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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北堂烈愿意,他可以随便找个理由继续凶她,可是,看到那张挂着泪痕的脸,他还是不忍心,只能任她这么架着,艰难地拾阶而上。
费了好大劲,夏静初终于扶着北堂烈在客厅的沙发上躺好,因为担心会惹怒他,夏静初只能乖乖装哑巴,小心翼翼地帮他把伤腿放到舒服的位置,然后不声不响地给他端来温水。
她这么乖,想找借口骂她也找不到,北堂烈完全没了脾气,语气也软了下来,“去,做点宵夜。”
“你想吃什么?”
“你晚上做的饭菜还在吗?”北堂烈本能地想到了那一桌丰盛的晚餐,如果不是他坚定地说一定会赶回来,她也不会准备这么多。
“还剩很多,我去给你热。”夏静初知道他一定没吃晚饭,却又不敢问出口,她能做的,只有尽快把饭菜热好端过来。
看着那抹瘦削的身影小跑着离开,北堂烈一点也不觉得开心,他做了这么多违心的事,好像什么也没改变,她所谓的死心,只是逼于无奈的妥协。。。。。。
吃完简单的晚餐兼宵夜后,北堂烈的私人医生终于姗姗来迟,经过一番检查,周医生谨慎地给出了建议,“虽然子弹射中的部位不是很深,我还是建议你安心在家里修养一段时间,以利于伤口复原。”
若是依着北堂烈以前的脾气,肯定会不耐烦地乱吼一通发泄心里的郁闷,可是今晚,他的反应却异常平静,也许,他认为留在家里静养几天也没什么不好,至少,可以心安理得地让夏静初寸步不离地守着他,“我这几天都不会出门,你记得每天都过来检查一下。”
“是。”北堂少爷突然变得不那么难伺候,周医生也乐得挣这份钱。
周医生离开后,偌大的客厅里便只剩下北堂烈一个人,在刚刚经历被偷袭的意外之后,他变得很没有安全感,身边没人,他觉得不踏实,“夏静初,你在干什么?”
“在。”听到主人的召唤,正在收拾客房的夏静初急忙跑了出来,“我在收拾客房,我觉得。。。。。。你住在一楼会比较方便。”
“过来坐下。”北堂烈拍了拍身边的空位,低声招呼道。
夏静初乖乖照做,安静地坐在他身旁,等待他的下一步指示。
“告诉我,你不爱我。”北堂烈又开始残忍地自我麻醉。
“我不爱你,我只是你的情妇兼女佣。”只要能让他高兴,夏静初愿意做任何事,包括撒谎。
“很好,很好。。。。。。”北堂烈麻木不仁地呢喃自语着,情不自禁揽她入怀,疲惫的双眼缓缓合上。
“你一定很累了,我扶你回房去睡,好不好?”虽然很不想打破这份奢侈的宁静,可夏静初还是希望他能尽快忘记今晚的意外。
“我在等莫彦的电话,我要知道是谁这么不知死活想要我的命。”今晚的意外不查出结果来,北堂烈肯定不会有心思安睡。闭上双眼,眼前依然闪现着狂热酒吧发生的那场意外,去狂热酒吧完全是一时兴起的决定,按理来说应该不会有人早有预谋地埋伏在那里,想杀他的人或许也只是一时热血沸腾的冲动。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一次,他可以侥幸逃过一劫,下一次可不会这么幸运。
因为涉及到敏感话题,夏静初不敢再追问。守住了嘴,心里的担忧却越发强烈,原以为像北堂烈这么强悍的人应该是人见人怕、鬼见鬼愁的,却忽略了另一个事实——权势和地位背后少不了血腥的杀戮,他树敌太多,想置他于死地的人肯定不止一两个。。。。。。
煎熬的等待一直持续到凌晨一点半,莫彦终于打来了电话,他带来不是什么好消息,“烈,雷振豪回国了。”
“雷振豪还活着?”这不仅是个坏消息,还是个让人意外的消息。
“不仅活着,而且还活得很好。”莫彦沉声答道。
“那就再让他死一次!”北堂烈不以为然地斥道。
“事情有点复杂,等我回去再说。”说完,莫彦便挂断了电话。
夏静初一直坐在一旁安静地听着,她不知道雷振豪是谁,但,从北堂烈的表情来看,这个人的存在绝对是个巨大的威胁。。。。。。
075 烈的过去
接完莫彦的电话后,北堂烈的脸色变得越发深沉凝重,夏静初只能识趣地主动回避,“我上楼给你拿几套换洗的衣服。”
“你要是困了就先去睡。”北堂烈烦躁不安地揉捏着太阳穴,眼角微微扯动着,看得出来,他的身体状况并不好。
“你怎么了?是不是头疼?”夏静初刚准备起身离开,看见他一脸的痛苦表情,只能暂且停下脚步。
