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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色之图-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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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酒色之图
作者:丛苏
文案:
 天赋与爱情,虚情与假意,图谋与觊觎,可以选择的,可以放弃的。一个女品酒师的爱情迷藏。

 


、偶遇

周裕之进了酒店的红酒馆,那里是风华酒店的一处红酒私藏展厅。
说起风华酒店在本市酒店业的确独树一帜,除了本身高品质的顶级星级服务外,还有这么一句流传的话,“酒香起梧桐,全城看风华。”
梧桐是C城的别名,因为到处都种了法国梧桐,别具异国风情,所以又有梧桐城的雅称。因曾是法租界,当时的法国人也带来了特有的法国葡萄酒文化,尽管中间动荡多年,葡萄酒居然在C城扎根下来。而风华就是靠着独特的葡萄酒的差异化经营让同行望尘莫及,即使有后起之秀,也有外资老牌酒店进驻,但风华仍然凭着这一特色牢牢稳固了在本城高档酒店的首席,本城但凡重大活动均以在风华举办为荣。
不是其他酒店没有葡萄酒,实在是风华的后继资源强悍,多少年和法国勃垠第、波尔多地区的有名酒庄保持着密切的往来,几乎可以在第一时间拿到这些世界闻名酒庄的高品质红酒。
周裕之,风华酒店的未来掌门人,瑞士洛桑酒店管理学院科班出身,五年国际知名酒店工作管理经验,风华酒店现任董事长周闻生的儿子,目前刚低调回国。
风华酒店在周闻生的手里发扬光大,延续了祖父时代的精粹,又赋予了风华新的时代意义,风华的经营也许不是最奢华的,但一定是最有特色的,风华的风格也许不是最现代化,但一定是最贴心的,多年来入住率都能维持在90%以上,即使淡季空房率也是50%,超过平均水平15个百分点。
这一处红酒展厅设在地下,坐升降机下去,周裕之步出电梯门的一刻仿佛回到了中世纪的酒窖,油然让人有一种对历史,对古旧的膜拜之心。说实话,他很不喜欢这种模糊不清的神秘主义感觉,据说,周闻生每次来地窖时都要净手净脸,消除身上的异味。周裕之自然也经过了这样的洗礼,刚才去掉那身上的香水味道时,他还开玩笑地想下次搞个复杂的沐浴更衣仪式,然后加之神秘元素,或许会成为风华捕捉媒体的又一个噱头。
输密码推门进去,因是父亲的老朋友,一位师伯的到来,周闻生兴致来了,偏偏让他来取一瓶红酒。
第一层门之后还会有第二层门,令人惊讶的是第二层门居然半开着。或许也有人来取酒吧,好像也不对,这个酒馆的酒是不外售的。想到这里,周裕之不由放轻脚步,尽管他本人对红酒并没有特别多研究,但不表明不知道这些红酒的价值以及对其他人的吸引力。
转过一排酒架,看一个白色的身影站在架子前,像是个女的。之所以像女的,是因为那个人影穿衣是女式的打扮,但头发实在是太短,估计和他的长度也差不多。
周裕之看那个女的站的大大方方,好像并没有躲躲藏藏,压住心里的疑惑轻咳一声,女子应声回头。
周裕之心里赞叹一下,并不是有多美,长得当然不难看,关键是气质打扮清新随意,并不是他想的酒店工作人员。
头发削得短短的,烫了微微的卷,贴着发根,衬着星目白肤,像个眉清目秀的小男孩,看样子年纪也就二十出头。长款的白衬衫立领,外面绕一圈浅灰色的丝巾,长长地垂在膝盖处,七八分长的衣袖,衬衫中间是交叉的白色同质地腰带,束得纤腰盈盈,下面一条黑色紧腿的七分裤,踩一双褐色的坡跟鞋,双手抱臂,一只手托着下巴。好像被打扰了思考,眉头淡淡地有皱起的涟漪。
周裕之上下打量,看那女子不急不慌,脸上的表情温婉中透着疏远,猜想定是有原因才能进来这个少数几个人才有资格进来的酒馆。
看她表情好像也并不知道自己是谁,周裕之换上一副温和的表情,“对不起,打扰到您,有需要帮忙的吗?”
