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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凌睿晨愣了半天,“你这家伙,是人还是妖怪?”
“真是如此?”宫平看了看他,一耸肩,“我只是随口这么一说。你这家伙确实凶狠,我听说聂勇就这么一个儿子,你替他绝了后了。”
“我现在得到聂勇那里走一趟,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给他。”凌睿晨起身离座,带着一脸的笑容,向外而去。宫平看着他的背影,微微摇了摇头,在心中暗想:“支撑大厦的栋梁,永远不是毁于外力,而是毁于内部的蛀虫啊。不过这蛀虫对我来说,可真是个好伙伴……”
“要是能跟着他,混到聂勇的身边就好了。”运感叹一声,“那样……”
“没有什么意义。”宫平摇了摇头,“聂勇身上的厄运,绝不会是那种容易分解的简单家伙,想要靠近他,将厄运分解,目前来说是无法完成的任务。放心吧,把一切交给凌睿晨好了,这个家伙心狠手辣,而且狡猾多智,是一把杀人的利器。”
“而你,只要当那个掌握着利器的人就好了,对不对?”运笑着问,宫平没有回答,只是一笑。
天色渐暗,段柏来脱下警服,检查了一下枪,然后将那个危险的家伙塞进了衣服口袋里。他拨通了两名亲信的电话,等这两人过来之后,才在他们的陪同下离开了办公室,没等走到大门口,他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他将电话接起,那边立刻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
“段副厅长,我是凌睿晨。”
“是你?”段柏来停下了脚步,“你怎么有我的号码?有什么事?”
“号码是从蓝都那边弄到的。”凌睿晨一笑,随即低声说:“听我说,也许您觉得不可思议,但事实确实就是如此。聂勇那老家伙狗急跳墙了,他认为您与肖白欣是死敌,所以他们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买通您,因此,他打算来一招狠的。他要派人刺杀您,您一定要小心。我得到了确切的消息,这个计划会在今晚执行,地点就是您家附近。您要小心。”
说完这些,也不等段柏来回话,就挂断了电话。
“这个家伙,应该能把事情办好吧?”合上电话后,凌睿晨微微一笑,发动起车子,向着聂家的别墅驶去。
半个小时之后,在聂家的别墅内,聂勇坐在沙发中,看着凌睿晨慢慢走了进来,从对方那阴沉中带着痛苦与愤怒的表情中,聂勇隐约看到了某种不妙,但他还是冷静地笑了笑,随便地问道:“怎么了,这么愁眉苦脸的。”
“聂老,对不起……”凌睿晨将头低了下去,静静地站在聂勇面前,一脸的沉重。
“怎么了?”聂勇突然感觉自己的心狂跳了一下。
“都是我不好。”凌睿晨痛苦地摇了摇头,“我以为那处是深山,不会有人找得到聂老大,可……可我错了!”
“武威出事了吗?”老人强作镇定,但身子已经颤抖了起来,从他的眼睛里流露出焦急与不安,这些,凌睿晨看在眼里,乐在心里,但他的脸上,展现出的却是与内心截然想把的表情。
“聂老大死了……”凌睿晨的声音无比痛苦,眼中也隐约有泪光闪动。
“你说什么?”聂勇听到这消息后,猛地站了起来,眼睛里放射出野兽一样的凶狠之光,恶狠狠地一把揪住凌睿晨的领子。
“聂老大死了。”凌睿晨哽咽着说。
刹那之间,那凶狠的老人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下,慢慢地软化下来,那双手无力地松开,站真的身子,也颓然摔倒在沙发发,他的眼睛空洞无神地盯着前方,半晌后,才痛苦地闭上了眼,双手一齐捂住了脸。
“儿子……我的儿子……”他的身子剧烈地颤抖着,眼泪从苍老的脸上滑落。凌睿晨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假装一起哭着,但内心中,却冷冷地想着:“让痛苦来得更猛烈些吧,老家伙,你那衰老的身体,承受得住这种打击吗?最好能承受得住,因为我还要利用你来收拾那些自命不凡的老大们呢。”
许久之后,聂勇慢慢地将手移开,眼睛里又放射出凶光,盯着凌睿晨,问:“具体什么情况?”
“我把负责照料他的人也带来了,是我的一个远房叔叔。”凌睿晨擦了把眼泪,“您亲自问他吗?”
