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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的儒雅之气一如当年。
此时,身穿格子三件套西服倚门外抽烟的周明谦,俨然把这怀旧复古的情怀演绎得适到好处。
头发梳得油光可鉴,露出光洁的额头和深邃立体的五官,目光迷离,透着几许忧伤,惹得不少夜晚出游的单身女子频频侧目。可他却慵懒地移开目光,留下如剪影般的侧脸线条,双手□裤袋,一副拒绝骚扰的正经模样,眼底却流光异彩。
“周明谦,你的酒吧是生意太差还是怎样,怎么还轮到你站街招揽生意?”为了配合今天派对的复古主题,袁夕换了一件古风浓郁的旗袍,旗袍的料子是寓意深远的水墨画,高山流水穿行在她玲珑有致的曲。线间,依稀可听到山风阵阵,清泉潺潺。
他勾唇一笑,绅士地欠了欠身,“我这不是为了恭迎女王陛下光临本店,特地在此迎候。”
女王在接见朝拜者时,通常都是姗姗来临,仪态万千地俯视她的臣民。有谁见过在群臣还没到齐前,女王就坐在她的王位上翘首以盼的?
袁夕深谙此道。在她成年之后,出席各种派对宴会时,她总是最后一个惊艳登场。
周明谦替她关上车门,引她朝里走,悠扬的钢琴声倾泻而出,带着一丝民国旧影的伤感。
袁夕挽着他的手,“晚餐的安排我很喜欢。”
晚餐是蜀香园的外卖,沸腾鱼、辣子鸡,辣得她眼泪都掉出来。在国外多年,最怀念的还是正宗的川菜。而能做出如此贴心的安排,非周明谦莫属。不是说徐栋不贴心,而是他们太久没有在一起吃过饭。
“徐栋让我帮忙订的,你刚回来,一定馋这个。”
“你……”袁夕握紧拳头,神情倏地沉了下来,“周明谦,你们就是这样互相打掩护的吗?”
周明谦眸光一顿,回过头刚想辩解,一堆发小已经迫不及待地涌上来,将袁夕团团围住。
“哟,沃顿回来的就是不一样。我说袁大夕,你越来越不接地气,去了趟美利坚合众国,感觉就象是Dita Von Teese的东方版。瞧瞧这烈焰红唇,瞧瞧这S型曲线,瞧瞧这复古的名媛造型。”说话的是廖仲凯,因其父景仰革命先驱廖仲恺,而为他取了这个名字,只有一字之差,却谬以千里。平日里跟着周明谦厮混,不务正业。
袁夕没好气地瞪他,“你不知道Dita Von Teese是我老师吗?我专程向她学过怎么脱。”
“你见过真的DitaVonTeese?我也很想向她拜师。”人群中一个长相清秀女孩从廖仲凯的身侧探出头来,满脸的羡慕。这人袁夕认识,也不能算认识,就是在回国航班上无聊翻报纸看到的,目前风头正火的玉女掌门。娱乐圈已经很久没有玉女,这世道欲女比玉女值钱。
“假的!”袁夕从容地拨开人群,一点都不在乎瞬间荡到底的冷场,虽然她就是那个始作俑者。
她抬眼扫视全场,除了几个她认识的发小之外,其他的都是他们带来的男伴女伴,还有一些打扮妖艳性。感的嫩。模和三线的小明星,齐刷刷的目光如同夜晚出游的饿狼,直指她身边的男人。
周明谦却正经得很,目不斜视,唇边始终挂着疏离的浅笑,给足了袁夕面子。
“袁夕,这些年欠了不少的酒呢,逢年过节的你都不在,姐们特想你,今儿个往死里喝。”姚梨一上来就来个熊抱,手里端着两杯酒一点都没洒。
袁夕尖叫着和她拥抱,“梨姐,我太想你了。我真怀念当年你带着我和小弥、小慧穿墙爬树的美好时代。”
姚梨是他们中的孩子王,为人豪爽仗义,是个很man的女人。小时候,没少带着她们四处撒欢,因为那时姚梨的零花钱是最多的。她和路小弥、周明慧都跟着姚梨混,家里大人不在家,姚家就是他们的第二个家。
“赶紧撒手。”姚梨嫌弃地推开她,“喝酒,别跟姐谈感情。”
“喝酒也不叫上我。”廖仲凯凑了上来。
“不就是喝酒吗?哪那么多话。”袁夕挥手叫侍者送了一瓶红酒,挨个倒满,“来,我敬你们。”
“夕姐,还有我呢!”一帮发小排队挨个等着和袁夕喝酒,她来者不拒,照单全收。转眼间,已经喝下去一整瓶的酒。
周明谦懒懒地倚在吧台边,冷眼旁观,看着袁夕又被灌了小半瓶酒,才开口道:“徐栋还没到呢,你们就把人灌趴了,一会人来了,可别一个个跑得比兔子还快。”
“他还能直着进来吗?”姚梨诧异道:“我爸说晚上的局,都是徐栋的顶头上司,他是辈份最小的,不喝能行吗?”
