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走的那天B市的天气非常好,晴空万里,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好天气了,扬琴说,那是个好兆头。
扬琴和梁助来送我,梁助已经升职能够独当一面。扬琴最终打破梁助最后一道防线,顺利升级女朋友,我没想到梁助的动作会那么快,他们从女朋友升级为夫妻只用了一个礼拜,梁家长辈连反应的过来时间也没有。
琳娜和韩岍最终没能成,就这样我们两个为情所伤的女子一起走出国门了,经过安检,她突然拉住我,问我有没有遗憾,我先是黯然,怎么会没有?有一件事我到现在还弄不明白,那就是:他究竟有没有爱过我?但是现在,我不执着于知道结果,就算知道了也没有任何意义。
然后又笑了笑,“你呢?”
她叫我回头,我知道是他,我摇头,见了又能怎么样?难道还要再看一次他的背影吗?
就这样我们相视而笑,就这样两个被爱情抛弃的女人拖着行李箱走出了国门。
婆婆还是断断续续打电话过来问好,说我们怎么那么不懂事啊!这一次婆婆却站在他那边。说我们怎么这么不省心,一声不吭说离就离,然后一声声叹息,那孩子也是可怜,我已经不知道她说那个可怜的人是谁了。
新生活让我这个没出过国门的人吃了些苦头,小家伙也不安分,有一天琳娜献宝似的拿着两个莴苣回来,我问她哪来的,她“嘿嘿”笑了两声。
渐渐地,琳娜又搬回来一些婴儿用品,衣服和童车。
我们傍晚的时候会沿着河堤散步,这样多将来生孩子有好处,日子过得很悠闲,听说隔壁搬走了,又搬来一个华人。有一天,我下楼经过他们家门口的时候,看到屋里好多小孩子的东西,觉得稀奇。但是没还意思打扰。
我虽然在这边有朋友,但朋友能帮到的忙也有限。我将要独自面对待产和生产的并不轻松的过程。第一次怀孕,想想都有些害怕,在异国他乡生孩子呀,没有亲人在旁陪伴。衣食住行怎么办,医院怎么办,孩子出生后谁来照顾,我怎么坐月子?一连串的问题都摆在面前。我们两个都没带过孩子,连尿片都不会换,孩子7个月的时候,我们商量了一下,决定请个月嫂,最好是华人的,琳娜在我头上重重敲了一记,你当这个国内啊!
然后我们两个又开始恶补孕妇知识,出去买书,琳娜比我还像一个母亲,还专门报了孕妇班,我被她拉着出去听课。要不是看她肚子扁扁的,我都怀疑她是不是怀上了。
突然某一天,琳娜说隔壁来新邻居了,要不要去拜访一下。我比划了下我的肚子,怕吓着人家。
没想到让她请的月嫂真让她请到了,竟然是赵阿姨,我起了疑心,怎么可能那么巧,她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出来一趟多不容易。在我的纠缠下,琳娜坦白,原来是他,他居然还在这边,突然想起那天经过隔壁门口看到的那些东西,我指了指墙的那边。琳娜心虚点了点头。
然后我一整天都不说话,琳娜拿了些新鲜的木瓜回来,见我不搭理她。她坐过来,义正言辞指责我,你这是在虐待宝宝。还真敢说,我瞪她。
秋天来了,屋子里吹着南风,我把门打开,我的肚子已经大得可怕,像个大肉球,遥控器掉在地上,我却怎么也够不着,琳娜下楼串门,赵阿姨去买菜了。我侧着身子试了好几次都没有成功,突然肚子却一阵剧烈的疼痛袭来,我“啊”叫了一声。我想打电话,但是很痛,就在这时我听到脚步声,他穿着拖鞋蹬蹬跑进来,“你怎么了?”
