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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方便的话,我倒想和季小姐找个时间谈谈。”
季时年歪着头想一下,“那就到楼下的咖啡厅吧。”
周裕之跟在周闻生和季时年的身后,看这一老一少,言语上一个恭敬,一个客气,说话走路都充满了仪式感。
落座后,周裕之很识相地把服务生叫过来,然后周到殷勤地转向季时年。
“季小姐,要喝什么?咖啡?果汁?茶?”
“哦,不,谢谢,我要一杯白水,矿泉水就好。”季时年微微颔首表示感谢。
周裕之很尴尬地没有号准顾客的脉,正了神色向服务生重复了要求,又替父亲点了茶,自己则要了杯咖啡。
“季小姐能来赏光,真是万分荣幸。说实话,我是一直等着季小姐,活了一把年纪,没做过这么没把握的事情。”周闻生呵呵笑着。
“周先生,我是晚辈,您这样说我岂不是让我难堪。”
“我向来不拿年龄欺人,虚长年龄那是自然赋予的,没什么可夸耀的,术业专攻,倒是难得。哦,介绍一下,这是犬子周裕之,多亏你昨天指点他,昨天才没出丑。”
“那……就是小周先生了,见到你很高兴。”季时年话未完忍不住笑,左边嘴角现出一个漂亮的梨涡。
“昨天谢谢季小姐,家父凭那瓶酒就猜出是您了,季小姐专业造诣高深,于我的确是高山仰止,不过何其幸运,得到高人指点。”周裕之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即使心里有任何想法,也绝不会在重要的客人面前表露出来。
“小周先生话讲得太好,我都不好说话了。”季时年嘴角的笑意收了八分,她不想对周裕之做出评价,但心里还是不太喜欢周裕之的圆通。
周裕之看季时年脸上的表情变化,基本猜到了对方的心思,这女人也似乎不喜欢他呢,不过性情倒是直率,神色即刻就冷下来,换上了所谓的距离感。她还是笑起来好看,刚才那一个梨涡的若隐若现,有了小女人的甜美娇俏,竟与不笑时候的冷清判若两人。女人再漂亮一旦太过骄傲了,必定是招人烦的。
周裕之不以为意,故意熟稔地把身体往季时年身边倾一下,“季小姐什么都不用说,一字千金。”为了得到她的那同意二字,他父亲真是付出千金啊。
“裕之,你可以忙你的去了。”不待季时年说话,周闻生急喊一声,这死小子再说下去保不准会说出什么不中听的话。
周裕之站起身行了标准的贵族退出礼仪然后转身向大堂走去。他就想挫挫这个季时年的傲气,看不惯周闻生一副粉丝见到偶像的痴迷态度,简直是盲目崇拜。
季时年看一眼周裕之的背影,抿一口矿泉水,“周先生的公子好像并不喜欢我的到来。”
“这个季小姐不用担心,裕之一直对我红酒特色经营持质疑态度,他学习西方先进的现代酒店管理理论,常年在国外,倒是对风华没有深刻的理解,所以,难免这样。作为当父亲的,我倒是希望他做出些变革,让风华永远年轻。”
“您不必担心,我对小周先生并没有什么想法,倒是您给我很多惊讶。我的确是被感动了,尤其是到过酒窖后,简直是个小型的红酒博物馆,我才了解到您为什么那么热爱红酒。我也热爱红酒,所以理解您的苦心和追求。跟一个志同道合的前辈一起工作,对我也是难得的。”
周闻生伸出手臂和季时年握手,这一招算是成交。
季时年握住签字笔在落款处签下自己的名字,聘书很美,她注意到了。签好字端详了几秒递还给周闻生。
周闻生并没有再打开,而是拿出另一个夹子,里面是一张盖了政府公章的纸,然后将那张纸又给了季时年。
季时年很讶异还有一个要签,仔细看条款,才发现原来是政府同意将城中的某处宅子退还给原主人,若主人不在,则由其继承人或后代持相应证明取回,时间仅仅在前三天。
抬手拄着额头,季时年好半晌儿垂着眼。周闻生只能看到她的头顶,短短卷卷的头发绕着发心一圈圈打开,黑黑亮亮的。
“周先生,我父亲如果知道这件事情,病一定会好一半。以前是我的祖母念叨这事情,后来祖母去世,父亲又开始惦记,您真上帮了我们季家大忙了。一定费了不少事吧,我知道政府的效率,估计也不会是这几个月的事情,少说也半年了吧。您早说,我又怎么会拖这么久。”季时年眼圈淡淡地红,手指抓着那一纸证明微微发抖。
“季小姐不用多心,我也不过是仗着国内人头熟,想试一试。我早说了,一个不知道办成办不成,另一个我也不想拿这些来压季小姐。我知道季小姐是热爱红酒的人,我只是想多结交个朋友知己,而不是让人来感恩。”
