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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去过黑社会,安过窃听器。我们报过警,但证据被毁了,所以也无济于事。”
杨老看向叶一心,叶一心郑重地点了点头。少女筱筱不留痕迹地用手扯扯杨老的衣角,等杨老看过去的时候,筱筱鼓起勇气道:“外公,就让我收了她吧,当个记名弟子也行啊。我们既然是来道歉的,是不是也该拿出诚意来啊?我之前是不知天高地厚地私自应了人家,可这是我的错,人家相信我才放下戒心的,结果又被那个坏人趁机伤了。我们不知道是不知道的,知道了不插手也是我们的自由,可是我都嚷嚷着管了,却叫人给打了脸。外公,有些事真的是道个歉就行吗?如果行,他们也不会好好地被人给逼走了!”
杨老扭头看向自己的外孙女,忽然含笑道:“经了一事倒是有些成长了。”
筱筱见杨老并没有生气,再接再厉道:“外公,网上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别跟我说对不起,不原谅你好像还是我的错。’我们今天来道歉,应该会被原谅,可是即使被原谅了,我的错也不等于被抹消了。”
杨晚晴真的是不好意思了,她脸都红了,急忙道:“筱筱,谢谢你,你的好意我心领了。真的,我之前是真的没了解过杨氏太极剑,如果我事先知道,绝对不会冒冒失失地就要拜师的。宇庭受伤的事儿,虽然猜测着十有□是那个处长在幕后策划主使,也但只是推测没有确凿的证据,说不定真的是个巧合。所以,”杨晚晴转头向杨老道,“杨老,您没必要带着筱筱亲自登门致歉,这让我心里很过意不去。这个师我已经决定不拜了,但我会一辈子记得在太极公园里看到的杨老与筱筱练剑的情形的,忠心希望杨氏太极剑能一脉相承、发扬光大。”
杨老沉默了好一会儿没说话,半晌后才开口道:“你们是对好孩子。这样吧,虽然不能收你做弟子,但我可以尽点儿力,叫那位陈处长收手,你们可以继续留在C城发展,我保证你们能回到从前的日子。”
叶一心与路明远喜形于色,路明远生怕杨晚晴不识好歹,立刻插话道:“老爷子您要真出手管这事儿,那一切就都没问题了。真是太谢谢了!晚晴!”说完连忙示意杨晚晴道谢。
杨晚晴如他所愿,与高宇庭站起身来,郑重地跟杨老道了谢。杨老又若有所思地看了路明远一眼。
杨晚晴道谢后接着道:“杨老,非常感谢您,给您添麻烦了。这下我和宇庭就能放心了,先前我还怕即使回到老家,也怕陈处长还不放过。如今您能出面帮我们,我们就能安心地回去了。”
杨老还没有说什么,路明远已经诧异地问了出来:“怎么晚晴!你还要走?!”
杨晚晴看了他一眼道:“是的。陈处长不伤害我们,不代表不打压宇庭,他正好是在交通口上吃饭的,如今已经是丢了工作了,在C城他没有良好的发展环境与进步空间。所以我想我们还是回去的好,但愿陈处长能得饶人处且饶人,如果他能不伸手去河北,就算放我们一马了。”
筱筱闹心了,扭着身子对杨老道:“那个处长凭什么这么牛啊?外公!您还是政协委员呢!您为什么不为民做主!求您了!我知道我没有资格收徒弟,那我……”筱筱急中生智道,“那我替我师父收还不行吗?杨晚晴虽然练好太极剑难了,但她能做我做不了的事情啊!她还挺聪明能干的,让她编纂师父留下的札记,剑术修行纪要,太极理论根源与探究……这些您让我做做不了的,我看她都行啊!”
筱筱的这一番话倒说到了点子上,杨老最遗憾的就是这个为了民族大义,抗日时牺牲的师弟。他留下来的那些理论上的东西,筱筱实在是静不下心来领会、传承、发扬光大,甚至很多都不甚理解。
杨老沉思了半晌,忽然问杨晚晴道:“晚晴丫头,你大学学的什么专业?能看的懂文言书籍吗?”
