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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长空缓缓地转过身来,看着似乎一夜之间老了许多的老人家。他同情老人家的遭遇,但不能原谅顾真真的狠毒。
“顾老,还记得上次的录像吗?我只把它交给你,是希望顾真真能够幡然醒悟。那天她能救而不救,顾苗苗是没事,如果她再也醒不过来呢,顾老你能原谅真真吗?我相信,以顾老你的为人,回去肯定惩罚了顾真真。可是你看?她根本没有悔悟,反而变本加厉害人性命!今天就算她伤害的不是若水,我也不能原谅!况且,顾老你真以为关着她一辈子,那是对她好吗?与其将她关一辈子,为什么不让她在牢里改过自新,出来重新做人?”
以顾家的能耐,等顾真真改好了出来,别人也不会知晓一星半点。
顾卫国哑然。虽然感情上不能接受,但理智上明白,他说得很在理。
“顾老,我虽然没有想过不追究,但是我并没有声张。这是我给顾老的面子,也是我念鹰顾两家的情分,更是我希望顾真真真的能够改过自新。至于你要我完全不追究,我是万万做不到的。”
顾老想了一会,点点头。转身出去的时候,老人家挺直的脊梁似乎都不那么挺直了。
鹰长空转回身,将自己抛进床里。被褥之间,还有若水的气息,淡淡的幽香。他不敢也不允许任何人换掉这些被褥,他怕清洗过后闻不到她的气息,他会疯的。
缓缓地闭上眼,仿佛还能看到她温柔的笑容,听得到她的欢声笑语。犹记得,她羞涩地说我们洞房吧;犹记得她亲口答应,在新年那天嫁给他;犹记得她贴在他的胸口,睡容恬静……
若水,你到底在哪里?
手臂抬起,狠狠地一拳砸在床上。他太没用了,都已经两个星期了,还没能找到她!若水,你是不是在怪我,所以躲起来了?
“长空……”杨紫云看着将脸埋在枕头里的儿子,心里不是滋味。
鹰长空深吸几口气,坐起来。“妈,如果你是想让我放过顾真真,那么你就什么都不要说。”
“你就不能看在鹰顾两家的交情上——”
未等她说完,鹰长空就打断了。“如果不看鹰顾两家的交情,我会杀了她!”
杨紫云瞠目结舌,再也不说出话来。为了一个女人,怎么就能惹出这么多事情来,真是罪孽!
“真真她也只是一时糊涂,你也知道,她一直是个不错的女孩子。说到底,她也只是太喜欢你了,才会一时昏了头。不管怎么说,这份感情都是难得的,你就不能看在这份上,原谅她这一次?”
鹰长空转头看着她,眼里血红一片。杨紫云也吓了一跳。
“那若水呢?若水的爱比顾真真更深更纯洁,你饶恕她了吗?她错在哪里?她不过错在老天对她太残忍,让她被人骗了一次伤害了一次。可你们却把这当成她的错来无限地放大,她又去哪里求情分?如果不是你们不顾我的拒绝,总是妄想撮合我和顾家,今天这一切就不会发生!”
杨紫云被他的语气给刺伤了,踉跄后退。“长空,你、你这是在怨恨我们?”
“我不能。”他用力地回了三个字。
杨紫云差点就哭了。是“我不能”,不是“我没有”。也就是说,他心里是怨他们的。哎,这都什么事啊!
这眼看着就要过年了。看这情形,这年也不用过了。哎!
“长空,这还有几天就过年了。反正你现在也不用回部队,跟我们回B市吧。这么多年,我们一家人都没有在一起好好地过个年。”
鹰长空双拳紧握,不断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妈,你带着福安回去吧。过完年也别把他送到Z市来了,若水不在,没有人照顾他。”
“那你呢?事情到现在还没有进展,你就是呆在这里也无补于事,不如跟我们一起回去吧。”
“妈,你出去吧,我想休息一会。”鹰长空拉过被子,盖住头,摆明了拒绝再谈。
“你——”杨紫云叹一口气,只好离开房间。难受地抹着眼角,日子从来没过得这么糟糕!
……
顾真真多次要求见鹰长空,但是,他拒绝了。他怕自己见到她,就会忍不住掐死她。事关若水,他对自己的自制力已经不自信了!
