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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恒笑:“已经十一点了。”
“啊!”露迟蹭地一下从床上坐起身来,忍不住埋怨:“逸恒,你明明早就醒了为什么不叫我起床?上班都迟到了。”
逸恒懒洋洋地在床上伸个懒腰,又将她拖回怀里:“早晨徐景打电话来,我已经替你请假了。”
“那你怎么和她说的?”
“我说你昨晚很累,需要休息一天。”
听到‘累’字时,露迟脑中立刻浮现起昨晚的一幅幅旖旎画面,脸颊顿时红成一片。
“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徐景怎么说?”
“她告诉我不要‘让你’太累了。”
露迟听了却真生气了,一直嘟着嘴不理他。
哎,杜太太也不想想,以她家杜先生这么注重个人隐私的人怎么会跟人分享他们的‘闺房秘事’呢。
终于不再逗她,他起身穿衣:“你起床洗漱一下,我去弄点吃的。”
两个人难得能够在家里吃顿午饭,然而安静的环境没维持多久却被一通电话打破了宁静。
下午本来打算和露迟一起去影楼取婚纱照的人,结果却因为一通公务电话不得不回公司。
来到影楼,露迟翻看着被修剪过的照片,看着照片中那个被细琢过的脸孔、礼服下妖娆的身材以及那媚惑的眼波,很难相信照片中穿着白纱的人就是自己。
一帧照片很快翻看完,里面竟是她的各种风格的装扮,而新郎从头到尾就是一身西装却并不比她逊色,平时本来就习惯一身西装笔挺的人,如今看来更加俊挺非凡。
照片上的新娘笑的腼腆娇羞,新郎的手扣在新娘的腰上,脸上尽是一副从容的淡定,只有眉眼间露着一股外人不易发觉的幸福与满足。
不知道逸恒看到这组照片会不会喜欢?
走出影楼,她掏出手机打给逸恒。
他明明说下午五点过来接她的,到现在居然还没有到。
然而电话还没有接通,她却被两个人拦住去路。
“韩露迟小姐是吗,我可以和您聊聊吗?”
露迟抬起头,看到一对母女站在眼前。母亲大概四十岁左右的样子,站在她身后的是一名十六七岁的女孩子。女孩子的眼神从始至终都带有敌意地看着她,让她不由得一阵寒颤。
她们之间有什么过节吗?
“请问,我们认识吗?”
被她这么一问,女子突然激动起来:“韩小姐,你一定要救救我丈夫啊,只有你能够说服杜先生放我先生一条生路,求求你叫杜先生高抬贵手,求求你,求求你……我给你跪下了。”
一见她要跪下,露迟赶忙拦住:“您这是干什么呀,赶快起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您方便跟我说一下吗?”
“我的亲哥哥是圣大集团的董事长,我叫杜晨娟。我丈夫是圣大集团分公司的一名负责人,前段时间不知道犯了什么错突然被检察院的人带走后就一直没有回来过。后来我听说是我丈夫犯了事,但是具体犯了什么事有多严重我也不知道,直到前不久我去看望我丈夫,她说杜先生手里握有他的罪证,只要他网开一面,我丈夫就会没有事的,前两天我去找杜先生,杜先生却不肯见我。”
“杜女士,逸恒工作上的事情我从不参与,虽然我也很想帮助您,但是确实不知道该如何帮助您。我相信逸恒这么做也有他的考虑,而且没有上面的受命他也不会做的这么绝然的。既然您是乔董事长的亲妹妹,为什么不去找董事长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问清楚呢?”露迟问。
一听到她这么问,杜晨娟含在眼角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地溢了出来,她哭诉着:“事发第一时间我就去找了我哥哥,我哥哥只告诉我,我丈夫挪用巨款,活罪难逃死罪难免,以后他会负责照顾好我们母女两人的,剩下的什么也不肯多说了……呜呜……呜……”
正当露迟不知道如何是好时,一直站在母亲身后的小女孩突然扑了过来:“既然是那个男人叫我失去爸爸,我也要毁了他的幸福。”
女孩冲来的太过突然,露迟来不及闪躲,只觉胸口传来一阵窒息的疼痛,低头一看胸口洁白的衬衫已经被腥红的血迹染成一片,逸恒赶到影楼时看到的就是她颓然倒下的一幕。
