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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伯涛以为他肯定愿意去Z市了,却没想到庄寓棋录音带一遍一遍的听,一直可怜兮兮的哭,却还是不愿意离开T市,也不愿意吃饭。
幸若水得到这个反馈,也愁得厉害。看反应,庄寓棋很明显是想她的。可是他执着的一定要让她去T市,为什么?
突然,脑子里灵光一闪,就明白了。这个傻孩子不是为了他自己,他是希望她能够去看他的爸爸庄奕骋!
幸若水的心情更加的复杂起来,为这个可怜的孩子,还有那个可怜的男人。心口压着一块石头,让她呼吸都不那么顺畅。坐在沙发里一直在发呆,直到天色晚了才回过神来,闷闷的去厨房做晚饭。
鹰长空从窗户爬进来,就看到桌子上饭菜已经摆好了。媳妇儿坐在桌子旁,整个人处于失神的状态。他皱了一下眉头,伸手揽住她的肩头让靠在自己身上。“宝贝儿,怎么了?”
幸若水回过神来,对他摇摇头。“没事。快洗手吃饭吧,等下饭菜要凉了。”
两个人默默地吃着饭,这气氛就不对,鹰长空哪里还能不知道。“媳妇儿,到底怎么了?”
幸若水叹了一口气。“老公,我明天能不能去一趟T市?”
“看庄奕骋?”鹰长空眉头一皱,问道。他虽然同情庄奕骋的不幸,可是没有哪个男人愿意自己的媳妇儿去关心别的男人,哪怕这种关心不涉及爱情。更何况,庄奕骋可是一直觊觎着自己的媳妇儿。
幸若水知道他肯定会不高兴,伸出手来,讨好的摸摸他的下巴。“不是,看庄寓棋。今天庄伯涛给我打电话,说庄寓棋绝食好几天了。他们想尽了办法,也没能让他开口吃饭。我想去看看他,顺便也去看看袁梦和福安。”
“操!”鹰长空直接开骂。“他老子觊觎我老婆,他儿子还要觊觎我老婆!”
幸若水忍不住笑了,倾身去亲亲他。“别生气,我就去两天,行吗?我本来想让庄伯涛把他送到Z市来了,可是他不愿意,还嚷嚷说要咬舌头自杀。说实话,庄奕骋出车祸了,我心里一直有些内疚。如果那天我没去T市,没有让他到机场接,又让他送我和袁梦回去,也许他不会出事的。如果他不是那么疲惫,也许他能够躲开也不一定……”
她这么一说,鹰长空就彻底没辙了。媳妇儿一直自责,这事他不是不知道。“傻瓜,别人都想着推卸责任。你倒好,净往自己身上揽责任。我虽然很不乐意你为了别人这样子奔波折腾,但如果你很想去,那就去做吧。”
鹰长空很明白,总是替别人着想,恨不能天下的好人都幸福,这就是他的若水。他心疼她太累了,却也明白,这是她的好。如果这样她觉得比较快乐,他也不想阻止。一旦改变了,那就不是他的若水了。虽然他不高兴若水关心庄奕骋父子,他心里却是清楚,媳妇儿心里只有自己一个,别的男人都不沾边的。
“谢谢你!”幸若水坐到他膝盖上,搂着他的脖子。“我只是太明白那种感受,所以总想着能帮他们做点什么,让他们好起来。你让我得到了幸福,所以我才有心思和精力去帮别人幸福。”
鹰长空抱紧她,可怜兮兮的看着她说:“可是你不在我身边,我怎么办?”
第二天,幸若水便飞去T市。身子沉重,确实很不方便。
庄伯涛早早派人在机场等着了。一接到她,开车就直奔庄家大宅。
幸若水担心庄寓棋,所以压根没有注意大宅的样子,只知道气势恢宏,其他的没细看。跟庄伯涛客套了几句,她就被带到了庄寓棋的房间。
轻轻地推开门,幸若水探进头去,看到床上庄寓棋正背对着门侧躺着。他没有睡着,可是听到有人进来,也一点都不在乎,不动也不吭声。
幸若水在心里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眼里的心疼又浓了几分。这才多大的小屁孩,却已经学会闹绝食了。生活的残忍,让他过早的使用了这些手段。“庄寓棋,你睡着了吗?”
