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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微……”他轻吟着她的名字,带着一点点哑,还有一点点渴求。
“嗯?”她抚摩着他乌黑的发,轻轻地,一遍又一遍。
“……”他不知该如何开口,或许明天的这个时候,他已经西装笔挺地站在梁雨柔身边,在豪华宽广的宴会厅里接受着来自各界的祝福——这样的他要如何面对这个他深爱着的女人?他该说什么?他能说什么?
他只能牢牢捧住她细滑的脸蛋,用近乎贪婪的吻来宣泄心中的不安和恐惧。是的,他很怕,怕她会伤心、难过、甚至离开他,一想到这些他就怕得心颤,甚至……相较于复仇是否能成功,是否能完完全全留住她竟让他更为忐忑,他这是怎么了……
“嗯……唔……”她被他疯狂的吻弄得心惊,他过于深入的搅弄让她有种窒息的错觉,虽然他在这方面从来都不是温柔型,但狂野中还是会带着节制的,怎么……
他抵着她狠狠地吻了一阵,直把她粉嫩的双唇吮得又红又肿,连下巴处都是一片湿亮才意犹未尽地撤离;她还在晕头转向,就被一股强势的力量压进他硬烫的胸怀中,连肺里的空气都几乎被全数挤出。他用力搓揉着她的脊背,良久都无法平复,末了,她忽然听见他带着叹息的喃喃自语——
“……对不起,对不起……”
“不要说对不起。”她展臂勾住他的颈项,侧耳紧贴住他的胸膛,倾听那擂鼓般的心跳声,让后半句隐没在心底——
因为我也……没打算对得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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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翌日下午,薄晓微才从一片迷蒙中睁开双眼,窗外已是夕阳西下。她试着起身,却被一身难以负荷的酸痛扯回床铺,只能等待眼望着天花板,刹那失神。
昨晚他像疯了一样一遍遍要她,而她也拿出了全部的热情一遍遍迎合,每次到了极致时她都会贪婪而执着地望着他的眼睛,像是要望进他最深的灵魂尽头,又像是要狠狠记住他,因为她背负了一个巨大的赌注,假如她输了,这一切都将成为最后的狂欢;而,如果她赢了,这一切也只不过是倒计时中的疯狂而已。
无论怎样,他都是不可能的人了。
这个认知让她有生以来第一次尝到了比每月一次的酷刑更灼烈的剧痛,在她的左边胸口烙下了永远无法磨灭的伤痕。
订婚宴很快就要开始,她浑身一凛,还是挣扎着起身穿衣,将自己为数不多的行礼简单打包,然后打开手机的加密文件,点开了那张暧昧的照片,照片上的男子正赤|身|裸|体地搂着一个曲线妖娆,同样身无寸缕的女子,披散的长发遮住了女子的侧脸和重要部位。整个画面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尤其叫人脸红心跳,他们却安然地兀自沉睡,仿佛一对亲昵无比的恋人。
拇指缓缓摩挲着手机屏,这一天,她已经等了五年。
编辑短信的手指不住地颤抖,一次次滑开,按错,一条短信竟编辑了足足一个小时,末了望一望窗外,夜幕不知何时已毅然决然地降临,以无情的姿态催促着她。
她将大拇指轻轻放在“发送”键上,却久久无法下手,腮边一道湿意滑过,渐渐风干成一道冰凉的伤痕。视线滑过这屋里每一处熟悉的所在,每一件物事上似乎都附着酸甜苦辣的记忆,更多的却是甜,那不问缘由才能沉溺的甜,犹如罂粟般让人无法自拔。
究竟该选择孤单的救赎,还是选择做一个甜蜜的禁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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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丽堂皇的五星级宴会厅内,会场被白紫两色的花束与纱缎装点得梦幻而圣洁,媲美舞台光效的顶灯和追光更是将此处的气氛烘托得淋漓尽致,一看便知道是大手笔大制作。梁副市长笑得志得意满,在门口同往来宾客频频握手致意,门口一个小小的签到台都豪气地搭了一个相当华丽的琉璃花架,身着同色小礼服的美丽少女坐了一排,这订婚宴的排场,比起别人的结婚宴还要有过之无不及。也难怪,梁副市长的女儿和锦臣集团未来的当家强强联姻,座上客可没一个是简单人物,自然不能有半分怠慢。
石暮尘早早被套上了一身量身定做地白色燕尾服,宽肩窄腰的修长身形配上一张颠倒众生的祸水面孔,化妆师连连叹着粉底都不用上便收了工;刚梳化妥帖的梁雨柔则低眉顺眼地坐在他身边,一袭月白色的小礼服式样简约而高贵,将她原本就纤细的身形衬托得愈加清瘦柔婉,乌黑长发素素淡淡地披在胸前,比起平时自然是亮眼得多。
石暮尘却无心看她,敷衍地赞过两句后便频频翻看手机,不知为什么,今天他一直心神不宁,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一样……
“把手机给助理吧,”梁雨柔轻言细语:“等会儿要上台,万一手机响了不好。”
“嗯。”他漫应了一声,却只是调了震动,依旧不动声色地放回胸前口袋。
她都看在眼里,却没有点穿,想了想复又开口:“石大哥,我们马上就要订婚了,你高兴吗?”
