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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点啦。」曹绍泽抓抓头,「到头来竟然还让妳给我信心,我真是失败。」
两人沉默了下,都觉得自己真是有够无聊,忙了一天不好好休息不说,还发神经地跑来这满地玻璃的地方辩论什么是美,好像这是个什么天大的话题。
「真是抱歉,我这个人一冲动起来就会不计后果,妳应该已经很累了吧?我还硬拉着妳跑来跑去的。」曹绍泽虽说是在道歉,自己却忍不住先笑了出来。
李意弥更加确定了自己真是有够不会做人的,连句礼貌性地赞美也不会说,亏她还是个女人。她又不是维纳斯,她是丑是美又有什么关系呢?跟她讨论这种问题纯属对牛弹琴,也为难曹绍泽这么认真了。
「我是还好啦,但你的镜子怎么办,不是有魔法吗?」她很为他惋惜,明明是冲着这面镜子才租的工作室。
曹绍泽打起精神站起来,又恢复了一脸阳光,「妳说得对,美丽是与生俱来的而不是强加赋予的,就算一面镜子真的有魔力,可世上又有几个仙度瑞拉?也许照出来的是恶皇后也说不定呢,所以还是不能太迷信这些外在的东西呀!」
「哦,你童话故事看很多哦。」
「而且还都是女生比较爱看的童话,我还为小美人鱼流过泪呢,妳呢?」曹绍泽问,还颇有几分莫名其妙的自豪感。
「鱼变成人已经够不可思议了,变成泡沫就更没有科学性了吧?那种事根本不可能发生,你别难过。」李意弥的安慰晚了二十年。
「意弥,妳这种说辞好像我妈,这样可不好……」
李意弥看他一眼,「如果水的温度超过摄氏三千度,那么生物还有可能直接变成气态,有人被雷劈到直接化成灰就是这个原理,人体内的碳氢化合物遇高温瞬间碳化,那还是离真正的气态有一定距离,就更别提泡沫了,而且海水也不可能有摄氏三千度,那你倒是说说人要怎么变成泡沫呢?」
曹绍泽听得直发愣,半天才缓缓开口道:「意弥,那是童话呀。」
「但是会对人产生误导,还有你刚才说镜子的事,说照到这面镜子的人都会幸福,我想即使真的有那种镜子,也不过是个机率的问题。不能否认这世上还是有很多巧合的,巧合多了也就成了传说,说到底不过是个机率的问题,就像有人买彩卷会中头奖,有人不会再传奇也有其一定的根据,比如说肯尼迪家庭的诅咒,细想其中原因也能得出其必然成形的原理。」
哦,上帝!曹绍泽现在真的相信什么哆啦A梦之类的根本打动不了她了,他一拍额头,十分苦恼,一手扶着她背后将她推出门去,边走边慢慢地劝导她说:「意弥,就算只是机率问题,但会给人带来希望的想象不是很正面的力量吗?」
「但人要进步就不能沉迷于那些机率。」李意弥一本正经。
「正面的力量也是进步的动力啊!比如说美女与野兽妳肯定知道吧,说明一个人的心如果能够变得善良起来,那么不管他的外表如何丑陋都能找到懂得欣赏他的人,这不是件很美好的事吗?」
「是吗?」李意弥在他的引导下走进电梯,两人只顾着你一言我一语,「彼此欣赏内心倒是件很美好的事,但那样的话卡西莫多不是更有代表性?而那个野兽,先不说人变成怪物是否现实,他根本是强抢民女,非法禁锢吧,难道小孩子也可以跟他学,喜欢谁就把谁关起来?那社会不就乱套了!」
曹绍泽发现自己竟被她说得有些哑口无言,但他怎么能认输,「不不,妳怎么能这么去想一个单纯美好的故事!白雪公主啊、睡美人啊,她们会哭的!」
「你是指那些在睡梦中被男人强吻还爱上了对方的女人吗?」
曹绍泽深深地感受到自己的童年被玷污了,两人刚从李意弥究竟美不美的话题中跳出来,马上又进入了童话究竟是正面力量还是反面教材的话题。
最后,李意弥在完全不知时间流逝的情况下回到了家,而他们的辩论还是没个结果,谁也说服不了谁。
两人话不投机半句多,却还是幼稚地非要分出个胜负,曹绍泽要捍卫自己和世界上亿个小朋友的童年,而李意弥则是彻底的科学派,最让李意弥惊吓的是,曹绍泽的毅力超出了她的预料。
自那次分手后,曹绍泽不但没跟她断了联系,还总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打电话给她,说他想到最新的论点,来证明童话世界的正面能量。
而那个时候李意弥或在家里看书,或在办公室做报告,但不管她在做什么,只要情况允许肯定也会抽出些时间和他辩论,驳回他的新论点。
有一段时间,她的同事都以为她加入了什么以童话人物为名的邪教组织,李意弥怎么可能跟人解释这其中原因,不被人笑死才怪,但她自己倒还满乐在其中,不知曹绍泽是否也是如此,还是说他单纯地只想为童话里的人物正名?
