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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都沉默下来,空间里只有痛苦纠结的男声。
我在寂寞夜守着空枕
身不由己胡思乱想
想你妩媚的身段
火热的双唇
我承认
虽然爱情很难永恒
我还是奋不顾身
希望你不要再让我
为爱伤神
我只想做你的男人
有没有一点点可能
可是现实太无奈太残忍
怪我自己陷得太深
晨曦听得傻眼,“我只想做你的男人”“想你妩媚的身段,火热的双唇”,这是什么歌词啊?
萧哲尴尬地关上音乐:“前几天一个朋友用了车”
车子刹住了,是父母住的小区。
晨曦正要开车门,萧哲倾身过来,替她开了,高大的身躯靠过来,小小的空间分外仄。
晨曦狼狈地下车。
萧哲,将车停在了人行道旁,靠在座椅上,冲着电话那边的王庭道:“王庭,你啥时喜欢这么俗的歌了?就那首《我想做你的男人》”
“哦,那首歌啊,我老婆觉得好听,硬塞给我听的我忘了取了,兄弟,好听吧啊?”
“好听,就是太赤裸裸了”也不管那头如何诧异,萧哲已经挂掉了电话。
实在是汗,不过傻丫头躲闪的眼神,强作镇定的样子,比自己还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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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二节 用我的痛吻你的心(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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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回到家,换上拖鞋,身上的包就被于妈妈抢过去了。
“妈”她不解地看着母亲翻出泳衣,翻开她的手机。
于妈妈举着手机问:“这是什么?解释一下。”她凑过去,正是给萧哲的来电记录,无语。
于妈妈举起泳衣问:“跟阿哲去游泳啦?刚刚是他送你回来的?”
眼看老妈捏着泳衣坐下,摆出了做思想工作的架势。
晨曦马上又摇头:“不是我们两个人,还有他新认识的女朋友”
于妈妈将信将疑,晨曦跺脚:“妈,你想啥呢?就是那个张姨介绍的,夏阿姨那天让我和程远航一起去玩那天,那个女孩”
“那你干嘛不把远航叫去?”于妈妈问。
晨曦暗叹口气:“妈,你又不是不知道,程远航是那么空闲的人吗?”
于妈妈拉她去看电视:“你看,盛莲的破产案那个是市委书记吧?”
报道的正是盛莲破产的情况,林成侃侃而谈着。镜头一转,出现了周蕤,对着摄像一笑,三言两语交代了工行放弃部分债权追偿的权益的情况。
“妈,她是程远航的同学”晨曦接过母亲递来的葡萄,边吃边说。
“挺漂亮,嘴也会说,是个能干人!”
“那你没看出其他的来?”晨曦问。
“看哪里?你妈又不是未卜先知!”于妈妈一根指头戳在她脑门上。
“她还没结婚”
“女强人嘛,事业第一”
“她是程远航的初恋”她徐徐说出。
于妈妈吃了一惊,瞪着她。
“妈,没事的你别吓我,我给你揉揉”看到老妈那个样子,晨曦害怕,赶忙端来杯水。
于妈妈喝下水后拉住她不放:“小曦,你和远航之间还好吧?你别吓妈妈”
晨曦将头藏进母亲怀里,抱住她的腰,低低地喊:“妈,妈”
“他还和那个女人有来往?”于妈妈追问。
晨曦点头。于妈妈颓然地坐在沙发上:“你这孩子你说你都在做些什么孽哟?就知道气你爸妈,和阿哲分手是这样,和程远航结婚也这样,你这死孩子!”
晨曦惶然地进了郭郭的门。
郭郭撂下电话蹲到晨曦面前:“女人,出什么事了?”
“我爸妈知道我要离婚了”晨曦将下巴搁在膝盖上,可怜兮兮地说。
“他们不找程远航算账,竟然在你身上找问题?”郭郭瞪大了眼。
“不怪他们的,怪我自己,我妈老把我和阿哲分手的事和程远航的事相提并论”
“唉天下最苦父母心当年你和阿哲分手,连我都不理解,谁不羡慕你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怎么说分就分了呢?而且你失踪了一段时间,阿哲也出国了,现在,小曦,你能告诉我,究竟为什么分手么?”
晨曦更小地蜷在一起,睫毛颤了颤:“郭郭,其实那次相亲,不是我第一次看到程远航”
“你说什么?那你在哪里见过?什么时候?”郭郭惊呼。
“那年我去S市,和阿哲约好过五一,旅游舟山,你还记得吗?”
“记得,回来后你怪怪的就是那年那时候认识的么?”
