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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久美子-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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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头大黑猪将近四百五十斤,硕大的体型,就连那猪尾巴都比寻常的猪们粗长那么一大圈,也不知是吃什么长大的,一看就是营养过剩,很好地履行了供给猪肉的使命。我暗自感叹,等会儿那场面对于久美子来说又是一场血雨腥风般的考验,挺不挺得住全在她自己了。如果她昏厥了,我倒是做好了人工呼吸的准备,立刻将她吻得透不过气。
亲戚实在太多,不但久美子分不清谁是谁,就连我都是印象模糊,喊不全谁是谁,只能分辨个大概。由于没有开车的后顾之忧,再加上又是长孙,所以我也被推到了第一张桌子上,和一群长辈亲戚喝了起来。中午的席共开了九桌,三个房间的火炕上共摆了九张炕桌,基本上都是村里的主要的老少爷们,喝得是轰轰烈烈气势磅礴。
父亲的老家至今仍保持着古老的习惯,除了岁数大辈分高的女性之外,其他的女人是没有资格上炕坐席的,陪客的任务只是由各家各户的男人来完成,不能坏了规矩。久美子因为特殊的身份被安排到了第一张桌子,被奉为上客。由于周围不是父亲的兄弟就是爷爷级的人物,除了她之外只有奶奶一个女人,所以这顿饭她吃得十分辛苦;被一群大老爷们夹在中间,又基本上听不懂对方口中的方言,还必须陪笑脸,这滋味是不太好受;而我此时也顾不了她了,老家的烧酒真是够辣够烈,而且还有无数的长辈等着我一一敬酒,哪里还有工夫去管久美子的生死。久美子像一只受委屈的小猫趴在炕桌的一角,眼前的热烈气氛仿佛与她毫不相干。
“喂,等会儿真的要杀猪吗?”她偷偷拽我的袖口用日语低声问道。原来久美子心中还是没把这件事放下来。
“啊!”此时我的舌头有些大了,眼睛也有些发花。
“谁来杀?”久美子指着满桌子的人。我知道她的意思,她是在说这满屋子喝得面红耳赤的男人们难道等一会儿还能干动这持刀杀戮的生计吗。
“有人干。对了,压岁钱准备好了吗?”我低声问她。久美子拍拍身边的皮包点点头。
以我的经验等一会儿就该派发压岁钱了。乡亲们人丁兴旺自然是好事,可是每年回来都有新生儿加入领压岁钱的行列,就算是一百、二百,合计起来也是一笔不菲的费用。这一点也是母亲不愿回来的原因之一,压岁钱都有些力不从心。果不其然,不一会儿父亲就开始张罗派发压岁钱,这也是他喝到位的标志之一。炕上地下的孩童们纷纷被大人领着前来“领取”压岁钱,我和久美子负责发放,也顾不得谁是谁了,反正是小孩儿全有份。宁可错发一千,也不能拉下一个。
酒喝到两点多钟终于散了。这是老家的一个习惯,决不会喝起来没完没了,见好就收。接下来就轮到今天的压轴戏了??杀猪!杀猪我也是好几年没看到了,但流程还是记得十分清楚。父亲由于喝多了,早就躺下打起了呼噜,鼾声震天。虽然我也想躺下熟睡一觉,可是考虑到没有我的陪护久美子就一个人孤立无援了,和其他人的语言也不甚通,所以振作精神与她一同来到了庭院里。父亲的老家比姥姥家要冷许多,用方言说就是冻得“嘎巴嘎巴”的。我特意向二叔借了一件羊夹袄给久美子套上,又给她扣上一顶棉帽子,用奶奶的厚毛围脖将她的脖子缠住。这么一通打扮下来,久美子倒有些像那头待宰的大黑猪了,整个人胖了一圈。
村子里世代相传的屠户老徐家的徐老三一步三摇地迈入院子后,一直在圈里踱步的大黑猪突然焦躁不安起来,嘴里“哼哼哼”地哼唧着,声音低沉凄惨,像是在给自己奏响一曲上路前的哀乐。
猪是聪明的,谁要说猪笨,那只能说他不了解生活。这天底下的万物都是有灵性的。像今天的这头大黑猪,它从周围人们的举止早已推断出今天也许就是自己的大限,而徐老三的到来更让它坚信不疑,于是哀鸣不断。徐老三的家族世世代代在村子里干屠户的营生,延续到他这一辈已说不清是第几代了。他的大哥继承了父亲传下来的手艺,每到逢年过节便揣着祖传的家伙走家串巷,将一头头三四百斤的肥猪结果性命;每杀死一头,就会按行当的规矩向主人家讨要一只猪耳和一根猪尾巴作为报酬带回家;一个年下来,家中光是猪耳和猪尾巴就吃不完,更不用提乡亲们奉送的其他部位。