曹绍泽是个浪漫主义者,而她是个务实主义者,可他们却总能说到一块去,就算说的话题在别人听来很无聊,而且有些针锋相对,可李意弥还是很爱和他说话。
他们都是很忙的人,但在一个月的时间里,他们透过偶尔的通话从童话聊到美食,从美食聊到各国风景,甚至聊到生物科技、植物嫁接,从来没有哪方面是完全统一的,也没有一方说服得了另一方,只是觉得这个话题聊得差不多时,就很自然地进入到了下个话题。
曹绍泽成为了她的一个神奇的朋友,让她几乎忘了他们认识还不到一个月时间,而见面总共只有两次。最重要的是,李意弥忘记了和他认识的契机,直到一个月后,电视上播出了那期曹绍泽的专访。
一下子,她成了办公室的风云人物。
第三章
曹绍泽的专访获得了成功,他能想到的唯一一件事是打电话给李意弥,约她出来庆祝一番,他们已经很久没见了,出来庆祝一下应该是很正常的吧。
可是他的同事们看他兴高采烈地要找李意弥出来庆祝时,只是很不解地问他,一个模特儿而已,有那么重要吗?
这句话无疑浇息了曹绍泽的兴致,同时也让他清醒了过来,是啊,节目能成功也不只是李意弥的功劳,他的同事们都很辛苦,而他却只想着找模特儿出来庆祝,难怪会引人不满。
可是,李意弥是很忙的呀!她来帮忙那天是特地请了假的,后来在电话里告诉他,最近他们有一个新的计划,他当然听不懂那是什么东西,可她特意告诉他,因为有那个计划,他们上班时手机信号会被屏蔽掉,所以最近无法常联络。
他当然很高兴她会主动告诉他这一点,而同时又很失望最近会无法常听到她的声音。她那么忙,他又怎么好意思去干扰她,而眼下难得有这么正当的一个理由可以约她出来啊……
曹绍泽挣扎了很久,最终还是和同事们出去庆祝,他觉得不该因自己的私心而破坏大家的关系,也打乱李意弥的生活,毕竟,他又不是她的谁,他有什么理由想见她就见她,她也是有自己的男朋友的呀。
唉,李意弥告诉他,因为电视节目的播出,她那个男朋友又回来找她了,他们复合了。
这当然是件好事,听她说这件事的语气时,他听得出她是很高兴的,但是,一想到她本来就这么忙又和男朋友复合,那不就真的连仅有的一点时间也挪不出来给他这个「普通朋友」了,曹绍泽就觉得心里很别扭。
他很喜欢跟李意弥聊天,原因自己都不太了解,但他不是像她那种凡事都要寻求原因的人,他只知道跟她聊天时他的心情会变得很愉快,看到她时他本能地就能放松下来。
他喜欢她一本正经的语气,喜欢看她陷入在一个问题中拧眉思索的样子,就算那个问题可能只是为什么衣服的扣子,男的在右,女的在左。
她不仅仅是他的一个模特儿,她是他发掘出的定心丸,当他为了节目的模特儿人选而烦躁地在街上乱逛时,当他被那天要把人烤熟的烈日折磨得死去活来时,她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中。
她赤裸着脚踏入喷泉,提着裙子象是开玩笑一般戏弄着那些水,她的脸上没有一点矫揉造作,甚至可说是面无表情的。她这种举动并不是为了让自己如偶像剧中的情节般,沉浸在一个浪漫的情景中,而更象是对着那喷泉报复,有点小别扭,跟谁赌着气的样子,他一下就笑了出来。
就是她了!在烈日下带给他透心的清澈感的女人,他甚至不知道她的姓名、年龄,但他总会知道的,他相信自己的感觉,既然他一眼就看中了她,那她就绝不会拒绝自己的邀请。
仗着这毫无根据的自信,他生平第一次像个当街拉客的牛郎一样走向了她。
