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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宏元一怔,也停下了脚步,抬头看了看宫平,疑惑地问:“你认识我?请问你是哪位?”
“请问你知不知道和胜盟?”宫平微笑着问。
“和胜盟?”没想预料中的突然一惊,柳宏元只是露出了正常的惊讶表情:“那是什么?您究竟是哪位?”
听到了对方的回答,宫平再次笑了,他转过头,看了看浮在自己身边的运,目光中流露出询问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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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二月 其099:抽身而退
“他在说谎!”运兴奋地大叫一声,“这代表着他知道和胜盟!他肯定是和胜盟的人无疑了!”
宫平却不这样想。虽然询问终于有了进展,但只凭这一句,还无法确定他就是敌人。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谁。”宫平用假嗓子说道,“请你回答我,你和和胜盟究竟有没有关系,你是不是和胜盟的人?”
“我没有义务回答一个陌生人的问题吧?”柳宏元冷冷地地看着宫平,那种阳光灿烂的表情变成了冷酷无情。
“这么说,你是和胜盟的人?”宫平眯着眼,慢慢握紧了拳头。他当然没能确认对方的身份,但面对如此聪明的柳宏元,他必须用这种方法逼他赶快回答自己的问题,果然,柳宏元愤怒地喊了声:“我没听过什么和胜盟,更不是什么和胜盟的人,你到底是谁?想要干什么?”
“他在说谎。”运这时兴奋了起来,用手指着柳宏元:“这家伙在说谎!他就是和胜盟的人!”
冷冷一笑,宫平慢慢地移动脚步,从柳宏元身边走了过去。
“很好,很好!”
“喂!”柳宏元转过身,大声喊着:“你这个奇怪的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宫平没有回答,只是大步向前,很快把柳宏元甩在了身后。
“嘿嘿,这个自作聪明的家伙,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安心地等死吧。”运不无兴奋地说着。
夜色降临,成国涛坐在书房的太师椅上,一脸的凝重,喃喃自语着:“真是防不胜防啊。前门驱虎,后门迎狼,没想到他们竟然把人派到了小雨的身边聂勇这家伙,果然不能小看。”
“这个柳宏元,是个挺奇怪的人。”坐在成国涛对面的宫平,双臂抱胸,陷入沉思之中。“他从一流大学毕业,却要自己奋斗创业,然后建立起自己的公司,这些全是真的,但他却又是和胜盟的人。奇怪,前边那些既然都是真话,他就不可能加入和胜盟,难道还有什么隐情?”
“照你这么说,确实奇怪。”成国涛点了点头。“你打算么办?”
“我想再观察他几天时间。”宫平说,“同时拜托夏杰再详细调查一下他的底细。如果他确实是和胜盟派来引诱千雨的,那么不管他有多么传奇的经历,多么伟大的志向,我都只能说声抱歉了。”
成国涛缓缓点了点头,然后微微一笑:“对了,现在保健中心那边的装修已经完成了,已经开始着手招揽优秀的技师,再有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就可以开业了。这段时间,你也做做准备吧。”
“这么快?”宫平稍稍吃了一惊,随后忍不住意气风发地说道:“好,我期待这一天已经很久了。那是我的战场,现在的我,已经渴望在那里大展拳脚了。”
看了看成国涛,以及他身后的厄运,宫平微微一笑:“老爷子,让我给你做个按摩吧。”
“好啊。”成国涛微微点了点头,慢慢站起身,走到宫平旁边的椅子上坐下:“这么坐着可以吗?”
“可以,只是肩部的按摩而已。”宫平一边微笑着,一边绕到椅子后边,将双手轻轻搭在成国涛肩上。
“老爷子,你就不怕我动什么手脚吗?”
“你这小子,真能开玩笑。”成国涛大笑了起来,“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你是我的王牌,怎么会害我?来吧来吧,最近肩膀是经常酸痛,好好帮我按按。”
“放心吧。”宫平一边笑着,一边为成国涛按摩着肩膀,同时,慢慢地分解着成立业制造的那个厄运。
“你打算……用这个厄运来对付柳宏元吗?”运问,宫平看着它,缓缓点了点头。运一拍掌:“也好。要是就这么直接把他杀了,是挺不人道的。先折磨他几天,就像对付钱有恒那样,到时你再伪装成今天那个样子,去吓唬吓唬他,相信他就什么都说了。”
宫平缓缓点头,眼睛里隐约透出一丝寒光。
然而这丝寒光并没能绽放在柳宏元身上,第二天他们上班,一整天都没见到柳宏元的踪影。
“这家伙没来?”宫平不由有些惊讶。而俞千雨则多少有些担心,工作之余忍不住对几人嘟囔起来:“小柳今天没来啊,你们谁知道是怎么回事?”
