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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两字在那棱角分明的唇瓣间含笑说出,苏凉末气得恨不能一巴掌拍过去,这算什么好办法?
她冷冷笑了笑,“我要真跟你有这种关系,我这张嘴巴还能说得清吗?”
占东擎就喜欢曲解她的意思,像逗小猫一样逗着她玩,“嘴巴说不清,还能用别的姿势让他们看明白。”
呸。
苏凉末这种脑筋压根不会去想,“其实我知道,就算我替卫则作证,你也有办法脱身,但他是警察,不像你,出一点点事他就会被外界揪着不放。”
“你关心他的前途,可谁来关心我?”
苏凉末承认,跟占东擎没道理可讲,她语气也不由强硬,“但当时确实是你用卫则的枪亲手杀了人!”
“那又怎样?”占东擎毫不在乎,“别在这个问题上跟我纠缠,我看不过眼就杀了,你又能把我怎么样?”
她咬咬牙,忍了。
“你现在要搞清楚,”占东擎眼睛落向她,“要么接受我的提议,要么等着全家被追杀,你才死了爸,还想把你家另外两口也搭进去?”
别人的伤痛到他嘴里,何止是云淡风轻,苏凉末鼻尖一酸,占东擎掐熄手里的烟后顺势抽出张纸巾递向苏凉末,“又想哭?”
她啪地将他的手挥开。
占东擎大掌往腰后一扣,没用多大的力便将苏凉末搂进怀里,他另一手插入她发中,将她的后脑勺固定住。
她垂下眼帘,身子明显僵硬,要挣扎。
他的脸已经逼近她,“你主动吻我,我就放过你怎么样,你说得对,就算你替卫则作证我也没什么好怕的,想想你弟弟,多可爱……我挺喜欢他的。”
苏凉末看着占东擎性感的薄唇一张一合,她踮起脚尖,却始终吻不上去。
心里不是没有犹豫,占东擎转过身将她压向栏杆,腰部猛地被硬物给磕到,苏凉末面对袭来的胸膛也躲避不了,占东擎双手扣紧她腰际,他薄唇贴至她唇角,苏凉末目光穿过男人耳旁,见卧室的几架机器并没有对准这边,她一阵心理挣扎后,闭起了双眼。
她跟卫则尽管是恋爱关系,也偶尔会拥抱亲吻,但从没试过这样激烈的。
对占东擎的攻势,苏凉末自然不予回应,男人指腹在她腰间摩挲,舌尖还有烟草的清苦味,他霸道的攻城略地,吸着苏凉末的舌尖后捻转反复,她舌根生疼,苏凉末双手去推他。占东擎抓起她的手让她环住自己的脖子,苏凉末完全不受控制,舌尖更是被他吸允住收不回,占东擎大掌再度扣紧苏凉末的腰,他下半身微微往后退,然后使劲向前一撞。
尽管她衣服穿得好好的,但这一下,还是能明显感觉由暧昧升华至色情的氛围,苏凉末松开手要抵抗,占东擎退开身后又是向前用力一顶。
她想要咬,但自己的舌头还在人嘴里,苏凉末屈起膝盖,占东擎察觉到她的意图,双腿索性将她固定住,她呼吸急促,几乎一口气要上不来。
男人这才松开她,抬起的拇指压向唇角,动作优雅的将津液抹去。
苏凉末剧烈的心跳半晌才平复,占东擎双臂撑在她两侧,将他困在结实的怀里。
她唇瓣因激吻而显得丰盈,苏凉末抹了抹嘴,“我能走了吗?”
占东擎却是摇头,“我知道你心里难受,所以想开导开导你。”
“这就是你开导人的方式?”
“*可以让人忘记一切的痛苦,我刚刚至少在你脸上看到了意乱情迷。”
“你看错了,”苏凉末可不管他营造的气氛,“我那是窒息,呼吸不过来,跟意乱情迷扯不上关系。”
占东擎抬起手,苏凉末把脸侧向另一边,他顿了顿后还是用手指拨开她颊侧的头发,“装的很辛苦吧?”
