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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唐伯昭要带棹歌先行挑选礼服,所以,四人并未同行,只是相约在晚间再碰面。
当唐伯昭挽着棹歌走进大厅,所有的目光都在这一瞬间聚焦。唐伯昭外形极佳,身家丰厚,不但是社交界各大名媛竞逐的对象,更是政商两界大佬们眼中的标准女婿候选人。现在突然见他带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女孩前来参加今年最盛大的新年舞会,好奇、猜疑、嫉妒,无限的八卦精神在这一刻被充分发挥。
“我的眼光果然不错,你很适合白色,衬上这条蓝色披肩,非常漂亮。待会儿宠玉和亚轩来了,一定也会觉得你今天与平日完全不同。”
“有什么不同?”棹歌发现唐伯昭惊艳的眼神里还混杂了些许迷恋,这让她有些许的兴奋。她还是第一次穿上这样的衣服,当她第一眼看到镜中的自己,隐约竟有些迷惑,似乎她与生俱来就是过着这样的生活,镜中的她,高贵、优雅、美丽、坚定,就像真正的高贵门阀世家的小姐,而不是出生成长在最底层、最黑暗、最污秽、最卑贱的地方。
唐伯昭近乎着迷地看了棹歌一眼,“你今天晚上很迷人,很……”唐伯昭的声音微顿,目光在棹歌备显柔媚的小礼服上慢慢逡巡,“性感。”唐伯昭贴近棹歌的耳边,声音轻轻地低沉下来,耳语般对棹歌言道:“我有时候真的疑惑,你的真面目究竟是什么呢?”
唐伯昭的贴近和耳语令棹歌颈背的汗毛不由自主地竖起,她低下头强笑道:“唐哥哥,你再胡说,我就回去了。”一边说着,她一边拉开自己肩上的水蓝色真丝披肩将自己□的双肩密密遮住。唐伯昭看着她的动作,不禁哑然失笑,这可真是个纯真可爱的姑娘啊。
“我没有胡说,我说的是真的,其实,我真的很想现在就把你带走。”唐伯昭突然抬起头,目光近乎严厉地向四周扫去。
棹歌微愕,下意识地问道:“为什么?”
“你难道没有发现吗?有多少眼睛盯在你身上啊,我真的有点后悔带你来这里了,我应该把你好好地藏起来才对。”唐伯昭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托起棹歌的下巴。
“唐哥哥!”大庭广众之下,棹歌没有兴趣玩火自焚,她的目标只是点燃他就可以了。她一低头躲过唐伯昭的吻,抬头却看见唐宠玉正一脸笑容地推着可怜的楼亚轩走进来,顿时集中在他们身上的目光,全部都飞向了那一对,居然坐着轮椅来参加舞会,实在是太……太有创意了。可是,当棹歌对上楼亚轩的目光时,立刻便明白楼亚轩一定看到了唐伯昭的举动,他的笑容冷得没有一点温度。棹歌隐在唐伯昭身后的唇角不禁微微勾起,吃醋了么?
“宠玉、亚轩你们怎么现在才来?”唐伯昭带着棹歌迎向楼亚轩和唐宠玉。
“人家也要去买衣服做头发,还要化妆当然很迟啦。”唐宠玉嘟起好看的小嘴,俯下身圈住楼亚轩的脖子,“还有啦,亚轩说不想太早来,会被参观得很惨啦。哈哈!”唐宠玉亲昵地亲了一下楼亚轩的脸颊,在那一瞬间,棹歌有楼亚轩的脸上看到了明显的内疚与不安,可是转眼,他的目光又紧紧盯住棹歌放在唐伯昭臂弯里的左手。
“棹歌,你今天真漂亮,哇,这件是香奈尔的新款哎,哼,不用说啦,一定是大哥的眼光,他啊,表面上道貌岸然的,其实最色了,才会挑这么短的裙子。不过平时看你清清纯纯像个学生妹,没想到穿上小礼服居然还很有料哎。”唐宠玉凑到棹歌面前,围着她转了一圈,忍不住冲着她挤眼轻笑。
“宠玉,你在胡说什么啊!”棹歌故作羞恼地跺了跺脚,目光很自然地转向楼亚轩,如此近的距离,唐宠玉的话尽入他耳,他脸上勉强挂着的笑容都已经消失,只能看到他眼底隐蕴的怒火。棹歌心底不禁恶意再起,他……会不会在今天爆发呢?棹歌忍不住有些期待,若是在这样的场合,楼亚轩可以不顾一切,该是多么震憾的事件啊。
不过,这一切,仅止是想象而已,楼亚轩没有这份勇气,而棹歌其实也并不希望自己在这上层社会的第一次露面变成一场闹剧。
***
舞会正要开始,音乐才响了一个音却又突然停下。所有人都惊奇地看向主人,却见欧阳老先生突然起身迎向大门,这着实引起了一场骚动,是谁?是谁拥有这么大的影响力?