杨紫云最终还是带着福安回去了。登机前,看着瘦了许多的儿子,又哭了一场。
鹰长空只是淡淡地看着她,甚至没有出声安慰。母亲有上将宠若至宝,他的若水却杳无音讯生死不明!
飞机起飞后,鹰长空还在机场逗留了许久才回去。
夜里一个人躺在床上,左胸口隐隐作痛。他自己也分不清,是因为伤口未痊愈,还是因为若水的离去那里被挖空了。
伸手拿过桌上的相框,那是一家三口的全家福。手慢慢地,描摹着熟悉的容颜。觉得胸口的疼痛,慢慢地又变得鲜辣起来。
若水,但求你安好。
夜,如斯漫长。因为胸口的那颗心,如斯孤独。
……
日历一页一页地翻过,除夕悄然而至。
那个准备了许多年货等着他回家的可人儿,却依旧没有踪影。他甚至不知道,她是否活得好好的!
新年,是鹰长空一个人过的。他从除夕晚上就开始喝酒,喝得烂醉。就窝在地上睡了一夜,嘴里喊着媳妇儿。眼角滑落的液体,湿润了毛毯。
傅培刚和谭佩诗早就喊他一起过年,他不肯。年初一,夫妻两不放心,一大早就跑过来。谭佩诗身上有钥匙,一开门进去。
地上的人听到声音,嘴里喊着“媳妇儿”半爬起来,看到是他们,又睡了回去。
夫妻两相视一眼,无奈地摇摇头。幸好地上有毛毯,否则他非高烧发病不可。这伤口都没有休养好,他的身体也不如以前。
桌上,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酒瓶子。各种牌子的酒,有烈酒有啤酒,混杂在一起,没有酒精中毒就是万幸了。
夫妻两把他抬回床上,大年初一煮醒酒汤,照顾醉鬼,收拾房子。
谭佩诗收拾着,又忍不住流眼泪。她要是把若水照顾好了,队长就不会这样了!
这年过得,真是一塌糊涂。
……
Y市,边缘的一个落后的小城市。
医院,高级病房。
幸若水觉得自己就好像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在梦里浮沉起伏,疲惫挣扎,却怎么也醒不过来。脑子像是清醒的,又像是完全迷糊,半梦半醒之间摇曳不定。
待意识终于慢慢地回归身体,只有两种感觉——疼!累!
眼皮像是一座山,紧紧地压着。费了好一阵子,才终于一点一点地分开。光射进来,疼痛让她下意识地又闭上了。再慢慢地,一点一点睁开。入目,是满眼的白色,视线仍有些迷蒙。
疼痛让她忍不住皱起眉头,轻轻地哼了一声。
“你醒了?”床边有人站起来,俯身看她,脸上笑容很灿烂。那人伸出手,狂按床头的呼叫铃。
幸若水想要说话,却发现自己脸上罩着东西,应该是氧气罩。
“你别急着说话,我们不急。医生马上就来!”但她的样子,看起来比幸若水还要着急。
这个人已经昏迷太久了,如果她再不醒来,他们的医院都要关门。搞不好,那个男人真的会让他们这些医生护士都给她陪葬!
幸若水怔怔地看着她一会,觉得眼皮又重了,不知不觉,就合上了。
“喂,你、你别昏啊!”那护士急得团团转,又抬手猛按呼叫铃。
不一会,医生护士鱼贯而入,各就其位。动手检查,每个人一颗心都悬得老高。等检查结果出来,走到门口,脱掉口罩,每个人脸上都露出了死里逃生的笑容。
第二天,幸若水就转入了普通病房。
窗外,阳光暖融融的,微微有些刺眼。
幸若水的床头调高,方便她往窗外看。“这是哪里?”她轻轻地,问身边的护士。
“这里是Y市,圣心医院。”
幸若水愕然地看着她,好一会才消化这个信息。Y市?在祖国西南边陲的地方,是个三四线的小城市。不过因为没有工业,森林保护得很好,民风也朴实。她在网上看到过,是个不错的地方,如果不过分追求物质的话。
微微地,拧起眉头。她记得车祸的事情,却不记得怎么会到了这里来。“我睡了很久吗?”