廖仲凯眨眼回道:“梨姐,你这就不对了,徐栋一定能挺着进来……”
“臭流氓!徐栋要是跟你拼酒,别拉着姐就成。”
“不会的,姐。喝不过他,我还打不过他?今天是大夕的接风派对,他放着她不管而去应酬,这还算是男人吗?”
袁夕笑容微僵,侧过头却见蒋子欣毫不掩饰的目光一直胶着在周明谦身上。又是一个身在曹营,心在汉的。
这么多年来,她已经数不清有多少女人利用他们这群朋友的关系,都只是为了和周明谦来一场没有结局的邂逅。而他始终来者不拒,照单全收,只是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在他身边超过一个月。
她很庆幸,他们只是朋友,可以长久地保持友情。
“我带夕夕去下面看看,你们玩着。”周明谦接过她的酒杯往吧台一搁,抬步便走。
“不行,大夕这瓶要是没喝完不准走。”廖仲凯耍赖,拉着她不松手。
周明谦猛一回头,唇边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眸光微微一闪,如同流星划过的夜空。
警告的意味再明显不过,廖仲凯要是看不出来,就白跟他混了十多年。
他幽怨地目送他们离开,摇头叹息,对姚梨抱怨道:“梨姐,为什么每次我想和大夕PK的关键时候,都是谦儿护着她。而我又不敢对谦儿怎么样?这要是徐栋站出来多好啊,起码我还敢和他叫板。为了瓶酒,你说谦儿至于啊?”
姚梨勾住他的肩,同情地拍了两下以示安慰,“从小到大不都这样?你还不习惯吗?”
廖仲凯无奈地与她碰杯,相视一笑。
热烈奔放的舞曲戛然而止,被杜绝在古老陈旧的木质楼梯后面。峰回路转间,一阵带有浓重中东风格的打击乐扑面而来,从浮华奢靡的十里洋场来到三千年前的古埃及宫廷。时空交错,到处是浓烈到极致的大红帐幔和金色为基调的彩绘,节奏感强烈的手鼓由缓至急,暗香浮动的舞台上舞者扭。动身体。
舞者罩着面纱,眼线浓重而魅惑,似乎只肖一眼,就能将人的心神勾走,无论男女。
她的腰肢纤细而又柔软,随着音乐的节奏,最大限度地扭转她的胯,带动她腰间缀满铃铛的腰链,声声铃动。
袁夕恍然大悟,“我终于明白,你为何会买下这处骑楼……”
旧式的骑楼设计虽然只有二层,但是基于储存的考量,大都建有地窖。战乱时期,地窖都被改成可以避难的地下室。解放后,地下室都空置下来,成了四害的集中营,没有太大的用处。
周明谦买下这处骑楼看中的就是这里的地下室。隐蔽,安全,可以为所欲为。
他笑而不语,引着她坐到最前排的专属卡座。卡座很大,宽敞舒适,一看便知周明谦是个享受惯的人,在自己的私人领地,俨然像个帝王一般,唯他独尊。
“你倒是会享受。”袁夕陷进卡座沙发里,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瘫着,“依我看,你在这里不只是看肚皮舞吧?就露那么一点,能满足你吗?”
周明谦一坐下来,就有两位身材火辣的女侍者上前,身上少得可怜的布料,堪堪遮住重要部位。她们的目光大胆,毫无掩饰对他的渴求。
“表演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周明谦的话还没有说完,她已经从位置上站了起来,望着舞娘的背影脸色俱白。
她的指尖微抖,指着舞娘后腰外的牡丹纹身,哑声问道:“她……她是谁?”
鼓声激昂,在高。潮中划下句点。
舞娘扯下面纱,撩起贴身的裙摆飞奔下来,“夕夕,欢迎回来。”
“小慧!”袁夕瞬间堆起一脸的笑意,眼睛紧锁在她腰侧盛放的牡丹,似要喷出火来,“你什么时候学的肚皮舞啊?看着真够专业的,好美好撩。人。”
“前年去埃及学的,我和你说过的,你都忘了?”周明慧激动地抓着她的手,笑得天真无邪,“我好想你啊,夕夕。最近忙着开工作室,都没有去美国看你。刚才那只舞,是我送给你的回国贺礼,惊喜吧!”
