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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番话,在他那种平静、安祥的表情下,缓缓地说了出来,就好像是一位老人在给孙子讲故事一样自然,但听在凌睿晨的耳朵里,却完全是另一种味道。他预感到有事要发生,也预感到自己的事先的计划,恐怕要在这位老人这种平静的语声中,被轻易攻破。他有些慌张,又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
这时,他突然想起那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来。
“荆天纬!”他在心中念着这个名字,在想如何才能把他弄到自己身边来,帮自己解决这一系列的问题。
其三月 其169:所谓蛋疼
“聂老,我可以先回去一会儿吗?”凌睿晨在反复想出了许多种理由与方法后,终于还是决定单刀直入。 对付聂勇这种人,理由越充分、计划越精密,有时反而越容易出差子。
“为什么要回去?”聂勇随便问了一句。“一会儿,那十个帮派的老大就会聚集在这里,你当然也必须在场,现在回去做什么?”
“有些事……”凌睿晨装出难以启齿的样子,但实际上却是真的不知撒什么谎好。
“如果他们来了,却发现有人没到,那会令我很难堪的。”聂勇笑着说,“给我个面子,做为我很看好的人,我希望你是第一个坐在这里等别人的老大。现在,你已经是了,为什么要走呢?那样我会不高兴的。”
“明白了。”凌睿晨一点头,心里却是一声长叹。
大约二十多分钟后,第一辆车子驶进了聂家的大院之中,走下车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这人戴着一副黑边眼镜,穿着一身白色的西装,一副文雅长相,却正是曾经要为王良朋提供武器的林志。
林志的两个保镖留在了外面,他自己一个人进入了聂家的别墅之中,很快来到了一楼的大客厅中。
见到有人比自己来得更早,林志多少有些意外,等他看清是凌睿晨后,不由微微一笑。凌睿晨平时在盟内的表现并不突出,可以说没什么作为,也从不与人争夺什么,像极了那种中庸的老实人,所以在十二个帮派老大中,他是最不起眼的一个,也是最被人看不起的一个。
见到林志到来,凌睿晨习惯性地站了起来,冲他点了点头,林志随便挥了挥手,走到聂勇面前恭敬地行了个礼:“聂老,我一得到消息就赶过来了。出了什么事?”
“没什么特别的。”聂勇笑了笑,“只是太久没见你们这些老大,有点想你们了。你知道,最近出了一些事,搞得各位老大的心都不大平稳了。我想,我应该帮大家收收心,慢慢地冷静一下了。”
林志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了下来。聂勇则闭上了眼,开始闭目养神。
“这在从前,可是从没有过的事。”凌睿晨看着聂勇,心中忍不住暗笑起来。“那时,每次盟内会议,都是聂老大坐在旁边的沙发上,招呼着我们,而走到所有的老大都到齐了,老头子才会从上面来到楼下,坐到这张沙发上。形势变了,完全变了,和胜盟,你已不再是过去那个呼风唤雨的大组织了;聂勇,你也已经没有力量,再维持这个庞大组织的稳定了。看着吧,用不了多久,我就会让十二帮完全乱起来,到了那时……”
他低下头,只怕自己的目光会透露出自己的内心喜悦。但在这间客厅中,并没有人注意他,聂勇闭着眼,而林志则皱眉望着窗外。
接着,其他老大陆陆续续地赶了过来,他们在客厅中低声打着招呼,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只怕惊扰到正在闭目休息的聂勇。
最后一个到来的,是盟内十二大帮中,势力最大的建元地产老大武建元,这家伙不到五十,长得极是魁梧,一张方形大脸上,生着一对彪悍的眼睛,沉重的眉毛永远都皱着,看上去多少有些凶恶,虽然也穿着一身西装,但不扣扣子,里面衬衫不但不系领带,还敞开了好几个扣子,露出带着浓重黑毛的胸膛,看上去极是狂野。
“聂老好睡啊!”他一进客厅,就大咧咧地嚷了起来,“怎么,什么事这么急,要我们这些人来报到啊?”
所有人都皱起了眉。虽然大家都知道,盟里现在正风雨飘摇,先是倒了后台,后是聂武威被抓,还有被警方盯上,总之,已经是大不如从前,所以各人都开始为自己的帮派而与别的帮派争夺起来,但至少在这里,表面上还是要对聂勇表现出恭敬,而这个武建元,却也太直接了。
武建元却不管这些,大咧咧地朝自己的位置上一坐,掏出一根大雪茄就抽了起来,看得旁边人直皱眉头。
“武老大,这里似乎不许吸烟吧?”林志皱了皱眉,看着武建元说,武建元嘿嘿一笑:“是吗?我怎么没听人说过?”