季时年举起盛着矿泉水的杯子,“周先生,我还是要谢您的。本来今天是出去继续问这个事情的,谁料您已经处理好了。我想,既然没有其他事情要办,好像可以开始工作了。”
作者有话要说:
、心思
周裕之的酒店管理经营理念并不排斥特色经营,世界上各家著名的老牌酒店本身都是有经营特色的,但究其本身都是针对服务而言,作为酒店,提供优质的服务当然是不可辩驳的天理。
他的新的酒店管理是在研究了诸多欧美百年老店考虑到国内文化,尤其是C城的实际情况制定的。比如新近推出的“宾至如归”服务。
说起“宾至如归”,这是任何一个酒店能够想到的,但也是很多酒店嗤之以鼻的,做高档酒店这四个字恐怕涵盖太少,就连街头的小宾馆都会打出这样的条幅。但周裕之却用实际行动阐释了什么叫真正的宾至如归。
举例来说,他把所有住过酒店的客人都进行档案管理,将会员服务推广到面向所有客人,客人的基本信息、喜好、职业、长相、住店次数、住店习惯,都整理成册。周裕之的要求很简单,就是酒店中凡有可能和客人接触的每个人员都要记住这些档案信息,要在第二次见面时就叫出客户的名字,能以“XX先生”、“XX女士”称呼,而不是笼统称之为“先生”、“女士”。至于前台和房间服务人员则要求更高,甚至客户喜欢左侧睡还是右侧睡,喜欢一个枕头还是两个枕头,酒要冰镇的还是常温的之类的细节,在客户入住开房间的同时前台人员将这些信息立即调阅出来给客房部。
总的说来,客人再到风华来,就如同回到自己的家,不用多想什么,肯定是最对自己口味的。
这样的管理自然是国内的异数,更别说C城了,因此方案推出引起酒店上下一片反对。高层说风华已经做得很好,C城是个旅游业发达的城市,就目前的管理服务水平也已经很不错了,何必多此一举,员工则抱怨本来手头工作就已经很多了,为什么还要背诵这些没用的东西,会员服务也罢,不是会员都要背,风华一年得来多少人,谁会有能力记住。
季时年再次遇到周裕之的时候正是他在酒店一隅训斥一个没有记住客户名字的服务人员。
周裕之背对季时年,年轻的小伙子正面对着季时年,年青而略显稚嫩的脸上青红一片,却也有不耐和不解。
季时年本是要躲开的,可走进通道才发现除了穿过别无他路,要么就原路返回。季时年是约了周闻生的,所以才会到工作人员的通道,这时候再退回去必须绕好大一个弯子才能重新到对面,时间肯定会晚,就季时年本人而言是特别讨厌迟到的事情发生。
斟酌再三,季时年还是决定穿过通道,对周裕之他们选择视而不见。这不是个打招呼的好时候。
年轻小伙子看着季时年慢慢走近,想要提示这里是“非工作人员免进”。对于季时年他当然是认识的,因为季时年已经住了好几天了,而且对待酒店的服务人员亲和。但是他并不知道季时年的新身份,理所当然地认为这个客人走的太深入了。
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加之季时年故意走的小心,走起路来更是没有一丝声音。
小伙子本是看季时年停了下来,顿了一会儿又继续往里走,走到这边的时候为了避开他们贴着墙低头疾行。
尽管是客房部总经理在训他,可小伙子还是觉得自己有义务拦住这个擅自闯到这里的人,胳膊伸出来撑在墙上。
“季小姐,这里您不能走。”声音急了些。
季时年本来是想低头溜边儿迅速通过,不防年轻人一声断喝,八公分的高跟鞋在地毯上一时绊蒜,身体歪到一边,忍不住“嗨哟”一声叫出来。
周裕之这才注意到自己旁边的墙上贴了幅美女壁画,下意识扶住季时年的身体,“季小姐,小心。”
季时年借着这把力气站正了身体,“不好意思,周先生,打扰到你们了。” 正正衣服,迈步还要走。
年轻服务员被季时年的状况也吓住了,知道自己又犯了错,不该如此大声和客人说话,可是如果是平时,他绝不会这样,会主动走上前去,礼貌地询问客人要去哪里,然后指出正确的路线,如果客人坚持这么走,他会更加礼貌地告诉客户这里是酒店人员工作区域,不方便客人进入。
责任使然,尽管自责给漂亮的小姐带来了困惑,年轻人又一次举起手臂挡住季时年的脚步,“对不起,季小姐,这里是酒店人员工作区域,不方便客人进入。您的手臂有没有受伤,我可以叫酒店医务人员来帮您看看。”
周裕之皱起眉头总算舒展开来,孺子还算可教。
“这位季时年小姐是我们新聘任的红酒艺术总监。”这个名头很怪哦。
“对不起,对不起,季小姐请原谅我还不清楚。”年轻的服务员一下子诚惶诚恐,今天的事情一错再错啊,还在总经理的眼皮子底下。
“没什么,你很尽职。周先生,你们……继续。”
周裕之看一眼季时年八公分的高跟鞋,微不可察地拧眉,这些女人天生就喜欢跟自己的脚作对吗?