“整整一个月。送你来的人急得给我们下绝杀令,要是不能把你救活,就让我们这些人陪葬。我们可都提心吊胆了一个月,幸好你醒过来了。”护士笑着说。这两天,整个医院都喜气洋洋,比过年那几天还喜庆。因为这个人救活了,对医院来说可是天大的喜事。
幸若水微微拧起眉头。不会是长空,出车祸的时候,他自己还伤在病床呢。再者,他也不会把她带到这里来。那么,只能是苍唯我了。
兜兜转转,她终究还是回到了他的身边。她就像笼里的那只鸟,自以为飞离了囚禁,最后却发现那笼子就在前方等着呢。她不禁想起孙悟空在如何佛祖手心里,不管筋斗云如何厉害,也还是被压山下五百年。
“送我来的人,什么时候会出现?我昏迷期间,他有来过吗?”千里迢迢把她带到这里,是为了避开长空的势力吧。长空还对他有威胁,就说明长空应该挺好的。有鹰顾两家的势力一起护航,他的事业应该不会受影响了。
长空的身体应该已经康复了。她微微笑着,那就好!
“来过一次。昨天我们已经打电话通知他了,至于他什么时候出现,我们也不知道。要不,我让人打电话问问?”
幸若水勉强笑笑,摇摇头。“不需要。我不过是随口问问。对了,我什么时候可以出去晒晒太阳?再躺下去,我都要发霉了。”
“应该要等你的身体再好一些吧。不过我会帮你问问主治医生,如果可以,我扶你下去走走,那对你康复有好处。”
“谢谢。”幸若水淡淡地笑。也许是躺了一个多月的缘故,那种割舍的疼痛,没有想象中那么的强烈。等确定他一切都好,就不会再痛了吧。
手按在左胸口,强有力的心跳,一下一下。缓缓地闭上眼,唇边是淡淡的笑容。
虽然新年已经过了,但还是说一句新年快乐。也希望,你从此都平安快乐,那便是我所有的祈求!
再睁眼,看着窗外,就快春天了。很快,春回大地,一切都会破旧换新。
她浅浅地笑着,眼里有着晶莹的液体,但并未落下。在心里,轻轻地呢喃他的名字。
长空……
当天晚上,幸若水正靠在床上看军事频道。她其实很清楚,不可能从这看到任何有关长空的消息,却还是忍不住看。哪怕只是跟他有一点关系的东西,她也觉得高兴。
房门突然推开,一抹高大的身影走进来,有些风尘仆仆的味道。
幸若水瞠目结舌地看着他,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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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地提醒:
有些亲可能没看“065订婚宴”那章,如果没看记得回去看看,否则连接不上的。
当时一连上传了两章,所以很多亲只看了“066突出重围”,没看前一章的铺垫。
☆、069 酒后乱xing
“很意外?”庄奕骋微微一笑。
幸若水也跟着笑了,并松了一口气。“很意外,也很庆幸。我可以问为什么吗?”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会是他,但不是苍唯我就好。
“我可以选择不回答吗?”他也学她的语气,真透着那一丝丝不符合年龄的调皮。
幸若水想了想,点点头。“可以。”
庄奕骋也笑了。“反正是为你好的理由。你好好休养,等身体好了,你就可以回Z市了。”
“嗯。”幸若水怔忪了一下,回过神来应了一声。“庄先生,不好意思,害你这样奔波。我想我很快就会好起来了,你不用为我担心,专心忙你的工作吧。”
至于自己心里的打算,她并没有说出来。毕竟,他们还不是很熟。
庄奕骋眉头一皱,露出一副很伤心的表情。“我可以把这理解为过河拆桥吗?”
幸若水怔了一下,随即一想,也忍不住笑了。她的这番话,确实听起来有些像过河拆桥的意思。“对不起,我话没说好。只是,我知道你很忙,而从Z市到这里,光路上浪费的时间就不少,一定会增加你的工作负担。所以……”
“偷偷告诉你,我这是假公济私。恰好要来Y市出差,又刚好可以看看你,这不是一举两得么?”庄奕骋觉得这个女孩子被唬得一愣一愣的模样,很可爱。
幸若水也琢磨不透他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只好笑着道:“那我得赶紧把这话给录下来。以后有需要,可以敲诈勒索。”
“欢迎之至。”他一副“这是我的荣幸,你快来勒索吧”的表情,跟他以往的严肃不太相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