常辉和刘安东纷纷摇头,宫平站起身,大步向不远处仓库前那些搬运工走了过去:“我帮你去问问。”
然而这一问,也并没问出什么结果,没人知道柳宏元为什么没来,也没人知道他还会不会来。
在俞千雨胡乱猜测柳宏元旷工的原因时,在宾州市内一座高级宾馆内,聂勇的儿子聂武威,正坐在一个单人间的椅子上,表情平静地看着坐在床上看电视的年轻人。那个年轻人有着颜色稍深的健康皮肤,和看上去非常可爱的一张脸。
正是柳宏元。
“也就是说,这次行动完全失败了?”聂武威低声问。
“我不能冒险。”柳宏元看着电视说,“昨天那个人,如果就是成国涛那个神秘的助手的话,我就已经被置身于极度的危险中了。我只能选择果断地抽身而出。爸,我真不该帮你这个忙,太不合算了。”
“合算?”聂武威皱了皱眉。“小元,你要明白,作为聂家惟一的继承人,和胜盟早晚是属于你的。你现在是在帮自己的忙。”
“我对你们那种组织没有兴趣。”柳宏元一耸肩,“我有我的理想,有我对未来的打算,请你不要干涉我。”
“这么说,你接下来仍要自己去找那些低贱的工作,住那些肮脏的房子,去实现你那个狗屁梦想?”聂武威的声音多少带些怒意。
“是啊。”柳宏元点了点头。“我会尽量远离黑丹集团的地盘,不再被他们发现。这件事从此与我无关了,以后你们想如何下手,是你们的事。”
“真有志气!”聂武威终于沉不住气,呼地一下站了起来,向外就走。柳宏元没有一点挽留的意思,只是不断地转换着频道。聂武威走到门口,忍不住转过头一,赌气似地说:“这么有志气,干什么还住在我花钱包下的房间里?现在就去找那种狗窝啊,现在就去干那些低贱的工作啊?”
“爸,你要搞清楚一件事。”柳宏元无奈地叹了口气,“因为帮你的忙,导致我失去了工作和住房。我损失了一年的房租,你怎么也要给我些补偿吧?合适的房子不是说找就能找到的,所以在租到房子之前,我就只好住在这里了。我既然是您惟一的儿子,您就不该说这么小气的话。”
“逆子!”聂武威生气而又无奈地一挥手,离开了房间。
坐上车子,聂武威很快回到了聂家。在后院的花园中,遇上了正在赏花的聂勇。
“爸。”聂武威走了过去,恭敬地和聂勇打着招呼。聂勇慢慢竖起手指,在唇边做了个禁声的动作,聂武威一怔,顺着聂勇的目光望过去,见到的,是一只正在花朵间架起的蜘蛛网上挣扎的蝴蝶。
蝴蝶的翅膀剧烈地扇动着,几次险些将蜘蛛网弄破,但每每到了最关键的时候,它却总是会疲惫地停下来,仿佛是在喘息。
“多可爱的小东西啊。”聂勇笑着,“它隐藏在花叶之中,不管网上粘住了多么美味的食物,它都不为所动,只是静静地潜伏着、等待着,一点也不心急。它要直等到那猎物自己耗尽力量的那一刻,再从容不迫地慢慢走出来,用丝将对手一圈圈地缠住,然后慢慢地吸干对方体内的汁液。”
聂武威静静地听着,没有发表半句看法。
聂勇轻叹了一声:“你这孩子啊,然后时候都是这样,惟恐做错一步、说错一句,只知道听我的命令。或许是小时候我管你管得太严了吧。”
“让父亲失望了。”聂武威尴尬地笑了笑。“我知道自己的能力远不及父亲,所以听父亲的话,是永远没错的。”
“这孩子,可以成为大将,却永远无法成为元帅啊。”聂勇在心中感叹着,“小元才是真正出色的人才,有我年轻时的风采,可惜……”
轻轻叹了一口气,聂勇缓缓向儿子问道:“那孩子,不打算再插手这件事了吗?”
