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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没夸你，你谦虚什么？”黄果树说完投了一枚白眼转身朝方芳芳走去。
方芳芳来了兴趣，瞥了眼李天一跟那个女人，转过头问：“那女的是谁？”
黄果树头都没抬的说：“我妈的情敌。”
方芳芳听到这话又瞥了瞥那边交谈甚欢的两个女人，疑惑她们怎么能看上去这么和谐？
“婶婶，你给我看看这个问题。”黄果树递给方芳芳手中的书。
方芳芳回过神，看了一眼，这类问题很常见，只是问题的形式不一样，实质却是一样的。
“这个问题……”方芳芳每次都说‘这个问题很常见啊。’说到这儿就想换一种方式表达，结果嘴一抽说成了：“这个问题很见啊。”
黄果树一脸错愕的看着方芳芳。
方芳芳尴尬的挠了挠头皮，本想在解释一下的，门铃却在这时候响了起来。
黄果树第一时间就到了门口。
方芳芳也朝门口看去，门一开，进来一个男人，一个熟悉的男人。
“凉介！”方芳芳喊着就窜了过去，凑到了凉介的身边，一把揽住他的胳膊。
没等凉介甩开方芳芳的手，黄果树就已经一脸不高兴的怒视着方芳芳揽住凉介的手了。
“你怎么会来这里呢？”方芳芳抬头一脸笑意的问。
黄果树一把拉过凉介，然后阴着脸对方芳芳说：“舅舅是来找我的。”
“舅舅？！”方芳芳很诧异。
凉介自然的拿掉方芳芳揽住他胳膊的手，没有理会方芳芳，拍了拍黄果树的头：“今天的任务完成了吗？”
黄果树点了点头，然后瞥了一眼方芳芳说：“嗯，婶婶帮我的。”
凉介这才看了方芳芳一眼，然后回过头对黄果树说：“你这个婶婶大学都不能顺利毕业。”
方芳芳阴了脸。
一来二去，方芳芳弄清了黄果树跟凉介的关系。凉介的妈妈跟李天一的爸爸一母同胞。
想来，凉介确实是黄果树的舅舅。
难怪昨天感觉上看到了凉介的车，事实证明，方芳芳的眼神还是挺好使的。
这样算起来，那天在园子里遇见凉介时他手里的三张门票就有了解释。
“舅舅，有眼无珠的什么眼？”黄果树问。
方芳芳一皱眉，这不是刚才他问的那个很‘见’的问题吗？
凉介难得的皱起了眉，是被这个问题难住了吗？
眼看凉介没有头绪，方芳芳插了一句嘴：“我觉得是□。”
看着凉介跟黄果树脸色很难看，方芳芳又轻声说：“要不然是……肚脐眼？”
……
语毕，凉介瞥都没瞥方芳芳一眼，就对黄果树说：“有眼无珠的基本意思是用来责骂人看不清某些事物的伟大或重要性。”
黄果树点了点头，听的还算认真。
方芳芳自觉的往后退了两步，感觉上有点在凉介面前卖弄了，又丢人了。
“出自《举案齐眉》。‘常言道，贤者自贤，愚者自愚，就似那薰莸般各别难同处，怎比你有眼却无珠。’我知道你这个问题应该是有眼无珠腹内空，宝钗这句话主要是预言了她今后的命运。”凉介语气淡薄。
黄果树跟方芳芳傻了眼。
凉介自顾自的拿起黄果树面前的书，看了一眼然后皱起了眉：“你这个年纪学这些东西有点强人所难。”说完就起身上了楼。
方芳芳崇拜的盯着凉介离开的方向。
黄果树扯了扯方芳芳的衣角：“你认识我舅舅吗？”
方芳芳回过头：“何止认识！”
黄果树皱眉。
“这么说吧，从今天起，你就不能喊我婶婶了，要喊舅妈。”方芳芳打着如意算盘。
黄果树像是听到笑话一样轻笑了一声，嫌弃的看了方芳芳一眼。
“你别看不起我，这种事情，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总有一天你要乖乖喊我舅妈。”方芳芳说着欲要拍黄果树的头。
黄果树躲开方芳芳的手：“还剩下九十分，靠的是长相。”
方芳芳阴了脸，这个孩子虽有五岁的年龄却有跟她相仿的智商，这是抬高他还是贬低自己？方芳芳有些无力了。
其实，方芳芳是这样想的，从婶婶到舅妈，是一个残忍的过程，这个过程中还是要黄果树自己领悟。
