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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之间,竟然变成雇主关系,曾经甜蜜的恋人,却变得什么也不是,最相爱的两个人变成针锋相对的敌人。
她越是这样平静的漠然以对,风清云的怒火就燃烧得更旺盛,那双眸子都变得通红起来,像是嗜了血的恶魔一样,盛怒,嗜血,可怕。
“所以,你回去吧,准备你的婚礼,准备你的人生。”宣雨犹未发现风情云的怒火,强迫着自己说出那个名词。
旅行的这几天,她想的很清楚,当她是胆小鬼好,是懦弱也罢,这样见不得光的情人关系,结束,对彼此都好。
他不会为难,她不会心痛,没有交集,就没有疼痛。
她站了起来,说道:“我累了,就不送你了。”
绕过他身边时,她的手被他一把抓住,炙热的温度从他的手传了过来,让她的心尖都为之颤抖。
“你想结束,休想。”风清云用力一扯,将她扯落在沙发上,倾身压着她,大手紧紧钳着她的双手。
“风清云,你干什。。。唔。”她睁大眼,紧抿着自己的唇,拒绝让他的舌卷进来,拼了命的在挣扎。
“啊。”唇上倏然一痛,宣雨感到丝丝腥甜进入口腔,一舔,顿时瞪着头顶上行凶的风清云:“风清云,你是疯了不成?”
“想结束?我会让你知道代价。”风清云冷冽地一笑,从她身上爬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我告诉你宣雨,结不结束由我说了算,你休想逃离。”
他早已经忘记前来找她的初衷,满心只有愤怒和慌乱,还有不知所措。
害怕着真的从此桥归桥路归路,再无交集,害怕着,再次失去。
宣雨愤愤不平地回瞪着他,纤细的指尖抚在被咬破的唇瓣上,气得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风清云见此冷笑一声:“怎么?不服气?”他探下身子,看她躲避似的后退,眸中闪过一丝怒意,哼道:“不如让我想想你急着结束这关系的原因?”
“啊!是想要和孟尔冬相宿相栖?宣雨,你休想。”他阴沉着声说道,双眸注视着她的眼,舔了舔唇上残留的她的鲜血一字一句地问:“他知道你是我的人吗?他知道你和我睡了吗?他知道你的敏感点在哪吗?他知道你最喜欢什么姿势吗?”
宣雨瞳孔微缩,胸膛上下起伏,胸腔内那怒火让她快要爆炸,她深深呼吸一口气,忽地笑道:“怎么办呢?你说对了呢。”
风清云嘴角的笑容瞬间收敛,死死地瞪着她,说道:“宣雨,你就这么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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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他们是互相伤害的敌人
每一次,宣雨听见自己的心支离破碎的时候,都是因为眼前的这个男人,因为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哪怕只是一句话,都让她溃败成军。
她的怒火像是被一场冰雨忽然降下而瞬间淋熄,只剩下满心的苍凉和冰冷,还有那看不见的忧伤。
饶是如此,她仍然倔强地冷笑着看他,毫不退让地说道:“你不早就知道了吗?不贱我会爬上你的床吗?风清云,你在我身上耸动的时候不是很爽吗?”
“你。。。”风清云怒不可遏,手扬起,几乎就要朝她扇下去,在触及她眼底深处时,那手堪堪停在了她的面部边沿。
那冷冽的掌风擦过她的发丝,宣雨几乎以为历史就会重演,那凌厉的疼痛又会重新在自己身上演绎,但是她仍旧不避不让,安静的看着他。
若是这一掌落下,那么,他们就真的什么也不是了,她那颗满目疮痍的心已经没有能力再去承受。
一颗已然绝望的心,她不知道,还会不会跳动?她只知道,即使跳动,那也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
“下不了手吗?”她冷冷地开口,笑了出来,明明觉得很痛,明明告诫自己不要哭,至少不要在这个时候哭,可为什么,那泪腺总是这么的不听话,总是要蓄在眼眶里呢?
风清云是被愤怒给蒙了心了,上次的教训历历在目,她承受不起,他又何尝承受得起?
只是觉得愤怒,觉得不忿,觉得歉疚,她的话固然尖锐,固然锋利,却让他无地自容,像是被剥光了站在冰天雪地一样,冷的骨髓都在冷。
他蹲了下来,看着她的双眼,清楚地看到她眼中的防备,强忍着不去碰她,只是悲凉地说道:“我们非要这样吗?非要像刺猬一样刺个你死我活吗?”