“这还用说吗?”另一位老大叹了口气,“一直以来,不都是如此?”
“此一时,彼一时嘛。”武建元笑着说,“这叫什么来着?对,叫与时俱进。”
“你们都来啦?”这时,聂勇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几位老大都急忙坐直了身子,恭敬地叫了声:“聂老!”
只有武建元,仍倒在沙发中,不断地吸着烟,粗声粗气地问:“聂老,今天有什么事啊?没什么大事的话,我想先走一步,我那边还有点事要处理,回去得晚了,我怕手下的小弟把事情办砸了,那样的话,我的损失可就太大了。”
“原来武老大还有要紧事啊?”聂勇一怔,随即笑了起来,“那可真是对不住了,我老头子只是想念各位了,所以才把你们召集过来,想看一看这么久不见,各位可还安好。唉,见到几位老大都健健康康的,我可真是高兴极了。不过也有些遗憾,青山会的孙老大不在了,真是可惜啊。”
“聂老也不用为那样的笨蛋伤心了。”武建元哼了一声,把雪茄在桌子上压灭,“没用的东西,活着也只是浪费粮食而已。无能者就注定要被别人干掉,这就是不变的真理,有实力就做老大,没实力就连屁也不如。”说着,他又大笑了起来,“不过这家伙一死,宾州的娱乐圈不知应该由谁来掌握呢?我看我的地产公司不如也搞搞娱乐圈里造明星的事吧。”
“也好啊。”聂勇笑了笑,“只不过,武老大似乎对娱乐圈的事并不怎么精通吧?”
“那有什么。”武建元嘿嘿笑着,“只要有钱,砸下去,我就不信有搞不定的事。我别的没有,钱,有的是!这年头,钞票就是老大啊。对了,聂老,我最近想要拓展生意,所以手头比较紧,咱们盟里的盟费什么的,我想暂时停交一阵子,等资金周转过来,我再补上,您看这成不成?”
“好啊。”聂勇点了点头,“只要将来你能补齐,绝对没有问题的。”
“那就多谢聂老了!”武建元哈哈大笑了起来,而这时,聂勇慢慢地站起身来,缓步走向武建元,脸上带着微笑:“不过,武老大,盟内目前遇上了从未有过的大危机,正是需要大家齐心合力,共同对外的时候,你能不能先把你的拓展计划放一放,和大家一起度过这段艰难时期,然后再说呢?到那时,我聂勇一定会记得你的好,你想要拓展也好,盟费什么的也好,都可以商量。”
“抱歉。”武建元叹了口气,“聂老啊,我也为难啊,您知道,最近受经济危机的影响,什么都不景气啊,我手下有一大帮的兄弟,我得为他们着想啊,我总不能为了别人,而让我的小弟们吃不上饭吧?那样的话,谁也愿意认我当老大呢?”
“可盟内现在真的很艰难啊。”聂勇站在武建元面前,叹着气说道,那样子,就像他在恳求武建元助他一臂之力。
“聂老,说句不敬的话。”武建元的表情慢慢变得冷淡。“如果不是您找什么杀手干掉了成国涛的话,我们也不会惹上那么大的麻烦。所以盟内现在的危机,与我武建元可没有任何关系!是谁惹的祸,就由谁去承担好了。”
“是啊,你说的没错。”聂勇叹了口气,“我的确应该承担这一切的责任,但有一件事,我想各位老大,尤其是武老大应该明白……”
蓦然间,老人的眼神突然一变,一直盯着他看,想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的凌睿晨见到那种眼神,不由生出一股寒意。
刹那间,老人的手就抓住了武建元裤裆处的某个东西,被抓住那东西的武建元,一下缩起了身子,张大嘴巴瞪圆了眼睛,全身紧张得使不出一点力气。
“做为一个带种的男人,当敌人已经来到你的面前时,你会怎么办?当敌人已经抓住你的要害时,你会怎么办?当敌人的手掌握住了你最重要的东西时,你会怎么办?”聂勇一改方才的温和声调,而是用一种凌厉的声音,几乎是怒吼着向武建元连问了三个问题。
“我……”武建元感受着男人要害处传来的疼痛,脸上已满是冷汗,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个老人竟然会使出这么一手来。他想要继续强硬,但最柔软的要害受制于对方,使他实在无法硬得起来,权衡利弊之下,也只得老实起来,连声说:“聂老……我知道……我知道错了……盟费我会交上来,您说的我一定听……”
“回答我的问题!”聂勇再次怒吼一声,手上的力度突然加强,武建元脸上的表情开始扭曲,狼狈地叫着:“我们建元地产会倾全力帮盟内度过这次危机,您放心吧!”