他心里咯噔一声,却还是勉强露出笑容:“当然了,小傻瓜。”
她垂眸羞涩一笑,忽然起身走到他面前,一双织细的臂忽而搂住他的腰,然后小心翼翼地将面颊贴靠在他温热的胸膛;他没料到她会有此举,不觉有些错愕,但还是配合地轻轻将双手搭在她后腰,她身上有股淡淡的香气,很好闻,但此刻的他,思念的却是另一具软玉温香在抱的触感和气息……
“石大哥,你心跳得好快,”她忽然抬起头直视他,大眼睛里闪烁着懵懂的光:“是因为我吗?”
一个谎言伴随着的往往是一万个谎言,他想,他一定会下地狱。
“当然。”说这话的时候他却无法看着她的眼睛,只能故意将视线投向她头顶那抹娟秀的珍珠发饰:“这个发饰很配你,特别美。”
“真的吗?”她露出单纯的笑颜:“石大哥你知道吗?你说什么我都会信,所以你一定不能骗我。”
他心头一凛,笑容也连带中断了半秒:“……你今天是怎么了?”
“没什么,我也有点紧张呢。”她抬头看了看墙上的壁钟:“时间快到了,我们先去候场吧。”
这场订婚宴不但排场堪比结婚,连费心思的程度也毫不逊色,策划公司的人还给他们弄了个“王子救公主”的戏码来出场,梁雨柔被装在一个镶满水晶的琉璃笼子中徐徐推上舞台,要说是禁锢到不如说是展示,看见自己气质清雅,亭亭玉立的女儿一出场便博得大家的交口称赞,梁副市长的心里别提有多美了。
石暮尘却对这样的安排兴趣缺缺,只想安安稳稳走个过场,音乐响起时他刚要现身,胸口却骤然一麻,他心念一动,赶紧摸出手机,发信人一栏赫然是一个熟悉的“微”字,而是还是一条彩信,他忐忑地点开,顿时大惊失色——
那张乍一看就让他猛回头检视身边是否有人的暧昧床照,细看之下才发现男主角竟是他自己!而那个女子虽然被长发遮住了面目,但熟悉的感觉却扑面而来,来不及细想,他赶紧细细阅读文字——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都知道歌爷这周没什么榜单任务啦,唉,这样还更新真是用绳命在写作好吗……
53独家,看盗文的妹纸会被歌爷掐咪咪头哟~
“当你看到这条短信时;我已经出发前往机场;不要来找我;因为我自己都不知道将何去何从。 :
还记得这张照片发生的那个夜晚吗?我曾打算一辈子都不让你知道那个人是我;即使你一次又一次地叫着我的名字,但在当时,这并不能弥补你对我造成的致命伤害。是的;或许你已经猜到了;按照我原来的计划,这张照片此刻应该被明晃晃地投射在你的订婚宴舞台上,而不是这样隐秘地留在你的手机里。
不要害怕,我再也不可能;也不打算阻挠你的计划了;你可以安安心心地迎娶你的梁雨柔,让她帮助你完成你梦寐以求的复仇计划,然后答应我,好好地和她生活下去。你欠我的,就还给她吧。
就不说再见了。”
短短两百多字,却让石暮尘久久无法动弹,全身的血液似乎在瞬间全数涌到了大脑里,让他昏眩得有种不知身在何处的错觉。
眼前炽光频闪,明丽的追光与抒情的背景音乐交织在华丽的舞台上,在那晶莹剔透的水晶笼子里,盛装打扮的梁雨柔正柔顺地站在那里,用隐隐期待着的眼神望向他的方位,一切都很完美,只要迈出象征性的区区几步,他梦寐以求的一切就将稳稳到手。
只要几步,几步就足够了。
他深深提了一口气,如离弦之箭般猛冲出去,梁雨柔嘴角绽放出一抹安心地笑意,缓缓抬头准备迎接王子的到来,全场掌声骤起,集体瞩目,音乐也推向了激动人心的高|潮,王子大步向公主走来,步伐坚定而快速地来到她面前。公主的笑容越发甜美起来——
“对不起,我以后再向你解释!”