顾不得车子还在马路中央,他跳下车跑向她。鲜红的血逐渐扩散,濡湿了躺在她身侧的婚纱照上,腥红醒目的红迅速印上照片上洁白的纱。
眼看小女孩还要再补上一刀,被逸恒用力挥开,抱起倒在血泊中的露迟,他猩红着眼发狠:“她要是出半点差错,我让你老公永世不得超生。”
已经两个小时过去了,急救室里面依然没有动静,而他的妻子躺在里面生死未卜。
逸恒颓然地倒在急救室外的椅子上,以前他从来不相信命运的,在杜逸恒的人生字典里一向自负的他只相信命运由自己一手创造的,他不求人,不自怜,道路上的每一步成功都是通过自己的努力争取来的。
但是此刻他不得不相信命运的乖张,在他五岁时,上天夺走了爱他的母亲,现在他才刚刚拥有幸福为什么又要夺走他妻子的生命。
骨子里虽然不愿意向命运屈服,可是现在他的妻子就躺在医院的急救室里生死未卜,他乞求苍天能够留下他的妻子,不要留他一个人孤零零地活在这个世上。
……
当医生将露迟从抢救室里推出来的时候,逸恒整个人颓然了,幸好主治医生告诉他等麻药过后她就能醒了,可是为什么到现在了她还是不愿意醒来。
逸恒坐在病床前,伸出手抚过她的眉眼、苍白的脸颊,她一动不动,唯有胸口起伏的微弱呼吸证明她还活着。
“露迟你说过我们要不离不弃的,你不可以丢下我听到了没有?”他握起她的手,十指相扣,放到唇边轻轻地吻着。
看着安稳沉睡的人,他突然觉得露迟很远很远,飘渺的气息仿佛随时要离他而去。
终于这个铁打的男人再也承受不起太多,逸恒颓然地趴在床边,哀声恳求:“露迟我求求你快点醒来,不要再折磨我了好不好?露迟,我求求你,不要丢下我一个人,让我再次尝受痛失亲人的沉痛,我没有办法再一次眼睁睁地看着我最亲爱的人离我而去,你不能像我母亲那么绝情,我承受不起,我承受不起……”
一颗炽热的泪滑落下来,逸恒努力压抑着自己,极尽隐忍的呜咽声还是溢了出来。
露迟缓缓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一团黑影在她眼前上下移动着,然后听到细细的呜咽声,她动了动手指,被人紧紧攥住的手指却是一片温热的潮湿。
逸恒哭了?以往那么多艰辛的日子都没能让他向现实低头,他哭的这么伤心是因为她吗?
“露迟,我爱你,我爱你……求求你赶快醒来回到我身边,不要就这么扔下我,我不想自己的命运向我爸爸那样,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爱的人离去,却无能为力……”
心底漫过一阵心疼,她缓慢地伸出另一只自由的手,轻轻地拍抚着逸恒的背,气息微弱地说:“逸恒不要哭了,我没有走,也不会……扔下你的。”
“……”咋听这声微弱的声音,他瞬间抬起头与她四目交接,愕然的神情还没有从悲伤中走出来。
露迟笑:“我发现你哭泣的时候很像小孩子。”她疲乏的眼光闪着一丝顽皮的揶揄,伸出手吃力地擦去他挂在脸上的泪,“这样才帅气吗。”
逸恒已经无所谓了,哭的像个小孩子又如何,只要能够留住她,他不在乎。
面子算什么,尊严又算什么,只要心爱的人在身边,没有尊严也没什么,因为在乎的越少,就越容易满足,从而越容易得到幸福。
只是这些个道理他明白的有点晚,以往是他把仇恨看的太重要,她都不在乎他口出恶言打击她了,而他却因为周雅妍而心存芥蒂,若是早些时候可以释然,他们早就可以得到幸福了。
“再不回神,我可要吻你了哦!”露迟气息微弱,嘴里仍然调戏他。
这次逸恒倒是很快反应过来,欣慰地说:“我的荣幸。”他高大的身形突然俯压下来,在不碰到她伤口的情况下轻轻地吻上她的唇。
“胸口还痛不痛了?”他心疼地问。
她点点头,指指心脏的位置。
他一听她说不舒服,赶忙起身要按响床头的急救铃。
露迟抓住他的手,轻轻地放在心口的位置,定定地盯住他:“因为刚刚有个男人为了求我回来,哭的稀里哗啦,所以我很心疼。”
“你什么时候醒的?”他问,脸色不自然地红了起来。
“我也不是很清楚,反正醒来时就听到你絮絮叨叨地和我说话,可能是麻醉剂里睡眠成分太重了,我想醒过来却一直醒不过来。”她脸上升起一丝得意的神色:“我刚刚终于听到有人说爱我了。”
“对,我爱你。”这次他大方承认。
露迟没想到他会回答的这么直接,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脸上荡起满满地欣喜。