“是啊。”聂武威也跟着叹了口气,“我说服不了他,您知道的。”
“如果他能捕获那姑娘的心,该多好啊。”聂勇看着那在网上挣扎的蝴蝶,缓缓说道:“成国涛那老家伙,只有这么一个传人,如果他能娶到她,黑丹集团早晚会是他的囊中之物。到时候,他就是和胜盟和黑丹集团两大势力的绝对领导者,整个宾州都将被他掌握在手中啊。”
“是啊。”聂武威多少有些生气地呼了一口气,“可这小子,却偏偏固执地选择了什么自己奋斗,真是……”
“真是有我年轻时的风采啊。”聂勇微笑着,感叹了一声。聂武威闻声立刻住嘴,再不敢对自己的儿子乱加评论,而聂勇则忍不住又在心中长叹了一声。
“那么,下一步怎么办?”聂武威问,“这次时运太过诡异,两位重金聘来的高手,竟然在同一天、同一个地方出了意外而身亡,小元又……我们是继续采用这种美男战略,还是暗中对那丫头下手?”
其二月 其100:道别
蝴蝶在网上挣扎着,随时都有脱网而去的可能,但那蜘蛛却一直不动,静静地隐藏在花叶中,似乎蝴蝶飞走也无所谓。//
“小元的退出,或许是对的。”聂勇缓缓说道,“现在想来,让他加入这个计划,也许太过危险了些吧。成国涛手里那张神秘的王牌,也许就是那两位高手死亡的原因啊。”
“您是说……”聂武威一怔,想了想后摇了摇头:“那怎么可能?上官羽夜还好说,可能是成国涛手里那个神秘人从楼上掷下了水泥块,但……徐飞确实是因为摩托……”
“所谓高手,就像这蜘蛛啊。”聂勇又指了指那张蜘蛛网,“蝴蝶现在看见了透明的蛛网,却不知道蛛网和蜘蛛间的联系。我还记得几年前发生的事,你记得吗?”
“您是说……四位老大在一夜间神秘死亡的事?”
“是啊。”聂勇缓缓点了点头,“许多人都以为是我们和胜盟为了警告那些表面入盟,实际却不肯好好听从我们命令的人而做的,但我们自己却清楚,他们不过是因为没把黑丹集团放在眼里,做了一些过分的事而已。”
“您的意思是,他们四个是黑丹的人干掉的?”聂武威一怔,“可我们一直在监视着黑丹集团那边,并没发现他们有什么行动,而且当时您不是也说,应该和黑丹集团无关吗?”
“当时我是怕人心动摇啊。”聂勇无奈地摇了摇头,“其实当时的我就有充分的理由相信,这件事一定是成国涛的那张王牌、那个神秘的助手干的。以一人之力,在一夜之间将带着无数小弟的黑帮老大杀掉,这种恐怖的力量,根本不是我们能够想象的。所以,这次虽然表面看来是偶然,但却可能是在那神秘人力量之下的结果。如果……我是说如果,他能弄到一些比较先进的武器,或是其它高科技的器具,制造这种让警方也检查不出他杀痕迹的意外,虽说多少有些不可思议,但也许真的能办到吧。”
“原来如此。”聂武威恍然点头,“难怪从那之后,您就将家里的防卫措施连续进行了数次升级……这样说来的话,那神秘人的力量也太强了吧?几乎比得上007了。”
“这么多年了,那个神秘的人物始终没再出过手,以至于我都忘了去留意他。”聂勇叹了口气,“好在,他最先注意到的是我们雇来的人,而不是小元,不然的话……你刚才说到007,这倒是提醒了我,也许……”
聂勇没再说下去,一时间,两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那只蝴蝶已经有数分钟没再动了,但蜘蛛还是没有出现。
“先不要着急。”聂勇微微一笑,“时间,我们有的是,何必着急?我想,我也该动用我可以使用的某种可怕力量了……这段时间,就让成家人平静地度过吧。”
柳宏元,就这样彻底地从俞千雨身边消失了。俞千雨虽然对柳宏元很有好感,但好感只是好感,不是可以持久的感情,随着时间的流逝和忙碌的工作,她慢慢地几乎忘了这个人。
宫平则觉得不安。他已经知道,柳宏元是逃走了。在知道自己受到别人怀疑的当天,他就立刻摆脱了一切,离开了这里。这人的谨慎和行事的果断让宫平感觉到震撼,他既期盼将来能再遇上他,好顺手解决这个潜在的大敌,又期望以后永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