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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视线模糊了心,还是心模糊了眼睛。
占东擎看着车子飞驰而去,肩膀处一阵冷,低头看到整个肩头都湿了。
旁边撑伞的保镖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擎少,对不起,对不起。”
占东擎推了把唐可,“走吧。”
苏凉末先去酒店打包饭菜,到医院时还不算晚,流简躺在床上正看电视,这点小伤对他来说真不算什么。
她将饭菜放在床头柜上,又把饭递给他。
流简接过苏凉末手里的匙子,“外面下这么大雨,你让别人送过来也一样。”
“晚上还要挂水,还是我在这陪你吧。”
苏凉末看到男人肩膀处包扎好的伤口,“我见你中枪,真吓死了,还以为打到你了。”
“为什么会对他开枪?”
她眼帘微垂,捧着手里的碗不动,“我也不知道。”
“你应该再狠下心来,偏过一公分可能他就没命了。”
苏凉末用筷子戳着碗里的米粒,“他说我身上的印子是你弄得。”
流简嗤一下笑出声,“他介意?”
“不是。”
“那是为什么?”
苏凉末心烦气躁,胸口先前被掐的地方还是很痛,“他想赌一把,试试我敢不敢朝他开枪。”
“应该是会不会向他开枪吧?”
“只剩下枪口相对了,还能有什么?他赌输了。”
流简盯着她没说话,吃过饭,苏凉末简单收拾下,流简见她满面倦容,“回去睡吧。”
“说了在这陪你。”
这场雨一直延续到后半夜,苏宛也没睡,倚着落地窗看向外头。
流简到现在还没回来,以往也有夜不归宿,可苏宛总是不等他不安心。
宋芳敲门进来,她睡眼惺忪看了看睡在小床里的豆豆,“苏宛别等了,刚才老二那边的人打来电话,说他受伤了在医院。”
“什么?”苏宛一惊,“在哪个医院,要不要紧?”
“没有大碍,说是被子弹给擦伤的。”
“不行,我要去医院看看。”
“你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
“嫂子,我不去心里难受,反正也睡不着,”苏宛看向小床里的豆豆,“豆豆现在很乖,能睡到天亮。”
“哎,去吧去吧,我睡在这。”
苏宛连忙去拿衣服换上,宋芳告诉她在哪个医院,苏宛赶到时都快凌晨三点了。
病房外的保镖认得她,苏宛推门进去,她看到有个人趴在流简的床侧,流简给她盖了条薄被,苏凉末肩膀动了下,被子掉落在脚边,流简尽量不吵到她,他撑着肩膀忍痛将被子捡起来,又给她盖上。
苏宛捂住嘴,她印象中的流简何时能对人这样好过?
她没敢上前,病房内的灯都关了,仅凭着窗外泄进来的路灯灯光照亮一隅,流简手臂枕在脑后,他探出手掌摸了摸苏凉末的脑袋。
苏宛站在门口,那边暗,没人看见她。
她蹲下身,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唐可洗完澡换好衣服走出房门,在占东擎的门口看眼,门是紧闭的,保镖拦住她说占东擎已经休息。
她又去到楼下,正好看到韩增要走。
“韩增。”她出口唤住他。
韩增转身,“什么事?”
唐可取来药箱,“给我上药。”
韩增不情愿地坐回去,他笨手笨脚,也不管她腿上手上破皮的地方多么惨不忍睹,棉签蘸了酒精使劲往下按。
“啊!轻点!”
“你又不是没受过伤。”
“韩增,东擎是不是很生气?”
说到这件事韩增就来气,“唐小姐,你就别再给擎少添麻烦了。”
“我怎么了,我是想给他挣回面子。”
韩增嘟囔几声,“这事现在传出去,脸都丢尽了。”
“你说什么?”
“总之你别去惹她。”
“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苏小姐这人挺神奇的,说不上来,反正惹到她对你没好处,”韩增指了指自己的脑门,“看到这条疤了吗?为了她擎少亲手砸的。”
“那是因为你皮糙肉厚。”
韩增也懒得跟她废话,“她是宋阁一手带出来的,精着呢。”
翌日,病房门被推开,进来的护士奇怪地看了眼坐在地上的苏宛,她听到动静忙站起身,苏凉末也醒了过来。
流简还睡着,苏凉末推开椅子,见到苏宛大步而来,“简,你没事吧?”
护士给他量体温,伸手一探,“怎么这么烫?”
苏宛拨开护士的手,果然,“简,你没事吧?”
