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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扭头就闪……可又立刻扭头闪回来了,愣愣地盯着长长的走道里一个突兀的身影……余洁?!难怪刚才飞奔上来的时候、眼角扫到楼下大门边上停着一辆很眼熟的黑色大车呢!“请问……”我强忍着内急、挨到接待桌前问那个小姑娘,“有一位方先生约的是几号房间?”
小姑娘看了看我,有些犹豫……还蛮有职业道德的,知道不能随便透露客户信息,嘿嘿!
“他是我老公!”我急了……真的急得不行了!大声嚷嚷道:“约的是你们这里的一位姓商的师傅!”
小姑娘见我说得头头是道的……再加上面目狰狞,连忙低头看了看登记本,低声道:“十一号房间。马上就要结束了!”
我再次探头往走道里观望……的确是余洁!
她大概是听到了这边的嚷嚷声,正扭头看着我。
我龇牙咧嘴地看着她……余小姐,如果你是在偷窥我家小混蛋的话,哼哼!我可不管你是博士还是MBA的,今天非得跟你一决雌雄……哦,都是雌的!我非得跟你一决胜负出来!不过,即便是隔了二十好几米的距离,但是依旧可以看到她的目光很清明。
她冲我笑了笑,点了点头,扭身往走廊的另一边走了。
我想冲过去叫住她,可是却不得不背道而驰、去厕所了!
背后传来小姑娘发出的两声很低的嗤嗤声。唉,好丢脸啊!
等我再急吼吼地冲回来的时候,余洁已经彻底不见了。我又问刚才的小姑娘,“刚才走廊里的那位小姐呢?”
“什么小姐?”小姑娘很诧异地看着我。
“就是那个高高的、比我还高的小姐……”我举手在自己的头顶比划了一下,就不信这个小姑娘能忽略像她这么引人瞩目的目标!
小姑娘再次皱了皱眉,然后又疑惑地看着我,慢吞吞地问:“那位小姐不是送你老公过来的人吗?”
瘪了!“她……哦,对哦!”我摸摸鼻子,垂头丧气地在她越来越浓重的怀疑之下、灰溜溜地闪了。早上吴阿姨不是说了陈叔叔感冒了吗?大概病得不轻吧!昨天大老远的来回奔走肯定把老人家给累倒了,等一下回去的路上要买点好吃的给老人家。
来到十一号房间门口,我没直接推门进去,而是学着余洁的样子、透过房门上的小玻璃窗往里看。
房间里暗暗的、一个灯都没开,影影绰绰能看出这是个单人房。房间正中央放着个窄窄的按摩床,床上的白色床单下面趴着个脑袋冲外的身子,只露出个脑袋和小半个身子在外面……正是我的小混蛋!而那位姓商的师傅站在他脚边的阴影里头、正捧着他一条细细的小腿轻轻活动着他已经变形、内弓的脚掌和脆弱的脚踝,脸看不真切、只看得到他转来转去的手。
嗯?我纳闷了!余洁到底在看什么啊?这样的灯光条件很不利于偷窥、反而很容易暴露自己啊?何况如果她真敢偷窥方致远的话……也太不可思议、加明目张胆、加肆无忌惮、加恬不知耻了吧?!也许……她只是过来看看他是不是好了、准备再接他走的?不像啊!从她侧脸的表情来看,她好像是很、很……伤心的样子啊!难不成……她喜欢的是小混蛋?!难不成她答应做方致新的女朋友、其实是为了接近已经是我盘里的菜的小混蛋、找机会来挖墙角的?!天哪!
我被自己的念头吓得差点在原地蹦了起来,连忙敲了敲门、也没等屋里的人做反应便轻轻推门进去了,“致远!”
“嗯?”方致远抬起头、眼皮肿肿的、声音哑哑的……大概是趴久了的缘故!眯着眼睛看了看我,噗通一声又趴下了,闷声闷气地埋怨道:“臭小笛,怎么才来啊?”
“跟你妈相聚甚欢……”胸闷、胸闷!“谁送你来的?”不打算跟他拐弯抹角的,今天已经拐了够多的弯了……和他妈妈!
“呃?”他的脑袋又抬起来了,睡眼惺松地眯着眼睛看我……我背光站着呢!一副想不起来的样子,好久才道:“余洁送我来的啊,陈叔叔感冒了!”
果然!我的心里咯噔了一下,刚想问他为什么她要在窗口偷窥他、眼角的余光却瞥见站在阴影里的按摩师的手停下了……确切地说,是僵住了!嗯?有点意思!于是我挑着眉、转向他问:“这位就是商师傅吧?”