杨晚晴如实回道:“中文专业。我学过古汉语,看文言文基本没有障碍。”
叶一心敏锐地发现杨老对杨晚晴变了称呼,他抓住时机开了口,郑重其事地对杨老道:“请您老人家考虑。”
新身份
。
那天杨老来拜访,最后并没有做出什么决定,只不过承诺了要跟陈处长透个话儿,帮杨晚晴和高宇庭度过眼前人身都受到威胁的难关。
杜美莹结婚的事儿早就筹备得差不多了,就在等好日子到了。因此这几天就一直住在了杨晚晴这里,给她开散开散心情。
第三天夜里,少女筱筱来了电话,直接打给了杨晚晴,刚一接通就滔滔不绝起来:“哈哈,我告诉你一个坏消息、一个好消息。那陈处长居然把手我外公身边来了。他原先派了人监视你的新居,我外公去的时候在广场故意绕了四圈,就是给他看的。结果他看明白了,居然透过关系找人来套我外公的话儿来了。那人跟我外公关系还算不错,他先劝的陈处长,说我外公插手了让他差不多就算了。那陈处长说‘我是可以算了,但这口儿上的有眼色的,都知道我与那姓高的小子有不快,别人对他怎么样我可管不着。’他就是这么说的,挺驳人面儿的。”
“还有个好消息。他这么一整,我外公说了解他的为人了。是那种自尊心极强,有点不择手段的。我外公吐出去的唾沫都是钉,这事儿他想浅浅透个话儿是解决不了了,要管就得往深里管。杨姐姐,我外公准备收你当我师父的记名弟子了,以后你就是我师妹了。明天你和你老公准备一下,咱们要跟陈处长见个面,还有C市交通厅的厅长。”
杨晚晴听她说完,问了一句道:“什么是记名弟子?”
少女筱筱道:“这你都不知道啊。就是挂名的,不是那么正式的弟子。在武林中,记名的弟子多处理外围事务,也不接触本门核心机密。”她似乎是怕杨晚晴不高兴,又接着道,“可是记名弟子也是本门的人,而且记名弟子也有转成正式弟子的机会。”
杨晚晴懂了,问道:“就跟名誉理事长什么的差不多?”
少女筱筱直戳核心:“差远了!名誉理事长是大团体借那理事长的名誉,沾那理事长的光,你正好倒过来。”
杨晚晴这次真懂了,言简意赅道:“明白了,记名弟子就是抱大腿。”
少女筱筱气乐了:“咳咳,你说的真低俗,不过,你抱不抱啊?这是大腿,那是胳膊,你顶多算个手指头。”
杨晚晴叹口气道:“以后都是一家人了,你说话给我留点面子啊,筱筱。”
少女筱筱得意了:“别没大没小了,我入门早,喊师姐!”
杨晚晴不上当:“等我把这名记上再说吧。”
少女筱筱道:“咳,你还不见兔子不撒鹰了啊?”
两个人又聊了几句,杨晚晴居然跟这少女筱筱还挺有话说的,等放下手机,只见杜美莹笑得花儿朵朵,猛地朝她扑了过来,将她压到沙发上,一把抱住了大腿道:“祝贺你抱大腿成功!你的大腿就是我来抱了!以后请多关照!”
高宇庭听到电话的动静,正从卧室里出来,正好看到这么一幕。他伸手掩住眼睛,半侧过身子,故意道:“哎呀,这场景真香艳,你俩干嘛哪?”
杜美莹将头歪到杨晚晴身上道:“你媳妇即将有个不错的新身份了,我提前抱大腿。”
杨晚晴没来得及跟她闹,手机又响了起来,叶一心打来的,他开门见山道:“筱筱给你打电话了吧晚晴?这孩子不太会说话,整出啥闹心词儿来你别介意。杨老已经决定将你收到他师弟门下当记名弟子了,这是好事,是机会。我知道你其实是个自强自立的女人,但你犯不着跟自己过不去,一定要珍惜。我再告诉你点儿□,杨老的师弟抗日期间为国牺牲了,没留下亲传弟子。筱筱也是杨老特意给师弟一脉留的传人,你与筱筱是‘唯二’的传人,明白吗?在杨氏太极剑一门,你俩是‘唯二’的女徒弟,会是杨老和其他弟子们爱护的小师妹。这是最好的结果了,晚晴恭喜你!”
杨晚晴有些感动了,她没想到叶一心的心思那么细,还能体谅到她内心深处的小小纠结,她连忙开玩笑般地回道:“知道了,叶大哥,谢谢你。我要是不珍惜这次机会就真的‘二’了。天上一直冲我脑袋掉石头,这次好容易掉了个大馅饼,我肯定张大了嘴接着,一口给它吞了,也不枉费我被砸的那一身包。”
叶一心被她的比喻逗乐了,语调轻松起来:“这样我就放心了。”
杨晚晴动容,真诚地道:“谢谢你,叶大哥。”
叶一心也顺势开起玩笑来:“你叫明远‘班长’,却叫我‘叶大哥’,我总得对得起这三个字。是吧?”
杨晚晴真诚地道:“你们都是我的贵人啊!”