庄寓棋浑身一震,突然转身想要坐起来。却因为饿得身体绵软,整个人又跌回床上。眼睛却瞪得老大的,不敢置信地盯着她看。
“不认识我了?”幸若水柔柔一笑,在床边坐下,伸出手去摸摸他的脸。看他饿得整个人都软了,嘴唇都没血色,心里又揪着疼。
庄寓棋怔了一会,开始掉眼泪,可怜兮兮的扑到她怀里,嘴里喊着:“妈妈,妈妈……”
幸若水摸着他的脑袋,微微松了一口气。还好,他没有跟自己也闹,否则就麻烦了。伸手,一把推开他!
“你这个死孩子,怎么可以不吃饭呢,要是饿死了,你以后就见不到我了!你不是不想去Z市吗?你不是要绝食吗?那你继续绝食好了。我不喜欢不乖的孩子,我还是去看我的福安好了。”这种错误的行为,不能纵容!
幸若水站起来,往门口走去。
“妈妈,你不要走!”庄寓棋吓得大哭,直接往前扑去,差点就整个人摔在地上。
幸若水反应快,折回来一把拉住他。
庄寓棋像一根藤似的,手脚并用缠在她身上,说什么也不肯放开。哭得惊天动地,真跟电视里孩子被母亲抛弃的场面似的。
幸若水长长叹了一口气。“不许哭!擦掉眼泪!”
庄寓棋这才松开手,乖乖的擦眼泪,咬着嘴唇不敢发出声音。红红的眼睛,苍白的脸,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你说你错没有?以后还敢不敢这样?”
“妈妈,我错了,我再也不这样了,你别不要我!”庄寓棋又开始哭了,撕心裂肺的。
庄伯涛和妻子站在门口,心情也很复杂。
幸若水这才肯伸出手来,抚摸着他的脑袋。“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和生命来开玩笑,知道吗?你要是饿坏了,难受的是你自己,心疼的是关心你爱你的人,知道吗?”
庄寓棋哪里敢说不,乖乖地点头,点得很用力。“妈妈,我再也不这样了。”
幸若水还没说话呢,又听他可怜兮兮地说:“妈妈,我饿了。”
幸若水也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伸出手来,擦去他脸上的泪。点点他的眉心,道:“看你以后还敢不敢绝食!”
庄伯涛早让人准备了清粥小菜,一听庄寓棋说饿了,马上派人送了进来。
幸若水亲自喂庄寓棋吃了粥。
饥饿感褪去,又加上饿了这几天也有些精疲力竭了,庄寓棋不一会就抓着她的手睡去了。
幸若水花了一阵功夫,才成功地把自己的手给抽出来。打开空调,提他盖好了空调被,才出了房间。
“鹰少夫人,真是太谢谢你了!”庄伯涛笑着给她道谢。
幸若水看着他,微微笑着一点头。“不客气。虽然不是我生的,但在我心里,庄寓棋一直是我的孩子。我倒是有几句话,想跟伯父说说,希望不要怪我冒犯了。”
“哪里哪里!鹰少夫人请说。”
幸若水转过身,从中庭往楼下看。“人这一生,想要得到的东西太多,名利爱,太多太多。可是有些东西是我们生来就得到的,比如亲人的爱亲人的包容还有快乐。我总觉得,这些东西比后天的追求更重要。如果为了得到一些东西,而失去了快乐甚至与亲人之间的天伦之乐,是不是太不值得了?百年之后,都不过是黄土一把,那些带不走的东西何不看淡一些?伯父,你说对吗?”
“少夫人说得极是。”
“冒犯了。”幸若水浅浅一笑,动身下楼去。她需要去院子里透透气,她不喜欢这样压抑的地方。难怪上次庄寓棋死活不愿意回大宅。换了是她,她也不愿意住在这样的地方,连自由呼吸的权利都被剥夺了。
庄家的下人准备了下午餐。
幸若水也饿了,好好的吃了一顿。吃完了在院子里散步,打算等下去看看袁梦和福安。但是得等庄寓棋醒了,否则小朋友以为她回去了,不知道闹成什么样。
庄寓棋这一觉,一直睡到晚饭才醒来。一醒来就跳下床,鞋子也不穿就跑下楼去,一边跑一遍喊妈妈。声音透着慌乱,都快哭了。后来听佣人说鹰少夫人在花园里,他撒腿就冲了出去。
幸若水正在花园里的凉亭下乘凉。这里的凉亭是由藤蔓在顶部缠绕而成,修剪过就像凉亭,因此特别的凉快。凉亭里还放了躺椅,躺在绿荫下,凉风习习,非常享受。
幸若水正躺得昏昏欲睡,庄寓棋就喊着跑过来了。睡了一觉,他的脸色就好起来了。到底是孩子,恢复系统好,很快就又活蹦乱跳了。
“妈妈,我以为你又偷偷离开了!”庄寓棋抓住她的手,脸在她的掌心里蹭了蹭。
幸若水哭笑不得,都过去这么久了,没想到他还记着那一次的不辞而别。“我不是答应过你,以后再也不会偷偷地不见的吗?”
