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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就算回了国,因为思及源和那硕的关系,都很少主动联络,每次餐聚也都是能推就推。就连郑源和那硕的婚礼,她都是再三确定刘瀚羽人在国外,不会赶回来参加的情况下,才应邀出席。
对于那硕,这么多年,她更是避之唯恐不及,郑源再清楚不过她的隐忧,所以也从来都是刻意避免他们碰面。
而今天,韩矜冰之所以答应,是她终于想明白,该来的,终究会来,躲也无济于事。
她倒要看看,他刘瀚羽能让这说客为他说出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
这天晚上,郑源约她的地方是一处私人会馆,幽静雅致,装饰独具匠心,进入雅间坐定,有溪水从窗前潺潺流过,别有种小桥流水人家的韵味。
稍坐片刻,韩矜冰凝视眼前一盏颜色绚丽的花茶,怔怔出神,耳边响起陌生男声,
“两位美女,还没开吃阿?在等我吧?
矜冰侧头向说者望去,见那硕风流倜傥的一副成功人士样,穿着剪裁合身的西服,几大步走至桌前。
说实话,上次婚礼见到他,太远根本就没看清楚,后来敬酒时因为被整早就没了样儿,她也没心思注意他,今天仔细看来,才发现,这几年的光景,没成想当年那浑不吝的一个主儿,也有了这般人前德行的样儿?
矜冰想来不禁浅笑。
郑源瞪了一眼他,微斥到,“跟你约就没一次准时,今儿还有矜冰呢,还这么晚来,还有你见着美女就又来劲了吧?”
“呦,老婆,你这可冤枉我了阿,我这不是巴巴的赶来了吗,再说矜冰也不是外人不是?”
说着坐下跟她打招呼,
“小师妹,要见你一面可还真不容易阿。”话虽亲切,可语气中隐约流露出的那一丝讽刺,还是让韩矜冰听出了些许端倪。
她心下婉转了下,小师妹?即便当年也没用过这个称呼,随即浅笑,
“不敢当。”
还没来得及客气一下,郑源就瞟了他一眼,径直开口,
“别跟人家瞎套近乎,根本就不是一个系的,哪来的师兄师妹?”
“诶!此言差矣,别说是她,就连你都是我师妹,顶多不是一个系别的嘛。”说完开始跟郑源咬耳朵。
韩矜冰看着眼前的两人,隐约觉得心底惴惴不安,好像要被无端算计……
果然,闲聊之中,菜还没上全,那硕就叫来服务生,点了红酒。
原来是为了她才点的红酒,酒到后,连郑源都劝她多少喝一点,但她一径坚持,淡声道,
“源,他不知道你也不知道吗?我胃不好,一向不喝酒。”
郑源迟了下,还是向着她,转头跟身边的那硕低语了句,
“矜冰确实不能喝酒,这我可帮不了你了。”
那硕叹了声,倒了杯酒,自斟自饮起来,一时无语。
顿时餐桌气氛有些沉寂,韩矜冰看着对面两人的各自心事,直觉都是和她有关,郑源是一脸的无奈难色,那硕是径直一人喝酒,连筷子都不动,一会儿工夫一瓶红酒就下了一多半。
看着郑源担忧但又欲言又止的神情,韩矜冰默然伸出手挡住他的杯口,轻声道,
“行了,你有事说事,别让源源担心。”
那硕抬头看了她一眼,放下酒瓶,沉默了一瞬,随即沉然开口,
“我说韩矜冰,这么多年,你够了吧?”
她心头一凛,冷然回道,
“什么意思?你说清楚。”
“我说你折腾够了吧?当年就算瀚羽再不对,你一走了之,扔了他整整五年,现在也该过去了吧?”
见她紧抿唇不开口,郑源看不过去,插了句,
“你有话好好说,别夹枪带棍的。”
那硕也不知道听进去多少,猛灌了口酒,接着不平到,
“你知道他这些年都怎么过日子的?你知道他有多希望你能回来?你知道他为了你,身边甚至从来没有过女人……”
“啪”的一声韩矜冰将手中茶杯重重置于大理石桌面,凌厉气势骤然而出,
“你回去告诉刘瀚羽,不要又想玩女人,又想装钟情,会让人觉得恶心。”
说完,蹭的站起身,冷声开口,
“源源,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是你老公如果下次还是这样一味偏袒那个混蛋,只为了做他说客的话,不要怪我不给他面子,失陪。”说完头也不回的迅速离开。
郑源在她身后急急的喊了几句,还没来得及站起追上她,就已经看见韩矜冰疾步走出会所。
郑源低叹了口气,转头跟那硕怒到,
“你那朋友怎么回事阿?又干什么了?瞧把我们矜冰气的!早知道就不让你来,就会添乱!”