晨曦点头。
那是大三的时候,萧哲和她约好去千岛湖过五一。她搭乘火车,在车站和萧哲错过了。步出火车站,上了一座天桥。惊喜地发现天桥上竟然开着一家咖啡馆。方寸之地,高踞于城市的上空,宛若空中楼阁。上个世纪三十年代的装饰风格,给人时光倒流的错觉。店的名字叫“时光列车”,像是给心灵安排的一处驿站。她在店门口给萧哲打电话,告知了地点后,进去找了位置,要了杯咖啡。
S市的四月天,行道树吐绿,高楼鳞次栉比。
天空本就灰蒙蒙的,不一会儿就下起了雨,满街伞花,让喧闹的都市霎时变成了梦境。
她自小喜欢下雨天,托着腮欣赏着如黑白电影的街景。似水年华,半生情缘,多么诗意惆怅的四月天啊!
彼时她是个满脑门浪漫念头的女孩,品着卡其布诺,被窗外的一个男人吸引住了视线。他刚从出租车里出来,学生打扮,普通的白衬衫,黑色的长裤,没有打伞,也没有飞速地跑向能避雨的地方,就那么闲闲地走着,眼眸如墨玉,好似自己并不是这世间的一份子。
收回视线,正打算打电话问萧哲到了哪里了。无意的眼光逡巡中,那个男子正推了门进来。他的头发湿湿的,点缀着细小的水珠,站在那里四望一下,眼睛停留在晨曦这里。
那是一双带着水雾的眼眸,刹那吐露芳华。
她愣了,看着他走了过来,微笑着问:“你好,能打扰一下吗?我有个课题研究,要完成一份表格*”
那是一份社会调查报告,对一个条规的颁布的意见。
“可以,可以”晨曦慌乱地接过他的笔,那只手指节修长,很好看。
快速作答,可惜笔迹轻飘潦草,晨曦有些懊恼。
“谢谢。这个送给你。”男子微笑着收回表格,右手递到她面前,是一朵沾着水珠的四月兰。
粉紫的花朵,蝴蝶翩跹的姿态,被几根修长的手指递到面前,她慌乱地接过:“为什么送给我?”
“为什么?我拿来谢谢你。”男生清亮的眸子看着她,笑容清浅似无,“这是我在学校偷采的”
拈着那朵花,晨曦怔怔地看着那背影消失在门口,想起一句诗:你来,清风就来
一只手伸过来取走了她手上的花,她一惊,看着喘气的萧哲:“怎么这么晚啊?”
“哪来的花?”萧哲答非所问。
“一个男人送的。”她调皮地回答。
“那一定是个小偷!”
“唔?”
“华政校园,这种花偷采的话是会被骂作采花大盗的”
她扑哧笑了,刚才那个男生很不客气地说自己就是采花贼呢。
“真是男生送给你的?”萧哲追问。
“嗯我帮他填了一张表,送给我的。我们走吧”
她一扯萧哲,径直冲入了雨里。
“小曦,等我,你不要伞么?”萧哲远远喊着。
她嫣然回头:“你知道我喜欢淋雨嘛!”
那一回眸却愣住了,几步远处,刚才那个男生正望过来,依旧是如春山春水的眉眼,带着微微的笑,也许是觉得她是个怪人吧,或者和他一样都不愿意带伞。
而自己的手里,还拽着那朵四月兰。她正失神,手却被萧哲拉住了,走了几步,回过头来,那双眼睛仍望着自己。
听完她的讲述,郭郭惊呼道:“你是说你那时对程远航一见钟情?然后就和阿哲分手了?可是我记得你当时并没有提起过程远航这个人啊?”
晨曦垂下眼睑,她去那家咖啡厅找过,去法大的校园找过,但是那个男生却如飞鸿,一瞥即消失了
“既然没找到,又为什么和阿哲分手?你不觉得阿哲很可怜?难道你不爱他?”
晨曦的身体瑟瑟缩成一团:“我那时开始怀疑,我和阿哲之间的不是爱情,或许只是一种习惯罢了,我对他没有过那种心跳的感觉,脸红心热,那些都没有过,即使是亲吻,阿哲也很绅士,像哥哥对妹妹那样,我爱他,是在爱哥哥,还是爱爱人,我不知道”
郭郭一屁股坐在地上,扶着头:“于晨曦,我真是服了你了,这些你跟阿哲说过吗?”
晨曦惊讶地问:“这种事,说出来很伤人的,我没想过,还有怎么问啊?寝室的人都说亲吻如何心跳,可是我没有诶我就觉得自己不正常是不是性冷淡—”
“色女,你告诉我,和程远航在一起就有感觉?”
