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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人认为在家观看无聊的春节晚会还不如约几位朋友出去玩有意思,在家听父母唠叨还不如哥儿几个在外疯狂一夜来的有趣。
会这样做的人多半是常年陪在父母身边的人,根本体会不到这种‘每逢佳节倍思亲’的感受吧。
吃饭时韩母打来电话,问她什么时候回去,一个电话絮絮叨叨说了十来分钟,才挂掉。
从餐馆出来外面飘起了小雪,程毅取车回来就看到她站在路灯下发呆,单薄的身影显得格外的孤寂。
程毅坐在车内盯着她落寞的身影有一会儿,出声喊她:“上车了。”
“嗯。”
她淡淡地应了声,完全陷入到自己思绪里去,让程毅想说什么都怕打扰。
直到车子开到楼下,程毅倾身帮她解下安全带,才让她微微回神。
清浅的呼吸淡淡地打在她脸上,和逸恒一样清爽的气息,却激不起她心底的任何悸动。
“程毅,明天你不用特地过来了,我可以照顾好自己的。”
“没关系。”
“我真的可以的,你总是花时间照顾我,我会不好意思的。”
等解开两人的安全带,程毅眼睛盯着她,缓缓地问:“露迟,你对朋友的定义就是这样的吗?”
“嗯?”
“发生这么大的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难道朋友之于你就是这样的吗?”
程毅苦涩一笑,而后低沉压抑的声音响起:“韩露迟,我要用多少爱才能填补你心中的空缺?”他闭上眼颓然地倒向椅背,再次睁开眼,漆黑深幽的眼眸灼灼地盯着她。
“露迟,你知不知道你很自我?你总是以自我的方式顽固地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别人进不去你也出不来。很多人说你温和、亲切,实际上你是最不好说话的人。”程毅停顿了一下,继续说,“有没有人说你的防备心很强?很多事你的态度随和是因为对你无关紧要,凡事只要处及你所谓的原则时,你是最不给人留情面的,虽然你不愿意承认,但是,这就是事实。”
一颗心毫无预警地被撞了一下,一直不愿意承认的事实被程毅一一摊开,她虽然难堪,却也感动。一直以为她的心情没人懂,却被程毅分析的这么透彻。
她必须承认除了亲人和逸恒之外没有第二个男人对她如此好过,他今天的这番话是为了她好。可是,她还是无法承受他那份沉甸甸的感情,因为他给的爱,她不能同等付出,也不能心安理得的接受。
她想告诉他的是与其执着在一个没有希望的人身上,不如给爱自己的人一个机会,有些事,只有放下了,才能得到幸福,而过分地执着只会让自己伤的更深从而无法自拔。
而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这个世上有她一个人不幸就够了,何必再多一个人徒增烦恼。她心疼这样的他,明知道等不到结果,还要执着地等下去。
“程毅,我真心的希望你能够幸福,你那么好,理应有个好女孩才能配上得你。”
“而我,不值得。”她痛苦地闭上眼,晶莹的泪水隐约溢出眼眶。
“露迟,我是不会动的。如果哪一天你觉得累了,记得我会在原地等你,用老朋友的方式。”他指指自己心脏的位置:“我这里永远为我的老朋友打开着。”久久,她听到程毅对她说。
她用力点点头,伸手打开车门。
程毅会意,赶忙走下车绕到这边,动作温柔地扶她下车,然而谁都没有发现拐角的角落里,一辆轿车已经停了很久很久。
逸恒下班后,不知不觉打动手里的方向盘向着城西的方向驶去。车子停在巷子的入口,直直地对着某个楼层漆黑的窗户。
虽然不愿承认些什么,他还是来了。
庆典过后,这个铁打的男人终于被累垮了,在家里躺了两天,感冒才见好转,却怎么也睡不着,晚上十点多终于忍不住拨打那组熟悉的电话号码,是关机状态,他又一连拨打了几遍,还是关机状态。他去找过她,在她家门口一连等了好几晚都不见她回来,最后好心的房东太太告诉他,她只是去旅游了。
这段时间只要有空,每隔几天他都会过来看看,看她有没有回来。
逸恒从口袋里摸出烟,点上,狭小的空间内顿时烟雾缭绕。
突然白光一闪,一辆黑色的奔驰停靠在熟悉的楼口下,然后他看到一个男人搂着一个熟悉的人走下车,直接走上楼。
逸恒眼睛阴沉地盯着那一对身影离开的方向,握的青筋暴起的左手久久才松开。
他狠狠地拈灭烟,扬长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有待修改。谢谢朋友们的耐心等待,因为不满意,我想把它改到最好,改好后会尽快分享给朋友们的。
第15章 第十五章
脚伤刚刚好转,就迎来了春节,自然要回老家过。
经过两个多小时的车程到家的时候已经中午了。
站在家门口,露迟掏出手机,拨通家里电话。
“妈,我到家了。”
韩母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放下电话,跑出院子,就看到她一脸顽皮的站在家门口。
“嘿嘿,妈,我回来了?”