此刻，方暮在城市另一端，已是焦头烂额。
国际机场。
“暮暮，我希望你好好照顾你自己。”唐心握着方暮的手，不想走。
方暮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暮暮，以后找一个完整的姑娘，不要找一个像我这样……”
“如果你觉得我会因为这件事情对你负责那你真是多想了。”方暮打断唐心的话淡淡的说。
唐心咬咬嘴唇，松开了拽着方暮的手。
“这件事不怪你，要怪就怪我喜欢你。”唐心低声说。
方暮复杂的看着唐心：“我记得我说过，喜欢我不必要总挂在嘴边，这样我会觉得你是想我可怜你。”
唐心自嘲的笑了笑：“我一直都知道你不喜欢我，却不知道你这么讨厌我。”
方暮一把扯过唐心，拥在了怀里，足足一分钟之后才松开了她，柔声说：“我不讨厌你，只是不喜欢你。”
唐心已经很满足了，走出两步后，回过头来，对着方暮说：“林焕然不会善罢甘休，我希望你好好的。”说完上了飞机。
方暮看着唐心离开的方向，想着她最后说的那句话。
林焕然不会善罢甘休，方暮是知道的。
不能说他手段卑劣，却也不能说他是个正人君子。说到正人君子，方暮也不觉得他自己是。
另一方面，方芳芳给黄果树上完了课，眼看凉介也有要走的意思，就厚颜无耻的等了他一下。
出了门，凉介复杂的看着方芳芳，不知道该说什么来表达此刻的心情。
“我们回同一个地方。”方芳芳提醒道。
凉介轻叹一口气，说了声：“上车。”
刚上车，方芳芳的电话就响了，看了眼来电，是李逵的。
“喂？”
“三儿，大新闻大新闻！”李逵语气亢奋，明显有点激动。
方芳芳把电话拿远了些。
“这次体检，李万姬被查出癌的苗子，现在已经住院了。”李逵兴奋的喊着。
方芳芳的心情很复杂，她没有见过李万姬本尊，想来也只是在学校大榜上看到过她规矩的照片，更没有跟她打过交道，出了这种事情，很难解释自己究竟是什么心情。
如果有所感觉，也一定是感叹生命短暂吧？方芳芳这样想。
但是，坐在驾驶位上的凉介表情有些细微的变化，显然是听到了电话中李逵中气很足的话。
只有稍稍一秒的异常，凉介的脸色随即恢复自然。把方芳芳送到学校后掉头离开。
方芳芳看着凉介的车消失在自己的视线，总有一种类似于暴风雨前的宁静的直觉。
回到寝室，李逵已经等候多时了。
“作为迫害你上四加一大学的始作俑者，如今终于得了报应。”李逵一副事不关己的状态调侃别人的事情。
方芳芳面无表情，说到留级一事，方芳芳猜想身为学校最大的校董李万姬也不见得知道。毕竟这只是件类似于芝麻绿豆的小事。
“为什么李万姬还体检了？”方芳芳发问。
李逵闷头想了想说：“听林肯提过一句，好像是省里的项目，全省三流以上大学但凡出气儿的都体检了。”
方芳芳点了点头。
“目前听说不算严重，就胃里长了个瘤子，算是一期吧。”李逵又说。
方芳芳没有说话。
“三儿，我觉得你要想毕业，不如跑两趟医院。”李逵给方芳芳出招。
方芳芳疑惑的看着李逵，思考起这个问题。
“怎么说？”方芳芳问。
李逵一把拍上方芳芳的额头：“你是不是傻？”
方芳芳无言。
“你买些冬虫夏草给李万姬送过去，混个脸熟，然后在间接的提一提你还未毕业这个事情。”李逵陈述。
方芳芳反驳：“冬虫夏草很贵的！”
“一看你就是那种穷乡僻壤出来没见过市面的村妇，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舍不得钱换不来毕业。”李逵满嘴都是理。
方芳芳没有说错，李逵确实跟杨阳杨学了一套歪理论，说话都是一句下来不带喘气儿的。
除去李逵说话的那种讨人厌的口气，这确实是个不错的办法。
正想着，方芳芳就出了门，去消费了。
逛了一圈下来，方芳芳的钱包已经干瘪了，钱这种东西虽然是身外之物，但也不见有人不穿衣服。所以，方芳芳还是心疼的。
但愿可以如李逵所说，舍得钱财换得毕业。
大包小包营养品拎出校门，方芳芳就给林肯打去了电话。