他的眼,像是一泓黑谭漩涡,将宣雨卷了进去,她木然地开口:“我们之间,不是只能这样了吗?”
她不知道,他们还能怎样,像十年前那样的亲密无间如连体娃娃一样吗?不可能。
他们早已经无法回到过去,他有他的责任,她有她不敢跨过去亦难以跨过的鸿沟,一个不察,就会坠入万丈深渊的鸿沟。
“你知道吗?宣雨,我真恨你。”风清云蹲在他面前,冷冷地开口。
恨你踌躇不前,恨你的自私,恨你前怕狼后怕虎的该死性格,恨你不够爱我,若是爱,你怎么会宁愿受伤也不愿走近我?
“我知道。”宣雨抬起头来,看向他的眼,一直在打转的眼泪忽地掉落下来,忧伤地道:“能让你深深记得我的,怕也只有恨了。风清云,我们互相折磨,互相伤害,我真怕有一天,你连恨都不会了,那样,我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所以,我们彼此恨着结束不好吗?”她伸出手,想抚上他的脸,目光幽幽的。
风清云唰地站了起来,双拳紧握着垂在身侧,退后一步,冷道:“我早就说过,结束不结束,由我说了算。”说罢,他转身向门外走。
手握上冰凉的门把时,他忽地转身,远远地看着她说道:“宣雨,除了恨,你就不想再付出些什么吗?你就不能努力的让我重新爱你一次吗?还是你已经不想再爱我?”
宣雨一怔,目光几经变幻,看着他甩上门离去,泪水像是冲破了缺堤一样刷刷地流了下来。
她扑倒在沙发上,蜷缩成一团,嚎哭出声。
门外,风清云靠在门上,听着屋里面的哭声,唇线紧抿起来,想要重新走进去,想要抱着她让她别哭,却最终还是狠心地离去。
再呆下去,他不知道会做出些什么不可原谅的事来,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真的控制不住将她掐死,也不知道自己会说出些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来。
宣雨就是这样,除了轻而易举的**他的心,还能轻而易举的引起他的怒火。在她面前,所有的运筹帷幄,淡泊若水都会变得虚无,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不痛不痒。
她说要结束的时候,他是真的慌了心,也乱了,生怕彼此之间就这样再度错过,再也挽回不了。
也许爱情是一部童话,惟其遥远和真实,想象美好而幸福,现实却残酷剜人心,即使这样,他也不愿意就这样放手。
或许她说的对,他应该放手和结束,去和那个已经和他有婚约的女子结婚生子,不辜负不相负。真正放弃一个爱你的人并不痛苦,也不悲伤,痛苦和悲伤的是,你要放弃一个你爱的人。
宣雨,是他不愿意放弃的那个人。
他仍旧愿意等,等她迈步,等她走来,可如果一直是这样下去,他不知道,等来的,会不会是伤痕累累千疮百孔的彼此的心。
他不怕等,而是怕等不到。
那个在痛苦嚎哭的人,你在哭的同时,是否也感受到我的心同样的在流泪?
宣雨在沙发上哭的睡着过去,直到冷的醒来,看着满室透亮和寂寥,她躺在沙发上动也不想动。
夜静谧,唯那刚刚在旅行中驱散的烦躁憋闷重新像潮水似的涌了上来,将她席卷吞噬。
爱有多深,心就有多痛。
他们或许是真心相爱的恋人,却也是互相伤害的敌人,她敌不过那越发见深的鸿沟,他也敌不过她的自我防备。
即使不承认,她也很清楚那个事实,其实谁都不想放弃。
这场战争,他们谁都不会胜利,除了两败俱伤,既然这样,游戏一直继续好了,直到一方再也无力的时候,就会消弭。
怔怔看着门口许久,她从衣袋里掏出手机,拨出孟尔冬的电话。
话筒传来的他睡意朦胧的声音,她眼眶一热,泪水再度滑落下来,直到他清醒的问话,她才开口:“你之前说的还算不算话?我当你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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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小鱼,我舍不得
“我做你女朋友。”那带着哭腔的声音通过话筒传了过来,孟尔冬的睡虫顿时跑光光,一个蚱蜢从床上弹跳起来,用手捏紧了手机。
“你、你说什么?”他颤抖着唇说道,一双桃花眼氤氲晶亮,比那天上的晨星还要来的勾人心魄。
“我不知道我这样做是不是对,冬子,你可以拒绝我,让我不要犯错。”宣雨看着门口对着话筒说道,眸里一片苍凉。
拒绝她吧,别让她一步错步步错,别让她自私的去伤了他。
“不反悔?”孟尔冬在床上站了起来,灯光下赤着的身子六块腹肌乍现。
宣雨沉默,其实她已经有些后悔了,那因为冲动而脱口而出的话,还能收回吗?