那硕也是一头雾水,看见郑源一脸的怒气难消,忙出声哄到,
“老婆,别生气阿,我这就问,这就给您问个清楚明白,行了吧?”
“你能问得出来才出鬼!根本跟他就是一个鼻孔出气!电话给我!”郑源一想到刚才韩矜冰骤然刷白的脸色,就觉得这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无端让她受了委屈,自己还成了帮凶。
于是抢过那硕电话,翻到刘瀚羽手机号,就直接拨过去。
那边随即响起磁性嗓音,还没等对方说话,郑源就劈头骂过去,
“刘瀚羽,你又把我们矜冰怎么了?你没事你老欺负她干什么?很好玩是不是?亏我还替你说了那么多好话……”
刘瀚羽听着耳边赫然传来的高分贝怒声,恍惚之间竟与许多年前的那一次重叠在一起……
“听见没有,让刘瀚羽听电话!”
刘瀚羽正接过那硕不情愿递来的电话,刚还觉得费解,立时听到话筒里传来的一声气恼尖呼,皱了下眉。
他贴近话筒,沉声道,
“我是,请讲。”对方一时无语,他正想问那硕是谁打来的,就听到对面传来的小声轻柔低唤,
“矜冰,矜冰,怎么了?醒醒,醒来就好了……”
他立刻绷紧了神经,对话筒急喊起来,
“矜冰?矜冰你怎么了?”
片刻后听到刚才那个陌生女声响起,
“刘瀚羽,你听好了……”
那边还没说完,就听见他再熟悉不过的恬淡嗓音,略带沙哑,急急传来,
“源源,你干什么阿?”
随即声音一阵混乱,终至挂断,长鸣声起。
痛定
这边韩矜冰刚从恶梦中醒来,眼角泪痕尤在,看见郑源安抚过她随即拿起话筒,喊起刘瀚羽的名字,她登时心中一阵烦乱,连鞋都顾不上穿,两步跨过去抢过电话挂上。
正要跟郑源言明,对方竟又拿起话筒,比她先开口,
“矜冰,你让我把想说的话说出来,要不然我这一个暑假都过不踏实。”
她怔怔望住郑源坚定的眼神,透着那么一丝不可动摇,她不禁一时也没了主意,可嘴上还是坚持,
“源源,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你就……”
“矜冰,我看不过去了,我忍过,我确实不想插手你和他的事,可我实在不能看着你这么下去,矜冰,我心疼你。”
韩矜冰不知不觉间松了手,这个时候,身边人的一句心疼,勾出了她多少心酸……
郑源手指刚刚触及挂断键,怎料电话铃声骤然响起,她贴近话筒,一声急躁传来,
“矜冰,你没事吧?”
郑源缓了下心神,喘了口气,一迭连声到,
“矜冰没事,刘瀚羽,你听好了,我是郑源,今天这话,不管你爱不爱听我都得说,我早就想骂你了,你他妈是不是男人阿?要是男人就堂堂正正的做出点男人该做的事!别天天想着怎么刻薄我们矜冰,她招你惹你还是欠你什么了,非得受你这么欺负她的这份罪?你别以为她一句话都不说,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亏你那天还敢闹到宿舍来,我告诉你,别说她不在,就算当时矜冰真的就在宿舍,我也死活都不可能让你再见她,你当她就那么活该让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吗?”
郑源独独骂了一阵,见对方毫无反应,低低叹了口气,缓声了开口,
“刘瀚羽,你可能不知道她这些天根本就不吃饭,她抽烟是因为如果不那样她根本就支撑不下去;你可能不知道她考试前的每夜都哭着惊醒,考试那几天几乎天天是彻夜未眠;你可能不知道越是艰难的时候,她就越是会微笑着面对,可现在她连微笑都不会了;这些你可能都不知道,可是,你难道不知道她现在瘦成什么样子吗?瘦骨嶙峋的样儿,我看着都心疼,你怎么就忍心这么对她呢……”
韩矜冰浅浅扯过郑源衣袖,轻说了句,
“源,别说了,够了。”
郑源抬眼看了她一眼,转过来对着话筒,语气又强硬起来,
“你要真喜欢她,就一心一意好好对她,解决掉你身边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如果你要是瞎了眼喜欢上了其他女生,那你就坚决果断点,把事情做绝点,跟矜冰把话说清楚,别再抻着拽着这么折磨她。”
说完对着韩矜冰也是这么一句话,
“你也是,趁早下个判断,再这么下去,我看你也别活了。”接着把话筒递给韩矜冰,
“你们好好谈谈。”
谈?怎么谈?韩矜冰惨笑。的
他想听的她不想说,她能说的早已说尽,不能说的就算在心中百转千回也终究下了决心瞒他到底。
就连昨天彻夜的相依相偎在睡醒一觉后的今天,也不过是短暂的温存,如同冬夜里火柴划过,那一簇绚丽燃起的光芒,纵然瞬间无比温暖,但终究是稍纵即逝。
她心底幽幽叹了口气,既然决定放手了,何必难为他难为自己呢?