“放你妈。的心!”聂勇怒吼一声,那只手猛地全力握紧,刹那间,一声杀猪般的惨叫响遍整个聂家别墅,看到这一幕的每个男人,都忍不住微微蜷起了身子,感觉到有一种痉挛自下身处传遍全身。
武建元倒在了聂勇脚下,他在断气之后,仍然保持着蜷缩的姿态,这种景象让所有男人感觉到了一种深层的恐惧感。
聂勇冷冷看着他,转头对远处守候在门边的管家说了句:“替我清理一下。”
管家点了点头,默默地走了过来,递给聂勇一个毛巾后,伸手抓住武建元的一只脚,就那么把他拖出了客厅。
“现在,我们来说点正经事吧。”聂勇擦了擦手,将毛巾扔在武建元坐过的沙发上,缓步走回自己的位置。
(任何一个人,只要站到公众面前来,就要做好被人宠和被人骂的双重准备,被宠时把你说成上帝,你也不要骄傲,被骂时把你说成屎,你也不要生气。因为这是规律。如果你不想默默无闻,你非要让自己展现在众人面前,那么你就必须接受这一切,因为不论是谁,都无法讨得全世界的欢心,对吧?老李我一出道起,就已经做好了这种准备,对于有理的批评,再尖刻我也接受,对于不知所云的污辱,再难听我也只当一阵恶风刮过身边而已。还是上面那句,人不可能讨得全世界的欢心,老李人做的,就是尽量让喜欢我的人高兴,至于那些不喜欢我的人,老李在这里说声抱歉,我的存在防碍到您的好心情,那么就请您绕过我吧。最后,感谢维护《厄运之手》名誉的“奇诺的长笛”。)
其三月 其170:斩杀逃兵的将军
聂家的客厅中,鸦雀无声,在座的每一个老大都被聂勇这骇人的一手震住了,所有人都感觉到背后直冒冷汗,又觉得有阴风阵阵在自己身后吹拂。
“和胜盟遇上了建盟以来,从未有过的危机。”聂勇走回自己的位置,慢慢坐了下来,又恢复了方才那种平静、和蔼的表情。“这几天,我常在想,这危机源自哪里呢?想来想去,我明白了,是因为我们的后台突然倒了。可我再一想,却又不明白了,我们和胜盟建盟这么久,老肖加入进来,才不过几年,那么在他加入进来的那几年之前,我们和胜盟在干什么呢?难道就低着头,躬着腰,充满着不入流的小混混吗?不是!”
他用和蔼的目光,扫视着屋内的所有老大,老大们纷纷低下头,不敢正视他的眼睛,除了林志与凌睿晨。
“于是我想,啊,原来是这样啊。”聂勇笑了笑,“是我老头子这些年里,让有些人过得太安逸了,安逸到他们已经失了原来的本领,就像被拔掉了牙的狼一样,过惯了被栓着链子的狗的生活,突然之间把他们放开,放到森林里,就不知道怎么吃东西了,结果惟一能做的,就是同类相食。这可不成啊,本来就有猎人在追我们,我们不团结起来对付猎人,却开始自己吃自己,这怎么了得?我今天叫大家来,是想告诉大家,我还是原来的那个我,没被岁月磨掉牙,也没被时光弄断爪,谁要是想来咬我一口,不妨试试看,咬得好了,我兴许还会给他点奖赏。可谁要是想在我的狼群里互相乱咬,把整个队伍给我搞乱,我不管他是谁,不管他有多大的能耐,都会照着他的脖子,狠狠来上一口!”
说到这最后一句时,老人的表情变得十分可怕,那种沉重而凶狠的语气,令所有不敢看他脸的人,也照样心头一震。
“聂老,您放心,谁敢在这个时候乱搞事,我林志第一个不放过他!”林志那双隐藏在眼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