林肯好死不死的拒绝接听了。
无奈，方芳芳打了个的，直达市中心医院。
作者有话要说：朋友们多多留言，看到你们的留言我会更有动力的
我会努力更新的
、第 22 章
市中心医院VIP病房。
李万姬躺在床上；理所应当的享受着凉介的服侍。
凉介默不发言，低头帮李万姬盛了点汤；还细心的晾凉。
“如果你可以一直这样，多好。”李万姬看着凉介的脸。
凉介抬起头；面无表情的说：“您该说，对您多好。”
李万姬皱起眉；从病床上坐起来；身手矫健的一点也不像是有病的。
“你是不是一定要跟我对着干才有满足感？”李万姬情绪不稳。
凉介未停下手上的动作；直至把那几件衣服叠整齐后才说：“只要不在学校，我就很满足。”
“所以你就背着我与人合伙成立了一个公司！”李万姬说着就从枕头底下掏出一打照片，扔在了病床上。
凉介看都未曾看一眼；淡淡的说：“如果我有意隐瞒您；您觉得您会拍到这些照片吗？”
李万姬向来强硬，这种时候也不会有所低头：“学校是你外公的命根子，也是我一生奋斗的所在……”
“学校姓李，而我姓凉。”凉介语气淡薄的打断了李万姬的话。
李万姬眼神黯淡了些，有片刻的失神，最后说：“你爸什么都没留给你，就留给了你这个姓，却比我留给你的所有都值得你一遍一遍的提醒我。”
凉介端起桌上已经凉一些的汤品，轻轻舀了一勺，凑到李万姬的嘴边。
李万姬自然不会张嘴。
凉介也不会坚持，最后又把汤碗放回了原处。
“只要你在学校，我就可以让学校姓凉。”李万姬语气中带了些许恳求。
凉介轻叹一口气，复杂的看着李万姬：“当我在法国修完学位还没有机会完成我的计划就被您带回了学校，又读了几年毫无意义的研究生，至于毕业后，您应该清楚为什么我会留校。”
李万姬当然知道，那张留校申请是她背着凉介批下的。
“你的计划你的理想，没有我金钱的支柱能有什么明天？”李万姬眼神犀利起来。
凉介依旧面无表情：“继续。”
“理想是在金钱和人脉的基础上才能进行的，没有我的人脉，你以为你在法国是个什么？”李万姬越说越激动。
凉介抬起眼皮：“在法国，他们只会说您是凉介的母亲，却不会说我是李万姬的儿子。”
李万姬抿住嘴唇，不发言。
“记得我从高中起就没有再张口跟您要一分钱。”凉介又说。
李万姬刚要说话，门口就传来了敲门声。
凉介看向门口，皱了皱眉，还是走了过去。
当在打开门的那一刻看到一脸笑容的方芳芳时，凉介不得不承认，自己复杂的心情有了一丝安慰。
方芳芳看到凉介，很是惊讶，退出两步又看了眼病房门牌，确实是李万姬的病房无异，那么，凉介这是？
“谁？”
病房内传来李万姬的声音，凉介淡淡的回应：“不认识。”说完就欲要关上门。
方芳芳身子一横，正好挡在了门内。
凉介抽了抽额角：“你有事？”
方芳芳嬉笑两声：“我来看李董事啊。”说着就提起手里的礼品，还特意把冬虫夏草摆放在了前面。
没等凉介反应，方芳芳已经走到了病床前。
来的路上，方芳芳构思了很多开口的方式，也构思了很多把话题代入还未毕业这件事的方式。却在这时候连个屁都放不出来了。
果然是书到用时方恨少，话到嘴边说不出啊。
方芳芳把礼品放到边上，抬起了头。
当正视李万姬的时候，方芳芳有了十秒钟的失神。
方芳芳的记性说好也好，说不好也不好。李万姬就是那天凉介揽住的女人的这个事情，需要好好理一理思绪。
“你是谁？”李万姬开口询问。
方芳芳被李万姬一句话带回了思绪，嘴角向上，呲牙笑着凑到了李万姬的身边，狗腿状的为李万姬捏起了腿。
李万姬在方芳芳这个陌生人碰到她的那刻就受到了惊吓，从床上跳了起来，左手按住胸口的跌宕起伏，右手指着方芳芳：“你……你给我出去！”
方芳芳无辜：“捏捏腿可以舒缓血管，病房里冷气太多了，长时间呆在里边脑袋供血不足……”
“我让你出去！”李万姬怒喊。
方芳芳撇撇嘴：“我妈说过，王道是对手不乖，便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