她接过电话,出宿舍,悄悄带上门,独自静立在清冷昏暗的楼道,贴近话筒,轻轻应了一声。
那边传来她再熟悉不过的一声低唤,
“矜冰,”
“恩”她浅浅的回应。
“哭了?”他暗哑的声音竟然隐透了那么一丝脆弱。
“嗯,做了恶梦”她轻声回到,咽了后半句,梦到了你。
“矜冰,郑源刚说的……”他呐呐到。
“别介意,她脾气一上来连我都照骂。”矜冰不自觉的就出言安抚。
“不是,我……冰,你是不是也还怪我?
他言语中那抹难以忽略的不安,让她暮然间就又红了眼眶,他几时这么赔小心过?于是轻声,
“开始是,现在不会了。”
“真的?”一声难以置信的惊喜之声从话筒另一边传来。
韩矜冰忽然就不想让他瞬间称了心,如了意,淡然的轻缓开口,
“瀚羽,你不过是忠实你的感情而已,如果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本是无可厚非的。”
果然,那边预料中的无言以对,一阵沉默。
韩矜冰心中哀哀低叹,说了不为难他,可事到临头还是免不了极尽刁难之能事,好像话到嘴边不说出来扎向他,就会刺到自己。
她瞬间心痛无法自抑,何苦来呢?缓了口气,平和的开口,
“瀚羽,你之前不是说要带我出去走走吗?现在放假有时间了,我们这周末就去吧。”
听着那边欣然应声的回答,并且迫不及待和她确认地点和细节的兴奋话语,
似乎一切真的可以就这么雨过天晴,天边彩虹明艳清丽;
真的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就这么幸福快乐下去;
真的可以从此翻过伤痛斑驳的这一页,所有都重新开始,只有阳光和欢笑……
“矜冰,有很多地方可以去,都在市郊并不太远……”说着他报了一大串景点名称,好像就为了这一天已经准备了很长时间,甚至所在方位和特色他都了如指掌,炫耀般的挨个介绍…。。
韩矜冰澄清的眼泪汹涌而出,破碎水晶般滑落面颊倾然而下,毫无可抑的哽咽出声,忙抬起手掩住口,将话筒稍稍远离,那边还在迭声的问着
“矜冰,你的意思呢?都听你的。”
她深深的缓了口气,极力控制住气息,浅浅的开口,
“都可以,你喜欢就好。”
“那怎么行呢,一定要你挑,快点决定一个!”那边催促到。
韩矜冰想起以往出去玩,不管哪里,都是她缠着求他好久,他才不情愿的陪她出去一次,今天,算是他最大的宠爱吧?
“云岫谷”她声音难免暗哑。
“诶?矜冰,我们好心有灵犀诶!我也想的是这里,那就这样,你什么都不用操心,一切我都会准备好的,你到时候人跟我走就行了。”
她低低地应声,随意找个借口说累了,想休息了。
那边完全还在兴奋中,也不多疑,叮嘱她几句,也就放了她去睡觉。
她道了晚安,挂断电话。
一声再也抑制不住的悲切哀鸣从喉中瞬间逸出,她僵直背脊沿着冰冷墙壁顺势滑下,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双手环抱住膝盖,头深埋于身前,任由泪水疯狂坠落,失声痛哭。
驯养
这两天,韩矜冰其实很忙,她作交换生出国的事情,之前只是打电话回家问询了父母的意见,并没有机会深谈,于是先回家征求家人的同意。
开始她确实担心,尽管她知道父亲公司的事情基本已算解决,现在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但仍然担心父母的身体,她这一去可是隔了天宽地广的大洋彼岸。
如预想的父母态度倒是很坚决,既然有这样的好机会,鼓励她一定要争取到底。
于是,不再犹豫,隔天就回校递交了申请书。
这天下午,一个人在宿舍准备明天要出游的随身物品,一放了假,除了个别假期不回家的学生,整个宿舍楼都差不多已走光,回来时空空荡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