“疼……”
“是不是要生了。”
“我……不知道。”我很害怕,预产期还有一个礼拜。
厉晟睿踩着油门,把车开得飞快,到了医院,抱着我冲进去。医生将我推到急诊室,他却被护士拦在外面,我当时疼得厉害,眼睛紧闭着,我听到他喘着气跟护士说,“I was her husband。”那一刻我发现我不恨他了。我那时候其实好想流泪,可我怕一张嘴,便有破碎的哭声溢出来。
疼痛像潮水一样,一波高过一波,一次比一次痛,脑子空空的,只能借以尖叫来宣泄猛烈的疼痛,原来,成为一个母亲是那样的辛苦……
一阵婴儿的啼哭声传来,一个新的小生命诞生了,我突然间有了感触,开心的,泪水的,疼痛的……
刚刚出生的宝宝皮肤红红的,头发湿润地贴在头皮上,四肢好像害怕一样蜷曲着,哭声响亮。然后,感觉身上渐渐没了力气,眼皮也渐渐沉重,倦意和疲惫袭来,真的很想就这么睡过去。可是孩子的哭声似乎渐渐嘹亮,声嘶力竭的叫人心疼。
突然很想掉眼泪,当时是一种说不出的情感,全身好像充满力量,不再茫然。
孩子出生后一系列手续都是他在办,我的事也是他一手操办。满月后,我不想太麻烦他,琳娜骂我卸磨杀驴,之后我再没敢提,只要对宝宝好,我这个半路出家的母亲没多少发言权。后来他自然而然住下来。天天在我和宝宝面前转。
有一天,我终于忍不住问他,“公司不管了吗?”
他说,“有人在管,我和他们电话联系。”
我翻翻白眼,不知道该怎么措辞,我说,“你没必要长期待在这边,再说,万一公司倒了,你叫我和宝宝喝西北风啊!”
他点头,然后笑了,我很久没看到他笑了,出了陪儿子的时候。平日里,他一见着我就心事重重的样子,是在受不了了。
其实,我在医院醒来的时候,爸爸特地打电话过来,老爷子说话中气十足,一听是孙子高兴坏了,问我名字取好了没,我说小名叫大宝,大名还得劳烦您,老爷子一连说了三个好,欣喜不言而喻。
他又问,孩子他爸是不是在我这边,我说是他送我去医院的,老爷子一口一个混小子。我安安静静地听着他骂,就像一个孝顺的女儿,温柔体贴。挂电话之前我终于问了一句:“爸,是不是我们结婚,你承诺了阿睿什么?”
爸爸在那边叹了口气,“孩子……你都知道了,爸爸是不是做错了。”
“……”
我笑了笑,“都过去了。”感情一旦掺杂进这些东西;就不再单纯。在一起时间长了大家都会有感情有感动,因为一起经历那么多事。但是我们最终没能在一起不是吗?
而且,感情这种事真的没有道理好讲,太在乎一个人,越希望自己在他心里的样子是干净的,清澈如水,不染纤尘,仿佛只有这样才有继续爱下去的筹码。如果玷污了这份爱,宁愿放手。
在这里,我们住在一栋华人公寓里,楼上楼下都是学生,在这个民主自由的国家,我突然有些理解。像他那么骄傲的人,在国外生活那么多年的人,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和一个自己不爱的在一起,并接受那个他不爱的女人,该有多绝望?
而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我坐在电话机旁边,眼睛看着孩子的小脸儿。
我老是揪着过去放不下,却忽略了后来他为我所作的一切,他把那些东西都给我和孩子,这半年来,琳娜不说,但是我也知道他离我很近,他为我做了这么多,而我甚至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给他。
过年了,我们回国,老爷子想看孙子。我以为会很尴尬,没想到他对外说我出国度假去了,他这大半年国内国外两头跑,竟然也没人怀疑。
年底了THR有福利,有别于往年的去景区旅游,今年是乡村旅馆,就是一大帮子人在乡下过一些清闲日子,很流行的,厉晟睿打电话叫我过去,在C市郊区距离家一百多公里,乡下地方不好找。
清晨五点多钟,我把车开到路牌下,一开车门,打了个激灵,好冷啊!好多唧哩呱啦的人围上来介绍我住旅舍,我一听到那陌生的口音,便晕了,她们挡住了我的去路,有一两个很过分要拉我的行李,我拖他拉,我几时见过这么大的阵仗啊!慌了,大叫,让他们走开。但是他们怎么也不肯走开,只是松手,仍围着我转。
我好不容易挤回车子,把车门合上,她们又过来敲窗,见我真不理他们,他们这才散去,我掏出手机打电话问题。
我把我的位置告诉他,问他,“这个地方在哪里?怎么过去?”
