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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麒想把他劈晕让他休息一阵子,可手才刚刚动一下,耳边就响起森冷的警告。
“最好管好你的手。”纵然已经快要虚脱,侦察兵出身的人也不会错过露出的任何一点蛛丝马迹。只是,他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
那辆救护车跑过的道路上所有的监控录像,无一不被破坏,全部白花花的一片。是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能做到这一切,而且神不知鬼不觉?
撞人的那辆车,又是一辆失窃的无牌照车辆。特制玻璃,无法看到里面的人。
鹰长空的食指指着屏幕里的车子。“我一定要知道这辆车里的人是谁!我一定要他付出代价!”
轩辕麒没有回答,手起刀落一刀把他给劈晕了。破刀身体耗得太厉害了,发现他的动作,却也抵挡不住。
“就算你醒了要杀我,那也是之后的事情了。”
轩辕麒把人弄到床上,叫来私人医生照顾他。
……
鹰长空醒得很快。他一睁眼,拔掉点滴,就要掀开被子下床来。
他不知道,自他从医院消失开始,鹰家那边就乱成一锅了。杨紫云的眼泪,都可以装一大盆子做汤了。要不是轩辕麒打电话去通风报信,只怕B市就要被翻天了。这会,只怕杨紫云已经快到Z市了。
“破刀,你给我躺下来!”轩辕麒一推门进来,就看到鹰长空要下床,急忙箭步过来阻止。
鹰长空冷冷地睨他一眼。“轩辕,别逼我动手。”
“你先听我说完行吗?你的情况很不乐观,你就待在床上,我们现在又不是出去搏杀。我跟你说,你要是出事了,幸若水肯定活不成了。之前顾真真就找过她,告诉她是她害得你生死未卜。为此,她病了一大场,她觉得自己是个扫把星。后来知道你已经度过危险期,她才慢慢地好起来的。所以,你如果想她好,就珍惜你自己。”
鹰长空思考了一会,又躺了回去。“给我一台电脑。”
“这个没问题。”他就知道,只有抬出幸若水才有用。
不一会,轩辕麒搬着电脑进来,后面还跟着医生。待一声把点滴重新扎上,轩辕麒才把电脑递给他。
“对了,有没有进展?”他看了一下,他睡了也有三个多小时了。
轩辕麒拇指和食指掐住下颚,想了一会道:“我不知道是否准确,但是我觉得这一次背后的势力似乎比苍唯我还有强大和神秘。如果是在A市,那么要苍唯我做到这些并不难。但这里是Z市,不是他的地盘。”
鹰长空皱了皱眉。“会不会是他背后的势力插足进来?”
“理由?”
“让苍唯我得到若水,或者杀了若水,以解决目前的僵局。”他们最近让风云帮损失惨重,保不准会把它后面的力量给牵扯出来。
“有这个可能。”
鹰长空没再吭声,只是眯起了双眼。过了一会才说:“轩辕,我不能让若水出事!”
“我知道。”
“……”
一天过去了。
两天过去了。
一个星期过去了。
幸若水始终没有任何的消息。
谭佩诗在傅培刚怀里哭得一大糊涂,眼睛就没消过肿。她认为如果她坚持不让若水去,或者她跟着一起去,事情就不会变成这样了。但所有人都知道,这并不是她的错,却阻止不了她的自责。
杨紫云也到了Z市,她是想来照顾儿子的。可是儿子整天的往外跑,根本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她看着又心疼又着急。
小家伙亲眼看见了那一场车祸,连着数天都在做恶梦。白天还好,情绪还算稳定。夜里噩梦惊醒后,就哭闹着要妈咪。不管怎么哄,都没有用。
又是一天半夜,小家伙惊醒之后,卷着被子滚下床,赤脚跑出客厅找人。“妈咪,妈咪,我要妈咪……”
他哭得撕心裂肺的,大人一下子就醒了。
而主卧室里根本没有睡的鹰长空,深吸一口气,缓缓地闭上眼睛。不管是他,还是福安,都习惯了有若水的日子。现在她不见了,他们怎么过?
杨紫云抱着孩子哄,但是孩子根本不理会她,手脚踢打着,嘴里叫喊着要妈咪。眼泪大颗大颗地掉下来,张大喉咙像是要把心都给从嗓子眼哭出来一般,真的叫撕心裂肺。
鹰长空跑出来,一把抱住他,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是父子两紧紧地抱在一起,一起想念那个他们生命里最重要的人。
他若不是一个三十二岁的老男人,他恐怕也会跟儿子抱头痛哭。这种感觉,太糟糕!