“我,你继续睡吧,我什么也没有说。”她慌乱的说了一句,随即挂了电话,抿抿唇后还不罢休,手忙脚乱的拔下电池,扔在茶几上。
“喂,喂?”孟尔冬连呼几声,那边却传来忙音,不由咒骂一声,却很快的在床上又跳又叫起来,满脸的兴奋和笑容,想了想,他还是从床上跳下,穿衣奔了出去。
看着茶几上被拆得七零八落的电池和手机,宣雨有些懊恼,捶了捶自己的脑袋,这下该怎么收拾?
她走进卧室,打开衣橱,目光触及那烫的笔直的白色衬衣时,懊恼顿时消弭。怔忡地拿下来,素手贴在那顺滑的衣料上,有些恍然。
这是风清云的衬衣,除了这个,他还有其它衣物在自己的衣橱中,甚至还有部分洗漱用品,不知不觉中,他已经侵入了自己的生活。
有些事情,有些习惯,总是在不经意间发生。
叹了一声,她将那件衬衣拆了下来折叠好,和其它属于他的衣物放在一起,用一个纸袋盖着,转身走进浴室。
她需要的,是让这混沌的脑袋变得清醒。
泡在满是泡泡的浴缸中,宣雨将头搁在浴缸平台上专门设计的凹枕位上,微阖着眼,整理着近日发生的种种。
九月深秋归来,至今十二月,短短的几个月间,却像是一生那么漫长,处在了纠结和伤情上,有如铁质斑斑又伤痕累累。
那处之泰然的心性,在遇着那人,遇着那些无法忽视的人,就变得那么的卑微和弱小,以至于一直以来,她都处在了弱势。
过去的从容不乱,娴静淡泊,似乎通通离她而去,剩余的,除了竭斯底里,便是无休止的争斗吵闹。
累,真的很累。
不仅仅是因为这身体,而是因为那残缺不已的破碎的心,那样的裂痕,到底要用什么样的针线,才能将它重新缝起来?
宣雨将头埋在了水中,直到胸腔间快要无法呼吸时,快要爆炸时,她才从水里抬起头来,再睁眸,眼神已是一片清明。
再不能这样了,她,实在太累了。
捞过一旁的浴巾擦干自己,再套上浴袍,宣雨颇一打开浴室的门,便吓得尖叫出声。
“呜。。。”她的唇被捂着,尖叫声瞬间消弭在那温热的手心上。
良久,唇上的手放开,她才狠狠地揣向来人:“你神经病啊,几点了,三更半夜的进来我家,你当我这是无人之境?”
眼前的人笑的像只狐狸般奸诈,一双桃花眼笑眯眯的眯成了一条直线,配合着那无赖的样子,不是孟尔冬又是谁?
“谁叫你电话给打不通,小鱼,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孟尔冬跟在宣雨屁股后面,巴巴地问。
“说什么?我忘了。”宣雨被吓得不轻,语气也跟着没好气起来,一晚被吓两次,她铁打的心脏也受不了啊,何况是柔软的心。
她以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唰地转过身来,皱眉说道:“你知道现在几点吗?三更半夜的闯进来,改明儿我非得改了密码不可,一个是这样,两个也是这样。”她一边说着,一边气恼地将毛巾甩在床上。
“好嘛,我错了还不行吗?”孟尔冬一副作兔儿爷的怂样,谄媚地抢过她手上的吹风机,插在了插头上,动手替她吹起湿发来。
宣雨抢了两下未果,最后还是乖乖地坐在梳妆台前任他轻柔地替自己吹发。
看着镜中他认真又春风满面的样子,像是抹了蜜一样甜,宣雨知道他是将那句话听进去了,他欢喜,她却感到万分的苦涩和为难。
自己这样,算什么好友呢?自私的一次一次的利用,一次一次的认为他不会受伤,孟尔冬他,会恨自己吗?
“冬子,你恨我吗?”她想着便问了出来,眼睛死死地瞪着镜子里的他,不放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放在大腿上的手也握了起来。
“恨啊。怎么不恨。”孟尔冬依旧认真地以手撩起她的发用吹风机吹干,看也不看她就回道。
宣雨的心骤然一紧,紧握成拳的手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