“纳兰先生,你的大驾可真难请啊。”
“欧阳先生言重了,是晚辈失礼了。”
“能来就好,能来就好。”
棹歌的目光越过人群,一眼就看见了那熟悉的身影,还有那温润悦耳,怎样都不会被错认的声音,就在初初响起的瞬间,整栋大厅里就像突然沉寂,棹歌的耳朵里视线里就只剩下了那个人而已。只是,下意识地她开始朝后退却,转头低身,不知道为什么,她一点也不想让他看到现在的她,更怕面对他的疑问。
“棹歌,你怎么了,不舒服吗?”唐伯昭发觉棹歌松开了他的手臂,并且完全没有跟随他们的脚步,距离他们已经有两三步远了。
“没,没什么,我……我只是觉得有点闷,我,我想到外面走走。”棹歌轻扶额头,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
“可是咱们一支舞都还没跳呢。”唐伯昭微微皱了皱眉,带着这么美丽的舞伴却不能在华丽的厅堂里拥她起舞,未免有点遗憾。
“我们出去跳吧,外面一样听得到音乐。”随着那个人的身影逐渐走近,棹歌很已经慌得有点不用脑子了。
“可是外面很冷。”唐伯昭犹豫地看着棹歌身上的短裙,他是无所谓,但是以棹歌这身装扮要到外面去跳舞,只怕会被冻得不轻。他看着棹歌,有些不解地道:“棹歌,你怎么了?好像很紧张似的。”
“没,没有啦,我只是……不太会跳舞,我不想让你丢脸。”
“哎,这有什么关系,我从最简单的舞步教你,保证你不会丢脸。”唐伯昭好笑地看看一直拉自己短裙下摆的棹歌,这傻丫头居然紧张成这样。
棹歌的呼吸越发急促起来,她已经顾不上在唐伯昭和楼亚轩面前演戏,她急匆匆地开始朝大厅的侧门走,但愿……但愿纳兰净尘一点也没有发现她。就在她走出侧门的刹那,她突然觉得自己有些莫名其妙,她干嘛那么怕纳兰净尘,他跟她不过见过少少几次面而已,甚至连朋友都称不上,就算让他看见打个招呼,又有什么关系,她到底在怕什么?心中虽然不断地问着自己,可是她的双脚却完全不听指挥地尽全力远离大厅。唐伯昭虽然有些奇怪,但是只以为她是不习惯这样的场合,紧张过度,觉得不舒服,所以才要急忙离开,所以紧跟在后面就追了过去。楼亚轩看着他们远远离开的身影,抓着轮椅扶手的手背,瞬间青筋暴起。
侧门出来就是一个巨大的阳台,比唐家的露台不遑多让,也是大得吓人。“棹歌,你在想什么,好像神不守舍似的。”唐伯昭笼着棹歌的肩轻轻摇了摇她才慢慢转回了神。
“没想什么,你看,今天的星星好多啊。”棹歌抬头仰望星空,半山的豪宅,空气份外清新,虽然寒冽彻骨,但这熟悉的温度却让她慌乱的心慢慢沉静下来。“你不冷么?”唐伯昭脱下自己的外套,披上棹歌裸/露的肩头,顺着棹歌的目光看向星空,“确实很漂亮,怎么样,漂亮的小姐,愿不愿意在星光下,与我共舞一曲?”
身后大厅里的音乐已经再次响起,整个露台上,因为气温的原因只有他们这一对站在外面。唐伯昭执起棹歌的手,搂她起舞。棹歌半依在唐伯昭的怀里,汲取着他身上的温暖,同时偷偷地朝大厅张望,纳兰净尘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整天游手好闲,无所事事,说是画家,可是那么大的画室里就只有一幅画,还是没画完的,像他这样的人,到底是靠什么在养活自己啊?还活得那么奢侈。现在居然还被欧阳老太爷如此礼遇,他到底是谁?
真是越想越奇怪,人怪事怪衣服也怪,尤其是今天,刚才扫过一眼,就看到他今天穿了一套乳白色中式对襟立领礼服,领口袖口都绣上了繁复的花纹,半长的外套左下摆绣了一只踏云而舞的银麒麟,一头长发习惯地编结斜整在右胸前,发尾还结了一个精致的银色长穗中国结,看上去就像古装片里最高深莫测的那种世外高人。不过,难以否认的就是他今天穿上这身称得上正式的礼服还真是帅得惨无人道,这会儿,里面想与他共舞的贵妇小姐们一定已经排到大门口了。
哎!哎!棹歌猛地摇头,极力想晃掉自己脑子里那堆乱七八糟的念头,她到底在想什么啊,纳兰净尘的事,与她何干啊!