他忽然方向一转,擦过那琉璃笼子的门扉,毅然决然地离去。
然后,一切都在男主角越过舞台飞奔向出口时轰然崩塌,因为太过错愕,没有人反应过来去拦住他,以至于“王子”在数秒内便消失在了会场,将美丽端庄的公主直接遗弃在了华美的琉璃笼子中,同时也将所有在场宾客震得哗然一片,顿时失了主张——
梁雨柔怔然站在笼子中央,周身的一切风暴似乎都被隔绝在一层隐形的遮罩外。她出神地望着手指上熠熠生辉的戒指,忽然神经质地笑了,那笑容却是悲凉而绝望,仿佛对自己的一场嘲笑。
明明都知道的不是么?为什么一次又一次……她却还是学不乖?
前来充当陪客的表妹这才意识到她还在舞台中央现世,赶紧冲进笼子里拉了她就往后台跑,生怕她在众人怜悯的眼神中再次出丑。她却冷冷甩开她的手,像只高傲的白天鹅般挺直脖颈,面无表情地一步步走下舞台,周身散发出的森冷气息让年轻的表妹只发憷,只能大气也不敢喘地尾随其后。另一边梁副市长正在发飙,宾客也已经走了大半,整个会场忽然空荡下来,显得萧索而难堪。
薄晓微漫步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今天是周末,机场里的人似乎特别多,每个角落都在上演着真真切切的离愁别绪,她冷漠地独自穿梭其中,有一点麻木,又有一丝茫然。
机票早就买好,是她最想去的云南,没有用假身份,所以以他的势力,要查到她的去向可以说是易如反掌。
可是为什么,这一秒她却莫名地希望他不要出现,因为这注定是他一生中,最错误的决定。
她走向值机台,顺顺利利地办妥了手续,行李也成功托运,接着,只要通过安检,一切就尘埃落定了。
他不会出现了吧?她露出隐约的苦笑,没错,这样才对,那个永远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男人才是她认识的石暮尘,那个尽管残忍,却还是让她迷恋到无法自拔的男人。
安检队伍不算太长,她忽然觉得胸口发闷,被一种难以解释的压力狠狠攫住。她试着深呼吸,却反而加深了这种无法形容的闷痛,直痛得她捣住心口弯下腰去。一旁的乘客注意到,立刻好心地扶了她一把:“小姐,你没事吧?要不要给你叫救护车?”
她说不出话来,摇摇头,却摇出了泪。
“小姐,你……”陌生男子从来没见过这么美丽的女人,更没见过在大庭广众下忽然流泪的女人,顿时慌了手脚:“我这里有纸巾,我……”
他刚要把纸巾递出去,身后却忽然遭到一股巨大的推力,让他连连往前扑了了好几步才止住,转身正要骂人,却看见一个穿着白色燕尾服的男人一把捉住了那个女人的手腕,把她狠狠塞进怀里;而女人似乎也没有挣扎,看来人家只是小情侣在闹脾气,倒害得他做了回炮灰……
“你这个女人……”石暮尘发狠地揉她,这一路上一直煎熬着他的失去她的恐惧,终于在此刻全数爆发,他真想狠狠骂她一顿,可看着她梨花带雨的模样,他想要做的一切都只能化为一个深而绵长的拥抱,宣泄着此刻失而复得的喜悦和激动。
她无声地任由他抱着,不想流泪,泪水却奔流得那样肆意。他却不知道这早已不是不舍的泪水,而是她为他所唱的一曲挽歌。
两人在机场里久久拥抱着,对围观人群的指手画脚和窃窃私语视而不见,这一刻他们都只剩下彼此,其他的一概无从计较。他模模糊糊地想着,虽然她和复仇计划之间,自己心里始终有一个明确的轻重之分。可这一刻,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早已颠覆了选择。
这个有魔力的女人啊,尽管接下去梁副市长的发难、锦臣的动荡、李兆棠的决定都可以预期,但只要有她在怀里,这个世界似乎就没有想象中那样糟糕。
“答应我,不要再离开……”他吻着她的耳廓喃喃乞求:“求你……”
她用力点点头,圈紧了他的颈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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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市长,石暮尘又来了,现在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