叶一心在那头沉默了一下,半晌才又笑起来道:“哈哈,是么?以后你就是我的贵人了,请多关照啊。”
。
第二天,杨晚晴穿上了那套两千八百多的裙子,还是杜美莹之前送她的,想想这是好事,又围上了那条大红的羊绒围巾。
裙子是高档呢料的,紫色时装版,过膝的长度,因为是最小码,杨晚晴只贴身穿了一款黑色的薄保暖内衣,下身倒是又套了个薄羊绒裤,然后套上了黑色高筒靴。
她自己梳了个韩式盘发,又戴上了一根毛茸茸的细毛黑色发卡,发卡中间靠左的位置有两颗小小的红心,耳朵上也配套带了两个红绒布包裹的心形耳钉。
杜美莹坐在沙发上品头论足:“好看啊这套衣服!彩头也好!紫气东来,大红大紫!”
杨晚晴故意问:“就衣服好看啊?人不好看?”
杜美莹赞道:“当然人更好看了!你没看高宇庭眼都直了吗?”
杨晚晴噗嗤笑出来,看向在一边安静等着的高宇庭。
他今天也刻意装扮了下,挺直的身板,浓密的眉毛,有神的眼睛,微笑的嘴唇。灰色羊绒毛衣,黑色呢料的韩式外套,施工时晒黑的皮肤经过一个冬天已经恢复了过来,头发昨天特意去剪过,早晨杜美莹又帮他吹了个型,显得格外的帅气。手上虽然还打着石膏,但他胳膊上搭着的黑灰白三色格子的驼绒围巾,正好给遮挡了起来,不注意就看不到。
杜美莹打断他们的眼神交流,插话问道:“哎,晚晴,你那耳钉挺好看啊,还有你那发卡,多少钱哪买的?”
杨晚晴回神道:“啊,地摊买的,耳钉一块钱一对,发卡五块钱一个。我还有好几对这样的耳钉,你喜欢送你一对。”
杜美莹吃惊地张大嘴巴:“你真大方。”然后绕着杨晚晴转了一圈道,“你不说谁知道你戴了一块钱的耳钉啊,我去!这人吧,还得有气质,有气质了衣服也跟着涨档次!”
然后她看杨晚晴与高宇庭都收拾完了,就道:“下楼吧,我去提车送你俩过去,约的是我办婚宴的那家酒店,挺郊区的,不过离杨老的别墅倒很近。对了,那个别墅群还是路班长家里开发的呢。不知道陈处长带不带她闺女来,哼,晚晴挺直你的身板,只要她来咱把她比到泥儿里去!”
几人下楼后,却发现楼下早有车在等着了。筱筱摇下车子后座的车窗大声招呼道:“师妹!”引得几个路人往这边看了一眼。
杨晚晴赶紧跟杜美莹交代了两句,然后拉着高宇庭上了车。高宇庭坐副驾驶,她挨着筱筱在后座坐了。筱筱打量了她一会儿道:“打扮打扮真漂亮啊师妹!”
杨晚晴无奈道:“我一听到你喊师妹就有种穿越时空的不真实感。”
筱筱从口袋里摸了摸,递给她一个挂件道:“给你个有真实感的。”
杨晚晴接过去,只见这是一个光泽度很好的玉牌,清凉似冰,正面刻着杨氏太极剑的门派名字与标志,背面刻着她的名字和一对阴阳鱼。
筱筱从脖子里拽出了一个跟她一样的玉牌道:“这个是我的玉牌,都是冰种翡翠,上档的。其实按说记名弟子是没有正式玉牌的,但外公说我师父门下只咱两个根苗,就也给你做了玉牌了。我看你迟早会跟我一样正式入门的,你可得努力啊,好好研读传承师父留下的太极剑理论方面的东西。”
杨晚晴郑重地收起玉牌道:“我一定会努力的。”想起昨天叶一心跟她说的话,看来还真的是挺对的。
杨晚晴将那玉牌献宝似的递给了高宇庭看,高宇庭仔细看了看,笑着回头对杨晚晴道:“晚晴,我们如今在C城有了家,也有了亲人了。”
这话说的杨晚晴的眼睛一阵热辣,筱筱听得很高兴,拍拍高宇庭的肩膀道:“妹夫,说的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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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晚晴本来以为这次的见面吃饭,会是刀光剑影、暗流汹涌、波涛澎湃的,但是没想到真的就是吃个饭。她见到了交通厅的厅长和陈处长,杨老正式地给他们双方做了介绍,她还跟陈处长握了手,然后就是厅长和处长一起恭喜杨老门下又添门徒,接着大家吃饭,吃完饭就散场了。
散场后杨晚晴有点懵,对筱筱道:“这就完了?”
回答她的却是杨老:“傻孩子,这就足够了,放心吧。”怕她不明白,便继续提点道,“我不会无缘无故请厅长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