“你去外面把阿齐叫进来,我有事安排。”北堂烈的确是头疼欲裂,但他不会当着夏静初的面承认,雷振豪突然出现,也意味着短暂的安宁生活就此结束,他必须严阵以待布好防御,以免再次出现今晚的意外。
阿齐也已经听书了雷振豪回来的事,他料到老大肯定会找他,所以他就在门口,随时等待召唤。
“阿齐,事情是不是很严重?”距离客厅还有一段距离,夏静初便小心翼翼地向阿齐探问道。
“没事,老大和彦哥知道怎么处理。”事关重大,阿齐依然保持一贯的谨慎。
知道北堂烈要找阿齐谈正经事,夏静初不敢跟过去,即便如此,她还是不小心听到了他们谈话的核心内容——
“多安排几个能干的兄弟去医院,交代他们,只管做事,不该说的话别乱说。”
事情再清楚不过,北堂烈是在安排阿齐多派人手去医院保护韩雪。
雷振豪阴险狡猾的小人,脑子里都是坏水,他一定会极尽所能地向北堂烈展开报复。北堂烈并不害怕正面交锋,怕就怕雷振豪抓着他的弱点威胁他,因此,保护好身边的人就显得尤为重要。
‘在他心里,始终还是把韩雪放在最重要的位置。’夏静初在心里低叹一句,脸上浮出几丝无奈的苦笑。
上楼之后,夏静初径直朝着书房走去,书房对面,是北堂烈的房间。
这不是夏静初第一次进北堂烈的房间,但这一次的情况和之前有所不同,现在,她的身旁没有他,也不用担心他会突然出现,这就就意味着她可以做一些一直想做却不敢做的事——例如,把床头柜上背面朝上的相框翻过来。
第一次,夏静初有机会见到北堂烈小时候的样子,照片里的男孩害羞地倚在妈妈身旁,稚嫩的眼神里充满了好奇,很难想象,这个一脸羞涩的小男孩长大之后会变得如此冷酷。
受好奇心的驱使,夏静初做了一件更大胆的事——她把相框里的照片取了出来,照片取出之后,她惊讶地发现这张照片的三分之一被折叠了起来,显然,北堂烈是想刻意隐藏这一部分,这本来是一张温馨的全家福,他为什么要将爸爸的部分藏起来?
带着这个疑问,夏静初继续讲大胆进行到底,虽然偷看别人的隐私不是君子所为,可她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双手,床头柜的抽屉被打开,一本泛黄的日记赫然于眼前。
‘不能看。。。。。。。不能看。。。。。。’夏静初不停地在心里提醒自己,可最后,她还是展开了这本日记。
善良的凡人之所以会变成嗜血的恶魔,是因为他被推进了地狱——这是写在扉页上的话。
准确地说,这应该是一本回忆录,上面记载的事情零碎且没有时间规律,叙述方式也很混乱,可就是这没有头绪的一段段话,却让夏静初了解到了一个她永远也无法想象到的北堂烈,如果这上面记载的事情都是真的,她可以理解为什么一个稚嫩羞涩的男孩会变成冷酷嗜血的恶魔。
六岁,亲眼目睹爸爸将妈妈和两个男人关在房间里做那些只有夫妻才能做的事;
八岁,母亲被追讨赌债的人逼得从阳台跳下,就在他面前坠楼身亡;
十岁,为了填饱肚子,他忍着屈辱和两条狗同吃一碗饭;
十一岁,为了救一个和他一样可怜的男孩被打折了胳膊,那个男孩就是莫彦;
十三岁,在困兽角斗比赛中赢打败了所有比他年纪大的对手,因此赢得了进入帮会的机会;
十五岁,在暴风骤雨中被三个男人轮爆;
十七岁,初恋女友背叛他选择了读医大的高材生;
十九岁,被砍十六刀,九死一生;
二十一岁,挣到了人生的第一个一百万,却在医院里躺了整整一个月;
二十三岁,为了一个女人,他差点和莫彦反目,最后发现,这一切都是那个女人使的反间计;
二十五岁,第一次被女人用枪指着头,这个女人昨晚才接受了他的求婚。。。。。。
可怕的事实已经超出了夏静初的心理承受力,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她绝不会打开这本交织着血泪的回忆录。
可惜,这世上没有如果,时光也不会倒流,只一眼,那些残酷的文字便已刻骨铭心地印在了夏静初的脑海里,知道了他的过去,再想把和他有关的记忆从心里抹去,将会越发困难。
因为心有郁结,房间里的空气似乎也变得无比压抑,夏静初已经没办法继续在这里呆下去,现在她要做的是把相框和日记本放回原位,然后随便拿几套衣服尽快逃离。
当夏静初回到一楼时,莫彦已经回来了,知道他和北堂烈要谈正事,她也不敢靠近打扰,悄无声息地漠然离开是最明智的选择。
“现在是非常时期,你真的放心让她离开这里吗?”看到那抹瘦削的身影径直走向一楼的客房,莫彦很自然地把话题转移到了夏静初身上。
不放心又能怎样,即便北堂烈真有享齐人之福的心思,也不敢让两个女人都住在这里,“你给她找的新住处安全吗?”