方致远撑起身子、来回看了看,马上冲我撅起了嘴。
看他那小样儿我就知道他又想歪了,连忙上前托着他的两肋,“时间快到了吧?要不就到这儿吧,脸都趴得肿了、像个猪八戒!”说着,抱着他翻身。
“啊……”他吓得低叫了一声,手忙脚乱地抱着我的脖子……床太窄、我太莽撞,差点把他绉下去,幸亏商师傅及时出手相救、揽住了他的腿。“坏蛋!坏蛋!”一坐稳了他就狠狠拍我、把我当一袋面粉了!
“哎哟,对不……”我的话还没说完,商师傅腰上别着的一个电子报时器就“嘀嘀嘀”地叫了起来。
“呃?对不起!”商师傅的声音里很尴尬、连忙按掉了铃声。
“没关系!”我对他摇头、顺便捅了捅方致远,“介绍介绍啊!”
方致远的嘴撅得更高了,拿大大的眼白暼着我,不情不愿地伸手往两边示意了一下、道:“小笛,这位是我跟你说过的商师傅,商静言……静言,这位就是我太太,何小笛!”
每次一听到他说“我太太”这几个字,我的骨头就会轻上好一会儿、北都找不到了。“呵呵,”我又捅了捅他、抛了个媚眼给他。
他又给了我一个白眼。小样儿!
“你好,方太太!”商静言微笑着朝我点头。
“呵呵,你好,商……静言!”我本想叫他商师傅的,到了嘴边又觉得不妥、只好临时改口。“呃,我开灯咯?”黑漆抹乌的,传说中的帅哥看不太真切、而且他还老是站在阴影里头。
“呃……好!”他的声音听起来更加尴尬,“对不起,我忘了。”
此话一出,我开灯的手僵了僵……他也是盲的?!此念一起,我的心里头倒亮起一盏冲破迷雾的灯光……刚才让余洁看得那么出神的人不是我的亲亲小老公方致远,而是这位商静言、商师傅吧?她一定知道他是盲人、而方致远趴着、两个人都不可能发觉她在偷窥,所以才这么明目张胆的吧?
头上的吸顶灯柔柔地亮了起来,把小小的房间照得柔光一片。
灯下的商静言果然蛮好看,白白净净的皮肤、瘦瘦长长的身材、清清秀秀的五官……是一种淡淡的帅,和余洁那种淡淡的美很合拍!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眼前猛然窜出方致新的脸、慢慢地交叠在商静言的脸上……有点像,但是方致新要比他帅气得多、也锋利得多……可能气质也有很大关系吧!而且更主要的是两个人的眼睛有很大的差异。商静言的眼睛虽然看上去蛮正常、也还有星星点点的光芒在闪烁,但是转动起来滞涩、很不灵活,而方致新的眼睛如果不仔细看的话、与常人无异!
一时间,我的不少困惑和疑问都想通了,可是又冒出更加多的问题。“穿鞋好吗?”我转向面沉似水的方致远,不再看商静言……免得真的把小混蛋给惹毛了,当着外人的面就跟我闹别扭。
“嗯!”他低低的应了一声,低头看着我找鞋。
我看到商静言的脚步朝我的方向很小心地移动了两步,但马上停住了,大概是因为我挡了他的道了吧……我故意的!我从床底下拿出方致远的软底帆布鞋、大刺刺地蹲在他脚边给他穿、把过道拦了个严严实实,嘴也没闲着、道:“刚才我进来的时候看到余洁一直在门口朝里头看呢!”我的声音不高不低,回声刚够在小小的房间里打个来回。
“呃?”方致远傻了,“真的啊?我跟她说了你会来接我的,早就叫她回去了啊!”
我抬头看看他呆滞的表情,阴仄仄地一笑,“哼哼!小子啊,我才走开多大一会儿功夫啊?你就给我耍这种花枪?对得起我在那个冻得死人的地方陪你妈坐了那么久、然后又飞车过来、差点还把我的膀胱给憋得爆炸了?”
方致远一点都没有被我的无事生非吓住,而是拿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我,“小笛,你是喝茶去了还是喝酒去了?”
“嘿嘿!”我自己也乐了,用额头撞了他的膝盖一下、顺便咬了他一口,“我也觉得奇怪啊,所以才来问你嘛!你做了两个小时的按摩了吧?难道她一直等着?还在门口看着你?”一边问、我一边偷偷侧头注意着商静言的反应。
“嗯?”方致远被我的举动给弄愣了,抬头看看商静言、又看看我,终于好像明白我的意思了(总算!),摇摇头道:“我不知道啊!应该……不会吧?”
