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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为燕声的“女儿”做到这样的地步,甚至连她这个旁观者都要感动了,可是她对于妨害到邓华利益的人又是这样的心狠手辣,让人不寒而栗。
你说她对,可她又错的离谱,你说她错,她却又不是为了自己。
小蔓摇摇头,心里乱的没有办法平静,她就像是在宽阔无边的大海上随波逐流一般,没有方向,没有目的,不知该往哪里去,不知怎样才可以得救。
她茫然的坐了一会儿,她看到路边有个公话亭,从钱包里翻出硬币,她握着听筒想了很久,却不知该打给谁,她所相熟的人都是秦慕之身边的人,必然没有办法给她一个公道的答案。
耳边传来电话接通的声音,小蔓这才惊异的发觉,自己竟然打给了沈从佳。
那边没有接,很快就挂断了,小蔓心中倒是松了一口气,沈从佳这样的公子哥儿,才不会来一个电话就随便接听,他向来自负而又骄傲,就算是认识的人他不高兴了还挂电话,更何况是这样一个公话号码。
小蔓摇摇头,推开玻璃门就要出去,电话忽然响了起来,把她给吓了一跳,她下意识的接起来,刚刚“喂”了一声,那边却传来一把不耐烦却又分外熟悉的声音,几乎快把她的耳膜都刺穿了:“林小蔓,是不是你这个死女人!”
小蔓赶紧把听筒拿远了一点,有点不满的小声抱怨,“你声音小点啊,我又不是聋子。”
电话那边一下又安静了,小蔓悄悄将听筒拉近耳边,她甚至可以听到沈从佳的呼吸声轻轻传来,不知怎么的,眼睛里忽然热热的,一开口,声音却已经哽住颤抖起来:“沈从佳……我遇到一个好大的麻烦……我不知道怎么办……我想找人说说话……可我不知道打给谁好……”
她越说声音越低,渐渐带了哭腔,沈从佳一肚子火气瞬间又偃旗息鼓。
“遇到麻烦想起我了!我他妈上辈子欠你了这辈子活该做你的垃圾桶!”
他的声音有些咬牙切齿,似乎是极度的不耐烦,极度的嫌恶,极度的不情愿……可不知怎么的,她一点也不害怕,反而觉得心里暖融融的。
“沈从佳……对不起嘛。”她含着眼泪扑哧笑出来,有些狗腿的拍马屁:“就算你是垃圾桶,也是全世界最帅的垃圾桶……”
“在哪呢。”
那边似乎低笑了一声,慢悠悠说出了三个字。
小蔓挂断电话,就坐在路边的长椅上等沈从佳,两地距离并不算远,沈从佳开车顶多也就两个小时。
她买了几本厚厚杂志又买了热饮,杂志刚翻了一半沈从佳的车子就呼啸着在她跟前停了下来,小蔓看了看表,才一个多小时,也不知道这人怎么开的车。
她收拾了东西站起来,沈从佳已经打开了车门下来,天气还不算暖和,这人就要风度不要温度的只穿了单衣,袖子还高高卷在手肘上,也不知道是不是脱去了冬天厚衣服人一下子就看着利落了很多的缘故,他好像瘦了很多,纸片人一样瘦瘦高高的站在车边,手插在裤兜里,桀骜不驯的抬着下巴颏儿,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睨着她。
小蔓咧咧嘴对他笑,沈从佳姿态无比优雅迷人的走过来,伸手把她手里的东西接过来,像是家长领回离家出走的小孩儿一样又揉了揉她的头发,方才开口道;“上车吧。”
他开了副驾驶室的车门,小蔓弯腰坐进去,他才把杂志递给她,然后上车发动引擎,低沉的引擎声中,他的声音忽然响起来,“你又和秦慕之闹矛盾了?”