庄寓棋咧着嘴笑,没回答。躺椅旁边是小石凳子,他就在那坐下来,抓着她的手脸放在躺椅扶手上,自己把脸贴上去。眼睛往上看,眨巴眨巴的,还带着笑。
“饿不饿?”幸若水本来就怀着孩子,母性正浓。被他这么看着,就觉得好心疼他。
庄寓棋直起腰杆子,看着她,傻乎乎的。“饿,要饿死了。”
于是两个人就去吃晚饭。吃过之后,幸若水就离开了庄家大宅,庄寓棋也跟着她一起。
他们先她送到了医院,去看看庄奕骋。
庄寓棋闹绝食,也有好几天没看到爸爸了。
他们到的时候,是晚上八点左右。医院已经没有白天那么热闹了。庄奕骋所在的是高级病房,那一层楼的人就更少了。
庄奕骋静静地躺在床上,面容平静,就像是睡着了一样。只是因为不能正常的进食和运动,整个人瘦得厉害。若不是庄伯涛请了看护细心照料,早就出现肌肉萎缩了。
幸若水也听说过,一些昏迷不醒的病人在医院得不到悉心的照顾,有时候身上都有味儿了,皮肤也出现问题。她仔细看了看,庄奕骋被照顾得很好,没出现那种情况。想想也对,这是高级病房,都是有钱有权的人,医院也不敢得罪。
庄寓棋趴在庄奕骋的耳边,嘀嘀咕咕的跟他说话,说着说着,就开始掉眼泪了。
幸若水走到床头,从上往下看着他平静的睡容,苦涩一笑。“你倒是睡得舒服,却不知我们这些清醒的人心里煎熬。如果你真的是想歇歇,那也该歇够了,该醒过来了。”
刚好看护进来,幸若水便细细地询问了情况,又叮嘱了一番。“对了,是不是有另一个女人经常来看他?”
看护马上笑着问:“你是说袁小姐吧?”
幸若水点点头。
“她倒是有来过很多次,不过要进到病房里,必须得到庄先生的允许,所以她也只能在门外看两眼。即便这样,她也会每周至少来一次,真是个有心人。”
幸若水打心底里讨厌庄伯涛夫妇。儿子都已经这样了,还死守着他们那一套不放人。也亏得袁梦说断了,到底没舍得漠不关心。也许她可以尝试跟庄伯涛提个要求,让袁梦见一见庄奕骋吧。
在病房里待到了九点多,快到探视截止时间了,才跟庄寓棋一起出来。“你还讨厌袁梦吗?”
庄寓棋摇摇头,小脸上很伤心的表情。“妈妈,只要首长能醒过来,他娶谁我都不反对了。如果他娶的女人对我不好,那也没关系,我有妈妈。”说着,嫌牵着手不够似的,另一只手也巴了过去。
幸若水看着他,眼里有些湿润。这个可怜的孩子!“放心吧,你爸爸不会让别人对你不好的。如果你爸爸跟袁梦在一起,袁梦肯定会对你好的。还有小福安,他就可以跟你一起玩了,你就不会总是一个人玩了。”
说完了,幸若水又后悔了。她不该给孩子画这么一个饼的,如果将来……那太残忍了!
庄寓棋却认认真真的嗯了一声。他是真的只想爸爸能够醒过来,其他的他都不想了。
到了医院门外,坐进车子里让司机送他们到袁梦那边去。
幸若水掩嘴打了个呵欠,她有些累了。今天没睡午觉,也困得厉害。等下跟袁梦打个招呼,先住进酒店睡一觉,否则真撑不住。
庄寓棋一上车就偎在她身边,双手抱着她的胳膊。也不说话,就是脸贴在她手臂上,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前排的座位,不知道在想什么。
幸若水伸过另一只手,摸摸他的脑袋。“你爸爸会醒过来的,别担心。”
庄寓棋蹭了蹭她,还是不说话。
幸若水正想着再说点什么来安慰他,车子突然停了下来。她抬头一看,发现有一辆车子就这么挡在了他们的车前。黑色的车子,看不见里头的人。
过了一会,车门打开,走下来一个高大的黑衣人,直奔他们的车子而来。
一身黑的人,总是容易让人想到坏人,所以幸若水心里咯嘣的沉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