他把方向告诉我,左拐右拐的我听得头都晕了,荒郊野外的,系统跟本定位不到,问其他的车友。
大部分的人对我的问题不感兴趣,理也不理我,扭身就走了。我打电话给他,他说让同事来接我,有好一段路,我只好在车里等着。
天气特别冷,我又冷又饿,带上包包和手机,想去找点吃的,天却又下起了小雪,这几天几乎都在下雪,淅淅漓漓的,我开着车子到处找,倒了好几辆车,跑了好多地方,问了好多人,终于找到他说的那个地方。
拐进那座农庄的路口,我就远远地,铺天盖地的雪地里,远远地看见有一个一袭深色大衣的男人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那种安静跟周围的环境一点都不搭边,像是定格在某个瞬间的美好,周围都在动,只有那种美好存在着。我的心好像一下子平复了,不那么激烈地跳动,不怨不怕也不气。
厉晟睿站在农庄门口等我,那么自然地等我,把我打开车门,又去提起箱子,顺理成章得好像本应该这样。像一般的丈夫那样,围着妻子做一些平常的事。
乔颖他们出来,就看到我们,突然乔颖悄悄探头过来说:“许高阳,有这么一个男人在冰天雪地里等着,这辈子算是值了。”
我愣愣停下脚步,站在雪地里看着前面高大的身影,心想,这辈子就这样吧。
晚上的活动,是以前我们工作那个部门的同事,相比往年,今年更热闹,大多都升职加薪,很开心,大家转成圈围在一起,我和他挨着,他就没有什么犹豫大大方方的牵着我的手,看着一帮老同事,我心有戚然,要是我还在THR不知道会是什么光景。大家玩得挺HIGH,我中途离场,打算一个人到房间里躺会儿,他却发来短信:在哪呢?
我打过去,告诉他,我累了先睡会儿,1个小时后叫我。
他说,哦,那你睡吧。
我躺在床上,躺了大半个钟,他打电话过来说,叫我过去,要抽奖。
其实也没我什么事,毕竟我已经不是这里的员工了,
晚上一些同事组织打牌,我输了好多,他说我笨,早知道不要跟我一伙了,我说:晚了。
这帮人都是留过洋的,资本主义流放回来的,没那么多机会忌讳,玩得很开,有同事提议玩真心话大冒险,大家纷纷响应。有几个还不怀好意的看了我一眼,我头都大了,话说几年前的真心话我干了多大的糗事。另外几个知道内情的暗笑。
他比较背,被问:“一个月ML几次?”他表示不回答。厉晟睿标准式回答。
同事说:那你随便挑一个单身同事抱一下吧!
大家纷纷站起来鼓掌,都喝了点儿,情绪高涨,怪兴奋的。
他站起来,看着我的方向微微一笑问:“真的有这么好的事儿啊?”
大家轰的笑了,他转了一圈,盯住我,我想我应该不算了吧,赶紧往后退。
他睨了我一眼说:“你躲什么呀?”然后很快走到我前面,很用力的抱了我一下。虽然是很快的一瞬间,但我还是觉得心剧烈跳了一下。
有人提出抗议,他作弊,这样不算,要罚。
他点头,忍罚。
有同事说:“那你为什么还抱许高阳啊?”
“对啊!对啊!”
“为什么呀?为什么呀?”
他面不改色,“怕回去跪搓衣板。”
答案满意,大家使劲儿的鼓掌。
我趁机在他腰侧拧了一记:我怎么不知道家里还有这一酷刑。
。。/ 】【夭桃仙仙】整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