小蔓惊的一抬头,却从车后镜里看到他面色平静的望着前方,那一双总是神采飞扬的眸子似乎暗淡了许多,他整个人看起来状态都不太好,瘦的颧骨有些凸出,而双颊都凹陷了下来。
“没有。”小蔓摇摇头,长睫垂下来遮住她眼底的触动:“比闹矛盾,严重了几百倍。”
“喔?这么严重。”他好像并没有太吃惊,只是淡淡的问了一句。
小蔓觉得沈从佳有点怪怪的,用个很奇怪的词形容他,就是——忧郁了。
忧郁真是和他一点都不沾边,甚至还差了十万八千里,可是这一刻的他,除却这个词却没有别的词来形容。
小蔓忽然觉得尴尬,虽然沈从佳这样的纨绔说出来的话大多是一时的兴趣所致,可是也总算是和她表白过的人,她最好还是不要和他聊秦慕之的好。
想到这里小蔓慌忙想要岔开话题,却又不知说什么好,突然的脑子里一激灵,想到了一件事。“沈从佳,我告诉你一件事,特别离奇,真的!”。
“你说。”他似乎嘴角微微翘了翘,小蔓不知道,沈从佳从镜子里看到她,她刚才一瞬间的表情变化的极快,就像是演电视一样,好玩极了。
“我前些日子在维也纳,见了一个人,他长的好帅,听人说是中意混血,还特别特别的有钱,听说是金融投资家呢!不过这些也就算了,最奇怪的是,他和你长的好像啊沈从佳!要不是你是黑头发黑眼睛,他是黄头发蓝眼睛,还有一撇搞怪的小胡子,你们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
沈从佳听她说的神采飞扬,一副“了不得的大事”的模样,不由觉得好笑;“这有什么好奇挂的,世界上长的一模一样的人多了去了。”
“也是。”小蔓被他这样一说,就觉得没意思起来,“而且啊,这人我不喜欢。”
沈从佳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紧:“为什么?”
“那人白长的这么帅又有钱有地位,可惜眼光太差了。”小蔓说着,还分外惋惜的摇摇头:“竟然看上一个那样的女人,还闹的满城风雨,不过最让人讨厌的却是,赛若琳小姐虽然人品不怎样,但对他却是真心实意,我听维亚纳的同事说,那个人最后竟然悄无声息的走了,消失的无影无踪,一点预兆都没,赛若琳小姐丢了工作和名声前途,连爱情都丢了,现在整个人都一蹶不振,可见那人也是个混蛋。”
沈从佳的脸色有点发白,心却是一阵一阵的冷,“管别人的事情干什么,男欢女爱,本来就是你情我愿的事情。”
“是啊,管别人的事情干什么,不过我也是因为他和你长的像,才特别关注了那人一下,嘿嘿,沈从佳,不过说起来,你们不但长的像,就连性子都很像啊,都是这样的纨绔子弟,以玩弄女人为乐……”
“你说够了吧你!”沈从佳忽然重重一巴掌拍在方向盘上,喇叭声刺耳的响起,随即是车子被狠狠刹住的声音,小蔓惊的目瞪口呆,沈从佳却已经踹开车门怒气冲冲的跳下了车去。
小蔓从来没有被他这样吼过,许久都没回过神来,待到怔仲清醒过来,却也是一肚子的气,搞什么,发的什么疯?他本来就是这样的人,她又没有说错,再说了,以往她这样说他,他不是挺得意的,还给自己强词夺理说都是女人倒贴他,怎么今天冲她发起脾气来!
小蔓越想越气,也一把推开车门,跳下车就走,沈从佳站在路边,拼命的呼吸了几次方才压下心底激荡的起伏。
她不知情,她完全都不知情,他知道他不该生气,她说什么他都不该生气,因为她对于他所作的一切根本是一无所知,所以他没道理要她感恩戴德。
既然他都懂,那么还生气干什么?沈从佳,你这是怎么了,你接到她的电话,不是开心的不得了吗?怎么见了她又冷着一张脸还这样怒冲冲的吼她,你到底是怎么了?
他转身往车子上跑,还未跑到车前却看到副驾驶室的车门开着,他心里一慌,倏然的全身都冷透了,立立刻四周望去,正看到前面不远处十字路口那里,那一道墨绿色的身影怒冲冲走的飞快,他的心这才像是一下子落了地,也顾不得开车就追了过去……
“你干嘛?走开!打一巴掌赏一个甜枣,你以为我今年三岁啊!”小蔓一把甩开他的手就要拦出租车,沈从佳又厚着脸皮的把她拉到一边,见她似乎哭过的样子,眼圈红红的,一张小脸也是煞白的一片,不知怎么的心忽然又软了,一伸手把她紧紧抱在了怀里;“蔓蔓,你别生气了,我这些天心情不好,我刚才也不该对你发脾气,只是……”
他觉得鼻子里酸的难受,抱着她高高扬了头没让眼泪掉下来,他的声音也有些哑,嘶哑着让人听了就心酸:“我爸他,从家里搬出去,公然和那个女人住在了一起,我妈想不开吃了药,差点没抢救回来,在医院昏迷了三天三夜,刚醒过来我爸就让人送了离婚协议……”