护士将他伤口上的纱布掀开,“不好,可能发炎了。”
流简后半夜开始就觉得伤口剧痛无比,他见她睡得熟,就没喊她,苏凉末见他眼睛睁开道缝,“对不起,我睡得太沉了。”
苏宛拉起流简的手,见他肩膀处红肿不堪,护士已经出去找医生,流简头昏脑涨,将手收回后想要撑起身。
苏宛忙将床摇起些,流简看眼时间,“今天我还有事,现在必须出院。”
“你这样子怎么出去?”这些话苏宛不敢讲,苏凉末却顾不上。
“有个会议要开,很重要。”
苏凉末漫不经心,“你们还开会?一次不去不会死。”
流简难得好脾气,没有不耐烦,“是关于四大码头经营权的事,这些原本都是哪家强就归哪家,这个模式还是占东擎给打破的,我觉得他可能要有大动作。”
苏凉末抬下眼帘,“相孝堂对他,有胜的把握吗?”
流简抿紧嘴角,苏凉末又道,“在会上他会不会提出无理的要求。”
“凉末,你替我去吧。”
“我不去。”苏凉末一口回绝。
“不止是码头,这次还有御洲几大赌场分管的事。”
“凭什么?赌场是你的,占东擎未免也管得太宽了。”
流简将她拉到身边,“你回去准备下,多带几个人。”他咳了几声,要不是力不从心也不会把事情推到苏凉末身上。
苏宛朝她看眼,“他都病成这样了……”
苏凉末见流简一张俊脸煞白,却还是将心里的担忧说出口,“我怕他人心不足蛇吞象,万一提出来要合并怎么办?”
这点流简也早想到了,“也不是他说说这样简单的,几大堂口要想融合不是一两天内能解决的事,占东擎对外势力扩张也需要调和,不会这么轻易在自己的地盘上引起躁动。”
苏凉末点下头,“希望只是走个过场。”
苏宛勤快的开始照顾流简,苏凉末也不好再留,她推开病房门走出去,外面还在下雨,阴沉沉的空气持久不散,苏凉末一脚差点踏空,回过神时蓦然恍惚。
她正在不知不觉往一个深渊里面走,先是赌场,再是流简的相孝堂,一步步沉入黑暗的繁华世界里。
、92近身肉搏(占东擎,你真恶心)精彩
苏凉末先到赌场去,地点定在湖东她熟悉,也带过李丹她们经过了逃生通道。
随行的时候就跟着瑞和李斯,人带得再多也进不去,司机将车一路开向湖东,李斯小心翼翼看眼窗外。
湖东门口停了不少的车,苏凉末进入场内,看到一辆辆拥有特殊牌照的车围着圆形的喷水池靠停,她推开车门下去,瑞和李斯一左一右跟在她后面。
进入二楼的会议场内,连霍老爷子都出动了。
几个堂口的老大也都到齐了,上次的赌局之后大多都认识苏凉末,霍老爷子见到她很是吃惊,“老二呢?”
“流简受了轻伤,不方便过来。”
霍老爷子眯着眼睛,面无神色地盯着苏凉末,“苏小姐好魄力,才这么点时间就能让老二服服帖帖的,这种大会都让你代为参加,看来苏小姐跟老二好事将近吧?”
霍老爷子的这句话,正好被进来的占东擎给收入耳中,苏凉末一笑置之,韩增替占东擎拉开椅子,男人落座,左手边的位子就是安排给相孝堂的。
“流简呢?”占东擎冲苏凉末问道。
“他住院了,不方便过来。”
“怎么会住院的?”
苏凉末看他眼,认为占东擎是明知故问,“受了点伤。”
“被谁打伤的?”
一束束目光齐刷刷落向苏凉末,她面不改色开口,“被我,不小心擦枪走火。”
占东擎点下头,霍老爷子视线自两人间逡巡,占东擎开门见山,“今天召集各位,主要是商量下四大码头经营权的事。”
苏凉末眼睛抬起,这个会议室她尽管没踏进过,却并不陌生,当初她对着人开的第一枪就是在这个门口,苏凉末看向四周,里面的摆设几乎没变,鹅黄色的拖地窗帘上衬着一朵朵精致的小花,占东擎醇厚的声音犹如拉开的琴弦般漂浮在触手可及的地方。苏凉末恍惚出神,霍老爷子眼睛紧紧盯着他,这样的会议他大可不必出场,只不过他也有事要找相孝堂,所以就不请自来了。
占东擎话音落定,给别人一些商量的时间。
他上半身陷入椅子内,双手交扣后睇向苏凉末。
一眼便能发现她的心不在焉。
占东擎喊了声,“苏小姐?”