“季小姐,你确定还能走?”周裕之保持了一个酒店人良好的服务礼仪,但因为季时年的特殊身份,语气怎么听怎么有揶揄的味道。
“谢谢,我约了周总裁。”口气也不善,潜台词,不用你操心。
“在下正好也去办公室,我们可以一起去。”周裕之貌似礼貌又恰有分寸地扶了季时年的肩膀就走,还不忘回头对还在发呆的年轻人说一句,“到人力资源部门领一个green apple,领一个red apple。”
服务员答应一声匆匆走掉,老板赏罚分明,究竟是好还是不好。
拐过弯,季时年停下来,“谢谢周先生,您的榜样一定会成为酒店员工的学习典范。”季时年不会幼稚到周裕之真的是心疼自己的脚啊手啊的,以他俩不太对付的气场来说,周裕之这么做,一是因为这是他多年做酒店服务的惯性使然,二是因为在员工面前总经理怎么也得来个表率吧。反正他是生意人,行为总有原因。
季时年从心底里生出对周裕之行为的某种排斥,尤其是他似笑非笑的眼神。他们之间不存在合适的磁场,所以还是保持距离为好。
“正好也到了,季小姐多注意脚底。”周裕之适时撤手,回身就是周闻生的办公司。脸上是得体的笑容,几个牙齿露得刚刚好,不过分虚假,也不过分热情,熨帖舒适,挑不出毛病。
季时年等周裕之进了自己的办公司才转身抬脚,说实话,如果不是周裕之出把子力气,她还是走路很困难的。谁让自己喜欢这双鞋呢。
在国内她的身高并不矮,因为体态匀称,甚至还会显得更高一些,不过在欧洲,她的苗条和个头在高大丰满的欧洲人群中就显得娇小羸弱,所以从某个时候季时年开始喜欢上了高跟鞋,一律都在六公分以上,而休闲的时候则补偿似的又是极平的平底鞋,那种软底的芭蕾鞋是她的另一个最爱。
周闻生看季时年一拐一拐地进门,大吃一惊,听季时年说崴了下脚脖子没什么事情,看看那双八公分高的鞋子,摇摇头,那表情就像隔了代沟的父亲不理解女儿的时尚。拨通电话让客房部送一双质地柔软的拖鞋到总裁办公室。
季时年不想让周闻生在自己的脚上关注得太多,忙岔开话题问周闻生什么事情如此着急。
周闻生深深地看着季时年,手指敲着一个烟斗。
“不知道算不算个好消息,我曾经跟季小姐谈起过想办一个葡萄酒品评大会,因为一直不能把世界上顶级的品酒大师请过来,所以多年来没有成行,始终觉得是个遗憾。”
季时年左手揉着仍有点儿疼的右臂肘,并不在意地抬头,“这是好事,对风华有好处啊。”其实,对于风华怎样经营她并不关心,目前季时年的工作就是搞一些有关红酒的沙龙,如果有国际级的品酒大师来当然是好事。
“现在好了,有你在,我的心里就踏实了。时年,我可以叫你时年吧。”
“当然可以,我也觉得总是季小姐叫起来很陌生的。这回来的品酒大师是哪里人?”季时年并不在乎称谓如何,叫名字会舒服一些,即使她的名字在外国人读起来拗口,她也坚持让他们叫他“时年”。
“时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