当然,这一切都只是他的想法,不能成为他干扰她生活的理由,所以曹绍泽只是举着酒杯,一边大声地庆祝这次节目的成功,一边在心里默默地遗憾着,李意弥不在这里。
围着他坐的一群同事也都举起酒杯,酒吧的音乐很杂,大家都闹着喝完后再找个地方唱歌,还有人已经打起电话看哪里还有空包厢。
听到他们说喝完还要去唱歌,曹绍泽强打起的精神也有点撑不住了。
「老板脸色很难看哦,不会是心疼钱吧!」一个人拿他开玩笑,其他人也哄笑起来。
「怎么会,都说今天是我请客的,你们就尽管玩个高兴吧!」曹绍泽的话成了大家的圣旨,原先没打电话的人也积极地行动了起来。
看来今天晚上是必定要通宵的了……曹绍泽暗自叹了口气,借故去洗手间,一个人安静一下。
在去洗手间经过吧台时,曹绍泽全身窜过一道电流,只觉得莫名发冷,他定住脚步,转头朝刚才自己经过的地方看去,这一看,他真的头重脚轻有种踩着云的感觉了。
难道自己真有超能力不成?不然怎么想什么来什么,又或是他过度地想李意弥的事情了,以至于看谁都像她?
不然,他怎么可能在此时此刻看到李意弥坐在吧台和男人喝酒!
曹绍泽一再告诉自己冷静下来,可混乱的音乐和拥挤的人群怎么可能让他冷静下来,他真的看见李意弥拿着酒杯坐在吧台那边,被三个男人包围着,她还跟他们干杯!
他不可能看错,她的头发还是他给她烫的,她身上的那套衣服还是他帮她选的,怎么可能会是别人!而围着她的那三个男人,怎么看也不可能有她的男朋友在里面,那几个人一看就是把妹的老手。
曹绍泽哪里还能若无其事,他直接穿过人群走去了李意弥那边。
「意弥!」他故作轻松拨开围着她的那三个人。
李意弥见了他也是一副青天见鬼的表情,这点他倒是十分理解。
「绍泽!好巧啊。」她在惊讶过后,表现出的是一贯的状态,一点没有遇到麻烦或做错事被抓的感觉。
「真的满巧的。」曹绍泽拍了拍离他最近的那个人的肩膀,「麻烦借过一下。」
那人很做作地瞥了他一眼,见他人高马大又有纹身,看上去不象是好欺负的对象,又问李意弥说:「他是妳朋友啊?」
李意弥点了点头,他们碎碎念了几声「没劲」,又散开去找别的目标了。
他们都走了,李意弥还很淡定地问他:「你跟朋友来玩啊?」
这闲聊一样的话,气得曹绍泽差点晕了过去,他坐到她旁边,低声问她:「妳呢?跟谁来的?」
「我一个人啊。」她说。
「一个人?妳一个人到这种地方来做什么?」曹绍泽更紧张了,「妳知不知道刚才那几个是什么人,还敢和他们喝酒,真是太没神经了!」
「为什么?酒是我自己的,他们没有动过,只是喝一杯而已,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正常个屁!」曹绍泽忍不住暴粗口,瞧她一副全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的表情,哪还可能让她继续在这待着,「这里说话不方便,我们出去。」
他也不等她同意,拉起她就走,像个抓包妻子出轨的无能丈夫,满腔的怒火下也只能选择把她带离那个地方。
两人站在街上,清冽的空气让快爆炸的肺感觉好多了。
「妳不知道女人独自一人去酒吧是很危险的事情吗?」曹绍泽深吸了几口气后开始教育她,他十分确定她不是个喜欢来这种地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