“惊喜!真是太惊喜了!”袁夕咬牙感叹,低头瞥见周明谦似笑非笑的眸子直盯着她瞧。
没有什么比男朋友和自己的闺蜜上。床更让她惊喜的!
这份贺礼真是让她难以招架!
作者有话要说:在有存稿的情况下,我会日更的。
要是我的11章存稿一直都在,那日更有何难呢?
啦啦啦啦~~~
话说我最近也学肚皮舞了,瘦腰特别快,完爆仰卧起坐!!
4第三章
女人的友情是很脆弱的,维系的标准取决于她们喜欢的男人。一旦她们喜欢上同一个男人,友情从此宣告结束。
小时候的周明慧是袁夕的小跟班。她和周明谦一样都只是周礼坚一夜风流的产物,先后被带回周家抚养,但身份上的特殊让她和大院里的其他孩子有着明显的隔阂。周明谦从小就被打上坏孩子的印迹,连带着妹妹也受到牵连。她总是唯唯诺诺的躲在哥哥身后,用受惊的眼神窥视。她的话很少,只知道一个人站在角落里傻兮兮地笑。
有一回,有个坏孩子和周明谦打架打输了,就把心思动在周明慧身上。那时候,周明慧十三岁,小学六年级,周明谦大她三岁,正读初中,不在一个学校。
他把周明慧堵在回家的路上,找了一群小混混把她的衣服脱光,恶意地羞辱她。
那天,正巧袁夕做为学校曾经的优秀毕业生,回校为将要升学的学弟学妹们演讲,回程的路上正好看到周明慧低垂着头任由那些人欺凌,刚刚发育的身体羞涩地□着,脸上是顺从的柔弱,只是垂在身侧握紧的双手彰显出她此时的无助和无奈。
袁夕当即下车解救她,她正巧也认识那个坏孩子,那人被当场撞见,吓得魂飞魄散,当即跑得无影无踪,从此人间蒸发,听说好像是出国。
从那时候起,周明慧不再只跟着哥哥,她更多地选择跟在袁夕身后,和姚梨、路小弥一起,四个人成了最好的朋友。
袁夕做梦也不会想到,她见义勇为救下的小女孩,成了她爱情的试金石。
徐栋赶了两场饭局,一场是他顶头上司的局,另一场是他父亲徐文殊的局。两场都不敢怠慢,全都是他的长辈,酒到跟前哪有推托的道理。醉到不省人事之前,他还想着要给袁夕打电话,后来就迷糊过去,一觉睡到闹钟响起,头痛欲裂。
电话打过去,响了很久没人接。他一边起床洗漱,一边继续打着电话。依袁夕的脾气,昨晚没看到他的出现,应该会当场发脾气,无论如何都会一直打电话打到他出现为止。可他方才检查过手机的来电记录,没有一通是来自袁夕的,仅有一条来自她的短信——“家长见面取消,订婚延后”。
他暗叫一声“糟糕”,连早餐都顾不上吃,就冲出家门,驱车前往袁夕的公寓。
他按了很久的门铃,才看到周明谦穿着丝质睡袍出来开门,他先是一愣,一把抓住他的衣领,焦急地问:“袁夕人在哪?”
“她和小慧拼酒,两个人都趴了。”周明谦懒洋洋地打着呵欠,一点都不在意他越收越紧的手臂,“现在还在睡觉。”
袁夕最终是被周明谦抬回家的。
她一直在等徐栋,等到最后已经喝得烂醉,可徐栋还是没有出现,连电话也没有一个。
袁夕疯了似地和周明慧拼酒,不惜从气势上震慑对手、从数量上压倒对方。
袁夕赢了,和以往每一次一样。她不会输,也不能输。
徐栋攥紧他的衣领推进屋,抬腿一勾把门带,“你们昨晚在一起?”
周明谦也不否认,“如你所见。她吐了我一身,我不得不让人给我送衣服过来,顺利帮她打扫房间。在打扫的过程中,她无数次地从床上滚下来。你说,我能留她一个人呆着吗?”
“谦儿,我们是朋友,是兄弟。”徐栋紧张地与他对视。
周明谦垂眸盯着那只攥住他衣领的手,自嘲地勾起一抹轻笑,“兄弟,恩哼?”
徐栋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过了,忙收了手道歉,“我有些失控。”
周明谦淡淡地理了理睡袍,转身进了厨房,轻车熟路地为自己倒了咖啡,“咖啡要吗?”
一室蓝山的香味,从袁夕开始喝咖啡起,她就只喝蓝山,从来不曾变过,连最昂贵的猫屎咖啡摆在她面前,她都不屑一顾,依旧优雅地端着她的蓝山。
徐栋脱了西装外套,松开领带,自然地接话:“好吧。给我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