韩母一边接过她手里的大小礼品,一边唠叨着:“你这孩子,昨天不是告诉我今天下午才回来吗,怎么提前回来也不给家里打个电话啊,我好去车站接你。”
露迟笑笑:“我不是想给您一个惊喜吗?”
习惯了,她不是很喜欢被别人等,也不是很喜欢向别人求助,既然自己能做的事干吗还要麻烦别人呢,即使是她的亲人,她也不忍心让他们受累。相反的她也不是个热情的人,不喜欢被打扰,更不喜欢等人。
可是这么多年来,她却一直在等……
“回来就回来还带什么东西啊?车上人多吗?”
“妈,我饿了。”
“我们正吃着呢,你大哥大嫂也是中午才到家的,你先去洗手,我拿副碗筷来。”
除夕夜,一家人围在一起吃团圆饭、聊天、看春节联欢晚会。
午夜,零点整放烟火,露迟站在院子里,抬头仰望着天空中盛放着五颜六色的烟火,耳边响着噼里啪啦的爆竹声。
然而在这样热闹的夜晚,在满是亲人的包围中,韩露迟的内心却是无比的寂寥。
春节假期并不长,大年初四的傍晚,告别爸妈,回到了Y市。搭的末班车,回到家时已经九点多了,推开门,一室的冷清扑鼻而来。
走进厨房,把老妈做的几样小菜一一放进冰箱里,还有临走前老妈亲手包了水饺,她本来不爱吃水饺的,但是心疼老妈的辛苦所以带来了。
回到卧室找来睡衣,洗洗就睡了。不知道睡了多久,朦胧中好像听见手机在响,她翻了一个身,抬臂接起。
“嗯?”
“喂,韩露迟吗?”彼端传来陌生男子的声音,“我是夏青彦……”
在她搞不清状况下,夏青彦向她要了家里的住址。
电话是用逸恒手机打来的,虽然他的号码已经被删除了。有些东西烂记于心,不是形式上忘记了就真的忘了。
走下楼的时候车子刚刚开到楼下,青彦从驾驶座里走出来招手叫她帮忙。
露迟不明所以,仍是走了过去。
当看清后车里的人时,担心地问:“他怎么了?”
“别担心,他只是喝多了。”
等她从卧室走出来,问夏青彦:“你要喝点什么?家里只有茶和……”
“谢谢,不用。”他把逸恒的车钥匙交给她,明知故问:“我想你和逸恒不会只是普通朋友吧?”他想听听她的版本。
“对。我们曾经是一对恋人,不过很早以前就分手了。”露迟大方承认,既然他开口问了,想必也是听到些什么了。
青彦默默地点燃一根烟,再次抬起头,好奇地打量着她:“你不好奇我为什么把他送来你这里来?”
是很好奇,他们这样孤男孤女共处一室,怎么都觉得不妥当,何况现在的他们根本就不适合再有什么交集。
青彦又问:“你大概不知道你失踪的那几天,逸恒找你找的都快疯了吧?”
“失踪?”她错愕地看着夏青彦,自己什么时候闹失踪了?
突然想起了什么,她连忙解释:“我不在家的那几天去西藏旅游了。”
“别管是旅游还是失踪,当我看到他的时候逸恒整个人都颓废了。他以为你又一次不见了,我真担心几年前的情景再现,还好你回来了。”
又?