那女子摇摇头,一副生人勿扰的表情,扫周裕之一眼继续回转头对着一瓶红酒沉思。
周裕之撞个冷脸,着实有些怨气,但酒店服务做的就是与人交道的事情,自然消化,也不再多想,转身看琳琅满目的藏酒。
这么多酒,尽管有法文,英文和中文的小标签,但在周裕之眼里都差不多,到底拿哪瓶合适。
早年父亲也让他学学来着,但周裕之却一般,尽管承认是葡萄酒的经营是风华的特色,但西方酒店管理的熏陶令他更信服科学的经营与管理,葡萄酒只是辅助经营的策略之一,所以并不需要自己亲自上阵品评,不是有陈叔吗。
周裕之的这种观点自然遭到父亲的批评,告诉他要像珍惜自己最珍贵的东西一样热爱葡萄酒,因此还逼着他去上一个品酒培训课程,他是去了,但不表明天天去。
今天也是周闻生对他的考验。踌躇了半天,左看右看,最后下狠心闭着眼拿了瓶1981年的,年代久远总没问题吧,五十年的茅台不就堪比黄金吗?刚拿出来,身后却有人说话。
“那个年份虽然早,但那一年的葡萄不是很好。何况,红酒并不是年代越久越好,这样的酒恐怕也是收藏的想法,再品也没什么味道了。” 声音听起来清脆如鸟鸣。 
周裕之回头看刚才的女子正看着他,低头看看手里的红酒,又抬头看看女子,脸上的表情多少有些挂不住,但直觉这个女子说的又是对的,手上的酒说放不放的,僵在那里。 
那女子看他犹豫的表情,并不以为意,表情淡然,不因为他的尴尬而显不安,也不因他的无知而显骄傲,眨眨眼又补一句,“味道本该是辣的,因年份不好影响了葡萄的品质,却有了酸的味道。” 
周裕之心里知道碰到行家,心思动,不妨让她推荐一瓶,总好过自己瞎摸,语气客气,“我实在是不懂葡萄酒,要不,请您帮我选一瓶吧。”
那女子并不推拒绝,“是配餐用吗?”
“是。”
“主菜是什么?”
“好像是海鲜多一些。”
“吃饭的人是什么身份?”
女子半天听不到回答,回头看周裕之皱眉,表情高深莫测,知道他想什么,“不用多想,如果尊贵了自然要拿好的,如果是一般人,就看看其他,当然,如果你不在意,那就不用考虑这个问题。”
周裕之的想法被猜中,不好意思地笑笑,“应该不用考虑,您就看着拿吧。”
女子并不理周裕之的回答在酒架前扫了几眼,伸手取一瓶白葡萄酒,“这个不会错。”
周裕之被女子的自信大气震住,“请问怎么称呼您?”
“姓季。”女子冲周裕之点点头转到另一个酒架。
其实女子并不冷,外形温婉,声音柔和,可就是透着疏离,有一种温柔拒绝的力量。
周裕之把酒交到父亲手里,周闻生看酒瓶的标,略觉诧异地抬头看儿子一眼。
“我就知道来你这里就有好酒喝,果然不错。1988年法国波尔多地区产的白葡萄酒,颜色金黄,酒体清澈。没想到裕之年纪轻轻也懂酒啊。你不会把你父亲多年的珍藏错拿出来吧?”刘世伯大声地笑。
“经日兄,给你当然不能小气,多年不见,我还不至于。”周闻生也笑。
“刘世伯,这瓶酒也就是您来父亲才会拿出来,说到底是我沾了光。”周裕之心里着实被那个季小姐折服,刚才的一点儿担心全然消失,但疑窦又现。
待送走刘世伯,周闻生转头对周裕之说,“我想反正酒馆里都是好酒,任何一瓶都不失身份,想不到你还做对了,不是你挑的吧?”
周裕之笑,“爸你说对了,你怎么知道,的确我是不懂,但正好有一位小姐在里面,帮了我的忙。”
周闻生驻足,“小姐?叫什么?”
“只说是姓季,名字不知道。”周裕之很诧异父亲的表情。
“哎呀,季小姐终于答应来了,我得给她打电话。”周闻生满面欣喜,几乎是飞奔着要走。
“爸,是谁?”周裕之一把拉住腿脚不很利落的周闻生。
“季时年,我在勃垠第萨特酒堡遇到的天才品酒师,好像回国祭祖什么的,现在住在风华,我请她来我们风华做指导,为了表达风华的诚意,把酒馆的密码也给了她,请她随时参观,却一直没有答复。现在看来是同意了。”
周裕之想不出来天才品酒师是个什么概念,想着疏离的表情,“她很傲吗,不愿意来?”
“恰恰相反,她是太低调了。”
季时年,这个名字太有神秘主义的气质了了,跟她的人的表情和做派倒是很搭。
作者有话要说:开新文了,
欢迎品尝
那个很快就结了