他的身子抖的厉害,就像是一个无依无靠受尽了委屈的小孩子一样,小蔓心口一阵一阵的紧缩,忍不住搂住他轻抚他的后背:“从佳……”
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这个永远都那样骄傲不驯的男人,谁又知道他心里竟然藏着这样多的苦楚,他之所以会是这样纨绔风。流,谁又能说这不是一种扭曲的宣泄呢。
“既然不爱,为什么要结婚,既然结了婚,为什么不忠诚于彼此,我妈这辈子就一门心思痴痴的爱着我爸,她一点怨言都没有,就连现在不得不离婚,她也不肯说爸爸一个字不好,我真的想不明白小蔓……我心里难受极了,你知道吗,我妈签了字,一夜之间头发全白了,她最爱美了,这辈子都过的精致一丝不苟,可就那么一夜,她整个人都垮了……”
沈从佳的声音一下子哽住,小蔓只感觉到脸上凉凉的,她慌地将沈从佳拉开,他死死咬着牙关,低下头将额头抵在她的发顶,他闭着眼,可是眼泪仍是不间断的汹涌而出……
凋零:她永远都不知道的告白
她慌地将沈从佳拉开,他死死咬着牙关,低下头将额头抵在她的发顶,他闭着眼,可是眼泪仍是不间断的汹涌而出……。
“从佳……”小蔓拿了纸巾,预备给他擦眼泪,他却是固执的扭过头不肯让她看到他哭的样子。
小蔓心里又是难过又是心酸,偏偏他孩子气的模样又让她忍不住摇头轻笑,阳光从路旁葱郁的树木枝杈之间摇落下来倾洒在他白玉一般的脸上,他哭的有些微微哽咽,一颗一颗透明的泪珠儿从长长卷翘的睫毛上滴落下来,她不禁有些心疼,也许是女人的一种天性中的“母爱”,哪怕是同龄人,看到他伤心,竟然也想呵护他。
“好了,不哭了。”她微微踮脚,仔细而又轻柔的给他把眼泪擦掉,他别扭的躲闪了几次,却还是乖乖的任她给他擦干净了眼泪。
“你不生气了吧?”哭过的声音还带着让人心软的暗哑,小蔓柔柔一笑摇摇头:“不生你气啦。魁”
他低着头站在她面前,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大孩子。
小蔓将他凌乱卷着的衣袖展平拉下来:“虽然天气暖和了,但你也不能穿的这么少,万一生病了,你妈妈岂不是还要替你担心?她现在本来就已经很难过了……对了从佳,你现在预备怎么办?沈爷爷他们也不管吗?就任他这样在外面胡闹?”
沈从佳听她问,不由得冷哼一声:“任他在外面胡闹?这天底下要是有这样便宜的事,那可一点公道都没有了!他既然想从沈家搬出去,那就遂了他的心愿,沈家的一切自此就和他无关,他只管去找那个贱人和野种逍遥,只怕乐不思蜀到现在还不知道,我爷爷已经立下了遗嘱,沈家的一切将来都是我的。瀑”
“那……他婚后出轨还养了私生子也是触犯了婚姻法的啊,更何况还差点害死了沈伯母,这样的人,就只是取消他的继承权,未免也太便宜他了!”小蔓听了心中却还是不满。
哪怕是取消了他的继承权,可是人家照样是知名学者,国宝级教授,钱财名利一样不少,根本无关痛痒啊。
“你一个局外人都想到这些,我爷爷奶奶自然也明白,只是以前,我妈妈一门心思都扑在他身上,我爷爷几次要收拾他,都是我妈护着不肯,这一次他做的这样格外,我妈的心也彻底凉了,必然不会再阻挠,我爷爷已经给上面亲自写了信,不日就有结果了,最基本他也得身败名裂。”
沈从佳说这一席话的时候,声音分外的冷淡,眼底也是一片的漠然,根本没有丝毫的感情可言,就算是亲生父亲,在一次次做出这样禽。兽不如的事情之后,当晚辈的也彻底的冷了心。
不过小蔓心中最可怜的却还是沈太太,当年她和沈从佳一起去沈家过春节,和沈太太有一面之缘,那是个清秀柔弱而又善良到让人几乎不敢相信的美丽的女人,就是这样美好的一个人,却命运这般凄惨,遇到这样一个丈夫,做出这样的虎狼之事,还险些就丢了性命……
爱了一辈子,等了一辈子的男人,一次次毫无怜惜的给了她致命的一刀,这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莫过于最大的悲剧了。
“只是蔓蔓,你肯定想不到吧,时至今日,我那个自大的父亲还在跟那个贱人炫耀,说就算是他搬出去公然的和情人住在一起,我妈这次还是会护着他,就算是有人告他,上面来人查,我妈还是会给他兜揽着,他照样还是无事。”
沈从佳说到这里冷笑:“他怕是不知道吧,哪怕是爱他爱到不可自拔的女人,在这样的伤害之下,也终究会心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