“带进来!”聂勇冲着站在门边的管家一点头,那管家立刻打开门,走到外面,将等在走廊中的凌叔带了进来。
凌叔是个好演员,此刻的他,一边哼哼着,一边一瘸一拐地走了进来,脸上的瘀青和伤口,显示出他也遭到了暴力,而吊着的那只胳膊,则表示他受伤不轻。他带着委屈的面孔,慢慢走到近前,冲聂老大点了点头:“聂老哥……”
“叫聂老。”凌睿晨急忙在旁纠正,凌叔一怔,随即急忙连连点头:“是、是、是!聂老……”
聂勇一摆手:“不用废话,当时是怎么回事?”
“我……”凌叔结结巴巴地说:“我一早上起来,刮了蜂蜜,然后就到山上去打树枝,您知道,山上阴风大,潮气重,天天都得生火,运煤又不方便,我就靠打些干枝回来当燃料……”
“叔,说主要的。”凌睿晨皱了皱眉,在一旁催促。
“是、是、是!”凌叔急忙点头:“后来我就下来了,刚走到屋后面,几个穿黑西装的人,就把我一拳打倒了,您看,他下手多狠啊,我都倒下了,他还一个劲地打我,逼问我聂老大在哪里,我想,这是我侄子的朋友,我哪能供出去?再说我侄子给了我那么多钱,还说把他照顾好的话,以后还会再给我钱……我可不是为钱啊!我就是觉得吧,得把侄子交给我的事办好了是不是?我就死也没说。可这时候,聂老大从另一边山上下来了,然后屋子前边他们的人,就跟聂老大打了起来,打我的那几个,也冲了过去,都拿着砍刀。聂老大可真是厉害啊,用一把铁锹,就把他们打倒了一大片,可……”
说到这里,他带着哭腔说:“可后来从大面包车里下来一个人,朝着聂老大的背后就开了一枪,然后我就见聂老大跪倒了,那帮人拿着砍刀冲上去一阵乱砍,吓得我……我、我太害怕了,就趁这工夫跑到山上躲了起来。聂老,这不怪我啊,我一辈子也没打过架,我实在是害怕啊,再说,我也怕他们杀了我,到时就没人把这些事告诉我侄子了,也就没人能给聂老大报仇了……”
“开枪的家伙长得什么样子?”聂勇身子颤抖着,尤其在听到儿子被乱刀劈砍时,脸色一下变得苍白无比,人几乎快要昏过去,但他还是强自忍住,尽量平静地问。
“当时我吓坏了,也没看太清楚,就是……就只是看到那人染着黄头发,就是这样……”凌叔结结巴巴地说。其实按他的想法,对于特征这一节应该讲得更仔细些才对,但凌睿晨却不同意,他知道自己的智慧远不及凌睿晨,所以他知道对这位老大的想法不必明白,只要照着做就是了。
“只有这些?”聂勇的目光凌厉,看得凌叔多少有些心底发毛,他急忙点头:“就……就这样,我实在是太害怕了……”
“对啊。”聂勇缓缓点了点头,“那种情况下,会有人能仔细记住对方长相才怪……黄头发,难道……”
凌睿晨一声不响地静静站着,凌叔多少有些焦急,心想:“老大,快提示他啊,只要一点提示,这老家伙自然就会想到那人身上了,你为什么不说话呢?”
“黄头发……”聂勇思索着,半晌后,抬起头看着凌睿晨:“你为什么不说话?难道你猜不出会是谁吗?”
“我只是觉得,可能性有很多。”凌睿晨说,“染黄发的人有不少,我想我们不能只凭着这黄头发,就简单地认为是某人所为。”
“那么如果把一系列的事加在一起呢?”聂勇凶狠地问,“如果把武建元的死,与建元地产被分割、地盘被剥夺的事,还有武建元那个崇洋媚外,总喜欢把自己打扮成外国人,染了一头黄毛的王八蛋儿子,如果把这一切联系在一起,难道你还不认为,这事与某人有什么联系吗?”
“武强这人,确实有点好冲动,但如果说他敢干这种事……”凌睿晨犹豫着说,“我总觉得还不至于。武建元的事是我处理的,他的几个手下都得到了不少的好处,不可能会帮武强干这种事,而武强自己……我总觉得他不可能有这么大胆子。”
“越是不可能的事,就越有可能。”聂勇咬着牙说,“给我把那小子弄来!”