我们都以为自己很坚强,都以为眼泪是脆弱的表现,却总在某个时候明白,我们并非坚不可摧,都有脆弱的时候。而眼泪,是我们用情至深的见证。
“爹地,我要妈咪,我要妈咪……”小家伙哭累了,声音都哭得沙哑了。眼泪却还是不停地流下来,眼看着眼睛都肿起来了。小胸膛因为抽噎而起伏着,泪眼朦胧地看着爸爸,怪可怜的模样。
比起爹地,他几乎是跟妈咪朝夕相处,一刻也离不开。如今已经很多天没见到妈咪了,他怎能不闹?
其实大人都以为他还小,不懂得。只是小家伙心里,还是记得没有妈妈的日子。他也会担心,妈妈要是不见了,又会回到过去的日子。
鹰长空舒出一口气,才勉强压抑住自己的情绪。“我们不够乖,所以妈咪躲起来了。不能再哭了,再哭的话妈咪就躲得更久了,知道吗?”
小家伙马上抬起双手,紧紧地捂住口鼻。只有大眼睛,还眨落颗颗豆大的泪珠。
杨紫云看着父子两糟糕的状况,心里很不是滋味。幸若水可真是个祸害,把父子两给害惨了!偏偏儿子和孙子都这样不争气,都少不了她似的!
“乖。福安乖乖地睡觉,妈咪很快就会回家了。”大手,有些粗鲁地抹着他的眼泪。
小家伙抿着嘴忍住哭。双手搂住他的脖子,脸贴在他的颈边。小鼻子,一抽一抽的。“我要跟爹地一起睡。”
“好,我们一起睡。”鹰长空抱着孩子,就回了房间。
杨紫云看着紧闭的房门,觉得自己被阻隔在了父子的世界外。他们的世界因为有一个幸若水而连在了一起,她这个做妈妈做奶奶的反而不是一个世界的了。
心里泛起的苦涩,在深夜里特别的浓烈。
可是她错了吗?她不过是想儿子能够有一个好妻子还有好的前程,她错了吗?她没有错!
但是回到房间,杨紫云忍不住给上将打电话,嘤嘤地哭。自从幸若水不见之后,儿子几乎很少跟她说话,他可是她唯一的儿子呀!
一向疼妻如命的上将听到媳妇儿的哭声,在电话里破口大骂那个小崽子。恨不得马上飞到Z市来,逮住那个小崽子就一顿揍。
“媳妇儿,你别哭了,我都心疼死了……”
……
那辆救护车找到了,但已经被焚烧得面目前非。而车里的人则好像是凭空蒸发了,没有一点痕迹留下。
就连鹰长空的爷爷鹰振邦也在帮忙,但事情一点进展也没有。
倒是关于那场车祸,已经有了一些眉目。而当所有的线索,慢慢地交汇指向顾真真时,事情再一次变得复杂起来。
当鹰长空搜集了足够的证据,砸在了大家的面前。
顾真真只是凄凉的一笑,不再否认。“是的,人是我撞的。可惜,我不能确定她死了没有,要是她真的死了,那这一切也就值了,哈哈……”
鹰长空一把捏住她的脖子,额上青筋暴起,吼:“顾真真,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为什么?她那么善良的一个人,她哪里对不起你,你要这样痛下毒手?”
顾真真被掐得透不过气,也还是笑着,一字一句吃力地说:“她千不该万不该让你爱上她!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不会是顾苗苗的,更不会是她幸若水的!我——”
她的脸已经憋得紫红,眼看就要没气了。
“长空!,你先放开她!不管如何,先把事情弄清楚再说!”鹰振邦抓住孙子的手,生怕他失手把人给杀了。
鹰长空几乎咬碎牙齿,铁钳一样的手,缓缓地,一点一点地松开。
“咳咳咳……”顾真真跌倒在地,摸着脖子剧烈地咳嗽起来。眼里,泪水在打转。她输了,输得一塌糊涂!她不甘心,她一点也不甘心!
“我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她幸若水有什么好?我长得不比她差,我也很温柔很体贴,她呢?她是一只别人不要的破鞋!”