她眼里戒备之色再起。
占东擎依旧贴近她,“你男朋友是警察,他可能觉得你爸开枪拒捕得到这样的结果很正常,你就算再怎么伤心,他能安慰你,但你心里始终有根刺,毕竟你爸确确实实是死在他们手里的。我猜你可能连个哭的地方都没有,从一开始我就跟你说过,我其实想对你好,只不过你对我心存偏见。”
他说完,便朝她张开手。
苏凉末目露犹疑,眼睛被悲伤给蒙住,看在眼里的影子也变得模糊,占东擎这会没用多大的力,他伸手将苏凉末揽到怀里,“失去的亲人的痛我比你先尝过,苏凉末,我们才是同一个世界里面的人。”
她似乎受到某种蛊惑,也忘记了这个抱着她的男人曾经在她面前施展过怎样毒辣的手段,苏凉末是觉得很累,大悲之后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偏又很多事非要缠着她,为了卫则,为了妈妈和苏泽。她把头靠向占东擎的肩膀,尔后闭起双眼。
瞬间的安宁,只想让她能够贪恋一会。
苏凉末终归忍不住,眼泪往下掉,烫烫的砸在占东擎的肩头。
她始终不明白,她怎么就没有爸爸了?
所有人都会劝她节哀顺变,可苏凉末心里有过不去的坎,占东擎说得没错,可能就是她把那些警察给引去的。
占东擎拥紧她,她很瘦,被他手臂圈住后只剩一把骨头磕在怀里,苏凉末以为自己已经哭不出来了,没想到却停都停不住,她两手揪着占东擎的浴袍,她的阵阵哽咽透过他贴着的脸传到占东擎耳中,他薄唇抿成一道线,他其实可以告诉她真相,然后她就不用这么痛苦。
但占东擎有他的手段,他的目的没有达到之前,不可能让任何事坏了他的计划。
他眼里显露出一丝阴鸷,他就是这样的人,苏凉末于他来说,还不算他能为她放弃自己利益的人。
她哭过一场,人也冷静下来,伸手将占东擎给推开。
他瞅了眼肩膀上的泪渍,“不想要了就把我这样往外推?”
苏凉末擦干净眼泪,提起脚步走进卧室,她在那几架机器前停顿,“你本来是打算上演一场真人秀,然后把你卖力操劳的视频送给警方?”
身后隐约传来占东擎的笑声,“没想到你也说得出这种字眼,你干脆说是卖力操好了,”伴随着他跟上来的脚步,男人的大掌落向苏凉末肩头,“我是不忍心看你被夹在中间。”
“你真有这么好心吗?”苏凉末转过头,但想到占东擎方才答应的话,她没有再刺他,省得他一个不高兴又反悔,待在这样的房间让人浑身不适,苏凉末折身走了出去。
占东擎坐向床沿,眼睛抬起后看着其中一台录影仪器。
苏凉末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她至少不用再担心卫则,她可以缩在自己的世界里给爸爸好好哭一场。
但明显,天不遂人愿。
苏凉末去警局的时候,张正颂还一本正经的跟她说话,等下午她来到卫则的病房,却见他拿了样东西气冲冲地进来。
“舅舅。”卫则抬起头打招呼,手里还拿着苏凉末给他削好的苹果。
张正颂打开电视,又把带子塞进影碟机。
屏幕几乎只闪了下,立即出现占东擎和苏凉末拥吻的画面,由于录影的角度,苏凉末的脸看的很清楚,她握紧手里来不及松开的水果刀,这一段,她如果不是亲眼看到,自己都不会相信她当时竟会沉醉在那个吻里面,没有半点强求,没有半点的不自然。画面透出的热情甚至现在都能令她呼吸急促,激吻过后,是她枕着占东擎的肩膀在哭,他们的身高本就契合的相当好,而全程,占东擎只在最后把脸别过来,也正是这个动作,令张正颂和卫则都能清清楚楚看到他生动的五官。
“凉末!”张正颂显然之前就看过,“这个节骨眼上怎么会出这种事?你知道的,卫则的案子你是唯一的证人。”
苏凉末有口难辩,这个拍摄角度找准了死角,她连自己都说服不了,“我……”
卫则把手里捏烂的苹果放向床头柜,“凉末,你跟他到底什么关系?”
“傻小子,你还看不出来吗?”张正颂插进来句话,“都这样了,就差滚到一张床上去。”
苏凉末试图解释,“卫则,我和他……”
她看到卫则眼里的灰败和失望,苏凉末浑身无力,是,她被占东擎吻了,她还在他怀里肆无忌惮的哭,他们还紧紧相拥过。她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占东擎三两句话就轻易令她将防备卸去,这盘录音带,一看就知道是有人事先故意调好的位置。
张正颂情绪比卫则还要激动,“这下麻烦了,占东擎只要反咬一口,说你心存报复故意诬陷他,那卫则……”他啪地将电视关掉,“凉末,你的证词缺乏可信度了。”
“舅舅,”卫则出声打断他的话,“让我单独跟凉末说几句。”
“你这小子,”张正颂气得牙痒痒,“刚回来就给我惹这么大的事,现在媒体都在关注,你可算招到麻烦了!”