“是!”门口处的管家躬身施礼。
其三月 其174:合谋
“让我来看看,是什么样的人来杀我吧。”段柏来坐在车里,把目光投向车窗之外,那被路灯照亮的小区大道,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枪,检查了一下,然后打开了保险,将车门推开,缓步走了出去。
“厅长,小心。”司机打开车窗,嘱咐了段柏来一句后,调转车头,向小区外开去,段柏来看了看四周,寂静的小区内,只有三两个行色匆匆的过路人,他微微一笑,转过身,向着五米外那小区内的独立小别墅,也就是他的家走去。
“要来就快点来啊。”段柏来在心里暗想着,忍不住摸了摸罩在外衣下的防弹衣,那东西让他有一种可以面对死亡的自信。
没错,他段柏来是养尊处优的高官,过惯了无风无浪的优越生活,但不要忘了,这高官是警察系统内的高官,也曾有过地位平凡的年轻时代,也曾是拿着枪在混乱年代中,四处冲杀建立功业的热血青年,更曾直接面对过无数亡命凶徒。
虽然这些年的和平生活,让他已经严重发胖,但那颗曾经经历过风雨洗礼的心,却并没有完全被温室所融化,在危机触动之下,它又强劲地跳跃了起来。
一步、两步,五米、四米……家门在他的缓步向前下,渐渐变得更近了,他不由开始疑惑,那个凌睿晨是不是在吓唬他玩?
不,应该不是,平大师不也说过,有人会对他下手吗?他在心中暗想,这应该是和胜盟内部出了问题的征兆,否则的话,平大师不会说这次是有惊无险,也不会说自己不会有危险。
“是和胜盟内部的家伙,想借警方之手来铲除聂勇,一定是这样。”他冷静地分析着,警惕地慢慢向前,逐渐接近自己家门前。
“别动!”一个声音自门旁外廊的柱子边响起,一把乌黑的手枪从柱子后伸了出来,指住离外廊只剩下一步距离的段柏来,看着那把枪,段柏来的眉毛微微一皱:“谁?”
“一个奉命来杀你的人。”柱子后那人慢慢走了出来,看样子有三十来岁,模样成熟沉稳,眼神凌厉。
“那就该立刻开枪。”段柏来冷冷一笑,指了指自己的心脏:“来吧,枪声一响,立刻就会有不下二十名特警冲出来。小伙子,你们的意图我早就掌握了,玩不转的。”
“我知道。”对方点了点头,竟然笑了笑:“我们是一伙的,不是吗?”说着,猛地扣动了扳机,枪中传来嗒地一响,原来并没有装子弹。然后,他伸出另一只手,那里面有七发子弹。
段柏来心中多少有点惊慌,但等那嗒地一声后,他又迅速恢复了平静,看着那人,低声问:“你是……”
“我们林老大让我转告您一声。”对方低声说,“他知道您对和胜盟没有什么好感,他也知道和胜盟做得太过分,倒台是早晚的事。人都要找条好后路,您说是不是?所以他想帮您一把,让您能更快地解决掉和胜盟,在专案组的领导面前立上一大功。因此,他让我来配合您。”
“林老大?”段柏来一皱眉,在记忆中搜寻起姓林的人来。
对方一笑:“浩宇公司您听过吧?本市的烟草与酒类批发,全由我们掌握。”
“林志?”段柏来点了点头,“我倒是知道这个人,听说聂勇对他很是信任啊。”
“信任倒不见得,不过有什么脏活、难活,总喜欢让我们老大去做就是了。”对方哼了一声,“这些年来,好处没得到什么,累没少挨,罪没少受,所以我们老大对聂勇是没什么好感的。他现在很想成为您的人。”
“我的人?”段柏来问。
“是啊。”对方笑了笑,“您将来肯定能当上厅长,而且以官员而论,您的年龄并不算大,还有升职的机会。当官当官,为的是什么呢?无非就是官越坐越大,权力越来越大,而权力的作用,当然就是可以掌握财富了。您是需要有一批小弟,为您奔波劳碌的,我们老大很愿意做这样的小弟。到时,他可以为您提供大量的资金支持,让您更轻松地打动领导,使自己的官运更加亨通,也可以为您提供良好的治安支持――有我们在,宾州市内任何的小混混,都别想在您的眼皮子底下生事。而省内任何一个地方的黑帮,都别想在您就任江源省警务厅厅长的期间内,搞什么大动作,否则我们一定灭了他们。您看,这还算不错吧?”
“那今天的事,你们打算怎么办?”段柏来问,从他的眼神和语气,对方看出他已经动心了,于是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