可是就在徐老三的大哥满五十岁的那年冬天的某一天,他坐在自家的火炕上喝着地瓜烧,吃着蒸熟的猪尾巴,正在享受辛苦一天后的幸福时光时,突然无声无息地走了,一头栽倒在地,再也没有起来,就像他们的父亲徐一刀一样,毫无症状地走了。
关于他们这个家族的流传很多,而且很多也不是传说,都是有事实印证的。徐老三家族的每一代凡是从事屠户行当的男人最后都死得很离奇,基本上是横死,活过六十五岁简直就是奇迹。村子里的人把这一现象归结为猪的索命和讨债,因为生前杀死了太多的生灵,而且又是三四百斤的大型活物,所以到了一定的时候,这些活物的灵魂就要来索取“凶手”的魂魄了;而且大家一致认为徐氏家族的那些男人们死后一定无法转世成人,无一例外地会托生为他们生前用锋利的刀锋割破动脉血管的猪,来世等着别人用同样锋利的刀锋划开他们的喉管。
这个传说一直经久不衰,而且越传越神奇,每过一段时间,就会被注入新的内容,被重新润色。徐老三就是在他大哥陡然毙命之后挑起了家族的世代命运,扔掉了手里的锄头,拿起了刀把。因为他的二哥和四弟说什么也不沾此行,而其他的几个表兄弟也早已洗手不干,所以徐老三成了十里八村中唯一的仍从事此行当的匠人。逢年过节时便被各家请去宰猪屠牛,操起了血淋淋的营生。虽然乡亲们都说这徐老三会比他大哥死得还早,而且死法更加难看;但所有人又都不希望他那么早的离开,如果没有他掌刀来杀自家的猪,心里反而不安。
当徐老三把一排明晃晃的大小刀子摆到案板上时,久美子失重地靠到我的肩上,浑身软绵绵的。
 
   五十二下 好心成拙添新鲜 欧洲归来贵族扮 '本章字数:3114 最新更新时间:20100927 14:57:50。0'
 
 杀猪的整个过程就不作一一描述了,限制级的东西太多,也没有值得歌颂的浪漫之处。久美子强忍着站了五分钟,当第一股热血从大黑猪的脖颈处喷射出来然后汩汩流淌之时,她就毅然决然地返回了室内,根本不可能见识接下来的开膛破肚;即便这样,在那天的博客文章里她还是写道:妈妈。女儿又成长了!惹得许多一直以来阅读她的文章的日本网友先是哈哈一笑,接着无一例外地向她送出同情抚恤之意。我也不过比久美子多呆了五分钟,然后也进了屋,因为没啥可看的,而且被寒风一吹,体内的酒精争着往上涌,双脚打晃,有些坚持不住。
“哎呀!还是炕上缓和呀!”身子下的火炕烧得暖煦煦的,躺在上面享受着暖流烘烤脊背的美妙感觉,眼皮也不知不觉地合上了。
当我再次睁开双眼,室内已经亮起了灯,天擦黑了。这一觉睡得十分的踏实,把自昨晚开始的疲惫一扫而光,下得炕来浑身的通畅,酒也醒透了。此时阵阵香味从厨房的方向飘了过来,我一下子就分辨出那是正宗杀猪菜的味道,非得用新鲜宰杀的家猪配上后院菜地里得来的青萝卜和自己压的粉条一起在大锅中熬制不可,缺任何一个因素都做不出这个味道,就连炉灶下熊熊燃烧的柴火都必须是亲手砍来。
“噢!醒了。”久美子走了进来,看见我直挺挺地坐在炕沿上被稍微吓了一跳。我在等着两个脸蛋子的热度降下来,如果刚醒来就出门的话,被风吹到多半是要感冒的。我发现这人是不能太金贵的,越娇气越见不得风雨。想当年踢完球了,对着学校的水龙头一气猛灌,然后再把头伸到下方用冰冷的水冲洗通透,即不会闹肚子,也不会伤风感冒;现在要是这么做的话估计是要出状况的,水还是当年的那个水,头也是当年的那个头,就是不能按当年那个方法整了。每日都在办公室捂着,对着电脑屏幕发呆,体质也是急剧下降。即使是好不容易盼来的休息日,但也打不起运动的精神头来,要么睡一上午的懒觉恶补一番,要么钻入别的钢筋水泥中捂一天,反正是晒太阳的机会越来越少了。唉,这种生活方式虽然不好,但又能咋样呢,只能见缝插针地自行调节吧,实在不行,小区对面还有那么多的药房呢……
“你系着围裙干吗。”我注意到久美子系着一条油腻不堪的围裙,双手还通红通红的。
“我帮着熬杀猪菜呢。”
我差一点没笑出声来。久美子极认真地把“杀”读成了“XIA”,听起来好像“吓猪菜”。吓猪菜,吓唬猪?甭吓了,猪大哥都归天了,现在正在那儿炖着呢。
“给我找点儿水。渴!”