她囧掉,郭郭暴笑。
晨曦扑过去,两人都跌倒,气喘吁吁地爬起来,相视大笑。
躺到床上,郭郭还在追问:“喂程远航知道你早认识他不?”
晨曦摇头。
“要是你告诉他,没准他会感动的”
晨曦摇头:“何必呢,我也算是对自己有个交代了,一个人一辈子,没有过一次对爱的坚守,始终是不圆满的。我做过了,也不会后悔,只是郭郭,这样的代价太大了”
郭郭握住了她的手:“小曦,不要伤心既然爱别人会受伤,那就让别人来爱我们吧,我们就爱自己好了”
于妈妈对自己的女儿终归还是硬不下心来的。
于爸爸第二天被老婆差遣着送来晨曦的衣服,悄悄嘱咐女儿:“小曦啊别再不懂事了!等你妈消了气就跟她好好谈谈,你妈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打小把你惯坏了”
晨曦不知道的情况下,程远航被于家父母叫到了家里。
程远航进门即感觉气氛不对,于妈妈没开电视,于爸爸没叫他去下棋,各据了一张沙发坐着。他被叫到对面的沙发坐下,对着于家父母。
于妈妈看丈夫不作声,便清清喉咙开口道:“远航啊,今天叫你来,晨曦不在,你跟我们交个底,你和晨曦的这个婚姻你打算怎么办?”
程远航垂头听着。
“婚姻不是儿戏,这点你要记住!至于你怎么想,我们也不勉强,我于品阳的女儿,不是没人心疼的!要不是晨曦任性,也不会认识你!还是好好冷静一段时间吧,这件事情,我们的意见是先不忙办手续,过一段时间再说吧”于爸爸说。
事情都摊开了,晨曦便找了个时间回去收拾东西。
程远航打开门,两人目光交接,他退后一步,侧身让她进来。
晨曦的衣服不多,那些为布置家四处搜罗来的小玩意,见了徒增伤心,所以最后提走的不过两个箱子。
扫视这个自己一手布置起来的家,心里仍难掩惆怅。
而那个穿着休闲外套,默默倚在房门看着她的男人,在她提着箱子走到门口的时候,走过来。
他将她抱在怀里,下巴搁在她的头顶,宽阔的怀抱里她娇小瘦削的身子木着,这带着体温的一抱,让晨曦恍然。
隔一会儿,他松开了她,退后一步,说:“我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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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三节 仅剩的世界(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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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的电话在车驶上立交的时候尖锐地响起。
有一秒,她在迷乱中。
“你的电话”程远航扭过头来,提醒道。
“哦”晨曦被猝不及防地一惊,手忙脚乱找手机,手袋掉在了车底。她弯下腰去够包带。
“喂,于老师,你在听吗?快到医院来,李立出事了。”小陶急促的声音,在杂乱的声响中刺耳得很。
“哪家医院?小陶?”那头是杂沓的脚步声,小陶没回答,她再度问道,声音陡然抬高。
“市医院。”小陶过了一刻才低沉地回答,明显不对劲的语调。
李立出事,这是晨曦最怕发生的。十八岁的男生,和父母的关系闹得极僵,父亲和母亲正闹离婚,父亲开的货车出了车祸,碾死了人,却因为那辆从熟人手里买来的二手车已经该报废了,保险公司拒绝理赔,李家不得不倾家荡产筹集赔偿款。
晨曦在李立的周记本上写了一大页安慰这个男孩:每个人都是上帝啃了一口的苹果,也许,打击和磨难只不过是捶打你的铁砧,或者是炙烤你的火炉,经淬打后的都是精钢
和程远航正闹离婚,心情很糟,她没有单独找李立交谈,把李立的情况透露给了小陶,小陶是个*热情的年轻老师,得知情况后找班委商议帮助李立的办法。
几个学生一致提出搞一个募捐。小陶当即拿出了五百,每个科任老师都掏了三百块钱出来。
可是还是出事了。
晨曦下了车就跑,被一只手拉住,茫然回过头。
她不知道在哪个科室,程远航拨回去问清后,径直带她进了电梯。封闭的电梯,挤满了焦虑颓丧的人,每个人都僵着脸,沉默地望着闪烁的红字,漠然地看着门外的人。生离死别的地方,死神和恶魔盘踞的场所,混合着消毒水的刺鼻气味。
晨曦被挤到最里面。背面是灰白冰冷的钢铁,头顶是整齐排列的无数细小的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