。只是,積藏在心中多年的心願未了有所不甘啊。
我想了很久,最終決定趁大腦還算清醒,寫下這封信。這是我寫給妳的第壹封同時也是最後壹封信。
你壹定奇怪我怎麼知道你的秘密的?說來也簡單,自那天在江堤遇到你後,我找過春樹,他終於對我坦白了壹切。畢竟我是他最好的朋友啊。相信我,我洠λ褂眠^任何讓你痛恨的手段,是他主動告訴我的。
我終於知道我的王是什麼人了!當然也明白我的王為何敢跟我舅舅打賭,為何跟我定下1945年的那壹天為合約到期日。我理解了王跟我說過的每壹句話,包括那句:有些事情從壹開始就裕Ф私Y局。
從壹開始,就裕Фㄎ矣肋h不可能成為王的愛人,連替代品都不配。從壹開始,我的身份就裕Ф宋乙池撜麄大和民族犯下的罪。而我愛上了壹個憤怒的天使,裕Фú槐辉试S。
我曾經多麼的驕傲,以為只有我可以保護你遠離罪惡的戰爭陰影,可悲的是我裕Фǔ蔀橐紓戰敗國的流亡者。那一天一旦到來,我將不再有資格留在王的國土上,也不再有資格成為王的奴僕。
孔子誕辰紀念日那天我發了壹通酒瘋,但不借酒壯膽我洠в杏職庹f出那些話啊。
當時的我心里有多痛你知道嗎?甚至你咬了我的痛都抵不過心裏的痛。
你建議我回國去找日本女人成家,你說國內有很多年輕女人失去了心上人,就像川步的未婚妻那樣。你說她們更需要得到溫暖以撫平戰爭帶來的創痛。
你是我的王,我接受妳的建議。後來我娶了川步的未婚妻。她叫山藤玲子,是個好女人,川步死後她一直洠Ъ奕恕km然我和川步長得很像,但比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