逸恒盯着某人得意、欣喜的表情,心想就让某人得意忘形下去吧,要知道他花了多少心思才找回她曾经失却的纯真与无违的笑容。
她勾住他的脖子,突然笑着说:“偷偷告诉你一件事,我晕血。”
在医院休养了一周当医生告诉露迟再观察两天可以出院时,才收到消息的程毅赶过来探望,没想到却撞见里面这幅景象。
“我不要吃,太苦了。”
“我已经加过蜂蜜了,快喝掉,良药苦口。”
露迟将头扭向一边,无论逸恒好说歹说就是不吃。
“韩露迟,不要逼我,我有的是办法让你乖乖吃药。”终于某人被激怒了。
“你答应我不去告那个小女孩,我就乖乖喝下,而且以后你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没得可能。”什么事他都可以由她唯独这件事没得商量。
露迟语重心长:“逸恒,我本来就没什么事,我们何必把事情做得这么绝呢,她还那么小应该正值十六七岁的花季年龄,也正是女孩子向往纯真与美好的年龄,我不想她有个阴暗的童年,再说她母亲也带着她来医院向我道歉了,你可不可以给她一个机会?”
“……”
逸恒不理她。
“哎呦……嗯……”露迟装作痛苦地呻吟着,眼睛楚楚可怜地盯着逸恒。
明明知道这是她的小把戏,他还是很紧张地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心痛。”
逸恒盯着她,稍稍退开一小步:“那个孩子我可以放弃告她,但是他爸爸的罪我替他开脱不了。”
“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说服董事长的。”露迟得寸进尺,双眼亮晶晶的:“求你了逸恒,我知道逸恒最聪明了,脑袋里肯定有办法说服董事长,我想董事长也不忍心看到自己的妹妹的家庭就这么支离破碎,若是小女孩知道是他亲舅舅把送她的爸爸进的牢房的,她不恨才怪,如此下去冤冤相报何时了啊。逸恒,我不忍心看着一个孩子过早地承受一些她本不该承受的东西,一个家庭缺少了父母任何一方都会变得残缺不全,我想你和我的想法是一样的,因为我了解的逸恒才不是冷清的人,否则我不会选择你了,你说是不是?”露迟动之以情。
“有什么好处?”然而没等她出声,他已经端起汤药,自己喝下,然后扣住她的脑袋,将嘴里的汤药一点一滴地哺喂入她口中。
就在这个时候,程毅推开门,撞到的就是眼前这一幕,进退两难。因为就在他推开门的一瞬,露迟发现了他的身影。
程毅呆愣地站在门口,心里一阵一阵地拉扯着痛。
原来!
原来,她的冷然不是针对所有人。
原来,她竟可以这样依赖着一个人。
原来……
程毅敛眸,从嘴角硬挤出一丝笑容:“没有打扰二位吧?”
逸恒放下手里的汤药,“这不正和我讲条件呢吗,吃个药还要求这要求那的。”逸恒抱怨归抱怨,眼里那浓的化不开的宠溺骗不了人的。
露迟气鼓鼓地瞪他,转过头来问程毅:“程毅你说我是这样的人吗,好像我多无理取闹似的。”
程毅敛下眼底的黯然,笑着说:“这是你的福气,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看到她……”他停顿了一下,想了想说,“这么真实的一面。”
“程毅你哪一国的,怎么帮他说话,你的意思是我在你们面前不真实吗?”
程毅脸上露出温和地笑,心底却是涩的说不出话来。
伺候完某人喝下药,不一会药效就上来就睡着了。逸恒送程毅出病房,程毅突然问:“可以出去喝一杯吗?”
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医院附近的咖啡厅内,两个人沉默着,程毅突然问:“不问为什么约你出来吗?”
“你自然会说。”
程毅抬眼望着逸恒,久久,才出声质问:“为什么她从遇到你后就没有一天好过过?”深沉的眼眸里没有一丝笑意,“先是逃去西藏再是出这种事,杜逸恒你到底有没有责任感,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好吗,我真不想错看你。”
这句话似乎说到了他的软肋上,逸恒垂眸静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