他没有解答她的疑问,反而讲起另一段往事。
“我想你大概想不到逸恒的大学是如何度过的吧?”想了想他回答:“在我眼中逸恒是个既冷漠又热情的人,他的冷漠源自于对周遭事物的不闻不问,他的热情是对朋友的肝胆相照。”
“上学时,逸恒是个非常勤勉的人。”
这点不用说,她自然知道。
“那个时候,我印象中的逸恒除了学习就是打工,好像他对其他事情都不感兴趣。他身上有种超乎年龄的成熟,让我猜不透的是为什么我们喜欢的东西他都不喜欢,他缺少了初入大学时对周遭事物的好奇与敏感,就连对男女情事,都兴致缺缺。其实那时候因为他的外表追他的女孩不少,只是都被他拒绝了。”
青彦盯着她突然说:“我一直猜不透他之所以这么拼命到底是为了什么,甚至连命都不要了。”
露迟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些,只好安静地听下去。
“那一天,我至今难忘,他照样外出打工,晚上却一宿没有回来,再次回来却是三天后。他坐在轮椅上,直接出现在教室的课堂上,头上缠着绷带、左腿打着石膏,他的出现震惊了教室里所有的人包括一向不近人情的英语老师。那是我第一次从他冷静、理智的神情中看到了其他杂乱的情绪,惶恐的、无助的甚至还有绝望。”说到这里时夏青彦奇异地看了她一眼,继续说:“后来听送他回来的人说,他在一家建筑工地打工,鹰架突然坍塌下来,他从三层楼高的地方摔了下来,头部有轻微的脑震荡,而左腿严重骨折,幸好抢救及时才捡回来一条命。”
“那天他醒来后就要求办出院手续,因为他的专业课很重要,落一堂就会差之里。为了他的安全医护人员不肯放人,那时他的情绪非常激动差点跟人家打起来,疯了似的非要回来,最后实在没有办法医生给他打了镇定剂才使他安定下来。后来才刚刚拆了腿上的石膏他又去那家建筑工地,工作到一半因为腿疼得受不了不得不被人送回学校。”
夏青彦回忆:“那天我们为宿舍的一个兄弟庆生,逸恒也参加了,大家都喝了不少酒,只是一向自控能力很强的杜逸恒会喝醉,令大家跌破眼镜。他做事一向有分寸的,可是那天他却放纵自己醉得一塌糊涂,然后丢下所有人跑了出去。”
“当我赶到时,就看到他颓然地坐倒在大马路上,用力地垂着自己受伤的腿,声嘶力竭地喊着,‘为什么,为什么……我为什么给不了你想要的东西?我真的已经很努力很努力了,求求你回来好不好,求求你……’”
都市的夜晚,缤纷的霓虹打在他脆弱的身上,穿梭不息的车流掩盖了他的哭泣声,他就那样对着天空大喊:“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上天要将所有东西从我身边一一拿走,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要逼我做决定,逼我走进绝境,我恨你,我恨你们……”
青彦说:“我永远忘不掉他那时候的样子,就像一只负了伤的兽被逼到悬崖峭壁处,发出绝望的悲鸣。”
“回来的路上,他趴在我背上一直卑微地乞求着‘韩露迟,我是如此地爱你,为什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走的这么绝情?我求你回来,求你……’。”
青彦皱眉:“那是我第一次从他的口中听到你的名字;第一次看到他如此卑微懦弱的乞求一个女人的爱。”
“那天晚上发生的事,逸恒绝口不提,大家也保持缄默。直到大四那年乔茵的出现,大家以为杜逸恒已经恋爱了,毕竟四年来乔茵是唯一一个出现在他身边的女孩子。”
他的眉宇因为陷入回忆而慢慢舒展开来,“一天晚上,宿舍的兄弟们聊天,突然有人问逸恒,乔茵是怎么搞定他的?他只是看了我们一眼非常认真地说,‘我只当她是妹妹’决绝的语气好像在为谁守身似的,那时候我又想到了你,于是对一个未知的你产生了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人会令逸恒念念不忘呢?”
青彦看了她一眼,实事求是的说:“而你,却完全出乎我的意料,说实话,在追逸恒的那些女孩中你的确很一般。”
“甚至算是下乘,这是实话。”他解释着。
见她神情恍惚,他突然转移话题:“你无法想象他吃得苦有多多,他今天得到的一切所付出的代价是我们无法想象的……”
露迟怔怔地听着,眼睛变得涩涩的,这个人可不可以不要再说这些了,他今天说这些是来指责她的吗,还是在为逸恒抱不平?
手指不自觉地掐入肉里,直到感到尖锐的刺痛,她才幽幽低语:“我没想到,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