她很快回神,眼睛对上占东擎。
“我的提议你怎么看?”
“这件事我做不了主,我要回去和流简商量下。”这也是她临走前流简吩咐的,毕竟码头方面的事苏凉末还不懂。
“可以,”占东擎并未就此罢休,“还有件事,我想你应该能做主。”
果然不出所料,占东擎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有关赌场,“我要你们赌场百分之十的利润。”
“凭什么?”
“凭我想要,这点够不够?”
“擎少还会看中这点小钱?”苏凉末压着口气,占东擎这哪里是冲钱去,如今这么多双眼睛都看着,他摆明是想压相孝堂一头。
“看不看得上是一回事。”
“不可能,”苏凉末断然拒绝,“历来也没这规矩,况且赌场是相孝堂分管的,今天霍老爷子也在,有些话不是擎少开了口就必须要这样的,毕竟在御洲大家都是各管各的,要是在我这破了例,以后各位老大还不要找我的麻烦?”
“话是这样讲没错,要我保证只收相孝堂一家,你看别人还会管事吗?”
苏凉末看向在场的一张张幸灾乐祸的脸,“什么都是你说了算,谁知道以后反悔的是不是也是你。”
占东擎淡淡扬起笑意,“嘴巴挺能说。”
霍老爷子观察着两人间的神色,占东擎对苏凉末还算能容忍,但两年前他将她亲手送入监狱的事在御洲无人不知,苏凉末对这件事态度明确,“擎少也别为难我,况且真要论起来,相孝堂也还没到任人欺压的份上。刚才你的意思我也都听明白了,四大码头经营权的事对相孝堂没有丝毫好处,这件事上我会劝流简退一步,至于赌场这块,您就别打我们主意了。”
苏凉末将那个您字咬得很重,而占东擎听在耳中落音极重的却是我们两字。
他俊脸阴沉,霍老爷子瞅准时机插进句话,“其实我今天来,也有件事想让东擎给我主持公道。”
占东擎冷笑声,“老爷子,你这说得是什么话?”
“现在谁不知道御洲是你在掌管着,我这把没用的老骨头更要审时度势,我年纪一大把了,说不定哪天就再也见不到各位,你们也知道我老伴去的早,早两年好不容易看中个女人,又被人在半道害了。我想问问东擎,我今天总算找到点线索了,这事有人能管的了吗?”
占东擎没想到这霍老爷子还想着沈心黎的事,“老爷子,这种事恐怕我管不来,况且沈心黎连你的小老婆都不算,我今天要是出面,以后别人也闹这么一出,我还管得过来吗?”
“好,既然这样,我今天就给她个交代。”
苏凉末心里泛出冷笑,要说这霍老爷子还真是老不正经,七老八十的年纪理应在家休养,偏偏还要出来插一脚,为沈心黎讨个公道自然是借口,也不知谁倒霉要被他拉下水。
霍老爷子让把人带进来,苏凉末抬头看了眼,并不认识。
但接下来的话却令她猛然一惊,“他是流简的手下,两年前开车亲眼看到流简用狙击枪枪杀了沈心黎,后来说是流简给了他一笔钱让他离开,我也是最近才费尽心思找到他的。”
占东擎眯起眼眸扫了眼,目光定定落在苏凉末的脸上。
她面色沉着,一语未发。
霍老爷子持着手杖站起身,“苏小姐,我看有必要让老二过来趟,就算是误会也要当面澄清才好。”
“霍老爷子,我说句话怕您不高兴。”
“你请说。”
苏凉末言语间不卑不亢,话落有声,“这两年时间都过去了,没想到您还这么重情重义,其实当年的事要追究起来,我也想让您帮着主持公道。沈心黎让人给我下毒,这也是我接管一幢后手底下人跟我说起的,也算跟你现在的情况一样,找到了人证,要不我们一件件算起吧?”
霍老爷子的脸色立马拉下去,“苏小姐,沈心黎人都死了两年,有些事你怎么说都好了。”
“是啊,”苏凉末微微启唇,“她死了两年,自然是说什么都好了,您能保证您找来的人说的就是实话?”
“住口!”插话的却是占东擎,“谁让你这样跟霍老爷子说话的?”
苏凉末抿着嘴角,平时占东擎可没把霍老爷子放在眼里过,男人搭起长腿,“沈心黎死的事是该查,既然有人证,我们就听听他怎么说。”
那名被称作是流简手底下的人被推到众人跟前,霍老爷子敲了敲手杖。
“我当时是临时被老大唤出门的,车上就我们两个,车子在霍老爷子家外的路上停了有十来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