、敌对

周裕之本想提醒父亲季时年应该不会在酒窖了,毕竟已经过去两三个小时了。但周闻生还是奔到酒窖,自然是人已经去了很久。
周闻生在酒窖里转了一圈,若有所思,紧绷的脸上现出微笑,然后回头对周裕之点头,“裕之,我们明天去拜访季小姐,我想她是心动了,甚至已经有决定了,就差我们这躬身一请了。”
周裕之尽管对季时年的专业水准有所目睹,但如此大的架子还是让心里不爽,见过骄傲的,但没见过这么骄傲的。这就是低调?他想起每天在汽车上总在耳朵边响的一则广告词,低调是高度的别名,当初他听了觉得这广告词太过矫情,现在看来,真的就有人在玩这种矫情。
周闻生从保险柜里拿出一个装帧精美的册子,打开来居然是聘书,或许是考虑到季时年的审美品位,聘书以端正的楷书写就,纸张也选用了特殊的材料,底纹有淡淡的兰花印记。
周裕之故意摇头,“爸,你不觉得太奢侈了吗?一纸聘书都要挖空心思,还请名师书写,如此费事,那润笔费得多少钱?这个毕竟也是有价的,可是这里面的条款,过分了吧。”
周裕之一条条念出来,“年薪数百万,还不包括季小姐可以随时享用酒窖里珍藏的美酒,全部免费。爸,你就不担心这个季时年毁了你的酒窖,毁了风华。您是不是太过于轻信别人了?或者您是不是在赌?”
“这个你不必担心,季小姐的人品还是信得过的,我也是考察了几年,特别留意了她这几年的活动。雷诺先生的推荐当然让我相信,但我更相信自己的眼睛。”周闻生自信满满地,他可不是随便拿自己的家当赌博,赌博可是项高精尖的技术,高明的赌王都是要做足功课的。
“裕之,别担心这份家业传不到你手上,交给你的时候只会更好。”周闻生不忘调侃儿子。
周裕之皱了眉头,“爸,你怎么会这么想。”尽管他也希望在风华大展身手,但是被父亲如此说教,毕竟不是让人舒服的。
“年轻人有点儿企图心不是坏事,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回来的时候我就跟你讲了,以酒立风华是我和我的上几辈所追求的,我知道你不信这个,起码是不全信,风华交到你手里必定有一番大变革,我会很难过,但古诗说死去元知万事空,风华一旦不在我手里,那也是我不能再控制的。”
“爸,我。。。。。。”周裕之有种心底被识破的尴尬,他的确是想过风华将来在自己手里怎么变革,甚至现在随着他对风华的了解就想做些改变。
“不用辩解,你能继承红酒传家,我当然高兴,但应该是个奢望。新的一代总有新的想法。”周闻生不以为意,摆摆手,意思儿子不用再谈这个话题。
周裕之把聘书翻来覆去地看,掩饰自己的不安,聘书的最后一页有一句古词,“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一下子感慨,周闻生的细节做得如此好,那一句古词是表达了对季时年的殷切期盼之情。只是不知道这季时年中文造诣如何,否则也是对牛弹琴。
“爸,我陪你去,需不需要我再去筹办些什么?”
“不需要了,她祖母的旧居我已经替她要回来了。还真是片好宅子,风水好,这么多年了,庭前梧桐树还是郁郁葱葱。”
“爸!”周裕之惊呼,那宅子虽然不大,也说不上多有名气,难的不是这些,而是要处理的关系,比如要要打通政府关系,把里面住的人迁出来,费时费力绝对不是以钱可以记的。
周闻生低头将聘书收好放到一个锦盒里,并不理会儿子,“我们可以走了。”
周裕之也不再说话,他觉得父亲现在不是在做经营,而是把红酒做得有点儿玩物丧志了。但是,诚如周闻生所说,他们各自有自己的经营思路和发展战略,他不对他的改革做出批评,他也不要对老子的事情予以置评,说一句话,他们都是骄傲的人。
两个人无语看着电梯的数字一直蹦到了12层,电梯门“叮”地一声响,父子正要出去,却被一个打电话的女子堵住出口,周裕之定睛一看,不是季时年是谁?
周闻生很激动,“季小姐,正来找你,这是要出去?”
季时年合上电话,浅浅一笑,“您找我什么事情?”
“如果方便的话,我倒想和季小姐找个时间谈谈。”
季时年歪着头想一下,“那就到楼下的咖啡厅吧。”
周裕之跟在周闻生和季时年的身后,看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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