“哥,你们在这儿啊,一转眼人就不见了,原来跑到这里来浪漫,不过……你们不冷啊!”唐宠玉突然从大厅里冲出来一脸暧昧地看着两人,棹歌望向她身后不远处的阴影,沉郁之气由那里强烈散发。
“什么事啊?”唐伯昭有三分不悦地看向唐宠玉,他才跟棹歌才出来五分钟,一首曲子还没跳完整呢。
唐宠玉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给唐伯昭,“欧阳爷爷叫你进去,说是要介绍那位纳兰先生给你认识。”
“纳兰先生?”唐伯昭有点疑惑,印象里商场上并没有一个姓纳兰的人物。
“是啊,纳兰先生,就是最后才到的那个很帅的白衣服的男生,天哪,我真的从没看过那么帅的人,真是太漂亮了。”唐宠玉一脸倾慕,满眼都冒着少女初恋般的红心泡泡,棹歌看着她那花痴的模样,不知从哪里突生一股无名火,纳兰岂是她可以倾慕的?
唐伯昭经此一提立刻想起刚才那位让欧阳老太爷亲迎到大门口的年轻人,若不是棹歌不舒服,他确实应该去结识一下。
“我有点不舒服,你们进去吧,我在外面再休息一会儿。”虽然外面真的很冷,但是一想起要跟唐伯昭、楼亚轩他们一起去见纳兰净尘,棹歌不由自主地便生出一种恐惧,她不想,很不想让纳兰知道她生活的另一面。
“不舒服?一定是在外面吹冷风吹太久着凉了。”一晚无语的楼亚轩突然开口,一开口便是隐含的冷嘲热讽,但棹歌现在没心情去理会他彻底打翻的醋坛子,她只想离那个大厅远一点。
“那我们跟欧阳老太爷说一声就回去,你不能在这里待着,这里太冷了,你会感冒的,来,咱们进去跟老爷子说一声就走。”
棹歌再无法拒绝,看来,纳兰她是非见不可了。
走过去那短短的一小段路上,棹歌假装整理仪容,不着痕迹地将手从唐伯昭的臂弯中退了出来,越走近纳兰净尘,她的头就越低,走得越慢,她甚至不断地在希望着有一条岔路可以让她直接绕出这座大厅,不必与他碰面。
“欧阳爷爷。”唐伯昭、唐宠玉、楼亚轩先后与欧阳老太爷打过招呼,唐伯昭顺手便将缩在他身后的棹歌一把揽进臂弯,半环抱住,充满了保护与占有的架式。
“伯昭啊,你是怎么回事啊,一转眼就找不到人了。”欧阳老太爷逐渐走近,他的目光瞄了瞄棹歌,颇有深意地笑了笑,“来来来,我给你介绍一个人。”随着他的话音,纳兰净尘白色长筒皮靴已经步入了棹歌低垂的眼帘,他和她之间的距离,只有五步而已。“这位就是如今在书画界享有盛誉的纳兰先生。”
“纳兰先生,这两位是唐氏企业现任掌门人唐伯昭和小姐唐宠玉,这位是远帆航业的二公子楼亚轩。这位是唐先生的……”欧阳老太爷的声音顿了顿,带了些疑问的目光落向棹歌。
“我的女友,风棹歌。”唐伯昭毫无顾忌地宣告着棹歌的身份,让现场的诸人都愣了愣,棹歌更是忍不住全身一抖,他!他为什么要这样说!唐伯昭感觉到棹歌强烈的不安,但他只是微笑着,将她揽得更紧。
棹歌下意识地抬头看向纳兰净尘,却见那人只是淡然地笑着,仿佛只是第一次看见棹歌,仿佛是一个真正的陌生人第一次相见,“在下纳兰净尘。”纳兰的声音还是那样温柔悦耳,温润如水,可是棹歌却只觉得像一盆冰水在这一月的寒夜里向她兜头浇下,连骨髓都被冻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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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兰先生,唐伯昭,幸会幸会。”唐伯昭伸出手去与纳兰相握,显得十分愉快。
“楼亚轩,”楼亚轩伸出手与纳兰握了握,有点不好意思地自嘲道:“出了点小意外,所以,得在轮椅上坐两个月。”
纳兰净尘浅笑,“祸兮福所倚。楼先生必有后福。”
“多谢先生吉言,我在法国时曾有幸欣赏过您的‘镜花水月’,那是我见过最美丽的油画作品。”楼亚轩的赞美看上去十分真诚,棹歌微微怔然,原来纳兰真的这么有名。
“哈哈,纳兰先生的画作被称为‘神明之眼’,据说凡是看过的人都会被诱惑。”欧阳老太爷在旁帮腔,纳兰只是微笑不语,不骄不躁,一派大师风范。
“纳兰先生画画这么厉害啊?不知道能不能帮我画一幅?”唐宠玉一脸崇拜地望着纳兰净尘,脸上的光彩让棹歌倍觉刺眼。
“哈哈,唐小姐有所不知,”不待纳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