鹰长空被他爷爷拉住,额上的青筋尽显。拳头死死地握着,似乎下一秒就要忍不住砸出去。
“可是,你宁愿要一只破鞋,也不肯娶我。为什么?这是为什么?”顾真真的情绪已经失控,双眼都没了焦点。“因为她是狐媚子,因为她能在床上取悦你吗?现在好了,她死了,就再也没有人跟我抢了,再也没有人跟我抢了。哈哈……”
顾老脚步有些踉跄,慢慢地在顾真真面前蹲下。“真真,你为什么要这样?”
顾真真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凶狠起来。她站起来,伸手胡乱地指着每一个人。“为什么?为什么?哈哈……因为你们每个人都对不起我!”
最后,她的手指直直地指着顾老。脸上,满是怨恨。可憎,而又凄凉。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含着咬牙切齿的恨。
“同样是你的孙女,为什么我得到的永远比不上顾苗苗?我自小就没了父母,叔叔婶婶开始的时候以为自己不会有孩子,所以很疼我。可是后来他们有了顾苗苗,他们所有的爱都给了顾苗苗。那我呢?再也没人瞧我一眼,什么都是顾苗苗,再也没有人管过顾真真想要什么。顾苗苗是个早产儿,她天生体弱,可是她有所有人的疼爱。那我呢?我什么也没有,没有爸爸妈妈,连爷爷都不疼我。这公平吗?这公平吗?我比她更可怜,为什么你们的眼里只看得见她?我喜欢紫云阿姨,她很温柔,就像妈妈一样。我也喜欢鹰大哥,我想只要我嫁给鹰大哥,我就有妈妈了。
可是,你们都想让他娶顾苗苗。明明我才更适合他,可你们硬是把他跟顾苗苗凑在一起,为什么?因为我没有爸爸妈妈,没有人为我做主,你们就理所当然地欺负我这个孤儿!顾苗苗她就是一个小屁孩,她什么都不懂,所以鹰大哥不会选择她的,我对自己有信心。可是,为什么还要来一个幸若水跟我抢?我恨她,我恨不得她死!我恨,我恨所有的人!”
顾真真已经状若疯狂,她被自己的心魔给逼疯了。
鹰长空终于忍无可忍,冷冷地看她一眼。“那你就到监狱里去恨吧!你可以在那里恨一辈子,恨到你自己觉得够了为止!”
“鹰小子!”顾老看着他大步离去的背影,再看看地上疯笑的真真,踉跄后退,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岁。
“姐姐!”顾苗苗在顾真真的面前蹲下来,一脸是泪。“你为什么都不告诉我你喜欢鹰哥哥,如果你告诉我,我一定不会跟你抢的!姐姐,我们都是爱你的!”
顾真真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再次大笑起来。“爱我?你们爱我?你们用什么爱我,我怎么看不到?啊哈哈……”
“姐姐,不是的,我们是真的爱你!”顾苗苗哭着看向爷爷和爸爸妈妈。“爷爷,爸爸妈妈,你们快告诉姐姐,我们是真的爱她的!姐姐,以后苗苗再也不跟你抢了,什么都不跟你抢了!”
“你这是在可怜我吗?我需要你可怜吗?”顾真真疯了似的,狠狠地抓向顾苗苗的脸。
大家急忙把人给拉开,顾苗苗的脸上还是留下了五条红色的印迹,火辣辣地疼。
……
鹰长空很想拒绝见所有的人,他不想再听到任何人求他放过顾真真。可是顾老已经在外面跪下了,他不能不见。他再冷硬,也不能对老人家这一举动视若不见。
“顾老,你别逼我。”鹰长空看着窗外,只留给顾老一个背影。“顾真真不过是要坐牢,可我的若水呢?她连是生是死,我都不知道。我怎么原谅?”
双眼紧闭,眼角终于忍不住湿润了。铮铮铁血男儿,终于落下了人生的第一滴泪。
顾老几乎一夜愁白了头。真真也是他的孙女,他哪里不疼爱。只是真真自小成熟,而苗苗始终像个孩子,大家的注意力便都在幼稚的苗苗身上,无形中忽略了真真。却没想到,会酿成这样的大祸。
“鹰小子,我也知道这个要求过分了。可是就算你把真真给杀了,已经发生的事情也不能改变。不如你把她交给我,我会好好地管教她,必要时候我会把她锁起来。总之,不会再让她出来伤害人了。”
真真自幼没了父母,如今又要抓她坐牢,他怎么对得起死去的儿子儿媳?
鹰长空缓缓地转过身来,看着似乎一夜之间老了许多的老人家。他同情老人家的遭遇,但不能原谅顾真真的狠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