“这世上没有绝对安全的地方,最保险的办法只有一个——尽快除掉雷振豪!”莫彦坦白道。
“要除掉他不难,要做得滴水不漏可不容易,在没有查清是谁在给他做靠山之前,不能轻举妄动。”好不容易才有了今天的短暂安宁,北堂烈不想再过那种血雨腥风的生活。
意外来得突然,问题有点棘手,莫彦却依然能保持冷静,“我已经拜托东叔在查,应该很快就会有消息。很晚了,你腿上还有伤,我扶你回房休息。”
“这几天我都不能出门,明天你抽空去医院看看韩雪,记得,别把我受伤的事告诉她。”真是难为北堂烈,一颗千疮百孔的心,却要惦记那么多人和事。。。。。。
莫彦点点头,扶着北堂烈小心翼翼走向客房。
扭开客房的门,房间里面空空如也,只是隐隐能听到浴室里有水流的声音,不用想也知道里面在发生什么事。
“就这么几步路,我自己会走,你也累了,早点休息,养足精神才好做事。”很显然,北堂烈没打算让莫彦进房间。
“你小心点。”莫彦冷着脸答了一句,把拐杖递给北堂烈,迈着大步离开。北堂烈这个小气的男人在别扭什么,莫彦怎么可能感觉不到,反正他也不想见到那个女人出浴的香艳模样,快点离开,也省了见面尴尬。
事实证明,莫彦和北堂烈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五分钟后,夏静初从浴室里走了出来,从她的衣着造型来看,完全和香艳二字沾不上边,如果不是闻到几丝淡淡的沐浴乳香味,肯定不会有人知道她刚刚洗过澡。
“穿戴得这么整齐干嘛,怕我吃了你?”北堂烈慵懒地斜靠在床架上,微眯着眼问道。
“你打算就这样睡?”夏静初的心情无比沉重,面对这个疑似暧昧的问题,她选择回避。
“我不想动。”伤口疼,心也累,北堂烈会想动才怪。
“要不要。。。。。。我打点水来帮你擦一擦?”北堂烈毕竟刚受过枪伤,身上多少会残留几丝血腥味,夏静初可不想整晚都闻着血腥味睡觉。
北堂烈没有做声,算是默许。
虽然嘴上说不想动,但北堂烈还是在夏静初端着热水出来前主动脱掉了上衣,古铜色的肌肤在柔和的橘色灯光映衬下别有一番深沉的味道。
这副健硕的身体已经见过很多次,但夏静初却是第一次注意到他身上有这么多伤痕,长的是刀伤,颜色不深;而那一点点深色的圆形疤痕应该是中枪后留下的。
手指轻触到这深深浅浅的伤痕,再联想到那个小本子上记下的悲惨往事,夏静初很没用地哭了,北堂烈是个强悍的男人,柔弱的她却对他产生了莫名的心疼。
“又怎么了?”灼热的泪一滴滴滑落在北堂烈的胸口,仿佛要透过皮肤渗进他心里,他的理智已经濒临崩溃。
“我以前都没注意到,原来你身上有这么多伤。”泪止不住,夏静初也不想去擦它,郁结堵在心里,压得她喘不过气,只能用流泪的方式发泄。
北堂烈的心已经彻底被这滚滚热泪融化,他无法再伪装出虚假的恶劣,“伤口都已经愈合成了伤疤,有什么好哭的?”
“眼泪自己掉下来的。”夏静初别扭地解释了一句,急忙蹲下身,借着换洗毛巾的间隙把眼泪擦干。
努力平复好心情后,夏静初再次坐回床边,仔仔细细地帮他把上身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