他边说边往外走,苏凉末目光瞥过床头柜,看到她削给他的苹果被捏成两瓣。
“卫则,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
卫则眼睛别向窗外,“凉末,占东擎给你挖一个坑,你就这样跳下去了?”
“卫则,在那样的情况下我不可能还保持理智,他说我要么坚持替你作证,要么以后就要为家人被追杀而提心吊胆,他是吻了我,但……”
苏凉末说不下去,拍摄的角度无懈可击,从哪看她当时都是一脸的享受。
卫则忍痛起身,拽住苏凉末的手,“我的事就随便吧,听天由命,凉末,别为我委屈了你自己。”
她眼睛从那半个苹果上别开,卫则也不再执意这个话题,但她心里明白,这段录像其实是一根又长又尖的刺,他们坚定要在一起的心,已经被它狠狠给刺伤了。
卫则的事陷入死局。
欢乐台经过上次的事,整顿之后又开张。
张正颂推开包厢门进去,里面只有占东擎一个人。
两人没有多余的废话,有人推门进来,是个漂亮的女服务员,她按着占东擎的意思给张正颂倒酒。
“一直想着跟张局喝一杯,可你到现在才给我这个面子。”占东擎接过服务员递来的酒杯,朝张正颂举了举。
他明白这一杯喝下去,将意味着什么。
占东擎拍了拍沙发上的皮箱,“这里的,还有你外甥的事我都会替你解决。”
张正颂伸手端起酒杯,占东擎接着道,“顶罪的人我已经安排好,一旦落实,他会出面自首,张局,你外甥年轻有为,怎么着也不能让这件事毁了他的前途吧?”
“擎少怎么肯卖给我这样大一个人情?”
占东擎摊开两手,“该搜集的我都替你准备好了,我只有一个要求,我要苏凉末。”
“这是别人的私事,我管不了。”
“你解决你外甥这边就好,”占东擎呷口酒,“苏凉末这样的人,卫家招惹得起吗?”
说穿了,他看上的,总算一步一步拉到了自己身边。被人这样当面说,张正颂面上有些挂不住,“要配苏家,卫家还是绰绰有余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占东擎翘起条腿,“如今苏康失踪,苏家大势已去,再加上苏凉末还有我看上,你外甥要是掺进来一脚,到时候再惹出什么事来,我记得卫家只有这么个儿子吧?”
占东擎话语内无懈可击,说的是苏康失踪而不是拒捕被枪杀。
“这点你放心,”张正颂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他们俩的事卫家本来就不同意。”
“正好,”占东擎示意服务员过去斟满,“希望今后能和张局合作愉快。”
这个世界,本来就没有绝对的黑和白,张正颂离开时提着个皮箱,这是占东擎之前想送出去他却一直没有收的。
苏凉末从病房出去,正好碰到赶来医院的卫妈妈。
“伯母。”
卫妈妈把手里的保温盒交给一同来的保姆,“凉末啊,陪我出去走走吧。”
苏凉末只得点头,她也知道,肯定是有些话当着卫则的面不好说。
医院里见到最多的是行色匆匆的家属,以及穿着白大褂偶尔会在你眼前留下一瞥的医护人员,卫妈妈向小花园走去,苏凉末看着晴朗的天空,心里却先撑起一把伞。
“凉末,坐吧。”
苏凉末依言坐到卫妈妈身边。
“你爸的事我听说了,你节哀顺变。”
卫妈妈侧过头盯着苏凉末的脸,很难想象,要不是她事先知道,从苏凉末的神色间她压根看不出端倪,不是苏凉末冷情,而是实在掩饰的太好。
“嗯。”苏凉末低应声。
卫妈妈一时不知该怎么开口,如果是以前的苏家,她和卫则还有可能,但现在苏康死了,留下的不止是孤儿寡母,还有个臭名声,“以前我们两家关系也不错,你爸的事说穿了也怪他自个,人到底还是要守法,凉末,这一点上卫则就比你做得好。尽管我一直不同意他做警察,但关键时候他做了他该做的。”
“伯母,您什么意思?”两个病人从苏凉末身前经过,挡住了那一片入目的阳光。
“难道不是你告诉卫则你要去北景吗?他本来想亲自过去,但身上的伤还没好,他舅舅这才调派了其他人。”
苏凉末只觉脑子轰地炸开,一个黑色的小点不断膨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