久美子给我拎来一瓶矿泉水,我拧开盖子一仰脖灌下去大半瓶,总算舒服些了。
“准备准备吃晚饭,今天这吓猪菜的肉和萝卜还是我切的呢。”久美子的神情颇自豪。我知道她还是没能抑制住心里的痒痒虫,终于出手了。自从一进门,久美子就对农家风格的大锅炉灶、厚厚的菜墩子、硕大的菜刀以及农村特有的那种大瓷碗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这些家伙什姥姥家也有一套,但是改进版的,不如父亲老家的原汁原味。
“你切的?”
“对呀,真不好切。刀太沉了,拿起来都费事;肉还好一些,萝卜都冻得硬梆梆的,累死我了。”说着久美子趁着无人伸出右手向我“抱怨”,她的右手掌都磨出了泡,手指肚也发了红。
“你呀,净跟着乱。”
这句评语一点儿也不冤枉久美子,她确实好心办了坏事,杀猪菜经她这么一上手,真的变成了吓猪菜。味道还是那个味道,差不太多,就是肉块和萝卜片比本来应有的姿态小了一号,不,也许还不止一号,从初进大观园的刘姥姥变身为成天哼哼唧唧的林黛玉,肯定去韩国减过肥整过容了。大黑猪死得真可怜,被久美子切得一点儿也展现不出它的意义了。杀猪菜的大肉块,那讲究的就是个分量要足,个头要大,连肥带瘦的一嘟噜,这样搁进嘴里嚼起来那才够味,要的就是满嘴油而不腻实而不华的劲头!可是久美子也真够有耐心烦的,竟然使着那把老菜刀把肉切得有型有角,将肥肉基本剔去,只留下瘦肉;本来是好好的原生态非叫她打造成了人工美女,人家本来是在漓江边上唱情哥哥情妹子的,却非要逼着人家改口缠绵凄婉的流行歌曲。
比肉块更离谱的是萝卜片。杀猪菜里的萝卜片被称为“萝卜干子”,从叫法就可以窥探到是个何种境界,不是片,而是厚厚的“干子”!这萝卜干子切起来的要素就是千万不能薄了,也不必顾忌形体美,想怎么切就怎么切,规整不规整根本不重要,追求的就是厚重感。这样炖出来的萝卜干子才能把味道全部咂足,咬上一口喷香喷香的,油汁会顺着牙缝渗出来,那滋味才美呢。可是久美子把萝卜干子切成了薄如蝉翼的薄片,我都怀疑她是不是切的时候旁边还备了一把小尺,切一片比量一下,超标的一律上菜板重切。
“累死了也活该!这又不是切生鱼片,你切那么小心干吗。”我刚抱怨两句,就被奶奶打断了,忙称赞今年的杀猪菜的味道最好,多亏了久美子一下午的忙活,才让全家有了这等口福,屋子里也是附和声一片,和谐美满。久美子居然还当真了,抚摸着自己的右手掌十分欣慰。
溺爱,迁就,你们就这样惯着她吧。万一把久美子的兴致挑了起来,说不定她会用一个晚上的时间把那把老菜刀磨成尖尖的日本料理刀,到时候看你们怎么办!
春节假期一晃而过,七八天的时间也不知道干啥了就稀里糊涂地过去了,反正肚子是吃得鼓了起来,腮帮子也圆了,嘴唇子上的油就没擦干过,走起路来都有些费劲。啊!美好的日子,真想重来一遍。
父亲今年很难得,居然没有在春节期间开展忆苦思甜的革命教育工作,反而令我不安。每到过年的时候,父亲都会回忆起他小时候过年的情景,第一句话肯定是:比起那时候,现在这每天都是在过年啊!他会讲小时候的日子是如何的苦,爷爷奶奶把这一大家子养活大是如何的不易,能过上今天的日子是如何的没想到,还能坐上自家的轿车是如何的开天辟地。
“年景最不好的时候,这一年也吃不着几块肉啊,苞米饼子能吃上顿就不错了!”父亲和母亲这一代人是长在红旗下,活在动荡的日子,又赶上了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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