我一笑,举起他还没穿鞋的另一只脚亲了亲,把他吓了一跳,使劲拿电眼瞪我。叫是他双手都撑着床、没得空,否则就该拍我了!“嘿嘿!”我皮皮地一笑,问:“你哥呢?你出来的时候在家吗?”
“啊?”他被我问得没头没脑的。
“我的意思是她干嘛不在家好好陪你哥玩、在这儿瞎晃悠什么呀?害得我还以为她什么时候又变成你的女朋友了呢!”
商静言的脸色变了变。
我和方致远都看见了,疑惑地对看了一眼、交换了一个眼神。
我的意思是:嗯,有问题!
他的意思是:嗯?怎么回事?
好不容易给他穿好了鞋,我起身、对着傻傻的表情的商静言道:“谢谢你哦,静言!”嗯,好有味道的名字啊!而且……姓商?不错!如果余洁真的跟眼前这位嫩草先生有什么瓜葛的话,那她的这颗嫩草比我的嫩……因为她比方致新还大一岁、也就是说已经三十二岁了,而小混蛋说过商静言和他同年,也就是说要比余洁小四岁……唉,技不如人啊、又败给她一条!
商静言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结结巴巴地道:“别、别客气!”脸竟有点微微涨红了!比我的小混蛋要腼腆多了……不好玩!
动不动就脸红的男人我不喜欢,太敏感、太容易当真!我喜欢小混蛋这样的男人,哭也好、笑也好,都很直接、很……性情中人!哎呀,好像自从提亲宴之后,我眼里的方致远就只有优点、没有缺点了,呵呵!
我喜滋滋地让开道、绕过床去拿轮椅,一边打开、一边问方致远:“致远……”我记得方致新跟我关照过的,有第三个人在场的时候、说话之前必须先叫对象的名字,以免引起他的误会。那么这个条件在商静言面前也适合。“刚才你妈问我余洁和你哥的事情了,问我他们两个还住没住在一起,关系怎么样,唉……”看看商静言……嘿嘿,果然,脸色又变了变!我变本加厉道:“我看我们两个索性再等等、让他们两个先结婚得了,免得人家说你这个做弟弟的不懂规矩、抢了自己哥哥的风头!再说……趁着他还看得见一点的功夫,早点把事儿办了也好!”
方致远的眼睛瞪圆了,狠狠地盯着我……大概是觉得我当着一个盲人的面说另一个盲人的行为很不厚道!
我没理他,姐姐我是存心故意这么说的!如果商静言真的和余洁之间有什么的话,那他听到自己的情敌在硬件方面与自己不相上下,就该好好抓紧点儿什么!而且,也顺便可以帮方致新一个忙,免得他真的陷入一段貌合神离的关系当中去……还是男女关系!嘿嘿,方致新啊方致新,谁叫你老是来拆我的台呢?这次说不定我能看你出洋相咯!
方致远大概是看出我的意图了,可又不好说什么、只能拿火力更猛的眼神瞪我。
我冲他扮了个鬼脸,把轮椅推到他旁边、拉下手刹,俯身道:“来,勾着我!”
他趁着抱住我脖子的功夫在我耳边说了一句:“坏小笛,不准说了!”
我扁了扁嘴、不吱声了。不说就不说,反正该说的我都说了,哼!
坐上轮椅之后,方致远自己调整了一下位置,松开手刹转到商静言近前、仰头道:“谢谢你,静言!我们走了,下周见!”
商静言木讷地点了一下头,一脸云里雾里的表情,身子已经不由自主地靠在了墙上、像是要借点力支撑一下似的!
我一边推着方致远往外走、一边不时回头看他的样子。啧,这贴药是不是下得太狠了点儿?瞧把人家这么斯文的一个孩子吓得脸煞白、人都快发抖了,别再被我弄病了。“再见,静言!”我大声吆喝了一声,希望能把他从神志不清的状态里拉回来。
商静言真的被我这一嗓子给惊醒了,猛地站直了身体。
我这才稍稍放心一点,推着方致远出去了。
“方先生……方太太!”就在我们快出走廊的时候,商静言在后面叫我们。
我拉着方致远停下了,扭身看着他。
商静言用右手扶着墙面、朝我们走来,走得又快又急。
“小心!”在他撞上来之前、我伸手拦住了他。
“对不起……”他又道歉,可是却心不在焉、眉毛都拧成一团疙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